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席聖賢嘆口氣，無奈地又翻了個白眼，轉身，回去，爬到頂層，來到最華麗的那具黑棺前，盯著碎灑在地上的那堆骨灰和碎掉的骨灰瓮，問：“怎麼裝啊？瓮壞了，不能裝了，用手捧回棺材裡嗎？你也不怕我手上沾了你的骨灰，又再弄得哪都是？”
“我都不記得我長什麼樣了。”巴巫在席聖賢的身邊現了身形。
席聖賢叫道：“那更慶幸你被燒成灰！你往旁邊幾具棺材瞅瞅，一個個跟臘乾的臘人似的，就算你活著時是絕世大美女，放棺材裡封上兩千年，就算沒腐爛，也早風乾了水份，乾癟癟的枯黑瘦丑。”
“裝回石棺里，再把石棺封上。”巴巫說完，從原地消失。席聖賢突然覺得貼身掛著的那塊黑石墜子划過一道電流在她的胸前電了下。她的手掌按在胸前那塊黑石墜子上，估計是巴巫附進去了。
席聖賢把骨灰全部捧回棺材裡，再把棺蓋推回去蓋上，然後離開。她走到門口處，轉身掃視眼這地方，再轉身，朝外走去。如果可以，她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裡，她還是喜歡外面那個能有陽光照耀的世界，沒有這樣的石頭，沒有這裡特殊磁場，不會活見鬼。
席聖賢緩緩地朝外走去，只覺得累，深深的疲累，不是體力透支、筋疲力盡的累，而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疲累，掙扎的累。到現在，她只想窩在蘭欣的懷裡，蜷著，讓蘭欣抱著她。她不再想要什麼財富，只想能與蘭欣靜靜的呆在一起，粗茶淡飯，足矣。她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是在她最窮的那段日子裡，能吃到蘭欣做的肉丸湯就覺得很幸福很滿足。如果，那時候的她，種地養豬就能賺夠她學習生活所需，她不會走上這條路。如果，她肯甘願做個文盲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可是，如果從來只是如果。她不甘心，不甘心向命運低頭，她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這條路，很累很倦，但她不後悔。莊稼地里摸爬滾打一輩子，到老了，耗盡精力，仍會和大部分人一樣，病時連治病的錢都沒有，病逝連安葬費都沒有。她在墓地里摸爬滾打十年，哪怕耗盡一生的精力，至少，能為自己攢下些家業；至少，她可以給她在意的人留下點什麼；至少，她不是只懂得種莊稼，她還有一身本事。在不到二十七歲的年齡抱著一堆財富喊累嘆悲苦，比在七十二歲的時候抱著一身病痛喊悲苦要強得多。
那段不長的路，在席聖賢緩慢的步伐下走了很久才走完，久得她都好像走過了一生。她走的這條墓道，葬送了多少生命？能活著爬出去抱著財富的又有幾人？能太平地享受財富的又有幾人？人，怎麼活都難！她回頭，看著那兩樽雕塑，嘲諷地笑了笑，說：“死了也難！”如果死了像它們這樣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比活著更痛苦。永遠不得再見天日，永遠封在這黑暗的“古墓”里，還得時時防著別人惦記、打擾。如果多出現幾個她這樣耐力好，大腦抗干擾能力強、動作麻利點、會點盜墓手段的，連個安寧日子都沒有。
她跨過神殿門坎走向台階方向，朝身後揮揮手臂，大聲喊道：“打攪各位了，願我們永不相見、各自太平！”鬼也好，靈魂也好，意識電波也好，幻覺也好，都就此作罷吧！
回到廣場前，朝有燈光的方向走去。
“回來了！”聶穎的聲音首先響起。跟著是蘭欣站了起來，遠遠地望著她。
席聖賢走到蘭欣身邊，看著蘭欣，嘴角噙著笑，莫名的，眼裡浮出淚花。
蘭欣也笑了笑，抬手，在席聖賢的臉上捏了捏，然後，問：“你和巴巫是怎麼回事？”
席聖賢搖搖頭。
蘭欣一巴掌拍在席聖賢的屁股上，叫道：“你是我的，精神出軌也不行，做夢也不行，即使她想纏著你，仍是不行。”
席聖賢又搖搖頭，抱住蘭欣，一下子哭了出來。她緊緊地抱住蘭欣，把頭埋在蘭欣的頸間，淚水從眼裡溢出，她哽咽著說：“蘭欣，我想回家。”
蘭欣問道：“你沒事吧？巴巫說過只要你不跟他們拼命在神殿搞破壞，她決不為難你。”
席聖賢緊緊地抱住蘭欣，說道：“我怕她為難你。”
蘭欣笑了笑，問：“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席聖賢把眼淚在蘭欣的脖子上蹭掉，說：“你的棋技那麼臭，我敢對你有信心嗎？”
“聊天順便下下棋而已，又不賭彩頭，讓讓她又何妨？”
席聖賢問：“你們聊什麼了？”
“聊某人上次進古城的昏迷那幾天的風月事啊。”
席聖賢眯眼，冷聲道：“我和巴巫沒什麼！”
“你親她額頭沒有？”蘭欣微眯起眼睛問。
席聖賢抿嘴。
蘭欣又問：“你對她有沒有好感？”聲音里透出股危險意味。
席聖賢眯眼。
蘭欣又問：“有沒有對她有依賴和親切？”音量上揚，似乎準備開始修理某人。
席聖賢皺眉，皮開始繃緊。
蘭欣再問：“有沒有喜歡過她？”火山暴發的徵兆已經出現。
“沒有！”席聖賢趕緊否認，中氣十足。“我只當她是個很談得來的朋友？好朋友！”她篤定地說道。她冷汗直冒，心說，你要發火要吃醋要訓人也等離開這裡再吃好吧？也不看看什麼地方！
蘭欣“呵”地笑了笑，朝席聖賢的胸口瞅了眼，問：“都妥了？”
“嗯。”席聖賢剛“嗯”一聲，突然響起一事，“龔子健的靈魂……”她光算計著怎麼讓大家全身而退，居然把龔子健的事給落下了。
蘭欣瞅一眼席聖賢，說：“你剛才不在，龔子健和他夫人一起出現了，他們的靈魂寄在一塊石頭裡，在芷言那。你剛才運屍骨的時候沒在神殿裡動手腳吧？”她懷疑席聖賢動了手腳，不然不可能這麼晚回來。
“我裝了炸藥！”席聖賢老實說。她又眯起眼，難道蘭欣已經和巴巫談妥？
蘭欣一巴掌拍額頭上，又再看一眼席聖賢，無奈地瞅她一眼，這個暴力恐怖份子！不過能平安回來就好。她望著席聖賢，拂了拂席聖賢垂下的劉海，壓到耳根後，說：“妥了我們就走吧，大家都收拾好了。”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把鋪上地上當坐布的太空毯收起來塞進大背包里就再沒別的東西需要收拾。蘭欣看到席聖賢滿身疲憊，要去背大包，席聖賢一把拎過來說：“我背吧。”不由分說，把大背包背在身後，領著他們離開廣場。他們從廣場邊上的一處台階往下走，又是一道深深的峽谷，此刻是夜深時分，頭頂上黑得看不到天，兩側的黑色岩石也讓探燈發出的光顯得很弱，但照路是沒問題。
聶穎問道：“這條峽谷通往出谷的路？”原路返回不可能，繼續往前走，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他們現在只有這幾個人，如果再出點什麼意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突然，被她扶住的龔芷言腳下絆了一下，她趕緊扶穩，說：“芷言姐，你當心點。”
席聖賢扭頭，看向極度虛弱的龔芷言，說：“龔芷言，無論如何，你得撐三天，只需要三天我們就能出去。”她對霍說道：“霍，你去背龔芷言。”
“不用，我能走。”龔芷言低聲說道。
席聖賢看著她說：“別逞能，如果你能走，我不會讓人背你。逞能的結果也許就是死在這裡。”她說完，走到龔芷言的身邊，替龔芷言號了脈，又仔細地查看過龔芷言的氣色。她放下大包，把大包和小包通通翻了一通，才把自己備的藥找出來，她笑了笑，翻出藥，配好，塞進龔芷言的嘴裡，說：“咽下去。你也幸虧這次是找的我進谷，換一個人來，你鐵定沒命了。我這藥治標不治本，回頭，我再帶你去找人徹底根治。當然，前提是你得先把那筆錢打到我的帳上。”
103
103、第一百零二章 夜襲 …
龔芷言沒有抗議，默默地接受席聖賢的安排。
出谷的路並不好走，在黑夜裡從堆滿大小不一的碎石上高一腳矮一腳地淌過去不算困難，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走到天都亮了，已經到了峽谷盡頭，一堵亂石砌成的牆堵在他們面前，把這條道堵得死死的。在牆的前面，還擺著一個平台，一副黑石棺材。
席聖賢看到這石棺和高牆，不由得翻個白眼，罵了聲：“操！”有完沒完？她一身疲累地坐在地上，望著那石棺。經過蛇窩和巴王墓那兩起事故，她現在看到這種石棺就犯噁心。不用說，這也是巴王建墓時為防止有人逃走建在這的，她估計這裡又有什麼“好”東西。席聖賢懶得跟它折騰，也沒那精力和功夫再去折騰。好在兩邊的峽谷岩石凹凸起伏，並不平滑，她攀上去，把繩縛在凸起的岩石上架起索道，她讓Hecate先過去，再讓蘭欣過去，然後是聶穎把裝有龔子健屍骨的袋子掛在繩索上用鎖扣掛著傳過去，等聶穎過去後，他們把龔芷言綁在霍的背上以防她不慎從霍的背上滑摔下去。霍背著龔芷言，拉著繩索攀岩過去，席聖賢則跟在霍的身後，準備隨時援助，以免兩人出什麼意外。
“我都不記得我長什麼樣了。”巴巫在席聖賢的身邊現了身形。
席聖賢叫道：“那更慶幸你被燒成灰！你往旁邊幾具棺材瞅瞅，一個個跟臘乾的臘人似的，就算你活著時是絕世大美女，放棺材裡封上兩千年，就算沒腐爛，也早風乾了水份，乾癟癟的枯黑瘦丑。”
“裝回石棺里，再把石棺封上。”巴巫說完，從原地消失。席聖賢突然覺得貼身掛著的那塊黑石墜子划過一道電流在她的胸前電了下。她的手掌按在胸前那塊黑石墜子上，估計是巴巫附進去了。
席聖賢把骨灰全部捧回棺材裡，再把棺蓋推回去蓋上，然後離開。她走到門口處，轉身掃視眼這地方，再轉身，朝外走去。如果可以，她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裡，她還是喜歡外面那個能有陽光照耀的世界，沒有這樣的石頭，沒有這裡特殊磁場，不會活見鬼。
席聖賢緩緩地朝外走去，只覺得累，深深的疲累，不是體力透支、筋疲力盡的累，而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疲累，掙扎的累。到現在，她只想窩在蘭欣的懷裡，蜷著，讓蘭欣抱著她。她不再想要什麼財富，只想能與蘭欣靜靜的呆在一起，粗茶淡飯，足矣。她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光是在她最窮的那段日子裡，能吃到蘭欣做的肉丸湯就覺得很幸福很滿足。如果，那時候的她，種地養豬就能賺夠她學習生活所需，她不會走上這條路。如果，她肯甘願做個文盲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可是，如果從來只是如果。她不甘心，不甘心向命運低頭，她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這條路，很累很倦，但她不後悔。莊稼地里摸爬滾打一輩子，到老了，耗盡精力，仍會和大部分人一樣，病時連治病的錢都沒有，病逝連安葬費都沒有。她在墓地里摸爬滾打十年，哪怕耗盡一生的精力，至少，能為自己攢下些家業；至少，她可以給她在意的人留下點什麼；至少，她不是只懂得種莊稼，她還有一身本事。在不到二十七歲的年齡抱著一堆財富喊累嘆悲苦，比在七十二歲的時候抱著一身病痛喊悲苦要強得多。
那段不長的路，在席聖賢緩慢的步伐下走了很久才走完，久得她都好像走過了一生。她走的這條墓道，葬送了多少生命？能活著爬出去抱著財富的又有幾人？能太平地享受財富的又有幾人？人，怎麼活都難！她回頭，看著那兩樽雕塑，嘲諷地笑了笑，說：“死了也難！”如果死了像它們這樣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比活著更痛苦。永遠不得再見天日，永遠封在這黑暗的“古墓”里，還得時時防著別人惦記、打擾。如果多出現幾個她這樣耐力好，大腦抗干擾能力強、動作麻利點、會點盜墓手段的，連個安寧日子都沒有。
她跨過神殿門坎走向台階方向，朝身後揮揮手臂，大聲喊道：“打攪各位了，願我們永不相見、各自太平！”鬼也好，靈魂也好，意識電波也好，幻覺也好，都就此作罷吧！
回到廣場前，朝有燈光的方向走去。
“回來了！”聶穎的聲音首先響起。跟著是蘭欣站了起來，遠遠地望著她。
席聖賢走到蘭欣身邊，看著蘭欣，嘴角噙著笑，莫名的，眼裡浮出淚花。
蘭欣也笑了笑，抬手，在席聖賢的臉上捏了捏，然後，問：“你和巴巫是怎麼回事？”
席聖賢搖搖頭。
蘭欣一巴掌拍在席聖賢的屁股上，叫道：“你是我的，精神出軌也不行，做夢也不行，即使她想纏著你，仍是不行。”
席聖賢又搖搖頭，抱住蘭欣，一下子哭了出來。她緊緊地抱住蘭欣，把頭埋在蘭欣的頸間，淚水從眼裡溢出，她哽咽著說：“蘭欣，我想回家。”
蘭欣問道：“你沒事吧？巴巫說過只要你不跟他們拼命在神殿搞破壞，她決不為難你。”
席聖賢緊緊地抱住蘭欣，說道：“我怕她為難你。”
蘭欣笑了笑，問：“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席聖賢把眼淚在蘭欣的脖子上蹭掉，說：“你的棋技那麼臭，我敢對你有信心嗎？”
“聊天順便下下棋而已，又不賭彩頭，讓讓她又何妨？”
席聖賢問：“你們聊什麼了？”
“聊某人上次進古城的昏迷那幾天的風月事啊。”
席聖賢眯眼，冷聲道：“我和巴巫沒什麼！”
“你親她額頭沒有？”蘭欣微眯起眼睛問。
席聖賢抿嘴。
蘭欣又問：“你對她有沒有好感？”聲音里透出股危險意味。
席聖賢眯眼。
蘭欣又問：“有沒有對她有依賴和親切？”音量上揚，似乎準備開始修理某人。
席聖賢皺眉，皮開始繃緊。
蘭欣再問：“有沒有喜歡過她？”火山暴發的徵兆已經出現。
“沒有！”席聖賢趕緊否認，中氣十足。“我只當她是個很談得來的朋友？好朋友！”她篤定地說道。她冷汗直冒，心說，你要發火要吃醋要訓人也等離開這裡再吃好吧？也不看看什麼地方！
蘭欣“呵”地笑了笑，朝席聖賢的胸口瞅了眼，問：“都妥了？”
“嗯。”席聖賢剛“嗯”一聲，突然響起一事，“龔子健的靈魂……”她光算計著怎麼讓大家全身而退，居然把龔子健的事給落下了。
蘭欣瞅一眼席聖賢，說：“你剛才不在，龔子健和他夫人一起出現了，他們的靈魂寄在一塊石頭裡，在芷言那。你剛才運屍骨的時候沒在神殿裡動手腳吧？”她懷疑席聖賢動了手腳，不然不可能這麼晚回來。
“我裝了炸藥！”席聖賢老實說。她又眯起眼，難道蘭欣已經和巴巫談妥？
蘭欣一巴掌拍額頭上，又再看一眼席聖賢，無奈地瞅她一眼，這個暴力恐怖份子！不過能平安回來就好。她望著席聖賢，拂了拂席聖賢垂下的劉海，壓到耳根後，說：“妥了我們就走吧，大家都收拾好了。”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把鋪上地上當坐布的太空毯收起來塞進大背包里就再沒別的東西需要收拾。蘭欣看到席聖賢滿身疲憊，要去背大包，席聖賢一把拎過來說：“我背吧。”不由分說，把大背包背在身後，領著他們離開廣場。他們從廣場邊上的一處台階往下走，又是一道深深的峽谷，此刻是夜深時分，頭頂上黑得看不到天，兩側的黑色岩石也讓探燈發出的光顯得很弱，但照路是沒問題。
聶穎問道：“這條峽谷通往出谷的路？”原路返回不可能，繼續往前走，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他們現在只有這幾個人，如果再出點什麼意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突然，被她扶住的龔芷言腳下絆了一下，她趕緊扶穩，說：“芷言姐，你當心點。”
席聖賢扭頭，看向極度虛弱的龔芷言，說：“龔芷言，無論如何，你得撐三天，只需要三天我們就能出去。”她對霍說道：“霍，你去背龔芷言。”
“不用，我能走。”龔芷言低聲說道。
席聖賢看著她說：“別逞能，如果你能走，我不會讓人背你。逞能的結果也許就是死在這裡。”她說完，走到龔芷言的身邊，替龔芷言號了脈，又仔細地查看過龔芷言的氣色。她放下大包，把大包和小包通通翻了一通，才把自己備的藥找出來，她笑了笑，翻出藥，配好，塞進龔芷言的嘴裡，說：“咽下去。你也幸虧這次是找的我進谷，換一個人來，你鐵定沒命了。我這藥治標不治本，回頭，我再帶你去找人徹底根治。當然，前提是你得先把那筆錢打到我的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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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二章 夜襲 …
龔芷言沒有抗議，默默地接受席聖賢的安排。
出谷的路並不好走，在黑夜裡從堆滿大小不一的碎石上高一腳矮一腳地淌過去不算困難，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走到天都亮了，已經到了峽谷盡頭，一堵亂石砌成的牆堵在他們面前，把這條道堵得死死的。在牆的前面，還擺著一個平台，一副黑石棺材。
席聖賢看到這石棺和高牆，不由得翻個白眼，罵了聲：“操！”有完沒完？她一身疲累地坐在地上，望著那石棺。經過蛇窩和巴王墓那兩起事故，她現在看到這種石棺就犯噁心。不用說，這也是巴王建墓時為防止有人逃走建在這的，她估計這裡又有什麼“好”東西。席聖賢懶得跟它折騰，也沒那精力和功夫再去折騰。好在兩邊的峽谷岩石凹凸起伏，並不平滑，她攀上去，把繩縛在凸起的岩石上架起索道，她讓Hecate先過去，再讓蘭欣過去，然後是聶穎把裝有龔子健屍骨的袋子掛在繩索上用鎖扣掛著傳過去，等聶穎過去後，他們把龔芷言綁在霍的背上以防她不慎從霍的背上滑摔下去。霍背著龔芷言，拉著繩索攀岩過去，席聖賢則跟在霍的身後，準備隨時援助，以免兩人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