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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杜聳聳肩,指了指自己:“如你所見,就這樣。”

  然後他們又談了一些並沒有多少營養的話題,之後弗拉德付了酒水的帳單,拉杜也終於可以擺脫了那杯他一口都沒有動過的牛奶,兩人起身離開了威尼斯酒吧,在酒吧門口分手道別,就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再見面之後所會做的一樣。

  拉杜回到他的城堡里,見到早早的等在了窗戶邊的愛蘭德,他在拉杜推門進來的時候沖拉杜笑了笑,然後問:“今天還順利嗎?”

  拉杜不知道愛蘭德是否知道了弗拉德的事情,不過那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重要意義。

  他只是走上前,去擁抱了愛蘭德,踮起腳尖仰起頭去親吻了愛蘭德的唇舌,然後在氣息還算是穩當的時候回答說:“還好,我已經把我的意思說了,接下來大概就要開始準備戰爭的相關事宜了。”

  事實上,血族的戰前準備是一件很費時的事情,沒有個幾十年,這仗根本就打不起來。就好像所謂的千年聖戰,其實真正決戰的時候僅占了總時間的不到百分之十,剩下的時間他們都用來準備了。血族和人類不一樣,人類打戰是先擴軍備戰,之後找到一個由頭又或者不找由頭的就冷不丁的不宣而戰,而血族則是宣戰之後才開始準備。

  這有點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不過血族的傳統一般如此,就像是貴族決鬥一樣,要先通知,然後得到對方的同意,之後雙方協商時間、地點以及證人,各自準備好了,最後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決鬥。

  也許有人會說難道在準備的時候就不怕對方偷襲嗎?事實上,血族開戰的雙方都是需要準備的,所有如果某方決定偷襲,指不定等他們擬定好了行動計劃,這場戰爭也快開始了。

  所有說,阿薩邁那種瘋子的似的突然襲擊才會在“大叛亂”時期屢戰屢勝。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計劃,他們最高的行動精神就是以戰養戰,快如閃電,根本沒有所謂的道義可言。不過這種土匪似的做法,一旦血族們真正準備好了,也就只剩下了挨打的份兒。

  現在雖然說隱秘同盟和魔宴同盟是準備開打了,但也僅僅是拉杜單方面的口頭說說,接下來還有一系列事情等在那裡呢。

  就像拉杜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知道的那樣,血族是一個生活基調很慢的種族。

  不過雖然血族準備的時間長,但決戰的時候速度卻不慢,主要是血族的行動速度真的很快,那也就意味著殺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死的速度也很快,所以決戰的時間自然長不了。

  “嗯……啊……你慢點……”拉杜躺在床上仰著頭,長大一雙已經濕潤了的眼睛看著在他身上埋首辛勤勞作的某人,雖然血族的身體適應性很快,但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啊,他總感覺愛蘭德的每一次挺入都好像是要把他頂穿了似的。

  愛蘭德的動作卻因為拉杜這樣略帶著撒嬌意味的口吻而更加狠上了幾分,氣息也粗重了很多,他吻著拉杜的唇,含糊的說:“我很想你。”

  很好,如果剛剛他還不確定愛蘭德是否知道了弗拉德的事情,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了,愛蘭德一定是知道了。並且這個男人也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拉杜,他其實是吃醋了的意思,即使他臉上以及語氣里都並沒有帶出來這種情緒,但是以拉杜對於愛蘭德的了解,他知道他是真的吃醋了。

  而其實如果讓以後更加了解愛蘭德為人的拉杜來分析,當時的愛蘭德也不過是借著吃醋的名義,為自己多爭取了一些既得利益而已。

  只能說,這時候的拉杜還是太傻太天真。

  第62章

  伊莎貝拉出生於卡斯蒂利亞王國(即日後西班牙的一部分)的王宮裡,那裡屬於一個寂靜的村莊——牧歌鎮,位處於馬德里西北方大約一百四十公里的地方。

  她的父親是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國王胡安二世,她的母親是葡萄牙王國的公主伊莎貝拉。很顯然她的身份是很高貴的,但是很可惜,她雖然是國王的長女,卻並沒有繼承權,因為她的父親和他的前妻已有了二十六歲的王太子恩里克,而且在伊莎貝拉兩歲的時候,她的母親又為卡斯蒂利亞王國生下了她的弟弟阿方索王子。

  所以說,伊莎貝拉雖然真的很聰明也很能幹,她的才能絕不輸於任何一個男子,但她依然只能是個公主,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這點。

  而最悲慘的還沒有結束,在她三歲的時候,她軟弱無能的父親因為母親將宰相德·盧納送上了斷頭台而被刺激到了,於是長病不起,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那個時候伊莎貝拉的弟弟阿方索才不到八個月,所以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恩里克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國王。

  恩里克是個昏庸無能而又嫉妒心很重的國王,就像伊莎貝拉所預料的那樣,父親去世後不久,她和母親還有弟弟就被這位兄長趕出了王宮,搬到了鄉下,住在阿雷瓦洛堡,開始過上了平民般的田園生活。

  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那部分,由於生活上的一落千丈,伊莎貝拉的母親因為這樣的屈辱和貧苦精神失常,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雖然她們在阿雷瓦洛堡不是沒有小女僕的,但伊莎貝拉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親力親為。她要監督每一項日常的支出,因為她知道,惡僕欺主可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她還要照顧並教育她的小弟弟阿方索,因為她知道她們是留著最高貴血液的王族,她不能讓她的弟弟真的變成了田間的野小子。

  伊莎貝拉再怎麼能幹也不過是一個八歲多一點的女孩子,她並不是沒有向上帝抱怨過她所遭受到的這一切的。她是個虔誠的教徒,她每個周末都會帶著阿方索去教堂做禮拜,她希望上帝能夠給予她指引,讓她擺脫現在的窘境。她是這個國家最高貴的公主,她的母親總是在犯病的時候這樣顛來倒去的對她說。

  噢,可是,上帝啊,如果我真的是您所寵愛的女兒,那麼您能夠來救救我嗎?我不奢求您能夠讓我重新得到作為一個公主應該得到的一切,我僅僅是希望您能夠讓我現在回到家裡。天知道那些沒有教養的小女僕是否會因為沒有她的監督,而忘記給她的弟弟和母親做中午飯。

  伊莎貝拉現在跌坐在鄉間泥濘的小路上,她最體面的一件新裙子上面已經布滿了泥點子,她的鞋跟折斷了一個,她覺得她現在狼狽不堪,這簡直是一場災難。

  她的腳崴了,已經走不動哪怕任何細微的一小步,她覺得疼極了,她甚至站不起來。今天阿方索有些發熱,所以她並沒有帶著阿方索一起來做禮拜,馬車夫也生病了,最近這裡越來越多的人生病,她真的很怕這會是最近越傳越凶的猩紅熱,那可是會死人的。

  所以她決定自己步行到教堂然後再步行回去,她知道,多鍛鍊一下身體總會有好處的。

  可是,該死的,天哪,她竟然都開始說髒話了,她覺得她完了。第一次她這麼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無法給她任何幫助。

  她信仰的上帝沒有來拯救她,她母親對她說那位和他年齡相近、很有教養的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的阿拉貢王子斐迪南也沒有能夠像童話故事裡那樣即時出現。她真的很想哭,不管是誰,即便是魔鬼也好,只要能夠把她從這個噩夢裡帶走,他想要什麼都可以從她這裡拿去。

  然後,伊莎貝拉突然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噢,她已經可憐到需要靠幻想來支撐自己了嗎?她的頭一陣陣的發懵,她竟然會以為自己會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聽到有人問她是否需要得到幫助。

  “請問,我能為你做什麼嗎,我可憐的小姐?”那個聲音執著的再一次在伊莎貝拉的頭頂響起。

  這一次伊莎貝拉可以肯定這不是她的幻想,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睜大一雙眼睛看著那個仿佛是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纖細少年。他穿著銀灰色的袍子,有一雙如寶石一般令人著迷的綠色眼眸,他面容精緻,他的儀態無可挑剔,伊莎貝拉覺得他一定是個貴族,說不定還出自王室,甚至有可能是位王子。

  可是又有哪個王子會來這裡呢?這是個偏僻的鄉下。特別是這一帶已經是屬於阿雷瓦洛堡的範圍了,她的母親從搬來這裡的第一天起就下了很嚴苛的命令,不允許任何鄉下人踏足這裡,因為她覺得那些人會污染這裡的空氣。

  伊莎貝拉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出現在這裡的客人了,所以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直至她突然轉移視線看到了少年胸前佩戴著的血紅色逆十字胸針。

  想想看吧,有什麼人能夠這麼明目張胆的佩戴逆神的象徵?特別是這人還有這麼一張蠱惑人心的美麗面容。是的,是的,他一定是魔鬼,伊莎貝拉這樣在心底默默的告訴自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在她向上帝和費迪南王子祈求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出現,只有眼前這個魔鬼聽到了她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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