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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治病用鹽水辦法,還規定閏年不能下榻

  你喜歡兒童和飛燕,把妓`女送進肺病醫院

  他們都是相關人員,畢業了還回政治學院

  你是頭天來的皮炎癢,命令讓海水水位下降

  慈愛牌坊是乾爸的演講,墳和天堂無休止的彷徨”

  像在寫詩,伯魚翻動著歌詞,由衷讚嘆。

  他察覺出來一點點不那么正確的感覺在裡面了。好像薔薇里出現一朵鐵鏽色的玫瑰花,他察覺到了這瑰麗又尖銳的某種情緒在衛論的聲音里,傳達著跳動的憤怒和明白的不滿。

  這首歌名字叫《欲猿》。

  伯魚等衛論回來。

  早上的課還是西方哲學史,薛文獻老師顯然被女生跳樓的事情給折磨得有點萎靡不振,這麼看來他是少有的有良心的老師,薛文獻最近一直鬱鬱寡歡,把浪漫的長髮也剃成了板寸,上課的時候也不會做一些文藝又怪的動作。

  他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正常老師,課間的時候經常自己一個人看著窗外不知道想什麼。

  伯魚覺得他很敏感,他是那種心軟的人偽裝成浪蕩的樣子,其實根本沒有那麼灑脫。

  上完了西方哲學史雞哥和伯魚找了個公共教室自習,教室里人來人往吵吵鬧鬧,他們下個月要交論文,正好湊在一塊還能討論討論題目。雞哥不用說自是寫康德的,伯魚倒是一直在猶豫,他換了好幾個大綱確定不下來,雞哥嫌他磨嘰,自己打開手機找別人聊天,間或回伯魚一句。

  “我傳媒學院的同學說晚上要出去喝酒的,結果又鴿我。”雞哥盯著手機屏幕跟伯魚抱怨。

  伯魚還在草稿紙上塗塗寫寫,問他:“鴿你幹嘛呀。”

  雞哥:“他們學校不是出事兒了麼,說晚上十一點前必須回去了,宿管要查。”

  “原來是真的啊。”伯魚喃喃,已經有兩個人跟他說這個事情了。

  雞哥看了他一眼,又埋頭下去敲擊鍵盤:“誰知道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就是咱們學校這麼荒,北門那邊還有小偷,我們管得也嚴啊。”

  伯魚又在腦子裡想像殺人犯的樣子了,和上次那個變態一樣嗎,還是更面目可憎。

  “哎,最近沒見你和衛論一塊兒啊。”雞哥來了點八卦的興趣。

  幾乎每一個見他的人都這麼問他,算算衛論走了三四天,時間太長了。

  “衛論回家去了。”伯魚回答他。

  雞哥擠眉弄眼:“我覺得你還是離衛論遠一點兒好,你跟他交朋友的時候一點兒不覺得累嗎?”

  伯魚反問他:“怎麼個說法?”

  雞哥理所當然地:“他脾氣不好啊,大少爺脾氣,長得呢再好看也是個脾氣不好的,說是還打人呢,開學的時候球賽他就揍人了,你怎麼不累啊?”

  伯魚確鑿地說:“衛論揍某個人的話,肯定是那個人在賽場上不守規矩。”

  雞哥:“你這話說的,那你不也沒去看嗎,你怎麼肯定?”

  伯魚毫不退縮,他溫和又堅定地說:“你是道聽途說,你說的我不信。”

  雞哥楞了一下,有點生氣了。抱著書包挪了幾個位子。

  在伯魚後面幾排站著一個單肩背包的大男孩,他的書包做得像條齜牙咧嘴的香蕉船鯊魚,男孩兒身量高挑,穿身港風的衣服,白體恤和茶色法蘭絨的襯衫,胸前一枚小木頭掛墜,下面一條收腳的工裝褲。他打扮得瀟灑,人長得也精神,頭髮紮成高馬尾,緊緊的,頭皮都束得青白,使得眉眼的線條往上走。

  衛論挑著一邊眉毛斜著眼睛看前面這兩個短暫爭吵分開的人。

  伯魚在維護他。

  他從來沒想得到的。

  那一瞬間經歷了幾天疲憊和難受的衛論突然很想笑,不是如釋重負,而是一種可憐。

  他在可憐自己了,可憐被伯魚維護的自己,也可憐維護自己的伯魚。

  衛論大步流星地走下去,走過三級台階,在雞哥驚訝和尷尬混雜的眼神里大馬金刀地坐在伯魚身邊。

  他重重一坐,伯魚的眼珠子要飛出來黏他身上似的。

  伯魚都不能描述這種驚喜了。

  “——衛論!”他想大聲喊他,又意識到自己在教室,飛快捂了嘴巴,雙眼滴溜溜地轉,“你回來啦!”

  我好煩這種眼神。衛論心想。

  讓我變得心裡很軟弱。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怎麼了,和朋友吵架了?”

  他明知故問,說話的時候還殺了雞哥一眼,雞哥變成鵪鶉,把自己當個鈍物,入神地看著課本不吱聲。

  “沒有沒有。”伯魚搖搖腦袋,“就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倆中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好像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抵是分別之後帶來的思念遠遠勝過伯魚心裡不安分的碎碎念。他其實沒想得通,褚福柔給他一個有喜歡的人就趕緊告白的建議——具體操作不是她來,她當然可以說得毫無負擔,但是伯魚不行。

  沒想得通,但是他喜歡和思念是沒變化的。除掉了所有伯魚愛慕的心情,衛論還是他在同齡人之中最欣賞的人。他理所應當對其付出自己的甜蜜。

  衛論像是剛剛趕路回來,他在座位上左右磨蹭一會,可能覺得不舒服,索性站起來和伯魚告別:“我回宿舍沖澡,晚飯你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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