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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魚今天被很多人叫了學長,解決問題的時候說話還有些支支吾吾的,但被相信的感覺他很喜歡。

  衛論回到宿舍,報告他讓呂冀安幫他列印了,整整齊齊一百多張全英文擺在桌子上。

  呂冀安臉上花花綠綠的不知道都是什麼顏料,他接了學校動漫社道具部的活兒,於是那些陽台上寂寞的木頭終於有了歸途。近來一直在忙舞台劇的刀具製作。

  呂冀安聽得門響,也不抬頭看,還在瞅自己的圖紙“老衛回來啦。”

  衛論‘嗯’了一聲:“謝了,列印的錢轉帳給你。”

  呂冀安:“怎麼今天回來吃飯?老林說他們在百團大戰的現場看見你給伯魚送飯了。”

  衛論真是窒息,為伯魚送一次飯全世界都在圍觀,他皺了眉頭:“我沒見到他倆。”

  呂冀安哼哼唧唧不懷好意:“那你不是心裡眼裡都一個人,我們這些旁人怎能入您老的眼呀——”他不知道哪兒學來的奇怪強調,唱戲似的尾音拉得很長。

  衛論:“你們少開這種玩笑。”

  他說得正式,呂冀安怕挨打,只嘟囔一句“人間春色最無情。”又埋頭趕圖。

  “哦!”呂冀安突然想起,問道:“咱們課程報告什麼時候交啊?”

  衛論從抽屜里拿出訂書機:“大概十一月開頭。”

  呂冀安發出一聲悽厲的長嚎:“大哥你現在都做完了嗎?”

  衛論把桌上的文件分門別類裝訂:“沒,這是初稿。”

  呂冀安:“那那個被你踢出去的學長呢?”

  衛論絲毫不在意的:“我管他。”

  實驗的分數是單獨算的,不但難拿,項目還不是隨便都能做。衛論把學長踢掉,等於他半年期或者一年期的項目就沒有了。呂冀安由衷讚嘆衛論真的有種,眼睛裡容不得一粒沙子。這種遲早要吃虧的性格得虧是衛論這種能力強的人,換一個誰來都分分鐘被整死了。

  衛論不管這些,他把對方踢掉就是踢掉了,就是能力決定留下與否,踢完了這個人愛怎麼辦怎麼辦礙不到他的事。他在桌前坐下,一手拖來耳機,一手拖來小番茄。多虧伯魚每天對於水果的超級需求,他現在也會跟著伯魚去買水果。

  衛論大量地學習和欣賞自己能夠觸摸得到的音樂種類,不僅僅是Hip-Hop,他廣泛地去聽朋克和搖滾,聽歌劇和詠嘆,自學黑嗓和死嗓,周末有時候會出去找嚯嚯雞的studio練習唱歌技巧。

  他真的愛這個。

  說起來怎樣都覺得蒼白,真心就一顆,他早就許諾出去了。

  如果不是因為音樂,他也不會遇見伯魚。

  想想,大概生命都是這樣來的。

  衛論把在家裡所有的不快都甩到背後,找到他的世界,推門而入。

  新學期搶課是很讓人無奈的一件事情,四個年級加上研究生一起搶課,每次都讓人懷疑學校的網絡只是土豆隨便插了鋅片罷了,有沒有電都是個問題。伯魚這學期有門選修,想和衛論一起上八十年代的音樂鑑賞,兩個人坐在一個教室里搶課,驚心動魄。

  除了選修之外,他們的英語課也選到一起,衛論體育選的籃球,伯魚選了氣功,兩個人又是同一時間,一起去還能下課一起吃飯。

  光是想想下課之後他和衛論背著包一起往食堂走一邊吐槽上課的事情,伯魚就覺得很幸福了。

  他還是特別喜歡衛論,他所有的感情都非常簡單,對衛論的仰慕和愛戀都混合在一起,是一種難以表露又非常黏膩的感情,把他的心臟灌得滿滿的。

  伯魚試圖在不打擾衛論和自己繼續喜歡之間尋找平衡點,他最欣慰莫過於衛論對於別人的態度和對他的態度並不一樣,這種陰暗的想法是他生存的情感支柱。衛論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女朋友,生活和他一樣近乎白紙。

  伯魚看著衛論的側臉發呆,他的側臉有樹葉陰影的漣漪,睫毛翹著,眼神投向遠方的球場。

  他身上是嗡嗡的蜂蜜絨毛般溫暖又清爽的香。

  “呆,呆什麼呆。”衛論訓斥他。

  夏天快要過去了,蟬都不怎麼叫了。

  “沒呆哦。”伯魚沖他仰起臉來笑。

  22.

  選課結束之後伯魚很多時間又和衛論泡在一起。

  他知道對方看著紀錄片寫歌之類的小習慣,衛論聰明孩子,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一心二用十分順當。就算是他們兩個整天都能泡在一起,也還沒有產生什麼齟齬。距離近也很美。

  其實這樣當死黨也很好的。伯魚告誡自己不要貪心。

  在不知道衛論是不是gay的情況下。

  衛論跟他說以後能一起做項目,對於大學生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快樂的呢。

  大學四年要修夠的學分好多種,伯魚按部就班地來,選修課之外還要做項目參加競賽,如果到大三下學期的半年期或一年期項目都拿不到手,大四就要瘋狂補課來增分。

  有人就是這麼做的。

  孫思汗和一群大一大二的學生坐在一起上競賽類學科的時候,給自己算了一下分。他的分數不夠,他已經大四了,半年期的項目被衛論踢了出來,也就等於到手的兩個學分泡湯。

  競賽類學科一個人零點幾個可憐學分,他不夠,他畢不了業。除非他同時選修很多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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