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席聖賢的身子一仰，攤開四肢，倒在地上，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裡湧出。
“芷言姐。”聶穎的聲音響起，叫道：“芷言姐，席聖賢，你看芷言姐。”
席聖賢聽到聶穎的叫聲，這才想起龔芷言被綠毒蟲咬了，讓那東西咬一口，不可能沒事。姓龔的，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對得起為你而死的那些隨扈和一路護衛的當兵的嗎？她“噌”地一下坐起來，爬到龔芷言的身邊朝龔芷言看去，只見龔芷言的臉色蒼白浮著層綠氣，連嘴唇都綠了。席聖賢二話不說，剝開龔芷言的衣服，就看到龔芷言肩膀上被蟲咬過的地方肉都爛了，像被腐蝕的東西融了似的流出黃水。她趕緊摸出那些治蠱蟲和蠱毒的藥，也不管對不對症有沒有效，一股腦地給龔芷言灌進嘴裡，再從包里摸出自己的鋼製水罐灌進龔芷言的嘴裡，掰開龔芷言的嘴強行灌進去。
阿咪有帶醫療用品，但剛才在逃命的時候早就扔了，好在席聖賢有備，趕緊從她的大包里翻出急救的家當。把一把薄薄的手術刀消毒後，把被蟲子咬過已經壞掉的清理掉，就連沾在骨頭上的，她也小心翼翼地刮掉。龔芷言即使在昏迷中，仍被這刮骨的劇痛疼得額頭直冒冷汗，身體不斷地抽搐，嘴裡不斷地發出呻吟，眼淚像小溪似的沿著眼角往下淌。
聶穎看到席聖賢刮骨，“噝”抽口冷氣，別開臉，不忍心再看。
蘭欣死死地壓住龔芷言的雙臂，儘量不讓龔芷言的顫動影響到席聖賢的動作。
爛肉刮完，流出紅色的鮮血，骨頭上沾有綠色的物質也悉數被她刮掉，露出森森白骨，席聖賢這才收手，她長長地喘了口氣，給龔芷言處理傷口。她知道蘭欣擔心龔芷言，在給龔芷言包裹傷口的時候，說：“別擔心，她潰爛的傷口裡並沒有看到有蟲卵或小蟲子之類的東西，她的傷沒有大礙，只是沾了點毒氣，回頭找人配點藥，給她把毒氣清了就好。”
“嗯”龔芷言發出一聲低弱的呻吟，睜開眼，同時，鬆開她已經被咬破流血的嘴唇，眼裡含著淚，滿頭冷汗，她喘著氣，虛弱地問了句：“你沒帶麻藥嗎？”疼得她暈過去又醒過來再暈過去再醒過來。
席聖賢回她一句：“我從來不用那東西。”看著龔芷言，她忍不住驚嘆！她給龔芷言刮骨的時候，龔芷言居然是醒的！這多疼的痛啊，龔芷言居然忍得住！
龔芷言低低地吐出句說：“其實我也不用，怕傷腦子。”
98
98、第九十七章 劫後 …
沒有人再作聲，氣氛極端的低沉壓抑。龔芷言虛弱地躺在台階上，背部咯得難受，別說翻身，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霍和Hecate沒看到有險情，也坐了下來，兩人並肩坐著，霍問Hecate還有沒有煙，Hecate搖頭。
席聖賢坐在龔芷言旁邊的台階上，盯著台階下方剛才跑過的那段奪魂路怔怔發呆。
蘭欣發覺龔芷言不舒服，把龔芷言扶起來坐著，讓龔芷言躺在她的懷裡。
龔芷言窩在蘭欣的懷裡，眼角餘光瞟見阿咪躺在旁邊，兩眼緊閉，臉色很差。她挑了挑眉頭，低低地問了聲：“阿咪怎麼了？”
聶穎剛想說話，被蘭欣瞪一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蘭欣應了句：“阿咪沒搶救回來。”
龔芷言震驚地扭頭望向蘭欣，低問句：“你說什麼？”
蘭欣搖搖頭，說：“沒能把阿咪救回來，她走了。”說話間，雙臂緊緊地束住龔芷言的腰，低聲道：“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幾個。”
龔芷言驚愕地望著蘭欣，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掙扎著從蘭欣的懷裡挪開，爬到阿咪的身邊，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阿咪，身子難以抑制地輕顫，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壓制住所有情緒。她緩緩地抬起手，撫在阿咪的臉頰上，低聲喚道：“阿咪。”手輕輕地拍著阿咪的臉頰，喚道：“米晨星，阿咪，餵。”她盯著阿咪，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阿咪的臉峽上，俯□，埋在阿咪的胸前，身體劇烈的抽搐，抽氣聲不斷響起。
蘭欣從龔芷言的身後抱住她，把她從阿咪的懷裡拉開，抱在懷裡，沉沉地嘆了口氣。
龔芷言轉身，伏在蘭欣的懷裡，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地揪住蘭欣的衣服，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席聖賢收回視線，落在緊擁在一起的蘭欣和龔芷言的身上，喉頭堵得慌。她也想哭。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站起身，往前幾步，走到Hecate的身邊，靠著Hecate坐下。
Hecate回頭看了下，抬起胳膊搭在席聖賢的肩膀上。
席聖賢挑挑眉頭，卻也沒甩開Hecate的手臂，只淡淡地說了聲：“剛才你們很盡責。”
Hecate笑問：“加薪或給獎金嗎？”
席聖賢“呵呵”地笑了笑，問：“誰的薪水有你們的高？還加？再加我得申請破產了。”
Hecate的胳膊一攬，把席聖賢束向自己身邊，笑道：“如果哪天你破產了，我養你。”
席聖賢“哼哼”兩聲，說：“等有命活著出去再說吧。”她要弄錢還不容易？不能活著出去，撈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人用命換錢容易，用錢換命，難！席聖賢問道：“Hecate，上次我找你談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當然是指如果她有什麼意外，讓霍和Hecate保護蘭欣的事。她估計自己是走不出這裡了。
Hecate附在席聖賢的耳邊，笑吟吟地低聲說道：“boss啊，這筆生意我仍然不會接。哦，不過，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我後來又接了筆一塊錢的生意。”
“什麼？”席聖賢問道。
“僱主跟我說，如果你死了而蘭欣活著出去，我就把蘭欣也殺了。”
席聖賢眯起眼，冷眼掃向Hecate，問：“誰？”僱主是蘭欣還是Hecate自己？
“抱歉，基於殺手的職業道德，不能曝露僱主。不過，boss啊，你可以在自己死的時候，順便把我也帶上，這樣你就沒了後顧之憂。”
席聖賢冷冷地笑了笑，沒應Hecate的話。如果她死了，再把Hecate也弄死，蘭欣也沒有活路出去。崇山峻岭毒蛇猛獸無數，霍、Hecate、聶穎他們三人會功夫，有些野外生存經驗，走出去不難，而蘭欣和龔芷言如果沒有人護著隨便遇到一頭覓食的野獸就能把她們倆結果了。席聖賢低聲說：“Hecate，你說過不能感情用事。”她扭頭望向Hecate，說：“你是殺手。這點，霍比你出色。”
“殺手也有自己的脾氣和喜好，不會只為錢辦事。”Hecate冷冷地回了句席聖賢，站了起來。
席聖賢低低地嘆了聲，曲起腿抱住自己的雙臂蜷坐於地。沒有人能幫得了她，也沒有人能救了她，唯今她只求蘭欣能夠平安無恙。蘭欣和龔芷言有情，她們倆過也沒有什麼不好。
聶穎在邊上撅嘴叫道：“蘭副總，你們家席聖賢不高興了。”
蘭欣低嘆一聲，抬起頭望向席聖賢，喊了聲：“小賢。”
席聖賢回頭，望向蘭欣，心說，“你抱龔芷言就好，喊我做什麼？”卻還是答了句：“我沒事。”扭過頭，眼角含了顆淚珠，她埋下頭，偷偷地在手背上把淚珠擦掉，這才抬起頭，掃視一圈身邊的人。剛才逃命，為了減輕負擔跑快一點，Hecate和聶穎都把背包丟掉了，蘭欣的大包也扔了，只剩下胸前掛的小包。她轉身，爬到自己的大背包前，從裡面翻出巧克力和壓縮乾糧，每人分了一份，說：“吃的還有一點，水不多。”也就她的大水杯里還有一罐水。
龔芷言坐在阿咪的旁邊，手裡拿著席聖賢的乾糧，她又遞給聶穎，低低的說了聲：“我不餓，你幫我吃。”
席聖賢冷冷地說道：“這時候不是你餓不餓有沒有胃口的問題，如果你不吃飽、沒有體力，那你的下場將會是死在這裡。龔芷言，護衛你的那些軍人、你的隨扈、阿咪全都死了，沒有誰再護你，要活著也只有你自己堅持下去。即使你想放棄，你回頭數數為你死了多少人，你再低頭看看阿咪，你對得起為了背你逃命把自己活活累死的阿咪嗎？你對得起那些為了能給你爭取一些逃生時間不惜去當人體炸彈的軍人和你的隨扈嗎？”她說完，把聶穎手裡的乾糧塞回龔芷言的手裡，說：“食物有限，多的沒有。”
龔芷言接過席聖賢遞給她的食物，送入口中，干硬地嚼咽，回想起席聖賢剛才說的話，一字字刺在她的心頭，猶似千針萬刺。她艱難地咽下食物，哽咽著說道：“我沒想到會死這麼多人，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太過慘痛。
席聖賢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再想那些有什麼用？既然還活著，就努力地爭取繼續活下去吧。吃完飯休息一下繼續上路，今天晚上我會帶你進神殿去取你哥哥的遺骸。”她說完，去背包里翻了下，本來想找東西把阿咪裹起來，可包裡帶來的的東西，活人都嫌不夠用，根本找不出能給阿咪的東西。
“芷言姐。”聶穎的聲音響起，叫道：“芷言姐，席聖賢，你看芷言姐。”
席聖賢聽到聶穎的叫聲，這才想起龔芷言被綠毒蟲咬了，讓那東西咬一口，不可能沒事。姓龔的，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對得起為你而死的那些隨扈和一路護衛的當兵的嗎？她“噌”地一下坐起來，爬到龔芷言的身邊朝龔芷言看去，只見龔芷言的臉色蒼白浮著層綠氣，連嘴唇都綠了。席聖賢二話不說，剝開龔芷言的衣服，就看到龔芷言肩膀上被蟲咬過的地方肉都爛了，像被腐蝕的東西融了似的流出黃水。她趕緊摸出那些治蠱蟲和蠱毒的藥，也不管對不對症有沒有效，一股腦地給龔芷言灌進嘴裡，再從包里摸出自己的鋼製水罐灌進龔芷言的嘴裡，掰開龔芷言的嘴強行灌進去。
阿咪有帶醫療用品，但剛才在逃命的時候早就扔了，好在席聖賢有備，趕緊從她的大包里翻出急救的家當。把一把薄薄的手術刀消毒後，把被蟲子咬過已經壞掉的清理掉，就連沾在骨頭上的，她也小心翼翼地刮掉。龔芷言即使在昏迷中，仍被這刮骨的劇痛疼得額頭直冒冷汗，身體不斷地抽搐，嘴裡不斷地發出呻吟，眼淚像小溪似的沿著眼角往下淌。
聶穎看到席聖賢刮骨，“噝”抽口冷氣，別開臉，不忍心再看。
蘭欣死死地壓住龔芷言的雙臂，儘量不讓龔芷言的顫動影響到席聖賢的動作。
爛肉刮完，流出紅色的鮮血，骨頭上沾有綠色的物質也悉數被她刮掉，露出森森白骨，席聖賢這才收手，她長長地喘了口氣，給龔芷言處理傷口。她知道蘭欣擔心龔芷言，在給龔芷言包裹傷口的時候，說：“別擔心，她潰爛的傷口裡並沒有看到有蟲卵或小蟲子之類的東西，她的傷沒有大礙，只是沾了點毒氣，回頭找人配點藥，給她把毒氣清了就好。”
“嗯”龔芷言發出一聲低弱的呻吟，睜開眼，同時，鬆開她已經被咬破流血的嘴唇，眼裡含著淚，滿頭冷汗，她喘著氣，虛弱地問了句：“你沒帶麻藥嗎？”疼得她暈過去又醒過來再暈過去再醒過來。
席聖賢回她一句：“我從來不用那東西。”看著龔芷言，她忍不住驚嘆！她給龔芷言刮骨的時候，龔芷言居然是醒的！這多疼的痛啊，龔芷言居然忍得住！
龔芷言低低地吐出句說：“其實我也不用，怕傷腦子。”
98
98、第九十七章 劫後 …
沒有人再作聲，氣氛極端的低沉壓抑。龔芷言虛弱地躺在台階上，背部咯得難受，別說翻身，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霍和Hecate沒看到有險情，也坐了下來，兩人並肩坐著，霍問Hecate還有沒有煙，Hecate搖頭。
席聖賢坐在龔芷言旁邊的台階上，盯著台階下方剛才跑過的那段奪魂路怔怔發呆。
蘭欣發覺龔芷言不舒服，把龔芷言扶起來坐著，讓龔芷言躺在她的懷裡。
龔芷言窩在蘭欣的懷裡，眼角餘光瞟見阿咪躺在旁邊，兩眼緊閉，臉色很差。她挑了挑眉頭，低低地問了聲：“阿咪怎麼了？”
聶穎剛想說話，被蘭欣瞪一眼，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蘭欣應了句：“阿咪沒搶救回來。”
龔芷言震驚地扭頭望向蘭欣，低問句：“你說什麼？”
蘭欣搖搖頭，說：“沒能把阿咪救回來，她走了。”說話間，雙臂緊緊地束住龔芷言的腰，低聲道：“活下來的，只有我們幾個。”
龔芷言驚愕地望著蘭欣，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掙扎著從蘭欣的懷裡挪開，爬到阿咪的身邊，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阿咪，身子難以抑制地輕顫，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壓制住所有情緒。她緩緩地抬起手，撫在阿咪的臉頰上，低聲喚道：“阿咪。”手輕輕地拍著阿咪的臉頰，喚道：“米晨星，阿咪，餵。”她盯著阿咪，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阿咪的臉峽上，俯□，埋在阿咪的胸前，身體劇烈的抽搐，抽氣聲不斷響起。
蘭欣從龔芷言的身後抱住她，把她從阿咪的懷裡拉開，抱在懷裡，沉沉地嘆了口氣。
龔芷言轉身，伏在蘭欣的懷裡，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地揪住蘭欣的衣服，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席聖賢收回視線，落在緊擁在一起的蘭欣和龔芷言的身上，喉頭堵得慌。她也想哭。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站起身，往前幾步，走到Hecate的身邊，靠著Hecate坐下。
Hecate回頭看了下，抬起胳膊搭在席聖賢的肩膀上。
席聖賢挑挑眉頭，卻也沒甩開Hecate的手臂，只淡淡地說了聲：“剛才你們很盡責。”
Hecate笑問：“加薪或給獎金嗎？”
席聖賢“呵呵”地笑了笑，問：“誰的薪水有你們的高？還加？再加我得申請破產了。”
Hecate的胳膊一攬，把席聖賢束向自己身邊，笑道：“如果哪天你破產了，我養你。”
席聖賢“哼哼”兩聲，說：“等有命活著出去再說吧。”她要弄錢還不容易？不能活著出去，撈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人用命換錢容易，用錢換命，難！席聖賢問道：“Hecate，上次我找你談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當然是指如果她有什麼意外，讓霍和Hecate保護蘭欣的事。她估計自己是走不出這裡了。
Hecate附在席聖賢的耳邊，笑吟吟地低聲說道：“boss啊，這筆生意我仍然不會接。哦，不過，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我後來又接了筆一塊錢的生意。”
“什麼？”席聖賢問道。
“僱主跟我說，如果你死了而蘭欣活著出去，我就把蘭欣也殺了。”
席聖賢眯起眼，冷眼掃向Hecate，問：“誰？”僱主是蘭欣還是Hecate自己？
“抱歉，基於殺手的職業道德，不能曝露僱主。不過，boss啊，你可以在自己死的時候，順便把我也帶上，這樣你就沒了後顧之憂。”
席聖賢冷冷地笑了笑，沒應Hecate的話。如果她死了，再把Hecate也弄死，蘭欣也沒有活路出去。崇山峻岭毒蛇猛獸無數，霍、Hecate、聶穎他們三人會功夫，有些野外生存經驗，走出去不難，而蘭欣和龔芷言如果沒有人護著隨便遇到一頭覓食的野獸就能把她們倆結果了。席聖賢低聲說：“Hecate，你說過不能感情用事。”她扭頭望向Hecate，說：“你是殺手。這點，霍比你出色。”
“殺手也有自己的脾氣和喜好，不會只為錢辦事。”Hecate冷冷地回了句席聖賢，站了起來。
席聖賢低低地嘆了聲，曲起腿抱住自己的雙臂蜷坐於地。沒有人能幫得了她，也沒有人能救了她，唯今她只求蘭欣能夠平安無恙。蘭欣和龔芷言有情，她們倆過也沒有什麼不好。
聶穎在邊上撅嘴叫道：“蘭副總，你們家席聖賢不高興了。”
蘭欣低嘆一聲，抬起頭望向席聖賢，喊了聲：“小賢。”
席聖賢回頭，望向蘭欣，心說，“你抱龔芷言就好，喊我做什麼？”卻還是答了句：“我沒事。”扭過頭，眼角含了顆淚珠，她埋下頭，偷偷地在手背上把淚珠擦掉，這才抬起頭，掃視一圈身邊的人。剛才逃命，為了減輕負擔跑快一點，Hecate和聶穎都把背包丟掉了，蘭欣的大包也扔了，只剩下胸前掛的小包。她轉身，爬到自己的大背包前，從裡面翻出巧克力和壓縮乾糧，每人分了一份，說：“吃的還有一點，水不多。”也就她的大水杯里還有一罐水。
龔芷言坐在阿咪的旁邊，手裡拿著席聖賢的乾糧，她又遞給聶穎，低低的說了聲：“我不餓，你幫我吃。”
席聖賢冷冷地說道：“這時候不是你餓不餓有沒有胃口的問題，如果你不吃飽、沒有體力，那你的下場將會是死在這裡。龔芷言，護衛你的那些軍人、你的隨扈、阿咪全都死了，沒有誰再護你，要活著也只有你自己堅持下去。即使你想放棄，你回頭數數為你死了多少人，你再低頭看看阿咪，你對得起為了背你逃命把自己活活累死的阿咪嗎？你對得起那些為了能給你爭取一些逃生時間不惜去當人體炸彈的軍人和你的隨扈嗎？”她說完，把聶穎手裡的乾糧塞回龔芷言的手裡，說：“食物有限，多的沒有。”
龔芷言接過席聖賢遞給她的食物，送入口中，干硬地嚼咽，回想起席聖賢剛才說的話，一字字刺在她的心頭，猶似千針萬刺。她艱難地咽下食物，哽咽著說道：“我沒想到會死這麼多人，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太過慘痛。
席聖賢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再想那些有什麼用？既然還活著，就努力地爭取繼續活下去吧。吃完飯休息一下繼續上路，今天晚上我會帶你進神殿去取你哥哥的遺骸。”她說完，去背包里翻了下，本來想找東西把阿咪裹起來，可包裡帶來的的東西，活人都嫌不夠用，根本找不出能給阿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