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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夷說了這樣一件事。

  那是江照第一次釀出醉清風,陳匪得了一壇,興沖沖地跑去與阮夷分享。

  酒實在是好酒,明明是跟好夥伴分享的,阮夷還沒喝幾口,全都跑到陳匪肚中去了。陳匪喝了一大壇,醉的快要人事不省,阮夷在一旁氣得要死,吃著花生,把花生殼全都往陳匪身上扔。

  "我師弟…"陳匪打著酒嗝,拿掉自己身上的花生殼,對阮夷說。

  "你不知道我師弟有多好…他陪我練劍,下雨給我撐傘…阮夷你別扔了!我生氣了!"

  阮夷踹了陳匪一腳。

  "你一點都不溫柔,不及我師弟萬分之一,嗝…"

  阮夷翻了個白眼,心裡想,那快滾回清風派找你師弟吧。

  "我師弟會煉丹,還會釀酒,他真是…嗝…最好的師弟…"

  阮夷又翻個白眼,你才幾個師弟啊。

  月光下,阮夷卻不經意注意到陳匪談起江照時,那醉酒狀態下也盡顯溫柔的神態。

  那日陳匪絮絮叨叨說到天亮,阮夷知道了江照有多好,陳匪心裡有多喜歡這個各項都合自己心意的師弟,也從細枝末節處懷疑江照對陳匪也有好感。

  百十來年過去了,這兩人還未修成正果,其中一個卻對自己告白,另一個被自己心上人放在心裡。

  如果兩人都有意,為何不在一起,還來折磨旁人呢?阮夷想到薛渠看江照的眼神,心裡便一陣刺痛。

  作者有話要說:  阮夷(不屑):你覺得我師兄喜歡你師弟?

  陳匪(理所當然):對啊。

  阮夷(氣憤):你怎麼知道?

  陳匪(莫名其妙):作者文案里有寫啊。

  作者:我還寫你喜歡阮夷呢…

  以及,我還活著,爆肝更新。

  ☆、08

  那邊江照正在問薛渠:"到底是怎麼回事?對外那一套說辭我是不信的,碧海真人洞府你無事怎麼會去,要是在外被牽連那整個明月谷現在都沒了。"

  薛渠皺眉:"我的確是被真人自爆牽連受傷,但我到清波府外是有原因的。"

  江照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日我在外練劍,竹林里閃過一個身影,我與他對招一二,從他氣息中感覺到不對。"

  江照心一沉:"是當年的神秘人嗎?"

  薛渠卻有點遲疑:"我並不能確定,那時我還年幼,也沒有修真入道,但那氣息詭異,應該不會認錯。"

  他又問:"你怎麼會想到是他?"

  江照與薛渠講了來鳳尊者的事。

  薛渠說:"那就不會錯了,我這幾日養傷,雖在床不能動,但也感覺到屋裡有人進來翻找過。"

  江照大吃一驚,急道: "那你怎麼還待的住?"

  薛渠讓他不要著急:"是真人自爆時有人趁亂進來過,我已經稟告過師父,他在我這費了很多心思,一時之間明月派倒沒地方比我這裡更加安全。"

  江照卻還是不能放心:"他目標是不在行者秘境裡拿出的寶貝,一次不得肯定會再來。"

  薛渠面目嚴肅: "比起我這裡,你更要小心。"畢竟東西是在江照手裡。

  來鳳尊者出事後,為防意外,江照已經將木頭交給了成玉爾,不過這牽出了另一個問題。

  "當時那人要搶奪我們寶物,卻被你我師父打退,之後我用造化丹救你性命。就算他知道我兩手中都有寶物,也不會知道東西到底在誰那裡。 "

  兩人對視一眼,要麼他已經去江照那裡找過,要麼還沒去。

  薛渠對江照說:“無論如何,你都要小心。”

  江照拍拍薛渠的手,給他安慰,然後笑著說:“阮夷很關心你。”

  薛渠臉上有些不自然,低低嗯了一聲。

  江照何其細心的一個人,當然看到了薛渠神色的變化:“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薛渠想了想,告訴心儀的人別人對他告白的事,好像有點不對勁,於是岔開了話題。

  “不說這個,你雪顏丹改後效果怎麼樣了。”

  “這段時間忙,倒沒有在意。師父之後應該會派我出去調查一些事情,到時可以看看大家的反映。”

  陳匪一直在思考阮夷的話。剛開始他篤定自己只把江照當師弟,可心思轉了一兩轉後,又遲疑了,這是最讓他心驚的。

  我對江照有非分之想嗎?陳匪這樣問自己,剛在心裡把自己說服他只把江照當師弟,江照就來找他,顯然已經與薛渠談完話。

  看見剛剛在腦海里想了千百回的人向自己走來,回憶中的所有印象被他走路帶起的風吹走,只留下眼前一個鮮明無比的身影。

  “阮夷呢?”江照隨口問道。

  陳匪被驚醒,他張張口,想說什麼,又把嘴閉上了。江照也只是隨便一問,便沒有注意到陳匪的異常。

  或許我真的有點喜歡我師弟。夜半陳匪盤腿準備修煉,卻怎麼也定不下神來,他一時想以前江照給他撐傘的模樣,又想江照喝酒後臉紅紅的模樣,心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想見江照的衝動愈發強烈,陳匪披上外衣,推門出去。

  他一路上的心情在忐忑和激動中來回切換,快走到江照居住的地方時,又猛然醒悟過來:我大半夜的來找師弟幹嘛,他會不會覺得我古里古怪。一時想不出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能拿來做藉口,陳匪停在原地,可又實在捨不得就這樣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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