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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想要將他的手掙脫開,但是他太過於用力,就好像是要將我的肩膀捏碎一樣,我只能叫了起來,“你鬆手!很痛!”
在聽見我說痛之後,他總算是鬆開手了,我抬起眼睛來看他,“我已經說的很是清楚了不是嗎?傅司其,我們離婚!”
“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你應該很開心嗎?這四年來,你每天盼著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傅司其沒有說話了。
既然臉皮都已經撕破了,我乾脆將話一起說了出來,說道,“我知道的,你每天都在為離婚這件事情做著準備,你不是都已經打算自立門戶了嗎?你想要常氏吧?我給你,我什麼都不要,可以了嗎?都給你們,我什麼都不要。”
傅司其的臉上是一片的猙獰,正好在這個時候,李珩走了進來,他平靜的將他拉開,人擋在我的面前,說道,“傅總,我不想要將話說的太難聽,小雨是我們從小都捧在手心上面疼著的人,你不珍惜沒關係,你想要踐踏,我們也忍了,難道你還想要看著她被你傷的連骨頭都不剩嗎?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從你們結婚之後,有一次,她是真正笑過的嗎!?”
傅司其沒說話,我將臉轉向一邊,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李珩深吸一口氣,說道,“離婚的事情,我會全權幫她處理,在這時間裡面,請你不要出現在她的眼睛裡面,再發生剛剛那樣的事情,我直接告你人身傷害!”
傅司其看著我,說道,“常小雨,這就是你想要的?”
我沒說話,將被子拉高,我聽見傅司其跟李珩說話,“離婚?你以為就你有律師嗎?我就是不同意!”
將這句話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過了很久,我才慢慢的將被子拉了下來,看向李珩。
他看著我的眼睛,輕輕的揉了一下我的頭髮,說道,“你受了很多的苦吧?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我又有點想要哭,於是將臉直接轉到一邊,說道,“不要說了,我不想要哭了,我已經哭夠了。”
李珩頓了一下,接著,他說道,“好,我不說,離婚的事情,你想要怎麼處理?”
“我什麼都不要,結束之後,我想要去國外。”
李珩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他的聲音沉了下來,說道,“小雨,現在整個常氏,是你的父親……”
“我知道,但是我沒辦法撐起它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我爸當時也不會將整個公司交給傅司其,所以,還是給他吧,我總得為那些員工和股東負責不是?”
“但是你們要是離婚了的話,傅司其在裡面,算是什麼?”
“那就將我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給他。”
“你瘋了嗎?然後讓他和那婊子享受人生嗎?”
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我轉過頭,卻看見貝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她一臉冷怒的走了過來,說道,“你可真行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還可以一個人死撐到現在是嗎?現在還想要偷偷的離婚?將自己的股份全部都給他,你可真的想的出來!”
我沒說話,貝瑤氣得整個胸膛都在上下起伏著,眼睛看向旁邊的李珩,“還有你,你就這樣由著她胡鬧嗎?!”
李珩的臉上是明顯的無辜,“不是,我還什麼都沒……”
“你別說話了!常小雨我告訴你,就算是離婚,應該淨身出戶的人也應該是傅司其!你要是敢這樣做的話,從今天開始,我們絕交!”
我沒說話,只看著旁邊的律師,“就按照我剛剛說的那樣吧!”
“常小雨!”
貝瑤就要上來,李珩卻將她拉住,說道,“你就別鬧了,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的。”
“然後呢?就這樣由著她的脾氣嗎?”貝瑤咬咬牙說道,“小雨,你真的是……好不容易想要離婚了,你卻要做這樣的傻事是嗎?你將整個常氏都給了他,你就不怕以後沒臉見伯父嗎?”
我閉了一下眼睛,說道,“沒事,我爸會理解我的。”
“你……”
我不想要再說話了,眼睛緊緊的閉上,被子拉高,我聽見貝瑤和李珩正在激烈的說著什麼,但是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我想的全部都是傅司其的臉龐。
那些已經刻進骨子裡面的感情,不管我多麼的用力,都遺忘不了,但是如同蘇泊說的那樣,長痛不如短痛。
痛過之後的傷口,總會結痂吧?
然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在協議離婚的那一天,傅司其將一份檢查報告甩在我和律師的面前。
“女方孕期當中,無法進行訴訟離婚。”傅司其的律師口齒清晰的說道。
☆、第65章 沒有回頭路
我的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而我旁邊的律師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一把將上面的診斷書拿了過來,我看見了,在下面還有一個蘇泊的簽名。
他早就知道!
我的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眼睛看著面前的傅司其,說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管什麼時候知道,常小雨,我說過,我不會離婚的。”
傅司其的眼睛裡面是一片的冷漠,我看著,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恩,不想要離婚是嗎?在孕期當中不能離婚是嗎?傅司其,你給我等著!”
話說完,我轉身就走,在剛剛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傅司其就從後面追了上來,接著,將我的手一把拉住。
他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你管得著嗎?”我將他的手一把掙脫開,說道,“你之前說過的吧?不想要孩子的,現在還想要用孩子來綁住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什麼意思?”傅司其的眼睛頓時沉了下來。
“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不是嗎?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
傅司其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接著,他一把拉著我,“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冷笑著說道,“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你以為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出來的?傅司其,我已經在你的身上用了四年的時間了,我每天都在想著,你什麼時候可以多看我一眼就好了,但是從頭到尾,你都沒有。你的眼睛裡面就只有一個施洛依!”
“既然這樣的話,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當一個笑話嗎?當見證你們愛情的觀眾嗎?我不願意了,傅司其,在你選擇在她的病房裡面的時候,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是你……你逼我這樣的。”
沒有退路了。
在和他的這段路上,每一次,都是我逼著自己在往前面走,我咬緊了自己的牙關往前面走著,每走一步,我就將我身後的路斬斷,因為我不想要讓自己回頭,也害怕自己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