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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騎士長猛地皺起了眉頭:“我在沒有進入宗教裁判所之前就是隸屬於托萊多教區的騎士長,我怎麼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神職人員?”

  “我是特拉揚大主教身邊的拉杜,不信你可以派人去確認。”拉杜量他也不敢真的為了這種事情去驚擾紅衣主教,所以說出特拉揚的名字,為的也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他,順便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可惜……“我就是特拉揚主教的騎士。”安德烈騎士長冷冷的回答道。

  很好,正好撞人家槍口上了。拉杜一陣鬱卒,而旁邊的何塞從一開始都在用一種“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主教也有了一腿”的眼神看著拉杜,等待著拉杜給他解惑。

  圍觀群眾看著這一波三起的劇情,甚至有開始叫賣小吃的,還真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

  不過如果這麼就被嚇住了,他也就不是拉杜了。拉杜昂起頭,用一種極其傲慢的眼神看過去,語調也開始變得不屑起來:“特拉揚主教難道什麼事情都需要對你說嗎?也不看看你是誰!我是在執行秘密任務的過程中,不信你完全可以派信回去詢問。我的名字是拉杜,你可以這樣告訴主教大人。”

  “不用了,你跟我直接去見主教大人吧。”安德烈的神色依舊是那麼一本正經,並沒有因為拉杜的態度而有絲毫的改變。

  拉杜皺眉,有模有樣的厲聲責問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有任務在身,你讓我回西班牙,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耽誤了主教大人的大事,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我們不用回托萊多,主教大人就在里斯本。”安德烈回答。

  所以說,謊言是註定要被戳穿的。一般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天不助你。但拉杜卻絲毫沒有怕,反而點點頭,很從容的回答:“正好我也想面見主教大人交待一下這些來我的成果。”他怕什麼?那是特拉揚,那個從小就很聽他話的孩子,說不定還真能從他手裡混張教父的任命書,那以後行動的話可就方便多了。

  本來以為拉杜不過是在騙那個騎士長的何塞在心裡真的很想說,你真的知道你現在是血族的身份嗎?你以為你要見的是誰?!那可是紅衣主教……你們就算以前真的認識,現在遇見這樣不老不死的你,你覺得他可能還會站在你這邊嗎?

  第55章

  事實證明,豆芽菜同志真的是一顆好的豆芽菜,在安德烈帶著拉杜去見到特拉揚之後,他雖然不免驚訝於多年來拉杜的未變的容貌,但也沒有聲張,算是承認了拉杜的身份,並讓安德烈退下,獨自留下拉杜來和自己談話。

  其實特拉揚這幾年的容貌也變化並不是很大,同樣奶黃色的披肩長發,同樣顏色很淡的琥珀色雙眸,以及總也抹不開的憂鬱氣質。

  只不過他的面部輪廓長得更開了,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個成年人。

  特拉揚還是穿著那身紅色的教士袍,斜戴著一頂紅色小圓帽,脖頸上掛著大大的銀質十字架。其實他並沒有費舍那樣美麗的不像是人類的漂亮容貌,但拉杜卻覺得,眼前這樣虔誠而又悲憫的特拉揚,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像是天使,那麼純粹。

  特拉揚就坐在離拉杜不遠處象徵著主教的位置上,從安德烈離開之後他就一直在很安靜的注視著拉杜,他不敢出聲,就仿佛是怕這只不過是一場夢境,出了聲,夢就醒了。

  於是一向在兩個人之間處於主導地位的拉杜輕咳了一聲,笑著說:“好久不見。”

  特拉揚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的點點頭,忙不迭的說:“確實是好久不見了,拉杜。我……”他激動的站了起來,快走了幾步都台階上下來,站到拉杜的面前,想了半天才用很低的聲音說:“我真的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我現在是宗教裁判所的所長,最高裁判官,你滿意了嗎?”

  說真的,特拉揚真的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如果不是拉杜了解他的為人,就剛剛那句話足夠拉杜以為他是在諷刺自己。

  可是拉杜清楚的知道,特拉揚僅僅是在做一個單純的提問。

  當初特拉揚在離開布朗城堡前,熟知歷史的拉杜特意囑咐了他,如果可以的話,拉杜希望他能夠會竭盡所能的想辦法調去西班牙的托萊多教區擔任主教。因為極有盛名的宗教裁判所就在西班牙,從托萊多區主教平調到宗教裁判所擔任最高裁判官,是件還不算是特別困難的事情。這是當時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會變成血族的拉杜,早就為自己準備好的保證。

  拉杜點點頭,面對等待他誇獎的特拉揚再一次笑的更加燦爛了一些,然後說:“恩,我很滿意,看得出來這些年你真的很努力。不過,現在我們不得不先去解救一下與我同來的人。”

  安德烈就是個很老實本分的騎士長,但同時他也是最衷心的騎士長。他怎麼也不會傻到將他效忠的主教大人推入危險之中,為了保護特拉揚的安全,他用何塞作為人質牽制住拉杜後,才將拉杜引見到了特拉揚面前。

  這樣做,在拉杜看來其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要是個會控制人心的血族,在見到特拉揚的面的時候,就已經足夠控制住這位位高權重的紅衣主教了。

  所以,在領到何塞的人之後,拉杜還是提醒了特拉揚要加強身邊的警備力量。

  特拉揚本就在一直笑的臉上展現出了更加明艷的笑臉,他整個人都表現的比以往愉快了很多。他是個很死心眼的人,認準了誰,他的眼裡、心裡便就只能裝下那一個人。

  於是,除了那個人之外,再沒有誰能夠左右他的情緒。所以,雖然平時因為他的身份和為人,他的身邊絕不會缺乏這樣的關心,但只有在拉杜開口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特拉揚才會表現的異常高興。

  看得出來此時此刻只顧著高興的特拉揚是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了,於是拉杜轉過頭,去理直氣壯的問安德烈:“是誰指認我們是血族的?”

  安德烈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嚴肅,並沒有因為拉杜有些頤指氣使的態度而發怒,而他身後的隨從卻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的插嘴道:“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我想就算是主教大人的特使,也不應該過問太多吧?”

  “安德烈。”特拉揚輕微的皺了皺眉,不怎麼滿意的看著安德烈,他不喜歡有任何人對拉杜表現出哪怕是一丁點的不尊重。秉承著中世紀“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原則,特拉揚並沒有去責問那個安德烈的隨從,而是直接表達了對於安德烈的不滿,意思很明確,管好你自己手下的人;眼神很嚇人,我不希望在看到有這樣不愉快的場面出現。

  安德烈馬上用眼神制止了他的手下,對著特拉揚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一毫的不滿,反而很恭敬的垂下了頭,表示了自己的懺悔。

  那是拉杜第一次知道,原來特拉揚也是可以這麼有威儀的。

  “我想拉杜大人的意思,僅僅是希望安德烈騎士長大人能夠注意一下,他信息的來源是否還是那麼值得相信。”何塞也很盡職盡責的在此時此刻本色出演著一個隨從該有的樣子,有些跟剛剛失禮插嘴的安德烈的隨從針尖對麥芒的意思。

  “我會會立刻著手去調查,感謝拉杜大人的提醒。”做事永遠是一板一眼的安德烈馬上就老實的開口說道,仿佛根本沒有在意兩方人之間越來越濃的火藥味。

  拉杜回給了安德烈一個禮貌的微笑:“只要安德烈大人不要怪我多此一舉就好。”

  然後兩方人分道揚鑣,拉杜跟在特拉揚身後,帶著何塞一起離開了,而安德烈則和他的僕從留在原地,埋首的站立,剛硬的就像是一桿筆直的槍,看不清表情。

  回到特拉揚自己的會客室,拉杜坐到了最中間的位置,特拉揚和何塞一左一右的坐到了他的兩邊。然後拉杜看著特拉揚問道:“你知道安德烈的消息網嗎?”

  特拉揚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出現這種錯誤了。”

  拉杜搖搖頭,看著特拉揚說:“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來換種說法吧,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嗎?”

  “恩?”特拉揚愣了一下,老實的搖搖頭,“你說什麼?”

  “我說,”拉杜看著特拉揚笑意加深,一字一頓的回答說,“我現在確確實實是血族。不是消息網出了問題,反而是它精準的有些令我懼怕。”

  特拉揚一瞬間呆愣在座位上,久久沒有再次開口,僅僅是看著拉杜。

  當拉杜開始責備自己是不是說話說得太直接嚇到特拉揚的時候,那個一向很能容忍拉杜各種古怪念頭的豆芽菜再一次證明了他對於拉杜的包容性。因為他緩慢的開口說:“是不是那些吸血鬼獵人給你造成了困擾?我馬上找個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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