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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泉嘲笑道:“原來你們有錢人里,偶爾也能挑出一兩個仗義的。”羅丹顧不上理會雷泉的諷刺,興奮地說:“這是個奇女子,她可能是律師界裡面最正直的人,水平也高,有一次我們公司的官司,就是敗在了她手上,被彭飛引為奇恥大辱。只要讓她相信我是冤枉的,不管對手是誰,她一定會幫我!”

  “等等,”雷泉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說,這次的事情,你是完全冤枉的,包括一開始那個經濟犯罪?”“我——”羅丹被問住,張了幾次嘴,說不出話來,一臉尷尬。雷泉同情地看著他:“你還說,這人是最正直的?”

  看到羅丹的表情,雷泉安慰地拍拍他,“她究竟肯不肯幫你,總要試過才知道。反正據你所說,她已經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幫你對付彭飛的人了。”

  羅丹無奈地點頭:“我想想她的聯繫方法。”

  變了聲拐彎抹角地打了十幾通電話,終於要到這位被羅丹稱為律政界奇女子的韋澄月小姐的手機號碼。羅丹與雷泉對視一眼,咬咬牙撥通了手機。

  “你好,請問是韋小姐嗎?……我想請你作我的辯護律師。……我被律師界最有地位的彭飛栽贓殺人罪,所有人都不敢給我辯護,我覺得只有你才有膽量接這個案子……沒錯,我現在躲起來了,我不躲,彭飛他不會給我機會打這通電話……好,五天以後我和你聯絡……謝謝你!”

  掛了電話,羅丹長出一口氣,向雷泉解釋:“她說她會儘快趕過來見我一面,以確定這件事是否可以繼續。”

  雷泉點頭:“這麼說我們再撐五天就有希望了?那就安安靜靜在這裡休息五天好了。等你翻身重做那個羅總裁後,可能不會再有機會過這種簡單的生活了。”

  過了兩天安靜的日子,第三天清晨,兩人還在睡夢中,敏感的雷泉突然聽到門鎖有響動,一把推醒羅丹,兩人急急把衣服穿好,警惕地盯著房門。

  這個時間,一向晝伏夜出生活的阿煒是不可能來的;其它有鑰匙的人,不會搞這么半天還未開門進來;如果是警察來抓人,一腳踹開房門就好,也不會這麼斯文。那么正在外面撥弄門鎖的是誰?難道小偷誤打誤撞事先沒做調查要進來偷東西?

  兩個人對視一眼,雷泉俯身抓起裝著錢等重要物品的小包挎到身上,低聲對羅丹說:“見機行事,不好的話馬上就跳窗,三樓沒問題吧?”羅丹向外望了一下,樓下有一排平房,減小了落差,沉著臉點了點頭。

  終於門鎖咔地一下,被打開了,進來兩個身材高大的人,其中一個較年輕,大約二十歲出頭,另一個感覺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年輕的那個看了下表,一邊把手中用於撬鎖的工具收進肩上背的大包包里,一邊關上門,口中道:“怎麼樣,鋒哥,我用了三分鐘。”年長的那個點點頭:“第一次,不錯了。”

  雷泉和羅丹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臉上莫名的表情。幾乎真要以為,進來的這兩個,是師傅帶著徒弟做撬鎖練習,偶然選中了這間沒什麼人氣的房子。但接下來的事,讓這個想法立刻消失。

  年長的那人從年輕人身上轉過臉,望向全力戒備的兩人,對他們撬開的房間裡居然有人一事完全沒有表示任何驚訝。他笑了笑,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齒:“二位想必就是羅丹與雷泉吧?”沒有被否定之後,轉向年輕人解釋道,“你先要確定有沒有搞錯人,現在肯定人沒錯,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年輕人好學地點點頭,把身上背的大包包放到地下,從裡面掏出兩樣東西。原本戒備中又莫名其妙的羅丹與雷泉,看清地上的東西,頓時心裡一涼。那是手槍與消音器。

  兩人再度對望一眼,知道事情不妙,絕不能再管這兩個奇怪的人,先逃掉再說。心念剛動,還未抬腿,只是身體晃了一下,就聽到清晰的手槍上栓聲。年長的那人,不知何時,已經拿出槍對準了他們。他抱歉地笑笑:“對不起,請你們不要動好嗎?不然我只好開槍了。”

  這人的身法太快了,幾乎沒看到他的任何動作,他已從空手變出槍來瞄準。從沒見到過的速度,雷泉印象中,似乎只有交過手的Uther可與之比擬。見此情景,兩人心下駭然,僵立在當地。

  年輕人正在給槍裝消音器,年長那人維持瞄準的姿式不變,口中教育他:“這樣不對,我們的任務是儘量讓這兩個人看起來像畏罪自殺的樣子,如果身上驗出槍傷,那就穿幫了。你再想想,怎麼辦能更好地完成任務。”

  年輕人哦了一聲,把槍放回大包包里,想了想說:“那割脈?”不等年長那人評價,又搖著頭自我否定了,“割脈比較麻煩,傷口容易凝固,而且他們一掙扎,死後的樣子看起來就比較奇怪,會引起法醫懷疑。”

  考慮了一陣,最後他從包包里摸出一截鋼絲來:“用這個!勒死之後掛起來,偽裝成上吊的樣子,比較難分辯真偽。他們的掙扎在上吊過程中會理所當然地存在。”

  “OK。”年長那人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那我去了。”年輕人興致勃勃地雙手握住鋼絲,向羅丹兩人逼近。

  “你們是別人請來殺我們的?”羅丹聽到剛才那些匪夷所思的對話,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沒錯。”年輕人給予肯定的回答。

  “什麼人?”羅丹想了下問,“彭飛嗎?”

  “鋒哥,這個能不能說?”年輕人回頭問年長那人。

  “笨蛋,小心!”年長那人剛出聲提醒,羅丹已經撲上去扭住他手臂,而雷泉奪下他手中鋼絲,飛快地纏上他脖子勒緊。

  年輕人掙了兩下,雖然力氣不小,也有些格鬥技巧,但相對於羅丹雷泉,畢竟生嫩。雷泉收緊手中鋼絲,望著年長那人道:“對不起,你我本無冤讎,如果今天不是為了保命,我也不會做這種威脅人的事。”他手上又稍緊一分,年輕人立刻呼吸不暢,臉漲得通紅。

  年長那人皺皺眉,也不理會雷泉,好象是在埋怨年輕人:“你真麻煩!我就說歲數太大,已經教不出來了。記住,你要按照自己的本事來估量與對手的安全距離,任何時候都要提高警惕,絕對不能落入對方手中。聰明的對手不會給你任何喘息之機,一落入對方手中,就等於死。”

  年輕人雖然已經被勒得難受以極,居然還有心情受教地點了點頭。

  這種完全不把對手放在眼裡的傲慢態度,著實讓雷泉與羅丹又生氣又害怕。如此篤定,必有自恃。

  雷泉狠勁上來,手上用力一扯,喝道:“放我們走!”那年輕人的臉立刻變成青灰色,手指拼命往深陷頸中的鋼絲上抓去,又哪裡抓得開。

  年長那人微微一笑:“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沒準備殺你們。今天只是實習,讓他吃點苦頭而己。”一眨眼,他手中的槍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攤開雙手,“可以放開他了嗎?”

  雷泉冷笑:“不用客氣,你的身手好過我們多少倍,想再拿出槍太簡單不過。把包里那把槍扔過來,放我們走,只要我們覺得安全了,自然會放他。”

  那人笑著搖搖頭:“你真以為手裡有人我就殺不了你們?”他突然鬼魅般地掏槍,瞄準,she擊,收槍。只聽輕微地“喀”的一聲,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居然從雷泉的手與年輕人脖子中間的幾厘米空隙處把鋼絲she斷,子彈沒入牆壁裡邊。年輕人呼吸一暢,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逃過我的槍。”那人微笑著向面如死灰的雷泉解釋,“把手放到他脖子一側,這是個致命的錯誤。事實上,你如果想從我槍下逃生,必須把全身躲到別人後面什麼都不露才成。”

  仍然被羅丹扭著一隻手臂的年輕人呼吸平復後,大聲稱讚:“鋒哥真棒!”“過來吧,我想那兩位先生不會為難你了。”年長那人淡淡道。

  羅丹與雷泉對望一眼,無可奈何地鬆手任那年輕人離開。在這種距離,這樣神乎其技的槍法下,任何掙扎都是沒有意義的。

  羅丹又問道:“請你們來殺人的,是不是彭飛?”

  見他問,年輕人也轉臉看著年長那人,還想知道剛才沒機會知道的答案。

  年長那人笑笑:“道上規矩,通常是不可以透露僱主身份的,但僱主有特殊要求的例外,比如這單Case。”雖然看著羅丹,但這幾句話,都是說給年輕人聽的。看到年輕人點點頭,他才說:“沒錯,是一位姓彭的先生,他還要我帶一句話給你:你永遠不再有回頭的機會了。”

  羅丹剎那間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恍惚。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何至於讓彭飛瘋狂至如斯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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