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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道:“……挺喜歡。”
得。看對方這思考半天才回答的樣子,臣鴻拓覺得在清醒狀態下是釣不出對方的真話了。
“算了,咱不說這些,初次見面,我們多喝幾杯。”臣鴻拓笑得友善。
……
蔣俞之出來時,掃了一圈,沒看到人。
他拿出手機正準備給葉時意打電話,就聽見玻璃落地的破碎聲——
只見不遠處,臣鴻拓趴在桌上,手垂在一邊,看得出來酒杯就是從他手中掉下去的。
而葉時意則就坐在他對面,身姿筆挺,就是有點兒晃。
蔣俞之微微眯眼,大步走過去,接住了葉時意往左側微偏的腦袋:“這是在做什麼?”
葉時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臣鴻拓掙扎著抬頭,整個臉通紅,斷斷續續道:“我,我不告訴蔣老大,你……你和他有沒有那、那啥過?”
之前臣鴻拓問了很多,葉時意都避著答,沒想到蔣俞之剛過來對方就問到了這種問題上,他登時耳尖一紅。
蔣俞之立刻明白過來了,斂眼問他:“回去了。能不能起來?”
“可以。”葉時意邊說邊撐著桌子站起身。
他雖然意識清醒,但走的步子還是虛浮,蔣俞之直接伸手攬著他的腰,招呼都沒打就帶著人離開了,同時心裡還琢磨著該怎麼收拾臣鴻拓他才會安分。
坐上車,葉時意一直沒說話,他猶豫了下,手放到了車窗按鈕上——
“外邊挺冷。”旁邊的人淡淡道。
葉時意收回了指尖。
吳秘書鎮靜開著車,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都不細聽。
“之前喝暈的事才過多久,怎麼,這就跟人比起酒量來了?”
葉時意:“……他不是您朋友麼,我不好意思不喝。”
蔣俞之剛想好好訓訓,聽到葉時意把稱呼換了回去,心忽然又軟了。
他偏過頭道:“臣鴻拓從小泡在酒吧,你能把他喝趴,也算是長本事。”
葉時意猶豫片刻,還是老實說了:“是我作弊了。”
蔣俞之沒聽清:“什麼?”
“……我來前,偷偷吃了解酒藥。”他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成了氣音。
蔣俞之一時不知該氣該笑:“你真的是……我讓你別買,一是用不著,二是那東西……”
嘭。
身邊人的腦袋控制不住輕輕一歪,撞到了車窗上,發出低悶的聲響,模樣昏昏沉沉的。
蔣俞之先是輕嘆了聲氣,然後坐過去,把葉時意的腦袋掰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把剩下的話說完。
“那東西,基本沒什麼用。”
第15章
半晌,蔣俞之甚至都以為他睡著了,旁邊的人才稍微有了些動靜。
“好像……還是有作用的。”葉時意喉間乾澀,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上次他直接喝昏了,就連走路都要幾人拖著,這回他雖然有些重心不穩,但好歹意識還是清醒的。
打臉總是來得飛快,他這句話剛說完,不過兩分鐘,就覺得腦中一片混沌,瞬間就不知天南地北。
這酒正是之前陳功給他喝的那種,後勁大。臣鴻拓之所以一早就趴下,是因為兩人喝的完全是不同的酒。
蔣俞之道:“回去就把那藥丟了。”
省得總有這些僥倖心理。
半天都沒得到回應,蔣俞之斂眼看去,葉時意已經閉了眼,這個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輕顫的睫毛,眉頭緊緊皺著,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車子開進蔣宅,吳秘書適時開口:“蔣總,需不需要我幫您……”
“不用,”蔣俞之大手一撈,輕鬆把人扶起,徑直下了車,“回去吧。”
懷中的人體重出乎意料的輕,明明是一米八往上走的個子,蔣俞之卻覺得他體重都沒超過一百斤。
當然,雖然最近因為公司的事到處奔波,瘦了不少,但葉時意的體重還是遠超一百斤的。
打開門,蔣俞之把人扶到沙發上,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醉酒後的葉時意,但親自照顧並送回家還是頭一回。
葉時意跟上次一樣,醉了之後不愛鬧,就這麼乖乖躺著,不過這次他似乎有所進步,時不時還能眯開眼睛看看面前的人。
“蔣先生,”他說得斷斷續續,“你不用管我,我一會……自己回去。”
怕蔣俞之聽不懂,他補充道,“回房間。”
蔣俞之問:“想不想吐。”
葉時意小幅度地搖搖頭,他就是怕這類情況發生,所以晚飯特地吃得少了些。雖然這樣對胃不好,但總比喝醉後,噁心到別人強。
“坐好。”
丟下這句話,蔣俞之就轉身走了。
葉時意腦袋昏昏沉沉的,依靠本能在沙發上找了個自覺舒服的姿勢——實際上也沒舒服到哪去。他實在沒力氣爬樓梯了,正準備就這麼湊合一晚上,又聽見一道腳步聲。
緊接著,是什麼東西放到桌上的聲音。
“手給我。”蔣俞之不知何時走了回來。
葉時意睜開眼縫,只能看到那一隻大手,寬大,沒有繭,乾乾淨淨,他下意識伸過手,蔣俞之順著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了起來。
一根吸管送進他嘴裡。
葉時意哪還管的上是什麼,依著全喝了進去。
酸酸稠稠的,是酸奶。
蔣俞之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買回來的,可能過期了。”
他存心想嚇嚇葉時意,拿出來時他就檢查過了,上個月剛出廠,新鮮著。
葉時意含糊不清地嗯了聲,繼續乖乖吸著吸管,把滿滿一杯酸奶喝了個乾淨。
喝完,蔣俞之抽出兩張紙給他擦淨嘴,這回手直接伸進西裝里,隔著一條單薄的白襯衫摟住他的腰:“上樓。”
原以為不到一百斤的人,腰間手感卻意外的好。
“嗯,對不起。”葉時意邊說邊站起來。
蔣俞之失笑:“在道什麼歉?”
“給你……添麻煩了。”葉時意顯然還有幾分清醒,他原本想拒絕的,但每次看到蔣俞之伸過來的依仗,身體卻又都不由自主的靠上去。
蔣俞之摟著他上樓,幾乎是把他整個人騰空抬起來的姿勢:“以後別碰酒。”
“好。”
“解酒藥丟了。”
“嗯……”
蔣俞之把人帶進房間,這還是他第一次進葉時意的房間。
跟預想中的一樣,收拾的乾淨整潔,東西都放得齊整,卻因為太過簡單,總覺得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家裡的被單都是蔣俞之一早就挑好的灰色,但葉時意的不是,他的被單是自己帶來的,淡藍色,被子上面沒什麼皺褶,也是這房間裡的唯一一抹亮色。
這房間,別人看了可能會感覺到房間主人的自律和整潔,但蔣俞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