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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西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在這樣毫無目的的廝殺中他意識那就是那位首領的意思,他不需要他們有人性、有思維,他僅僅需要的是一把刀。而很不巧,傑西並不想成為那把刀。於是,他聯合起了當時一起被培養的夥伴,經過多年的蟄伏,成功的取而代之。

  他成為那個控制刀的人,而他的夥伴則成為了他的刀。但傑西其實並不需要一把利刃,他需要的只是能夠阻止讓更多的人受害的權利,於是在他上位之後,那樣慘無人性的訓練就停了下來。

  傑西講起他過去的時候,表現的很平靜,他就像是在敘述一個屬於別人的故事,而對於這個故事中的過往,他也仿佛並不覺得他們遭到了多大的不公。

  不過現實也正如他說的那樣,他和他的同伴們可並不是什麼弱小的受虐者。他們不喜上代首領的暴虐,所以就乾脆在獲得了力量之後重新在他們內部推舉出一個他們喜歡的首領,僅此而出,別無深意。

  但拉杜還是覺得莫名的悲哀,幸好將他變成血族的是愛蘭德,而不是什麼別的瘋子。

  傑西的價值觀早就已經被扭曲,他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拉杜,即使他這些天已經無數次的在拉動耳邊對拉杜說過,他喜歡他,他愛他。

  拉杜早就知道傑西是個很偏執的性子,他愛他有可能是真的,但他不信任他也是真的。

  有可能對於拉杜和傑西來說,朋友才是最適合他們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很顯然,他們勢必會要走到今天這一步,沒有什麼衝突,再自然不過。他們最適合的關係是朋友,但他們只可能會發展成現如今這樣的關係,就這麼簡單,因為命運早在他們還沒有相遇的時候就已經寫下。

  有的人有可能怎麼都不會接受自己的朋友以這樣用藥囚禁的方式禁錮著自己,但拉杜可以接受,就像他會算計利用一開始的傑西一樣,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純潔的友誼。

  沒有信任,也就不存在背叛,於是就不會感覺到難以接受。

  特別是在這個以變態為時代背景的中世紀,這種事情比比皆是,沒什麼是不好接受的。

  而拉杜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的最重要一點就是,他知道的,愛蘭德會來將他帶走,對於他來說自由從來都不是問題。其實仔細想來,他什麼時候真的有了自由呢?從他和愛蘭德相遇起,他就已經沒有了那種東西。

  有的人想要自由,渴望自由,憧憬自由。拉杜卻並不覺得自由有多麼重要,他甚至無法定義什麼是自由。

  他覺得他現在其實也挺自由的,好吃好喝的被對待,他想要什麼都可以被滿足,他甚至可以對傑西發火,不將那個瘋子放在眼裡,他頂撞他,以每日與他作對為樂……而即使是這樣,傑西也從不曾真的傷害過拉杜。

  所以,為什麼還要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自由呢?得到自由,他也未必會有現在這麼舒坦。

  只是,每當傑西親吻他、或者做出更進一步動作的時候,拉杜就會想起愛蘭德。想起那個人微微勾起的唇角,想起他比羽毛還要輕柔的吻,想他情動叫著“拉杜”時的味道,想起他對他盡心盡力的一點一滴。

  大概他是真的愛上那個將他轉變成血族的人了,否則為什麼他的性幻想對象只能是那個人,而再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拉杜從來都是一個死鴨子嘴硬的彆扭性子,哪怕連承認他愛上某個人的表現,他也不願意換一種更加詩情畫意的方式表達出來。實在是被逼的急了,他才願意不怎麼情願的在心裡對自己承認,對於那個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大概真的是特殊的。

  傑西就是與那個特殊截然相反的反襯,如果沒有傑西的出現,拉杜覺得對於愛蘭德的感情,他怎麼著也是會再拖個三五十載的才會承認。

  就在那天,拉杜再一次用他的毒舌將傑西的怒火成功勾起的時候,他說了他愛他。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傑西摔碎了他屋子內所擁有的一切奢侈品,唯獨還完好無損的就僅僅剩下了被傑西放在床上的拉杜以及那張大床。

  拉杜眼光流轉了一下,笑了:“我不想你怎麼樣,我想現在的重點是,你想怎麼樣吧?”

  “我想你愛我!”傑西那張仿佛永遠都像是大男孩的娃娃臉上出現了與之不相稱的扭曲,他直勾勾的看著拉杜的眼睛,將自己言語中的逼迫表露無疑,他已經受夠了拉杜這幾天不溫不火的軟拒絕,他設想過拉杜被他這樣控制之後的反應,他可以接受他冷言冷語、接受他的惱怒,卻惟獨想不到他這樣一副老神在在的輕鬆調子。

  “不可能。”對於傑西的直白,拉杜也回敬的很直白。

  “為什麼?”這是傑西不知道第多少遍的執著問題。

  “我們之間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喜歡你,我把你當朋友,再進一步就完全不存在可能性。”這是拉杜不知道第多少遍的執著回答。

  傑西將整間屋子再一次的拆了,面對因為房頂塌陷而露出來的蔚藍天空,拉杜笑了,看來那位管理阿薩邁財務的官員又該惆悵了。本來以阿薩邁那麼能搶劫的本事,拆一兩間屋子根本不能算是個問題,可是現在被拆屋子的頻率被很好的被保持在了一天五間的這個基調上,那麼這個問題就不得不上了財務官惆悵原因的排行榜首位。

  所以為了不再讓那位財務官繼續那麼惆悵下去,拉杜在本來應該已經結束了的話題之後加了那麼一句,瞬間石破天驚。

  他說:“還因為我愛著別人。”

  “誰?”傑西朝拉杜看來的眼神中帶著不信任的嘲諷,“那個美的很不真實的費舍?”

  “不,”拉杜搖搖頭,他也直視著傑西的眼睛,笑的更加的燦爛,“我愛的是愛蘭德。”

  下一刻拉杜的脖子就被卡在了傑西仿佛要把他捏碎了的手掌間,隨之而來的,就是拉杜感覺到了呼吸困難,他的臉頰也被憋紅了,不過他倒是不會因為缺氧而死。傑西的嘴角掛著狠辣的笑容,聲音就仿佛來自地獄:“你再說一遍試試!”

  拉杜微微咳嗽著,緩慢的開口準備按照傑西的要求再說一遍。傑西卻加重了手勁兒,使得拉杜根本發不出哪怕任何一個音節,因為他了解拉杜,他說的話絕對不會讓自己高興。

  傑西眯起了他的眼睛,那裡面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寒光:“我不想讓你我最後的結局變成吉密魑那樣,不過那不代表著我在最後關頭不會那麼做,拉杜,你知道的,我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別逼我,真的,別逼我。”

  到最後,拉杜的脖子終還是從傑西的手裡被放了下去,然後傑西轉身頹敗的離去。

  望著傑西的背影,拉杜歪歪腦袋,在一片殘垣斷壁的瓦礫中開口輕聲的問了一句:“你確定你真的愛我嗎?”那聲音低的幾乎沒有發出來,但拉杜知道,傑西聽見了,但他卻沒有停住腳步又或者折回來重新展示他的怒火。

  愛蘭德出現的時間剛剛好,就在傑西徹底離開了之後他出現在了拉杜的身邊。那個貴族一樣的男子俯下身親吻了拉杜已經開始變得青紫的脖頸,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小心翼翼以及憐惜。

  “你得到你要的結果了嗎?”愛蘭德明知故問道。

  拉杜咧嘴一笑,雖然此時此刻的他狼狽萬分,身體不能動,脖子上還有傷痕,但他卻依舊錶現的毫不示弱,高傲如斯,昂著下巴,抬眼看著愛蘭德,然後點了點頭。

  他是故意氣走傑西的,因為他知道愛蘭德來了。

  愛蘭德碎吻著拉杜,體驗著他從未感覺到過的心痛。他當初是故意氣走拉杜的,因為他想要逼迫拉杜做出那個決定,他無法否認當傑西那個瘋子出現的時候他真的感覺到了危機,他之所以願意給拉杜時間慢慢想清楚,是因為他確定拉杜最終會屬於他。但現在,他不想等了。可是當他得到讓他滿意的結果後卻看到的是傷痕累累的拉杜,他突然覺得很不值。

  不過,不值,他也不會後悔。抱緊懷裡孱弱的男孩,他的男孩。愛蘭德再一次收緊了他的手,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訴說著他再也不會放手的執著。

  第51章

  公元1450年,為了應對教會日益強大所帶來的惡劣局勢,在遁世會最高層代表拉杜大人的授意下,當時的幾個血族氏族(約為第六至八代)進行結盟,正式創立秘隱同盟。

  秘隱同盟的成員是由七個氏族所組成的,他們分別是布魯赫氏族,岡格羅氏族,邁卡維氏族,諾菲勒氏族,托瑞多氏族,辛摩爾氏族,梵卓氏族。而其中,梵卓氏族由於與拉杜大人在血脈上最接近的關係,以及本身在這場結盟中所處的領導地位,從此以後正式成為秘隱同盟中的領導者。

  秘隱同盟創立初期,由遁世會的拉杜大人親自宣讀了延續至現代的六道戒律,在當時要求盟派中的後世血族永遠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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