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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趙大人要求弄的,說怕下面的人隻手遮天鑽了空子。”

  “那就把上面的人給我拖出來打,下面的人鑽空子幹壞事,上面的人若不能發現不能管理的話,留他幹嘛?”

  趙舞揚的臉更黑了,這丫的來搗亂的。她黑著臉,站在柱子後見拓跋嬌跟大家鬧騰。拓跋嬌把眾臣工弄的東西都給改了整了一遍,弄完了這些臣工還一臉信服,暗暗點頭。拓跋嬌坐在高位上,也得一臉的得意,那眼睛都笑成了一條fèng,嘴巴都歪了,整個一小人得志像。

  趙舞揚見到旁邊就有幾份被拓跋嬌改過的東西,伸手拿過來,發現確實改得好。合情又合理,且面面俱到。她的神情緩和了一些,放下冊子,瞅向拓跋嬌,眼睛冒起一種賊光。“這小丫頭看似來似乎有幾分政治天份,而且她突然跑來上明苑做什麼?”趙舞揚可不覺得拓跋嬌是心血來cháo,她倒是覺得拓跋嬌以想握權的打算。估計著裴幻煙把什麼都招了,以裴幻煙對拓跋嬌的心思早被拓跋嬌治得死死的,哪能再瞞得住藏得住些什麼!

  “四姐!”拓跋嬌眼尖瞧見了人群里的趙舞揚,趕緊把她拉過來,讓她看看自己改過的東西。

  趙舞揚翻了幾份,雖然勾劃得難看,可確實改得不錯。她點了點頭,說,“明王改得挺好。”緩了下問,“天色已晚,明王還不打算歇息嗎?”

  第九十四章

  拓跋嬌經趙舞揚一提醒,抬頭朝外面看去,只見外面已是墨黑一片,當下暗叫聲,“糟了!”她一拍額頭,叫道,“看我,居然忘了時辰,各位大人都餓了吧?今天就在宮裡吃飯,吃飽了再回吧。吩咐御膳房給各位大人上飯。本王還有事,就不陪各位大人了。”說罷,拓跋嬌急急忙忙地走了。後面跪了一地的人恭送。

  拓跋嬌急急忙忙奔回寢宮,發現裴幻煙臥在床頭上睡著了。微側著身子,輕顰著眉,幾縷青絲劃臉精緻的面寵,白晰的肌膚顯得有些蒼白,眼角,有一行已經乾涸的淚跡。

  拓跋嬌的心一疼,悄悄地退了出去,揮手招來宮女,輕聲問,“裴姑娘用過膳沒有?”

  “沒!”那宮女畢恭畢敬地回答,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去御膳房弄一些清淡的食物來!”拓跋嬌低聲吩咐。她轉身回到龍床前,見到裴幻煙已經坐了起來,神情仍是一慣的淡漠。

  拓跋嬌在床邊坐下,低聲說,“對不起,今天在上明苑跟眾臣工鬧了會兒,一下子鬧過頭誤了時辰,讓你久等了。”她低著頭,不敢看裴幻煙,一副做錯事的小孩子模樣。

  “你是明王,是主上,不該跟我道歉的。”裴幻煙輕聲說,神情仍是淡漠的,聲音中隱隱透著點憂怨。

  拓跋嬌偏著頭說,“不對就該道歉嘛!”突然,她笑嘻嘻地抬起頭,問裴幻煙,“你剛才沒哭鼻了吧?”

  裴幻煙愣了下,隨即很快沉下臉,冷冷地瞥了拓跋嬌一眼。

  拓跋嬌沒管她,自顧自地說,“你知道我今天做什麼去了嗎?”

  “做什麼去了?”裴幻煙明知故問。拓跋嬌今天做了些啥,見了哪些人,隨時會有人向她凜報,她了如指掌。

  “我去上明苑跟那些臣工討論朝廷的事情,然後我發現朝廷的事情處理起來似乎不難。只要把心態擺在天下萬民利益為先上,一切難處似乎都迎刃而解。”

  “嗯,你會是個好皇帝的。”裴幻煙輕聲說,看起來似乎沒有一點反應。

  拓跋嬌撓了撓頭,有點不自在,她不喜歡這樣子死氣沉沉的裴幻煙。她又揉了揉鼻子,說,“今天我聽到你的屬下說你答應我的要求了。”

  裴幻煙又輕輕地應了聲,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放在被子上的手飛快地互相絞著,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拓跋嬌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避開裴幻煙受傷的腿,撐起身子壓在裴幻煙的上方,把臉湊到裴幻煙的面前,盯著她,大叫,“你居然答應了耶!這麼無理的條件你也答應。而且我只給了你一個,看似感動,卻如同空話的一句誠諾。我說與你攜老,又不是說與你一個人攜老,你也答應?”

  “答應!”裴幻煙抬起頭,清明的眸子望向裴幻煙。那句又不是說與你一個人攜老讓她的心是一疼,但這種心疼已經習慣,已經可以自動忽略。她突然抽出劍,一下子劃破自己的手掌,抬起右掌,朗聲說道,“裴幻煙以血立誓,從此以拓跋嬌為尊,對她言聽計從,絕無二心。且,護她、愛她、忠她一世一生,至死方休!”

  拓跋嬌的微微一怔,突然將掌心從裴幻煙左手握著的劍刃上划過,鮮血頓時汩汩流了出來。她舉起鮮血淋漓的手,朗聲道,“拓跋嬌以血為誓,從此把裴幻煙放在心裡呵護疼愛,疼她、愛她、護她一生一世,至死方休!”誓罷,她笑嘻嘻地望著裴幻煙,“你沒虧哦。”才發現,裴幻煙已是淚流滿面。

  裴幻煙捏著拓跋嬌的傷口,嗔罵道,“誰要你的誓言了,誰要你的血誓了!”很快摸出荷包里的傷藥替拓跋嬌塗上,“你大傷初愈,血弱體虛,豈是再能輕易受傷的。”

  “你哭了?”拓跋嬌抬起未受傷的手,輕輕拭去裴幻煙臉上的淚,放在嘴裡含著,“鹹的!”

  裴幻煙無語,滿心無力。這個小祖宗是她的劫她的魔,她的克星,她認了。她替拓跋嬌處理著傷口,抿著嘴,不讓自己露絲毫的情緒。

  “別咬嘴唇了,快破了。”拓跋嬌說著,突然俯下身子在裴幻煙的唇上輕輕舔過,“我幫你咬好了。”

  “凜明王,膳食備好了。”宮女的聲音從外間傳來,真不合時宜。

  “端進來!”拓跋嬌單手撐著床沿,從床上跳下。看了看手上的傷口,這刀傷藥的效果很好,塗上去就止血了。她捉住裴幻煙的手,替她塗上刀傷藥,再找來紗布纏好。又讓宮女尋來水替她把傷口周圍的血清洗掉,然後讓宮女把沾血的被子換掉。

  宮女見到裴幻煙的枕頭上還放著把帶血的劍,而裴幻煙和明王的手上都有傷,自是臉色都嚇白了。可是,這明王和裴幻煙都像沒事的人一樣,她們也不敢張揚,只裝作沒事的人一樣默默地收拾妥當現場的東西。

  裴幻煙把劍擦乾淨,還劍入鞘,收入腰帶中。

  拓跋嬌端起碗餵裴幻煙喝粥,小心翼翼地吹涼送到她的嘴邊,餵進去,溫柔得像個情人。

  裴幻煙吃著飯卻覺得很不自在,她是個苦習慣的人,突然之間享受不了這種溫柔。“嬌兒,我自己來。”看拓跋嬌的手被紗布裹成個棕子,餵起來很彆扭。

  “你的手有傷,別動。”拓跋嬌說。

  “你的手也有傷。”裴幻煙提醒她。

  拓跋嬌看看自己的手,“我怕疼,割得輕,一點皮肉傷而已。”她才不像裴幻煙這傻子,一割下去就是又長又深的一道大口子。果然遺傳是不好的東西。“那個,以後你是我的了,就別再折騰你自己了,弄壞了我的東西,我會心疼的,到時候你還賠不起。”

  “什麼?”裴幻煙顯然沒在狀態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拓跋嬌說什麼。

  “我是說你別再干傷害你自己的傻事情,你現在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屬於我的私人財產,你是沒權力動的。”拓跋嬌難得有那耐心地解釋,“還有,別跟你媽學那不良行為,她腦子不清醒,可你的腦子是清醒的,你不能老學她自虐啊,我媽沒在她旁邊守著她不等於我沒在你旁邊看著你……”

  “咳咳咳咳……”裴幻煙被拓跋嬌的一席話給嗆到了,咳得臉都紅了,一臉的狼狽。

  “你看你,我這才剛訓上呢,還沒訓完你就又跟我槓上了……”拓跋嬌繼續念叨,手上卻撫上了裴幻煙的背,輕輕的替她順著氣。她有些納悶,她以前咋沒有發現自己居然還有這麼溫柔能照顧人的一面呢?

  好不容易,裴幻煙理順了氣,她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嬌兒,我覺得……我還是回我自己那邊住好了!”遲早她會被拓跋嬌弄得窘死。

  “小兩口的住一塊兒不是挺好的嗎?還要分開住?不嫌麻煩?”一個抑揚頓挫、優美動聽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人好像已經到了窗口邊了,正往裡跳呢。

  誰啊?拓跋嬌一愣,怎麼這麼耳熟。這人誰啊,大半夜的往人家寢宮閨房闖,也沒個人出來阻攔?她的那些屬下吃乾飯去了啊?

  “姑姑!”裴幻煙輕喚出聲。有些意外,她居然提前回來了。

  “乖!”楚玄歌已經閃到床邊,在裴幻煙的臉上捏了下,然一屁股就朝床坐下去。

  “坐不得!”拓跋嬌嚇得魂飛魄散,跳起來想也沒想就一腳踹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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