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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不肯說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你他媽有多硬氣!”

  李正氣的渾身發抖,扯著江雪往臥室拽,江雪的手腕幾乎被暴怒中的他捏斷,疼的大叫起來。

  踉踉蹌蹌的被扔到床上後,江雪像開水中的魚迅速翻起身,看見李正幾乎要將他一口一口咬碎吞噬的駭人目光後,他悚然一驚,後退到床頭櫃旁,他抓起床頭燈一把砸向牆壁,胡亂抓起一把碎片抵住自己的脖頸,顫抖大喊。

  “你別過來!”

  李正停在床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真的有勇氣自殺的話,就下手啊。”

  江雪驟然僵住,死死盯了他幾秒後,如窮途末路的野獸猛的撲向他,手裡的碎片直直的划過去。

  李正一動不動,直到他徹底湊近後才閃電般的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狠狠壓在了床上。

  碎片劃傷了李正的脖頸,薄薄的一道漸漸滲出黏稠的鮮血,他卻全然沒發覺般的盯著驚惶掙扎的江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江雪疼的手腕酸軟,掌心裡沾血的碎片一塊塊掉在了床上。

  李正抓住他的手,舔著他掌心被劃傷的細小傷口,動作溫柔至極。他抬起頭,黑眸深不見底,臉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輕聲道。

  “你永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第四彈

  ……

  木有存稿了哇哇哇!【悲傷大哭】

  刀刀哭著繼續碼字,收藏不要停啊!我爭取明天繼續日更!

  (小可愛們想看這章後面內容的話就告訴我,因為晉江上我會和諧不寫,可能…會在微博上補全?…)

  李正:幹嘛寫出來!這是我和媳婦兒的二人時刻!(氣急敗壞)

  江雪:滾!

  第12章 12

  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白色走廊里,面容覆滿陰霾的男人默不作聲的在走廊抽著煙,不遠處的護士怯生生的想提醒他醫院裡的禁止條規,卻不敢上前。

  一隻修長的手奪走李正嘴裡的煙,用力捻滅,李端拿出濕紙巾擦拭自己沾染煙味的手指,平淡道。

  “這是他第二次進醫院了吧。”

  李正沒說話。

  的確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李正剛把人吃進嘴裡的時候,李端剛聽說他把人鎖在家裡好幾天,當晚就又聽說人進了醫院。

  “這次又是怎麼搞的?”

  李端的眉頭緊緊皺著,自己這個弟弟看起張狂不羈,實際上很會拿捏分寸,很少會做出格的事情,可近來幾次失態好像都是因為病房裡躺著的人。

  李正被奪走煙後也不動,嘴裡緩緩吐出氤氳的煙霧,沉沉的嗓音如同藏在霧障里的泥水,低落而晦暗。

  “……他想偷偷離開。”

  李端瞥了他一眼,平靜的說。

  “那就讓他離開啊。”

  李正猛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扣著窗沿的手背頓時青筋暴起,如同觸到了什麼逆鱗,渾身散發出一股駭然的陰冷感。

  “不可能。”

  即便李正再可怕,李端到底是管了他二十多年的哥哥,父母早亡,他含辛茹苦的把李正養大,既是兄也是父,李正那股子執拗在他看來和小孩子鬧脾氣沒什麼差別。

  他漫不經心的扯了扯領帶,一如既往的首先為李正著想。

  “既然你還放不下他,那我幫你勸勸,總這麼鬧騰也不是個事兒。”

  李正沉默片刻後,低聲道。

  “你別嚇到他,他膽子小。”

  李端若有若無的笑了,像個寬容的長輩安撫的拍了拍李正的肩膀。

  “放心,我可比你溫柔多了。”

  單人病房裡,江雪安安靜靜的躺著,鼻息微弱的好似沒有。高處懸掛的吊瓶連著被角露出的手背上,腕骨突出,纖細單薄,像是脆弱不堪的紙架,輕易便能碾碎。

  太弱了。

  這是李端第三次見到他,腦海里冒出的唯一念頭。

  他坐在床邊的單人椅上,兩手交叉,大拇指相抵摩挲,擺出思考時的慣用動作。審視的目光落在江雪蒼白的臉上,李端不得不承認他有著令自己弟弟為之著迷的資本。

  可就是太不聽話了。

  他聽說李正在這一年裡對江雪掏心掏肺的好,像只沒腦子的癩皮狗,甚至有時還會苦惱的跑去他辦公室求助怎麼哄人開心。

  可江雪實在不識趣,甚至好幾次都讓李端生出了把人悄無聲息的從李正身邊弄走的念頭,這不過是說一句話的工夫,而每次李端打算開口前,想到李正說起江雪時喜滋滋的模樣,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的父母是樸實的農民,因為一場洪水雙雙喪命後,孤苦無依的兩兄弟為了生存便去附近的小縣城裡打拼。李端性格沉穩,腦子靈活,對於商機有著驚人的敏銳,而李正性格急躁,很愛打架,身手敏捷有力。兩兄弟利用自身優勢相依為命,李端摸索著如何賺錢時,李正就為他保駕護航,慢慢地,他們從小縣城發展到了三線城市,然後又在一線城市逐漸紮根了自己的勢力。

  經過了從泥淖到雲端的這麼多年,李正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即便後來有了權勢有了財富,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他依然和從前一樣,喜歡穿T裇短褲和人字拖,喜歡蹲在路邊抽菸,喜歡約上一幫兄弟去野外操練,就像他小時候總和李端在麥地里興沖沖的打滾一樣。

  他活的很簡單,可李端知道其實他又沒那麼簡單,像是海邊佇立的礁石,無論是瘋狂的風暴還是溫和的海浪都對他毫無影響,他始終維持著自我的姿態,堅韌,強大,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觸動。

  直到江雪出現,李端才發現他錯了。

  第一次,李正腆著臉求他幫自己把江雪騙去他家,第一次,李正眼眸里的熱烈令他詫異,就像那冷硬的礁石忽然活了,第一次,他發現李正慢慢的變了,為了那個叫江雪的年輕人,變得鮮活,躊躇,易喜易怒。

  原以為李正不過是一時興起,可當李正一本正經的和他說打算把手上的勢力洗白時,他才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段荒謬的情感。

  “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我以前不怕死,無所畏懼,可現在我怕了,我只想和媳婦兒安安穩穩的活著。他膽小,萬一害怕我討厭我了怎麼辦。”

  李正坦然的回答讓李端心情複雜,既欣慰又不放心,就像擔憂很久的風箏終於願意把線纏在一根草上安定下來,可那根草實在太弱太細了,仿佛隨時都會折斷或是被風吹走,他只能操心的留意著動向,在草旁邊砌一道道牆來加固這段薄如蟬翼的關係的長久與穩定。

  他就這麼一個弟弟,自然是希望他能得償所願。

  仿佛感受到滿含侵略性的目光過於持久,病床上的人睫毛顫了又顫,過了半晌,終於疲倦的睜開了雙眼。

  李端微笑著開口。

  “我是李正的哥哥李端,你應該認識我吧。李正這混小子做錯了事在外面面壁思過呢,讓我來替你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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