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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利亞很無辜的看著他:“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拉杜嗤笑了一聲,然後抬手狠狠的給了瑪利亞一個耳光,之後倒在瑪利亞的旁邊座位上說:“好,你想要解釋,我就給你一個一五一十的解釋。”

  “瑪利亞·德·那提·阿瓦斯卡爾,你的全名,我說的對嗎?繼承了血族世界很著名的放蕩女血族那提·阿瓦斯卡爾的全名,你覺得這僅僅是個巧合嗎?據我所知她最愛的情人是一個名字中含有夢的亞裔男子,你當年的閨蜜大概就是那位東方男子和你母親生下來的混血吧?也就是前不久剛剛自殺的那位夢!”

  ……

  “整個吸血鬼獵人的組織其實並不是興起於前些年,而是早在幾個世紀前,也就是血族在清繳那些還未成年就被轉變為血族的運動中,它作為一個誘因早就已經有了相關的記載。據傳,血族內部之所以要清繳這些未成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吸血鬼獵人的組織者就是個不會長大的小女孩。”

  ……

  “每一個認識那提·阿瓦斯卡爾的都說過,那是一個充滿了母性的血族,她媚而不俗,血族確確實實是出了不少的變態,但那些變態里絕對不會包括那提·阿瓦斯卡爾,因為她本人就是一個從變態的折磨中活下來的血族。”

  ……

  “最重要的是,那提·阿瓦斯卡爾是死於自殺!”

  ……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將一個早在你還在襁褓里就已經自殺了的血族殺死的。瑪利亞,血族對於時間的概念確實是因為太過漫長的生命而被模糊了,但面對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差,多少還是能看出問題的!”

  ……

  “最後,那個夢的表演實在是太差了,她雖然外表很像個纖細的少年,但她是沒有喉結的,再怎麼偽裝也不會像。而且,誰會瘋了用重要的人質去換一具沒有意義的屍體?!”

  ……

  “那為什麼你不懷疑夢才是領導人?”瑪利亞很平靜的問。

  拉杜垂下頭:“我懷疑過,只不過最後還是否定了,雖然血族比比皆是的都是瘋子,但也沒有哪個領導人願意這麼不顧身份的出現在這裡,特別是,如果夢是真真正正的領導者,那麼吸血鬼獵人對於何塞的暗殺就不會次次都以不成功而告終。”

  “是的,夢還活著,她對於何塞的嫉妒問題我會處理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出現。”瑪利亞避重就輕的回答說,對於拉杜的推測,她沒有否定但也沒有肯定。

  拉杜大部分說的都是對的,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麼,那就是另一段屬於她的故事了,她沒有必要也不需要開口解釋。

  “何塞到底在哪裡?”拉杜問,雖然很多時候看似何塞才是他們兩人中說話算話的那個,但在瑪利亞和何塞的這個小團體裡,瑪利亞才是處於保護者位置的那個。就像愛蘭德所說,我們不能因為她的外表就真的把她當做一個小女孩。

  瑪利亞衝著拉杜露出牙齒的一笑:“他去迎接愛蘭德了。”

  “所以說,從一開始,我就是被算計的那個,對嗎?”拉杜講到最後突然有些頹敗,他不明白他有什麼值得愛蘭德這麼大費周章的理由,他雖然是已經猜到了這個,卻還是不怎麼死心的不願意去承認。

  瑪利亞聳聳肩:“我們只是照章辦事,我被綁架也好,回來也好,吸血鬼獵人和教會漸漸融合也好,這可都是愛蘭德的意思,和我沒有關係。我可沒有故意欺騙你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一直挺喜歡你的。”

  “他還說了什麼?”拉杜皺眉問道。

  “如果你已經猜到了結局,那麼他會很欣慰,如果你沒有猜測到,那麼他會把你綁回城堡里,讓你安全的當他一輩子的萵苣公主。”瑪利亞笑著說。

  第58章

  見到愛蘭德的時候,瑪利亞很有眼色的拉著一無所知的何塞離開了房間,甚至很貼心的扣上了門鎖。

  拉杜看著眼前那個一向從容的貴族血族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他有挺多能說的東西的,好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又好比我討厭你這樣欺騙我,也好比我想離開你。

  好吧,這樣說真的挺瓊瑤的,所以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一言不發。

  愛蘭德坐到了拉杜所在的沙發的扶手上,他摟著順從的拉杜,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拉杜的唇角,然後他合上了那雙蔚藍色的雙眼,他不會為他所在的這一切道歉,因為他覺得他是為拉杜好的,他沒有做錯什麼。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並沒有傷害拉杜,他也不是在考驗拉杜,他只是希望通過這個事情讓拉杜自信起來。

  如果他這麼說,拉杜一定會炸毛的。

  可是事實確實如此,拉杜從不自信,他在用他極致的自負掩飾著自己從最初開始的惶恐不安。愛蘭德不知道是什麼造成了拉杜這樣的性格,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拉杜對自己、對身邊任何的事情都很沒有自信。

  依賴性就是一種不自信的外在表現,他明明可以做出很好的決定,卻依然選擇讓別人替他去做事情。他說話的時候總習慣用XX說來表達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因為這樣做如果說錯話了他可以全部推給那個XX。他怕他做錯事情,他怕他說錯話,他甚至神經質的在乎別人看他的任何一個眼神。

  他用無所謂以及不可理喻的驕傲掩飾著這一切,但愛蘭德還是知道。

  成為血族之後拉杜依舊把自己當做一個人類,因為他不自信他會做好一個成功的血族,所以他用他還是習慣人類時的生活為藉口,當他如果做不好之後的擋箭牌。

  但其實愛蘭德想對他說,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想想你做好這件事後會得到什麼吧,不要總想著如果萬一做不好該怎麼辦。對於這個拉杜這個孩子,愛蘭德是心疼的,因為從蒂福日城堡透過普拉提的眼睛看到拉杜的那一刻起,他覺得他千年的沉睡,為的不過就是等到這麼一個少年。

  愛蘭德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特別是來自血族的一見鍾情,因為那往往會是一夜情的徵兆,又或者會成為足可以毀滅一個血族的執念。

  但對於拉杜的感情,雖然當時並不這麼認為,但現在看來,那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他的小王子從馬車上被一臉焦急的父親抱著下來,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就像是死了一樣。然後他出手相救,其實一開始僅僅是源自於他不想讓那個孩子死,就這麼簡單。他還沒有見過他沖他笑起來的樣子,他怎麼就可以死了呢?

  然後,故事就由此開始了。他喚醒了他,就像是童話故事一樣;他與他朝夕相處了八年,他看著他從一個可愛的男孩長成一個纖細的少年;他手把手的將他帶入了這個血色世界……

  愛蘭德覺得,拉杜已經融化在了他的生命里,兩人再難分開,與拉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可以長過他漫長的生命。拉杜沒有問愛蘭德,他自己到底是不是盧卡斯的轉世,但其實就算拉杜問了,愛蘭德覺得他自己也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因為他千年前的記憶已經全部抵不過這一個少年八年的成長,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注意力可以分給太過遙遠的過去。

  愛蘭德現在僅僅知道一點,那就是他愛他,他想要他,就這麼簡單。

  面對拉杜扭曲的性格以及心理,愛蘭德不知道他到底錯過了這個少年的什麼事情才會導致他變成這樣,他幾乎是看著拉杜長大的。他希望拉杜快樂,最起碼他希望拉杜不是因為拉杜這樣的性格而錯失一些本應該屬於拉杜的未來。

  所以愛蘭德決定插手拉杜的人生,以往對於拉杜他都是放任自流的,因為他以為那個少年不會喜歡他的管束。但現在,他不得不去管,因為他承受不起失去那個少年的任何可能性。

  一切都照著預言在緩慢前行,秘隱同盟建立了,魔宴同盟還會遠嗎?兩個政見不同的盟派到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兵戎相見不會是個什麼過於悲觀的預計,那是個既定的事實,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

  但是那樣的戰爭,不會適合現在此時此刻這樣的拉杜。

  所以愛蘭德必須在戰爭還沒有開始前作出一個決定,是帶著他的少年避世,還是放任他的少年去經歷風雨的洗刷。第一次,愛蘭德發現他把拉杜看的比血族還要重要。

  於是,愛蘭德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突然明白,他早已情根深種。

  血族從來都是自私的種族,他愛他,他為他付出,他自然也會希望得到他的愛,他的回報。因為愛蘭德清楚的知道,不計回報的愛是很危險的,在感情的天平上,雙方一旦失衡,就只會迎來毀滅的未來。當年的希拉、阿薩邁以及如今的吉密魑都是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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