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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出去探路,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的就迷了路,一直困在一個林子裡的凹地里打轉,怎麼走都停在原地,就連用席聖賢所教的方法都也沒能走出那片凹地,隊伍里的人總是不知不覺、莫名其妙的減少。他們想著,即使有人走過去,總該留下腳印痕跡什麼的,但他們找過,沒有。乾糧吃完了,人一個接一個地莫名失蹤,到最後只剩下他們兩個,他們怕再走散就把手綁在一起。

  龔芷言問道:“那你們是怎麼走出來的?”

  那兩人都感茫然。他們找不到出路,不想在原地等死,胡亂的找著出路,可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聽到發電機的聲音,跟著聲音,爬上山頭,就看到了營地。

  龔芷言又問:“還記得往回的路嗎?”

  兩人仔細地想了一會兒,紛紛表示想不起了。樹林裡到處都一樣,連方位都分不清楚,無論從哪方看,都是前後左右一個樣。

  龔芷言看向葉老頭,問:“葉老,您怎麼看?”

  葉老頭撓撓頭,說:“我只能說他們是遇到鬼打牆了。至於怎麼破鬼打牆,小賢子是行家。”

  聶穎湊到葉老頭跟前,說:“哎,你是老盜墓賊耶,怎麼連鬼打牆這種小問題都還要指望席聖賢?”

  葉老頭瞪一眼聶穎,說:“你以為這是小事?你當這是走夜路遇到的孤魂野鬼,遇到鬼打牆倒地睡一覺等到天亮就自然破除的鬼把戲嗎?下到墓里遇到鬼打牆,基本上都是十死無一生。有些鬼打牆是風水局設成的,有些鬼打牆是陰煞厲鬼布的,陷在鬼打牆裡就等於是裝進一個黑匣子裡。”

  聶穎乾笑兩聲,忙說:“嘿嘿,那你說,有沒有法子破嘛?”

  “有,抓一隻養了七年以上的大公雞,燒三支香,點上蠟燭,跟著大公雞走。”

  聶穎傻眼,“這地方去哪裡找大公雞?還養了七年的?”

  龔芷言皺眉,柔聲問道:“葉老,那如果讓你帶路,你有把握把大家領出去嗎?”

  “哎,你別找我啊!你找蘭欣。”葉老頭大聲叫道。

  “蘭欣?她不懂這些玄學上的東西。”龔芷言說道。

  “小賢子給她安排了退路。小賢子出事前找過我,說如果她出了事,就讓我們去找蘭欣,蘭欣會領我們出去。她把出谷的安全路線圖都畫好了,怎麼走,會遇到什麼局,怎麼破,蘭欣那裡全有破解的方法。”葉老頭說:“破古墓機關我在行,破這種無形體的風水局,我真沒法。我要是樣樣都行,也不會跑去跟小賢子那個活閻王合作。”他看眾人的眼神帶有懷疑,說道:“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對於我們來說,有些墓能動,我們就動;有些墓不能動,我們看到不對就會原路退回,原封不動。但席聖賢不一樣,只要是地下沒有被國家機關登記的墓,只要她看中的墓,不管多凶,她只要說動就一定動。”葉老頭對聶穎說道:“就你家老頭看中栽跟斗的那墓……”他的話音一頓,咽回去了,“說,哎,算了,人都死了,不提了。聶老頭也該栽在這上面。”

  聶穎一聽,自然不答應,說:“哎,葉老頭,你話說一半是什麼意思?那墓怎麼了?你跟我說清楚!我爸怎麼就該栽在這上面了?你把話說明白!不然我跟你急!”

  “別介,你別跟我橫!”葉老頭一看聶穎那眼神,叫道:“我說你那是什麼眼神?向聶老頭下手的是姓呂的那小子,他確確實實是死在姓呂的小子手上。小賢子看出呂博偉要向你爸下手,破天荒的管了回閒事,才有你的命活到現在。要不是你把她捅出去,她能落到現在這地步?我早在家裡吃香喝辣享清福了,還會站在這裡?”

  龔芷言說:“葉老,您老既然都提了個話頭,就話把說完吧,也省得小穎心裡堵著個事兒。”

  “成成!”葉老頭說,“小賢子雖然人橫,手段狠辣,但她這人仗義公道,對人處事永遠不虧不欠,有仇必報,有恩必償。”他的話到這裡,一停,又對聶穎說:“要不是你家老頭子對她有恩,你也請不動她出山。以前提起聶崇謙,誰都是啜牙哧鼻,那就是個古董販子加鑽山打洞的山耗子——”

  聶穎一聽葉老頭埋汰她家老頭子就要發作,被龔芷言一把拉住。

  葉老頭說,“干我們盜墓這一行的挺不待見他,因為盜墓是盜墓,走貨是走貨,這兩條道從來不沾邊,道上規矩,不准越過界。但這姓聶的,兩樣都搞。好在,有很多貨要他走,再加上他盜墓的能耐實在不咋滴,跑遍半個中國,地都掘穿了也掘不出去屁來!水得出了名,大家都把當他是個笑話看。但誰都沒想到,聶崇謙就像突然有了神助一樣,連掘幾座大墓。盜墓這一行,都有地界的兒,自己手裡的洛陽鏟不能伸到別人地里去,他不管的,不管是誰的地界,只要看到有墓就下手。哎,還別說,小賢子現在還是這風格,只不過,她‘鬼手’的名號擺在那,咱們這行的都對她敬而遠之,有多遠躲多遠,再加上她神出鬼沒的……”葉老頭說到這裡直搖頭,說“她就是墓里的鬼扒子、陰爪子。”

  聶穎歪著頭,看著葉老頭,說:“你能不能說到正題上?我現在就光聽到你在埋汰我家老頭兒吹捧席聖賢!”

  “不是我埋汰,沒她鬼手,聶老頭不可能有今天這麼發達。聶老頭到處越界掘墓,當時在道上就造成了轟動,鬧翻了。好多人都想弄他,但更想知道這聶崇謙是拜了哪尊菩薩。要知道這年頭,地都挖空了,找大墓不比找金礦容易。哎,扯遠了,扯遠了。”

  龔芷言靜靜地看著葉老頭,說:“沒關係,您老想到哪就說到哪,沒事。”她也想聽聽席聖賢的事,難得這姓葉的肯吐點內情出來。

  “那次吧,聶老頭就到西安那一帶去了。西安那一帶是什麼地方大家都知道,六朝古都滿地古墓,他一去,各種人馬都動了。他們進秦嶺,後面多少人跟著?可是,後來,秦嶺那邊傳來消息,說姓聶的一伙人被埋在了古墓里,出不來了。但過了一陣子,姓聶的回家了,一批貨運國外去了。尾隨他們進秦嶺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到現在都沒消息。後來,這種事情就成了一個定律,但凡尾隨他們想下絆子的,從來沒有再出現過。姓聶的後台硬,就算有人想通過文偵、公安弄他,都沒輒,後來,就都避著他了,提都不願再提他。”葉老頭說到這裡,一拍腦門子,說:“哎,我扯這麼多做什麼啊!”抽自己一嘴巴,說:“嘴欠。”

  龔芷言一聽葉老頭這麼說,就知道他不願再多說,便問道:“聶伯伯出事的那座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小賢子跟聶崇謙分了家,自己單幹了。但她仍經常賣點,哦,點就是說哪有古墓,賣給聶崇謙。小賢子單幹後,有些大墓,一個人幹不了,就找上我,她這人很仗義,這我就不多說了。後來,小賢子洗手後,又出山,我就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但跟她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對她還是放心的,她說干,我就幹了。結果一去到那裡,發現是她去過一次的墓,還死了不少人,我的心就懸了。要知道,她鬼手動墓從來不走空。而且是她說的凶墓,我就知道這座墓要用命來填。”葉老頭對聶穎說,“偏偏那樣一座墓,你家老頭在裡面迷了眼,貨都到手了,還丟了命。”

  提到聶崇謙的死,聶穎的神色頓時黯淡,她低下頭去,想了想,才又說:“那墓的機關是有點多,但好像,走得也挺……沒見著風水局啊。”

  “那局就在明堂里,你是沒都沒看那兇險處,那局要是再晚破點,大家都得交待在裡面。姓呂的也差點交待在那,也不知道小賢子給他弄的什麼藥,把他給救回來了。這姓呂的也特不是個東西,呸!”

  龔芷言細細地想了想葉老頭的話,說:“葉老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席聖賢破局,我們就不能再走下去,只有撤?”她聽葉老頭說了這麼久,怎麼好像就只有一個意思,沒席聖賢誰都不行。席聖賢都快讓葉老頭吹噓成神了。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席聖賢在這方面確實高人一籌。

  葉老頭說,“這還只是破一座廢墟,小賢子就已經躺那昏迷不醒了,如果真去到她說的那什麼墓里,誰扛得住?墓里的東西比地面上的東西更邪性,不好整。都走到這了,這時候撤,大家都不甘心。要不就再等幾天,看小賢子能不能醒過來再說。”

  龔芷言問道:“席聖賢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她跟著聶崇謙以前拜過一個師傅,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是誰。後來聶崇謙介紹,她又拜過一個師傅,六七十年前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不過現在也癱了,吃飯拉屎都得讓人伺候,話都說不囫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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