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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錚是無比在乎慕辭的,可以說眼裡心裡都是他。可有這麼個喜歡他的人,慕辭為什麼還要不辭而別呢?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被迫,而是主動的、自願的、迫不及待的。

  為什麼呢?

  陸雲錚也在想這個問題,還低著頭,黯然神傷地低喃著:“他、他總是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離開我,分明我什麼都沒做錯,可他就是不要我。”

  他又不要他了。像是拋下垃圾一樣,說丟就丟,沒有半點猶豫。

  多薄情的人吶!

  沈季禮見他神色黯然,不禁有些心軟,也不再遮掩,緩緩道:“慕先生臨走前說,無涯,你既然馴服了,就送給你了。”

  竟然是那匹馬!

  可他要那匹馬兒做什麼?就算是再好的馬,一匹價值千億,又能如何?他要的從頭至尾也只是他罷了!

  陸雲錚捂住臉,竭力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啞著嗓子道:“我不要。我不要無涯。我不要它。”聲音像是小孩子的委屈。

  沈季禮聽得有點惆悵,無奈地嘆了句:“好像要不要都沒什麼意義了。”

  這話一語直中核心。

  人已經走了,要不要都沒什麼意義。

  而他也如一匹馬,輕易說棄就棄了。

  沈季禮摸了摸下巴,喃喃低語:“不辭而別,卻又送你無涯。看似無情,卻又多情。所以,陸先生,慕先生在勸你放手呢。”

  陸雲錚聽著這句話並沒什麼反應,只苦著臉,無奈地笑:“他一直都讓我放手呢,可如果說不愛就不愛了,那……也就不算愛了!”

  “那也就對了!”沈季禮仿佛大夢初醒,自顧自地解釋道:“這匹馬兒叫無涯,有句俗語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慕先生把無涯送給你,是要你回頭是岸呢。”

  陸雲錚聽得怔住了,渾身像是被潑了一桶涼水,還潑得個透心涼。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原來,他給馬兒起名無涯,更深的含義在這兒。

  原是,他把馬兒送給他,早存了與他訣別的意思。

  原來,他千方百計、大費周折,就是想要離開他!

  多麼殘酷的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慕辭又離開了!哈哈,接下來要搞事情啦!甜了好一陣了,估計要小虐了。嗚嗚——

  第50章 你與其這樣羞辱我

  慕辭問馮國文要了一身工作服,黑色長褲搭配黃色T恤,外穿一件黑色小馬夾,頭上還借戴了一頂深藍色鴨舌帽。至於嘴上,還戴著一個白色口罩。這麼一番悉心妝扮後,坐上了一輛送貨的麵包車,成功出了馬場。

  脫困後,他才有時間打量自己坐的車以及開車的司機。那是一個高壯的男人,穿著一身黑,顯得過分冷硬。他頭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擋住了大半的臉,看不清具體相貌,只唇便一顆米粒大的肉疙瘩十分引人注意。

  慕辭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馬場給馬注she過藥劑的獸醫。當時馬兒忽然暴躁,還踩傷了他。他住院時,也曾懷疑過這場意外並非偶然,但又被一大堆事情煩著,就沒有追究。如今,他背後的人又出手了嗎?

  麵包車司機被慕辭看得很煩躁,壓了壓帽子,眼神看車窗外的風景。他在從遠郊往市里去,正經過一條並不熱鬧的土路。坑坑窪窪的,顛簸得他心裡越發躁動。

  此處是動手的好時機。

  他一手握緊了方向盤,一手握緊了儀表台的一瓶農夫山泉,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他凶煞的臉以及陰冷的眼睛。

  慕辭心一咯噔,也感覺到了危險。他竭力裝作平靜的樣子,還開了口,語氣親親熱熱的:“你好啊,叫什麼?喜歡聽歌嗎?離市里路程挺遠的,你不如放幾首歌聽聽?”

  大概是想不到他會提這要求,男人眼神眯了眯,斟酌著回了句:“我叫朱緒。喜歡粵語歌。”他說著,打開了車裡的音響。很快,一首舒緩低沉的音樂流出來:

  “紅顏禍水錦上添花教你蕩產傾家

  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

  天生我高貴艷麗到底 顛倒眾生吹灰不費收你做我的迷……”

  是張國榮的《芳華絕代》。

  這是個很好的人,國民心中永遠的哥哥。可惜,英年早逝。

  這並不是個好信號。

  慕辭皺眉聽了會,聰慧機警如他,覺得這是一個暗示。他想要反攻,但理智要他鎮靜。身邊男人孔武有力,光論力氣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必須智取!他想著,餘光掃視周邊,並沒有得力的武器。

  “好聽嗎?喜歡嗎?”相比他的謹慎,男人一邊問他,一邊悠閒地打開礦泉水。正要喝一口,忽然前方閃過一輛摩托車。他急忙避閃,礦泉水四濺開來,灑濕了他的褲子。

  “不好意思,沒事吧?”他開穩了車,一邊轉頭道歉,一邊掏出手掌大的毛巾去擦拭。

  慕辭皺眉看著他,正意外他的友好禮貌,就覺眼前一張黑臉放大了,隨後一塊濕漉漉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你、你——”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小瞧了這人。他竟然是想用這樣迂迴的方式迷暈了他。

  音響里,哥哥還在唱著:“怕你甚麼,稱王稱霸,來臣服我之下。銀河艷星,單人匹馬,勝過漫天煙花……”

  聲音清朗愉悅,又帶著隱隱的驕傲和張揚。

  慕辭昏迷前聽到男人問他:“這歌好聽嗎?你喜歡嗎?”

  這歌好聽,但他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了。

  朱緒見他暈倒在位子上,放開了手,擺正了坐姿,認認真真地開車去了。剛剛那段路還算直,沒人開車,竟也行駛的很好。真是天助他也。

  慕辭再醒來時,感覺到眼睛上蒙了一塊黑布,手腳也被捆縛住了。他努力掙扎了兩下,奈何繩子綁得嚴實,根本掙脫不得。他沒辦法,只能坐起來,挪了挪身體,然後,靠向了牆角。地面很光滑,是地板。牆上很涼,是水泥牆,感覺應該是在房間裡,還是個不錯的房間。他稍微放了點心,只要不是荒郊野外,就說明自己是有利用價值的。

  至於誰會綁架他,倒也不難想像。與他有仇的,也不過是個林湛了。

  慕辭靜下心感受周邊的動靜,慢慢地,一陣腳步聲傳來。他的心乍然提起來,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房門漸漸被推開,伴隨著一種很濃的香水味,男人走到了他面前。

  來者很高大,站到他面前時,無端帶來了壓力。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看著他,目光從他臉上逡巡而下。

  慕辭皺皺眉,不打算裝暈了。對方的目光太噁心,讓他感覺自己一隻正被待價而沽的獵物。他最是厭煩這種感覺,便直接開了口:“林湛,你也別故弄玄虛,談談你打了什麼主意?明人不說暗話——”

  “怎麼個明人不說暗話?”

  來者打斷他的話,聲音似乎通過變聲處理,滄桑中帶著點喑啞。

  慕辭怔了片刻,猛然想起不久前慕宅的威脅電話。當時,自稱是“慕老眼睛”的人,也是這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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