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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沈隹,我們生來就是兩條平行線,平行線是永遠不會有相匯的一天的。」

  俞自傾勉強對他擠出了一個笑容。

  就在俞自傾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沈隹卻又叫住了他。

  俞自傾停下腳步來,聽見沈隹微微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起:「但你是真的愛上陸放了,是嗎?」

  俞自傾沒回頭,也沒回答他,只是默默走開了。

  沈隹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半晌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

  有人存在的地方就總是有流言蜚語。

  俞自傾當年作為一個大一新生,沒有在學校住幾天就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誰曾想一年多以後又灰溜溜搬回了學生公寓,這種事情自然不用多久就傳播開來。

  俞自傾家裡的事在新聞上熱了好幾個月,當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明顯就是跟陸放徹底鬧掰了。

  陸放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允許別人戲耍他的感情。

  ——當然是要一腳踹得遠遠的。

  當年陸放追俞自傾有多轟轟烈烈,此刻俞自傾的形單影隻就顯得有多可憐。

  俞自傾倒是全然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倒是唐苒時常氣不過甚至要同人吵起來。

  不過日子久了,這話也就沒人講了。

  因為梁傳隔三差五便往奧大跑,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面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行動卻又明顯是在噓寒問暖。

  這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在求和。

  只是陸放本人從來不出現,東西倒是一刻不停地送過來,又讓這事兒的答案變得撲朔迷離。

  沒人看得懂,但也沒人再好意思去說難聽的話了。

  -

  時間過得飛快,四季的變換就像是在眨眼之間。

  好像夏天的炎熱還在昨天,第一場雪的寒冷提醒著俞自傾,奧東的冬天又來了。

  初雪的那天剛好是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天,考完最後一門專業課走出考場的時候,天上偌大的雪花就落下來了。

  俞自傾畏冷又覺得欣喜,哆嗦著攏了身上的外套卻又忍不住放慢了腳步,等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頭上身上已經落滿了雪。

  進了宿舍的門像是一下子被扔進了暖爐,原本被凍得已經沒了什麼直覺的手也酥酥麻麻逐漸開始回溫了。

  俞自傾坐在桌子前看著日曆,心裡想著:又要過年了。

  白卉的忌日也要到了。

  ……

  小年夜的前一天,陸放跟幾個合作夥伴一起吃了晚飯。

  酒過三巡,陸放也略微喝得多了些,原本還有第二場,陸放卻推辭了。

  幾個合作夥伴都是熟人,多少知道些陸放的私事兒,看出他心情不佳,就也沒有強留他。

  梁傳在駕駛座上開車,剛剛發動車子,就聽見陸放開口說去岳都壹號。

  岳都壹號,奧東大學旁邊的那套房子。

  自從俞自傾搬走之後,陸放也沒怎麼回去住過,而是搬到離公司比較近的市中心那套去了。

  梁傳應了一聲,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見陸放手撐著頭,正在閉目養神,眉頭卻皺得死緊,像是很疲憊的樣子。

  陸放洗過澡之後隨手披了件浴袍打著赤著腳去酒櫃裡開了一瓶酒。

  其實今天晚上本就已經喝了不少,只是當下思念來得突然,似乎那一點酒精又不怎麼起作用了。

  他已經幾個月沒回來這裡了,上一次回來好像還是俞自傾生日那天。

  這裡空蕩了快一年,每周只有阿姨會定時來打掃一下。

  門的密碼從來沒有換過,可俞自傾也從來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陸放坐在沙發上慢慢喝著酒,一轉頭就看見沙發邊上放著的被疊的整整齊齊的那條小毯子。

  ——是俞自傾的。

  俞自傾手腳天生容易涼,沙發上便時常備著這條毯子,他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玩手機的時候隨手便拿來蓋。

  陸放的手一碰到那毯子就像是著了魔,怎麼也松不開了。

  到後來,他放了手裡的酒杯,半仰在沙發上手裡攥著那條毯子發愣。

  手機里長到翻不到頭的聊天記錄已經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從當初最開始相識他天天騷擾俞自傾,到後來住在一起每天的甜言蜜語,俞自傾留給他的每一個字都成了支撐他往後日子裡所有的念想。

  好像想得厲害了,想得著急了,想得要忍不住去見對方了,只要拿出這些東西來看一看,就能立刻平靜很多。

  他的手機里還存了上百張俞自傾的照片,大多數他親手拍下的。

  有吃早飯時面對著鏡頭微笑的,也有赤|裸著身體躺在自己懷裡沉沉睡過去的。

  似乎每一張照片都能牽扯出他的一段回憶。

  陸放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只要是關於俞自傾的,他總是能記得那麼牢。

  他在混沌的思緒和醉意里睡過去,可即使睡過去了夢裡也逃脫不掉俞自傾的那張臉,總之來來去去的,夢裡夢外都是他。

  ……

  事實證明,強大的生物鐘也會有向刻意買醉屈服的時刻。

  醉宿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中午陸放雷打不動的生物鐘徹底崩壞,他是被手機聲吵醒的。

  他就那麼在沙發上躺了一整晚,當下醒了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在地毯上找到了手機,看了一眼是梁傳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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