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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風險太大。”陶清客從容道,“還記得在百花谷兩位前輩所教的招式麼,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正是他們為防你娘尋仇苦心鑽研而成。不過機會只有一次,必須出奇制勝,不能失手,不然所有的人都會有性命之虞,小善,願意和我一起試試嗎?”

  “怎麼不願意?”陶小善笑道,“事到如今,唯有放手一搏,若是與你一起,我也無怨無悔了。”拉著陶清客坐在清泉邊的假山石上,輕輕摩挲他臉龐,“方才那一巴掌可打痛了?”

  “哪裡會痛?”陶清客甘之如飴道,“你捨不得下重手,我知道的。若是打一巴掌能讓你心裡好受些,就算臉腫了也無所謂!”

  陶小善手指細細滑過那朝思暮想的俊美容顏:柔軟捲髮,英挺劍眉,溫柔雙目,停留在那布滿了淡淡性感胡茬的唇側,看得痴了,忍不住輕輕一啄——星星之火,便可燎原,兩人呼吸不知不覺間急促起來,雙唇接觸的一瞬,就如久旱甘雨,甜蜜濃烈,無法收拾。仿佛世間從未有過如此這般溫柔而熾烈的長吻,兩人緊緊相擁,一面享受著彼此熱烈的愛撫,一面陶醉在幾乎已被遺忘的濃情蜜意中!

  “小善——”陶清客喃喃低喚,“我們誰要主動——”

  陶小善慢慢環上他脖頸,低笑道:“老頭子你還真是狡猾,明明都是我壓你的,罷了,今天就便宜你一回,往後再沒有這等好事了,你要乖乖地給我欺負——”

  未等說完,陶清客已將他一把抱起,往臥房走去。迫不及待的吻,如雨點般遍布全身,點燃了情人的每一寸肌膚。兩個人深深沉醉,忘記了世界上的一切,一個熱烈渴求,急切切要找回丟失的珍寶;另一個拳拳回應,惶惶然要回到久違的懷抱,身體緊緊密合,仿佛要融入對方,成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進入的一剎那,陶小善渾身劇烈地一抖,強烈的幸福與歸屬感湧上心頭,變成點點淚花。以為他痛得厲害,陶清客微微一頓,“不要停——”陶小善急切地環住他肩背,獻上誘人紅唇,“都給你,給你,別不要我——”

  溫柔吻去他臉上的淚痕,陶清客一個挺身,衝進他身體深處。肉體衝撞激盪的樂章,是靈魂和愛情交換的見證,是淹沒一切的幸福和快感的來源。兩人低吼一聲,緊緊糾纏,同時達到幸福的頂端!熾熱的液體充滿情人體內,似乎可以灼傷柔軟的肉璧,留下難以磨滅的烈愛痕跡!

  餘韻過後,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密合著,沉沉睡去。陶小善作了一個甜蜜而熟悉的夢,夢見又回到秀峰山的竹林,和小美追逐嬉戲,陶清客笑吟吟站在竹寮前,緩緩向他張開了雙臂——

  第六十二章(大結局)

  秀峰山,竹林。

  陶清客和陶小善並肩站在竹寮前,平靜地迎接即將到來的風暴。就在他們的對面,赫丹彤遠遠立著。她風華絕代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樣沉默地,靜靜地觀察著兩人,懷疑而帶著審視的眼神冷冷掃過,她似乎不悅到了極點。

  “陶清客,你的膽子當真是不小啊!”半晌,她終於忍不住,冷笑著開口道,“我周密布置,卻還是叫你鑽到了空子!你是不是昏了頭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馮銜玉那批酒囊飯袋正被我像蟲子一樣捏在手裡,只要我一個不高興,他們全都要給你陪葬!”

  話從她口裡說出來,饒是最平常的也會讓人不寒而慄,更何況是要人命的狠話。陶小善微一皺眉,陶清客卻不為所動,從容道:“侄兒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兩年前,姑姑設局相試,硬說我不夠愛小善,蠻不講理將我們生生分開。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要讓姑姑嘗嘗骨肉分離之痛。您說我為了江山不愛美人,我就賭一把試一試,讓您看看什麼叫情義兩全!”

  “你給我住口!”陶清客的強硬無疑是火上澆油,赫丹彤被如此頂撞,哪裡還忍得住?怒意化成戾氣從周身散發出來,鼓動她如火的衣衫和長發,“小善,你還不快過來,當真要為娘殺了他你才死心?”

  陶小善靜靜瞅她半晌,一言不發,只是輕輕握緊了陶清客的手,這舉動已是再明白不過的回答。赫丹彤怒不可遏,低吼一聲,飛身向兩人中間劈去。

  她這一掌,旨在分開兩人,陶小善卻不上當,一閃身擋在陶清客面前,赫丹彤急收掌風,返身一抓,陶小善卻手疾眼快,迎頭一掌,逼退她的進攻,赫丹彤一面要避開陶小善的攻擊,一面又要不傷害他,如此拆盡二百多招,仍分不出高下,心中不免越來越焦躁惱怒,突然間她暴喝一聲,周身真氣齊聚,如火山噴發,急向二人掃去!二陶抵不住其深厚的內力,齊齊噴一口血,倒在地上。

  赫丹彤余怒未消,狂舞飛揚的長髮襯得她冰冷的面容愈發猙獰可怕,她慢慢踱上前,擦乾陶小善嘴角的血跡,見陶小善怨毒地別過臉去,她怒極反笑,“陶清客,你的武功比起上一次,絲毫沒有進步啊,躲在他後面縮頭縮腦,還不一樣被我打的吐血?憑這麼點本事,就想和我搶兒子,真是蠢的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她得意忘形地仰天長笑,全然沒注意到陶清客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二陶突然閃電般一躍而起,趁她微怔間,施展出絕招: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這套招式攻守兼之,天衣無fèng。兩人配合時,將敵手周身大穴,密不透風逐一點到,二陶本就是出手極快的高手,加之出其不意,拼死一搏,赫丹彤饒是如何的武功蓋世,也難逃劫數。頓時,她周身真氣逆轉,狂涌而出。難受至極地大吼一聲,她一掌震飛二人,跌跌撞撞後退幾步,跪倒在地。內力從她周身幾個大穴噴薄而出,無法抑制。眼看她散功將盡,奄奄一息,陶清客忙掙扎著起身,忍痛上前急為她點穴,總算保住了最後一口真氣。

  赫丹彤回過神,一把推開他,怨毒地瞅了半晌,一面粗喘一面道:“好,好,你從哪裡學來的招式,竟破了我的真元神功?”

  “唉!這本是百花和百糙兩位前輩專為對付姑姑研究來的,若不是我們突然偷襲,出其不意,也不會僥倖勝了您。”陶清客苦笑道,“姑姑苦苦相逼,我們才出此下策,廢了您的武功。您就看在我們真心相愛的份上,不要再從中作梗了,好麼?”

  “哈哈哈——”窮途末路,赫丹彤古怪地長笑,“你們陶家什麼都要搶去,江山,寶藏,我的母親,兄弟,現在連我的親生兒子也要搶走!還偏要裝出道貌岸然的模樣,把錯全推到我一個人身上!現在我什麼都沒了,你也該滿意了吧!”

  “姑姑你錯了!”陶清客幽幽道,“無論如何,小善都是你的親生兒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會不認你這個娘。江山,寶藏,並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或是家族,而是屬於全天下的百姓。我祖父奪人所愛確實使你失去了母親,但是你不分青紅皂白遷怒於我父親,更殺盡我姐姐一門百餘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你得到過很多,卻從來也不珍惜!”

  “你胡說!”赫丹彤憤懣吼道,“那都是他們欠我的,真正想要的,從來也沒有得到過!”

  “我沒胡說。”陶清客從容道,“現在我就帶你去看證據!小善,過來扶你母親一把。”

  陶小善慢慢起身,向赫丹彤走去,母子倆默默對視半晌,赫丹彤終於伸出手,任由陶小善輕輕攙起,緩緩往璽池方向走去。

  三人穿過幽暗的石室,來到陶蘭程的碑前。赫丹彤的眼神掃過“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這幾個大字,落在那把破爛的瑤琴上,便痴痴地不肯移開。

  “這裡就是我父親的埋骨之地。他一生灑脫,溫良忠厚,不忍心傷害任何人,但我知道,他心裡有恨,恨生不逢時,造化弄人,偏與你血脈相連,有情人咫尺天涯;也恨自己,終究是舍不下,忘不了。人世間太多的無奈,非人力所能強求,假如姑姑當年沒有一錯再錯,苦苦相逼,我們本可以合家團圓,其樂融融,你和他相濡以沫,陪伴終老。事到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有這一把破琴,還在無聲地傾訴他對你的痴情和眷戀。”

  赫丹彤恍惚地慢慢上前,每走一步,當年的情景便如雲霧般一幕幕滑過眼前:清風起,桃花香,溪水畔,簫聲揚,那人音容笑貌,轉眼間煙消雲散,化作塵土。赫丹彤跪在碑前,輕輕拂去琴上的塵土,點點清淚,滴落裙擺,沾濕了紅衫。

  “蘭程,你終是不悔,而我,卻後悔了——”將臉貼在石碑上,赫丹彤淚流滿面,輕輕摩挲著碑文,許久長嘆一聲,“唉——陶清客你說得對,有他這樣痴情無悔,我此生無憾矣!從今以後,我要在這裡陪伴他,一直到天荒地老——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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