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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馮慧儀略有鬆動,他接著說:“你看杜航也不是能把遠航操持起來的人,還不如以後我們多照拂著他點,保他衣食無憂,他想出國就送他出去,想做什麼我們幫著點就是了。”

  馮慧儀聽了這話,終是點了點頭。

  安撫著馮慧儀睡著之後,張文達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房。房門關上了之後,張文達摘下了眼鏡,眼睛閃過一絲寒光,回身大步走開。

  獨自在家的喬子涵過的過的十分不適應,早晨起來習慣性的準備兩人份的早餐,習慣性的敲杜航的門叫他起床,然後才突然想起他已經回自己家去了,晚上回來一個人做飯,沒有人在後面敲著碗催吃飯,吃完飯獨自收拾睡覺,覺出一絲冷清和疑似寂寞的情緒。

  如此挨了三天,忍不住打電話給杜航問什麼時候回來住,杜航那邊沉默了一會才說:“最近家裡有些事,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去,我還有事要忙,等有空了打給你。”說完就掛了電話。

  喬子涵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忙音,有些無措。

  看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杜航和自己,終究不是一種人。

  聽到喬子涵在電話里關切的詢問,杜航他心裡是甜蜜的,即使知道喬子涵未必和自己有相同的想法,但是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的在意,這種感覺仍然讓杜航感到了幸福。

  但是馮慧儀和張文達的事情壓在心頭,杜航不想讓自己把這種惡劣的情緒傳給喬子涵,更何況現在自己正在調查一些事情,住在喬子涵那裡遠不如住在家裡方便。

  他剛剛看到了從警方處索取到的大哥的屍檢報告。大哥的確接受了手術,也就是說他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馮慧儀肚子裡的孩子百分之百不會是他的。

  別墅的書房裡,杜航東翻西找,希望能發現一絲可能會有幫助的蛛絲馬跡。可搜索了半天都一無所獲。他頹然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隨手打開了電腦。

  書桌上扣放著一個四方的木質相框,杜航拿起,裡面夾著一張去年兩兄弟一起到海南旅遊時的合影,相片上兩人笑的十分燦爛。杜航看了一會,眼眶不知不覺又濕潤了。

  他想把相框擺在桌上,卻發現相片夾反了,兄弟倆被頭朝下放在了桌上,杜航撥開後面的蓋子,想要把相片重新放一下,赫然發現相片後面有一行字,是杜遠的筆跡:

  吾與吾愛 20xx年x月x日於天涯海角

  杜航愣住了。

  電腦打開了,桌面壁紙恰是這張正被杜航拿在手裡的照片,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笑的燦爛的四張臉。

  桌面上快捷方式很少,除了必要的軟體之外,一個孤零零的相冊格外的顯眼。杜航點開它,發現裡面全都是自己的照片。

  有吃東西的,有看書的,有走在路上的,還有趴在桌上睡著的,各種各樣的自己,而這些照片明顯都是偷拍到的。

  杜航手心滿是汗水,他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砰的跳動。他想起大哥還沒有和馮慧儀結婚之前,曾經有一次晚上應酬回來喝了酒,微醺著說,自己愛上了一個人,但是卻不能在一起,甚至都不能讓那個人知道自己愛上了對方。他記得大哥那時的表情很痛苦,看著自己的眼睛卻亮亮的。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那個被大哥愛上的人,是杜航自己。

  章家別墅。章顯政和大兒子章君面對著面坐在花園的小亭中下象棋。

  四周靜謐,只能聽到間或的蟲鳴和象棋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章君的馬和車已經衝進了對方陣營的重重包圍中,而章顯政的棋子都還未過楚河漢界。

  “嗒”,章君的馬吃掉了章顯政的象,將軍。

  章顯政悠閒的上士,章君窮追不捨。

  你來我往的幾步過後,章君始終不能將死,總是讓自己父親絕處逢生。

  章顯政突然動了一枚棋子,章君回身,才赫然發現,自家大本營竟然被父親的小卒子圍成了死局。

  “父親,我輸了。”章君不甘道。

  章顯政微微一笑:“你知道你為什麼輸嗎?”

  章君低頭說:“請父親指教。”

  章顯政手指點在石桌上,一下一下,緩緩說道:“因為你初招太過狠辣,又沒有留下後招以備後患,所以才會一敗塗地。”

  章君震在當地,章顯政站起身,道:“棋如人生。以後這盤棋要怎麼下,你可要想清楚了。”

  章君也站起,退後一步彎腰說道:“謝父親。”

  不遠處,章晉看著亭內相敬如賓的父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他知道章顯政並不如看上去那麼喜歡自己,章家夫婦在外界一直都是模範夫妻的典範,自己的存在是章顯政的污點。

  而現在暫時的重用,不過是自己展現出了讓他覺得自己有被利用價值的能力。一旦自己稍有不慎,在和章君的博弈中落敗,一定會很快被棄子。

  而現在,風平浪靜的假象不過是為了醞釀更大的風暴。

  他時刻記得並警醒自己,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是為了那一個目的。

  章君,我會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偽君子(中)

  章晉的母親周月蓉和章顯政是在酒店裡相識,她當時是客房服務員,和年輕英俊的章顯政一見鍾情私定終身。

  不是灰姑娘最後都能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王子總有一天要變成國王,他可以擁有很多個灰姑娘,但卻只能有一個公主出身的王后。

  章顯政結婚之後和周月蓉還是一直有來往,章夫人多年來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視而不見。章顯政享盡齊人之福,正妻和周月蓉先後給他生下了兩個兒子。但他一直都沒有認回章晉的意思,就連周月蓉給章晉取名時用了自己的周姓他也沒有反對。

  周月蓉是個典型的小家碧玉,章夫人卻是根正苗紅的大家閨秀。她覺得沒必要跟這被丈夫養在外面的小三計較,可她的兒子卻不這麼想。

  章君自從發現周月蓉母子的存在就一直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任哪個活十幾年一直以為自己是獨生子是父母的寶貝疙瘩的人突然發現自己父親居然外面養了野女人,而且還生了個只比自己小兩歲的兒子,估計都很難想的開,不過章君從小就和父親感情很好,所以這腔怒火和不平全都發在了周月蓉母子倆身上。

  剛開始章君自己也還是個孩子,沒什麼辦法奈何的了他們,但是忍了好幾年終於等到大學畢業進了滙豐手裡有了實權,就再也忍不住了。

  當時還在上大學的章晉和戀人喬子涵住在經貿大學旁邊小區的舊房子,周月蓉獨自住在後來章顯政買來送他們母子的另一處房子裡。

  那天周月蓉早上慣例出去鍛鍊身體,剛出小區門一拐彎就被一輛疾馳的轎車撞翻在地,被街上的路人七手八腳的送到臨近的醫院去,卻因為肇事車車速太猛,周月蓉的兩根肋骨□了肺里,到醫院十幾分鐘就宣告死亡。章晉連周月蓉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當時街上的行人還不太多,也沒有找到目擊者,交警根據從路邊的電子監控系統中調出來的錄像尋找肇事車輛,發現是個套牌車。

  這件交通意外也就不了了之。

  章晉在母親去世之後雖然傷心,但也一直以為這就是個意外。

  那年春節,還沒出櫃的喬子涵回了家。章晉跟著章顯政到章家別墅去過年,章夫人很冷淡,章君倒是很和藹可親的和他打招呼。

  來章家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遭遇鄙夷和白眼,見到同父異母的哥哥這樣和善反而很不習慣。

  春節的幾天裡,章君一直待章晉很友好,章晉也慢慢習慣了,就在他以為自己這便宜哥哥是個好人的時候,章君做了一件禽獸不如的事。

  正月十五晚上,章顯政夫妻倆出門去應酬,家裡傭人也有一多半都回家過節。

  二樓除了章晉和章君,再沒有其他人。章君敲響章晉房門的時候,章晉正在和喬子涵打電話訴說離情,聽到敲門的是章君就匆忙跟喬子涵道了晚安掛掉電話。

  章君帶著詭異的表情進了章晉的房間,房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後面的事情章晉記得不真切了,他只能記住章君粗重的喘息,和自己的疼痛。或者說,他只是不願意記住,自己被同父異母的哥哥強|暴了。

  後來,章君饜足聲音響在自己耳邊:“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就敢登堂入室跑到我們章家來裝少爺。你也別想著有人能給你撐腰,要是父親知道你是個爛玻璃……哼,說不定父親早知道你和你那小男朋友同居的事情了,就算鬧出去,我也能說是你勾引的我,裝什麼貞潔……”

  章君說著還伸出手來用力捏了把章晉的臉,他想避開卻沒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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