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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開門,喬子涵摸著黑打開玄關的壁燈,杜航臥室的門冷不防的打開,嚇了他一跳。

  “我當你出去了,怎麼不開燈?”

  杜航沒出聲。

  喬子涵疑道:“你怎麼了?”

  杜航咳了一聲:“我餓了,你做飯。”

  喬子涵:“……”

  雖然你付了錢,但是也沒必要這麼理所當然的命令我吧。

  認命的去做飯的房東腹誹道。

  晚餐喝粥,炒了兩個素菜,熱了一盤小花卷。

  翠綠鮮黃的黃瓜清炒雞蛋,嫩紅軟糯的胡蘿蔔茄丁。喬子涵做飯的確很有一手。

  杜航出來吃飯的時候,喬子涵發現他眼睛紅紅的,像是揉過的樣子。

  盛了一碗粥遞給杜航,喬子涵表達了作為一個房東的關心:“是不是沒睡好,眼睛不舒服?出了小區門右拐有一家藥店,要去買個眼藥水嗎?”

  杜航搖了搖頭:“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見他情緒似乎很低落,喬子涵不再說話,專心吃飯。

  吃到一半,杜航突然開口問道:“喬子涵,如果你有個親人突然不在了,但是你卻哭不出來,你覺得是為什麼?”

  喬子涵詫異道:“你有親人去世了?”

  杜航抿了抿唇:“我哥哥。“

  喬子涵放下碗,尷尬道:“對不起,你……節哀。“

  杜航搖頭說:“節不了。“

  喬子涵手放在桌下,侷促的摩擦自己的腿:“哭不出可能是因為你太過傷心,我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聽有個專家說,人太傷心的時候淚腺會堵住……”

  杜航歪頭看著喬子涵:“那怎麼通開?”

  喬子涵想了想問:“你哥哥……多長時間了?”

  杜航說:“十七天。”

  喬子涵忍不住問:“那你……父母呢?你不用陪他們?”

  杜航說:“我小時候父母就都不在了,交通事故。”

  喬子涵更尷尬:“真對不起,我不知道……”

  杜航擺手:“沒關係,我那時候太小,根本不記得,要不是看照片,我連他們的臉都不知道什麼樣。”

  喬子涵不知道說什麼好,雙手放在腿上僵坐。

  杜航想了想說:“我上午去買家具和電腦的時候覺得心情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哭不出來,但是沒那麼酸痛了。”

  喬子涵:“行為轉移可能很有效的……”

  杜航皺眉:“行為轉移?”

  喬子涵開始科普:“行為轉移就是做其他不相干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是調節情緒穩定心神的有效方法。”

  杜航道:“那我明天接著去買家具?“

  喬子涵大汗:“不是不是……你不是非得去買東西,通過購物是一種方法,也可以換其他方法的。“

  杜航接著問:“什麼方法?”

  喬子涵:“你有沒有什麼體育愛好?

  杜航想了想:“騎馬和滑雪算不算?”

  喬子涵憤青了,尼瑪的富二代玩的東西聽起來就這麼值錢:“那你就去騎馬或者滑雪吧。”

  杜航黯然:“以前都是和我大哥一起去的。”

  喬子涵又無語了。

  杜航扯了扯嘴角:“算了,說不定明天就沒這麼難受了。”低頭喝粥。

  喬子涵忍不住伸手隔著桌子拍了拍杜航的肩膀,杜航愕然抬頭。

  喬子涵語氣沉重的說:“杜航啊,要堅強。”

  這次換杜航無語了。

  過了一會,喬子涵怯怯的問道:“你從家裡搬出來住是因為……你大哥的事?”

  杜航答道:“家裡太空。”

  喬子涵理解的點點頭:“我們這裡是挺滿的。”

  杜航:“……”

  杜航反問道:“你家不是本市的吧?是哪兒的?”

  喬子涵說了一個城市的名字。

  杜航:“首都的?那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喬子涵:“經貿大學畢業的,畢業就留這兒了。”

  杜航:“那你還算不錯啊,學長。這小區雖說是舊了點,但畢業沒幾年就能在本市買了房,不簡單啊,上學那會學習很好吧?“

  喬子涵:“一般。這房子不是我買的,是……大學同學的,他出國了,我代管著呢。”

  杜航狐疑道:“那我跟你簽的合同不會有問題吧?”

  喬子涵佯怒道:“我像騙子嗎?”

  杜航:“不是太像,”頓了頓:“騙子一般都長得挺好看。”

  洗完澡濕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的杜航被喬子涵叫住,遞給他一個簇新的小盒子。

  “眼藥水,睡前滴兩滴,太干會得眼疾的。”

  周一,市政大廳對面的悅和酒店人聲鼎沸。

  今天在這兒要公開進行西郊娛樂城建設的競標會,有意向參與競標的商家有數十家。媒體長槍短跑的聚集在這兒,可見這項競標的重要性。

  本市緊鄰省會,經濟發展勢頭良好,大型娛樂城卻一家都沒有,原因在於本市的地理情況,地勢比較狹窄,市中心沒有可用作大規模娛樂城建設的空地,要發展也只能在外環沿線。東郊是一片重工業廠區,污染比較嚴重,西郊明顯成為唯一的合適場地。幾家有意發展娛樂項目的企業都投入了較大的力量希望能夠競標成功。

  其中勝算最大的,是遠航和滙豐。

  馮慧儀穿了套藕荷色的職業裝,頭髮高高的盤起,妝容精緻不失雍容,甫一入場,就吸引了媒體爭相跟訪,旁邊保安急忙上前護著送入會場。

  張文達已經在會場等候了,正在和一儒雅中年男子交談,見到馮慧儀進來,迎了上去。

  “馮總,”回頭作介紹,“這是滙豐的章總裁,章總……”

  章顯政頷首道:“杜太太,我們見過的,”語氣略帶悽然,“春天杜遠老弟攜你一同參加我的結婚周年紀念晚宴,老弟音容宛在,斯人竟已去……”

  馮慧儀眼圈已經紅了,張文達忙道:“章總真是重情重義……”

  馮慧儀醒神,眼前這看似情深意重的中年男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而且槍殺杜遠的幕後指使尚且不明……於是強打點起精神說道:“章總,我如今代先夫暫時執掌遠航,經驗不足,還請章總今後多多提點才是。”

  兩人又寒暄數句,不知真情也假意乎。

  競標最終以滙豐報價低於遠航0.5個百分點獲勝而告終。

  回去的路上,馮慧儀沉默不語,左右手的手指互相絞著。

  張文達靜默了許久,忽道:“馮總……慧儀,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杜航這兩天很努力的試著用行為調節法調節自己的情緒。

  早上起床跑步半個小時,吃完喬子涵準備的早餐就去上課,上完課去馬場騎一會馬,午飯過後午睡一小時後去游泳,游完泳去超市採購。

  這天從超市回來一邊上樓一邊掏鑰匙,發現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個子很高,戴著一頂棒球帽,遮住了眼睛和半張臉,正在打量喬子涵家的防盜門。

  想起喬子涵說的這小區治安差的話,頓時升起警惕之心。

  鮑離看著滿是鏽跡的破舊防盜門,覺得自己踹一腳它就能壞掉。想著想著不覺已經伸出了腳做出要踹的姿勢。

  忽聽身後大喝一聲:“你這小賊想幹什麼!”

  談心了(下)

  下班回家的喬子涵,進門發現客廳僅有的兩把椅子一東一西擺放著,每把椅子上端坐著一尊黑臉將軍。

  見他進門,兩人唰的一起站起來,質問喬子涵:

  “他是誰?”這是鮑離。

  “你朋友?”這是杜航。

  喬子涵看清鮑離,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杜航發現喬子涵無視了自己,心裡略有不痛快,臉色更黑的不出聲了。

  鮑離飛快的衝上前去抱著喬子涵就嚎啕大哭。當然是假裝的。

  “喬子啊……你不知道哥哥多慘啊……等了倆鐘頭你都沒回來,還被打了一頓啊啊啊啊……”

  鮑離從小就有這種哭腔可以山路十八彎的本領,喬子涵無奈的任由他抱著假哭,杜航在一旁瞠目結舌。

  結果鮑離哭了三分鐘還不停,喬子涵一個頭兩個大的問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怎麼突然來這了?”

  鮑離迅速的從裝哭狀態中切換成正常模式:“老闆派我來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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