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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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把她兒子打成重傷,勢必要其付出代價!

  這邊湘王妃在天都府尹發狠,那邊宓月已換上郡王妃的朝服,穿戴整齊之後,宓月走出豫安王府,加派了一支王府侍衛守門,並說道:「你們給本妃守好門戶,凡是敢硬闖者,打死不論!」

  上了馬車,朝著皇宮而去。

  晚春的天氣,雨說下就下。

  魏紫舉著雨傘要扶著宓月下車,宓月拂開雨傘,望著飄落的細雨,伸出腳,在雨中行去。

  豫安王妃進宮了!

  豫安王妃跪在漢陽宮前,人都被雨水給淋濕了也不起來。

  這麼大的事飛快地傳到後宮,很快便有四面八方的人出去打聽是什麼原因。

  「平遙王綁架了豫安王妃的幼弟,還把人打得全身都是血,據說宓三少爺要不好了,豫安王妃入宮來請皇上主持公道!」

  「宓三少爺?那不是才幾歲的孩子嗎?平遙王怎麼會拿這么小的孩子出氣?這也太殘忍了吧?」

  「八成是平遙王記恨去年中秋宴的事,去年湘王妃送的百合壽禮出錯後,皇后娘娘是徹徹底底厭了湘王一系的人,姚婕妤也被皇后娘娘找了個理由狠狠地發落了一回。依奴婢猜測,湘王府的人把過錯都記在豫安王妃身上了,這才拿了宓三少爺出氣。」

  「去年的仇,今年還記得,連那般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平遙王的氣量也太狹小了,往後咱們還是少些跟湘王府的人打交道為好。」

  一個失了勢的皇子,又傳出風評不佳來,這皇家貫來就是踩低捧高的,如今個個都恨不得與湘王府斷個乾淨。

  溪碧宮,媚賢妃懶洋洋靠在榻上的身子坐正了,「豫安王要提前放出來了。」

  書芳說道:「豫安王私自查搜僕射府是大罪,這就放出來,只怕朝中百官都不依的。」

  想抄就抄,想查就查,誰家的安全能得到保障?朝中百官人人自危,不嚴懲豫安王是絕不會罷休的。

  「先前確是如此,如今宓月借著平遙王的事……」媚賢妃想了想,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罷了,本宮就坐著看熱鬧。」

  她若是插手進去,蕭溍別想輕易出來。

  只是,媚賢妃細想了下,不划算。

  蕭溍遲早是要出來的,皇帝偏袒著,苦主孫尚義又不再追究,最多也就關一兩個月意思意思地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她再使壞,也不過多關幾天而已,關不了蕭溍一輩子,反而又得罪了蕭溍一次。

  平遙王與她沒關係,何必去幫一個不相關的人呢?

  坐著看豫安王府與湘王府大斗,讓他們雙方自損,豈不是樂事一樁?

  「董貴妃怕是睡著了也要笑醒來了。」媚賢妃懨懨地說道。

  讓死對頭得了便利,媚賢妃終歸不爽得很。

  雨漸大了,宓月走進漢陽宮,地毯上落下一個個水印。

  「給皇祖父請安。」宓月一絲不苟地向皇帝行了一個大禮。

  皇帝皺眉望著被雨淋濕的宓月,「豫安王妃,你跪在漢陽宮外,是為何事?」

  「求皇祖父主持公道。」宓月平靜地說道。

  皇祖父卻從那份平靜中,看到了隱忍,問道:「難不成還有人敢欺負你?」

  「自我家王爺被關在宗正寺,豫安王府便再不得安寧,不知遭受了多少平白無故的誣衊,多少陰謀詭計加在豫安王府上,欲圖摧垮豫安王府。孫媳一直忍氣吞聲,不想張揚,免得皇家醜事遭人笑話,惹人取笑皇家不和。可是,孫媳的處處忍讓,非但沒有換來和平,反而讓他們變本加厲,竟要取孫媳與兩位弟弟的性命。」

  皇帝聞言,一驚問道:「竟有此事?」

  宓月悲憤說道:「孫媳幼弟宓熙,昨日前往定安侯府參加小宴,被人潛入定安侯府,綁走幼弟,欲圖加害。直到今晨,二弟宓崢才尋到鮮血淋淋的三弟。皇祖父,若是晚了一步,孫媳的三弟已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

  宓月話中的悲憤沒有絲毫摻假,如果小宓熙身上沒有帶著蛇蠱,他們又沒有及時找到小宓熙,她今日看到的,就是小宓熙的屍體!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宓月心頭憤怒難平。對一個不足十歲的孩童,就如此的殘忍,當真喪盡天良!\0

  「皇祖父,孫媳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平遙王,竟向那么小的孩子下手,這豈是有良知的人能做出的事?皇家恩怨,與一介孩童有何關係?為何要向孩子下此毒手?孫媳今日懇請皇祖父作主,給孫媳與兩個弟弟一條活路!」

  皇帝已震驚得站了起來,問:「你有何證據證明是平遙王做的?」

  「二弟搜尋到藏著幼弟的院子時,與綁匪大打出手,在自保之下,傷了綁匪。天都府衙役也奔來相助,將綁匪押入大牢之中。之後孫媳才知道,那綁匪頭目就是平遙王本人!」

  「來人!」皇帝怒不可遏,立即喊道,「去傳天都府尹!」

  皇帝負手,怒容滿面地走了幾圈,又安慰宓月說:「此事若是查實,朕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多謝皇祖父。」宓月鄭重地行了謝禮之後,又哀傷地說:「孫媳還懇求皇祖父一事,請皇祖父把孫媳也關入宗正寺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不在之後,隨便一個人就能來欺負豫安王府,先是馮訓達杜馳之事誣衊到豫安王府頭上。如今直接又向孫媳弟弟下手,孫媳一介弱女子,已惶惶不可終日,整個豫安王府也六神無主,人心惶恐,原先與豫安王府交好的人,也一個個離去……」

  宓月平靜地訴說,臉上沒有一滴淚,但皇帝看著殿中女子一身的雨水,可憐之極。再想到豫安王府如今的處境,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加上皇帝本就要重用蕭溍,自然容不得豫安王府被人打壓得不能翻身,馬上說道:「溍兒在宗正寺呆的日子也夠久了,朕會下令解了他的禁足。」

  宓月眼睛一亮,滿懷期待地看著皇帝,「皇祖父是要現在就放了王爺出來嗎?」

  皇帝本想說明天,但見宓月充滿期待的目光,又見孫媳現在狼狽的樣子太過可憐,反正都是要放的了,也不費這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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