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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晃而過,阿杳今天好像很忙,傍晚才匆忙趕回來與他一同就食。聽說聯繫已經解除,弟子明顯更愉悅了些。像做壞事馬上就成功的小孩兒,偷偷歡快的模樣讓辰前想笑。

  又是夜晚,同榻的二人睡得都很香甜。

  辰前睡得很沉,但溫暖懷抱的離開還是驚動了他。本以為阿杳只是去起夜,卻不想左等右等等不來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撫上一旁冷掉的床鋪,辰前已經開始想穆杳了。

  他順遂心意起身去尋,在客來客棧後院廊下看到了向花園走去的阿杳。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他沒有出聲,只是跟在了後面。

  在石門洞開前,他被穆杳發現。

  正奇怪於為何弟子要深夜到這裡來的辰前被突然轉身之人給予的強大壓迫力嚇到,那人見是自己,立刻就撤了壓力。

  “師尊?”

  穆杳臉上有心虛一閃而過,聯想到後院裡關著的人,辰前似乎明白了阿杳來這裡是準備做什麼。

  “一起回去睡吧,泄憤白天進行也不遲。何必占用休息時間。”辰前笑著,勸慰弟子不要為了這些人耽誤睡眠。

  心揪緊著,他不知穆杳這般強烈的怨和恨究竟什麼時候能平息。他捨不得阿杳在這麼糾結仇恨下去。這些人不值得他這麼在意。

  就見聽到自己這麼說的阿杳擰著眉撇嘴,“師尊不會因為這件事嫌棄阿杳嗎?”

  “為什麼要嫌棄?”

  “弟子深陷仇恨無法自拔。”

  辰前走上前,微仰頭認真看著弟子,“阿杳沒有做錯什麼,但若阿杳在深陷其中以致變相自虐,我怕是會不虞。”

  “所以,回去好嗎?”

  還是熟悉的地方,同樣是深夜,昨日弟子就是從這洞口走出來的。面前的人明顯因為自己這一番話情緒波動很大,原本清冷冰涼的氣氛變了。

  也不知是怎麼就吻到一起的。

  這次弟子一點也沒有客氣。下頜被禁錮,唇齒被強行打開,口舌糾纏間,有液體從唇角滑下。足見吻的激烈。

  這是二人關係確立前,弟子第一次這麼熱烈的吻他。

  辰前吻技堪稱拙劣,唇齒交纏穆杳曾試過一次,見不會換氣的師尊被憋得臉上浮上紅色,他就很少再這麼做了。辰前這次也一樣受不住,推著禁錮他的人,直到忍不住的輕哼出聲,才被放開。

  “弟子過分了。”然後辰前又被抱起了。對此穆杳是這麼解釋的,“阿前身體尚未痊癒,不該多走動的。”辰前找不到反駁的話。

  如鴛鴦交頸、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穆杳告訴他,今天師父就會著手徹底解開辰前體內的萊無毒。

  驚訝於幾人行動的迅速,經過穆杳解釋辰前才知道,原來就算沒有白莽、柳行彰的事,阿杳也打算在那夜劫走他。至於萊無毒具體的解毒之法,穆杳在來長安的路上就告訴了曲棕,讓他提前備著。

  弟子頗為無奈的提醒,“離兩月之期,已經不足三日了。”辰前這才想起,他疏忽大意的沒有計算毒發時間。

  以往鳳菡總會按時到達,他根本不需要計算這個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那藥呢?師父熬製的嗎。”有藥方,自然就有藥。若是今天就要解開毒,想來藥已經準備好了。

  “是鳳菡給的。”穆杳不太想提起的樣子。辰前聞言也很詫異。

  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第66章 66

  第六十六章

  按照二人以前的關係,若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站出來與白家穆杳交涉的定然是辰前。可現在不一樣了。

  牽著辰前的手溫軟,且比自己的大了一圈,剛剛好能包裹住他。

  幾人走過了石門,正沿著傾斜向地底的石梯行走。他與弟子走在前面,白穆杳二人綴在後面。這還是辰前第一次進入客來地下。之前弟子與白穆杳說,在坐下談之前先帶他看一下“貨物。”這般言辭顯然輕易就激怒了白穆杳,況且對方實力不弱。辰前不明白弟子這麼做的目的,但無條件的選擇信賴。

  他懶得很,並且並不畏懼未知。好像只要是和弟子一起去走的路,就都不難捱。

  地下很乾淨,只有些潮濕。幾人停在最後那間石室外,穆杳偏頭叮嚀師尊,“別害怕,弟子做的有些過分,請師尊有個心理準備。”

  中間隔著穆杳,辰前看不到那邊白穆杳的神情,不過那氣息確實顫了顫。“無事。”辰前無所謂的答道,他對十川實在憐憫不起來。

  弟子揮手,石門轟然沒入地下,露出沒有燈火的石室。黑暗並不影響幾人視物。

  微弱的喘息聲昭示著屋裡人狀態的差勁。眼前青影一閃,白家穆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衝進門裡。下一刻沖入的是那個紅衣女人。

  辰前跟著弟子的步調入內,青年打了個響指,室內燈火亮了。辰前知道,燭心是由內力點燃的,他為弟子的幼稚感到好笑。

  抬眼向這風格恐怖的監牢四處看去,牆壁地面都繪著鬼怪樣的圖畫,除了角落處的石床外,空無一物。而向石床處看去,白穆杳壓抑不住憤恨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態度始終溫和良善的青年終於遮蓋不住本性了。對此辰前並不意外。如果隋陰處諸般事情的發生並無其別變數,白穆杳早年的經歷和辰前是完全相同的,他怎麼可能會如面上那樣良善?

  那人正抱著懷裡的人不住安撫,十川衣物齊整、周身沒有血跡,只臉色格外的蒼白。

  辰前鬧不清楚弟子是怎麼“摧殘”十川的,也不太在意。

  “現在,還要談嗎?”穆杳無所謂的曼聲。

  “談。”聽得出,白穆杳咬牙從齒縫裡漏出了這個字,強壓了很久才沒有襲向阿杳。

  這人對十川的情意表現的相當明白了,沒來由的,辰前有些感慨。

  客棧後院的僻靜茶室處。

  “放人可以,條件很簡單。首先現在他身上有我下的蠱,並且這個蠱我不會解開,你們也別想解開,不在乎他的性命就儘管去試。其次,你們得保證,定不能再傷害阿前一點,否則會發生些什麼,我也不知道。”

  聽到一旁阿杳這麼說,辰前覺得窩心的同時也很驚訝,什麼時候穆杳會下蠱了,這蠱會反噬下蠱者嗎?

  對面的白穆杳在弟子說出第一點時表情就已經變了,等穆杳說完,他冷笑,“你就不怕我直接動手嗎?況且。”青年頓了頓,視線移到辰前身上。

  “你師尊不知道你餘毒未解的事吧。”

  這人是什麼意思?辰前態度終於端正了,他貓眼眯起,視線帶著審慎。“吾沒有騙你的必要。”白穆杳知曉辰前在懷疑,怒氣過後反而沉穩了些,他淡定繼續拋出砝碼。“你可以看看你弟子的手臂。”

  辰前抬頭看穆杳,以視線詢問可不可以這麼做。

  弟子遲疑的樣子坐實了白穆杳說的話。

  對弟子身體的擔心高於一切,辰前在弟子遲疑時執著他的手將廣袖撩了開。入眼就是面積不小的青色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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