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7章 蛇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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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宓熙靠牆坐著,伸手在衣內翻找,找出一個小荷包。

  小荷包里放了幾種藥丸子,一粒粒做得極小,放在小荷包里一點也不顯眼。擄走他的人估計也覺得一個小屁孩,沒什麼好搜身的,不僅沒有取走他藏在內衣裡面的小荷包,也沒有把他掛在腰間放零食的荷包拿走。

  從小荷包中取出用紙包著的小藥丸,小宓熙找到一種解毒的藥丸,乾咽了下去。

  小荷包里放的藥丸,有解毒的,有止血的,有治腹瀉的,還有毒藥,共有六種,都是急症急用的藥丸子,是宓月與歐陽神醫一起研製出來,給身邊人每個防身用的。

  小宓熙向來最聽宓月的話,宓月交待他隨身帶著,他就隨身帶著,且保存得極好,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

  把其餘的藥丸放回小荷包,塞回原處貼身藏好,在等藥效發揮時,小宓熙不緊不慢地打開裝零食的荷包,掏出那塊沒有吃完的蛋糕。

  蛇蠱盤在小宓熙的手腕上,顏色與他身上青色的衣服一個色,小宓熙想到方才的痛楚,捋起袖子,看到手臂處被蛇蠱咬過的地方發紅著,但沒有破皮。

  蛇蠱是被小宓熙養大的,極有人性,是隔著一層衣物咬下去的,並未動用真勁,不然它毒牙里的毒就能把小宓熙毒倒。

  小口小口把蛋糕吃完,小宓熙的頭不再暈了,和平常時候沒什麼區別。這有解毒丸的作用,也有小傢伙練習蠱術,身體抗毒能力強的原因。不然這么小的身體,中了那麼濃的迷藥,就是蛇蠱把他的手臂咬出血來,也醒不過來。

  小宓熙悄悄地爬了起來,觀察了一下房間後,走到緊鎖的門前,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頭隱約有人在閒聊,隔得有些遠,聽不清說什麼,小宓熙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蛇蠱,再用力地拍打著門。

  看管小宓熙的兩個閒漢聊著葷話,談論青樓里哪個姑娘最銷魂,正說到酣處時,突然聽到關人的房間傳出來聲響,轉頭望去。

  「我剛才好像聽到關著小鬼的那個房間在響。」

  「我也聽到了,難道那小鬼醒了?」

  「不能吧,頭領用的迷藥足可以把一個大人給迷昏一天一夜,這才過去半天,怎麼可能醒來?」

  其中一個閒漢不放心,說:「過去瞧一瞧,若是出了差池,咱們可負不起責任。」

  兩名閒漢馬上走了過去,因裡面關的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沒有加以防範就開了鎖。

  門打開,閒漢看到抓來的小鬼仍舊躺地上,一動不動的。

  「難道我剛才聽錯了?」

  「總不會我也聽錯了吧?」

  「你進去看了一下。」一名閒漢守在門外警戒,以防被人潛了進來,讓另一名閒漢進去查看小宓熙的情況。

  他們沒有發現,灰黑的地板上,悄無聲息地游過一條灰黑色的小蛇。

  那小蛇遊走的速度極快,又極為靈敏,加上顏色也地板溶為一體,不認真看根本發現不了。

  守門的閒漢眼睛只盯著門外的情況,絲毫沒留神到地上,腿上驟地一痛,緊接著渾身發麻,軟趴趴地倒在地上。

  房裡的閒漢走到小宓熙面前,伸腳就要往小宓熙身上踢去,小宓熙猛然坐起,雙眼森森地盯著閒漢,跟突然詐屍一樣將那閒漢驚得連連後退。

  「你什麼時候醒的?」

  小宓熙眨巴著眼睛,一臉懵懂地看著閒漢不說話。

  「老子問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閒漢心生古怪,足能把壯漢都給迷倒的藥,這小屁孩子怎麼可能醒來這麼早?

  閒漢見小宓熙仍是不答,不耐煩地抬起腿就要往小宓熙踢過去,腳上一痛,然後他也軟趴趴倒地上了。

  蛇蠱有兩顆毒牙,一顆毒牙奇毒無比,能讓人立即斃命,另一顆毒牙則有麻痹的作用,被咬到後,整個人渾身無力,手腳不能動,口不能言。

  兩名閒漢正是被有麻痹作用的毒牙給咬到了,倒在地上,睜著眼睛就是無法動彈,俱是驚恐地看著背著小手,慢悠悠往外走的小宓熙……

  宓月親自帶了一隊人,以推算的最有可能的方向查找下去。\0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她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起來。

  天一黑,就更難找到小宓熙的下落,若是宵禁之前,還未找到人,就只有放火燒城了。

  「王妃殿下,方才屬下查探到剛剛有一輛行跡詭異的馬車進了前街後巷的一個院子。」

  「剛剛?」宓月蹙眉問道。

  「是。」

  宓月思忖了下,說:「去看了一下。」

  沿著侍衛所稟的位置,宓月進了一條後人跡罕見的巷子,她的目光從巷上的各個院子掃過後,又落在地上。

  巷子建的年歲久了,地上的石板長了一片片的苔蘚,以及長年累月中積的一些泥土。

  春季潮濕,巷子被高高的院牆遮住了陽光,處處透著濕潤。

  宓月目光一凝,跳下馬,看到了濕潤的薄土中的確有馬輪輾過的痕跡。這痕跡也極新,車輪清晰可見,必是今天才有的。

  跟著宓月的王府侍衛也看到了這些車痕,大喜說道:「果然在此!殿下,朝著這車輪查下去,必定能找到地方。」

  宓月卻凝重說道:「地上有兩條車輪的痕跡。你方才說,剛剛有馬車過去了?」

  「是。」侍衛也隱隱察覺出些異常來了。

  「走。」宓月沿著車輪追去,正好那車輪所去的地方是一個方向。

  一直追到十字路口,那車輪才分開,一個往另一條深巷去了,一個往另一條路去了。

  侍衛望著兩個方向,有些躊躇。

  宓月朝兩個方向的車輪痕跡細看去,又各抓了一塊薄土在手中輕捏著。

  一塊薄土還有些濕潤,是剛過去不久的車輪留下的。

  另一塊薄土的顯然更干一些,應該是半天左右留下的。

  巷子中痕跡亦是如此。

  宓月一指那更干一些的方向,說:「朝此處走。」

  侍衛不解問道:「殿下,不用另分一支侍衛去追查那方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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