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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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太監也一臉的不悅,「豫安王妃,進過此屋的人都在這裡,可手上都沒有紅印。顯然此事就是您乾的,您動過花盆,知道手上會留下痕跡,早早去洗了。」

  泰安公主瞪大了眼睛,「你自己幹的事,卻誣賴到本公主身上,你真是太歹毒了!不行!本公主要去找母后作主,治你這歹毒之人的罪!」

  泰安公主說完就要往慶春gong去,宓月笑了下,「急什麼?」走到那宮女面前,拿起一雙白嫩的小手瞧了瞧,贊道:「洗得挺乾淨的嘛。」

  退後一步,宓月指著宮女腰間的香囊,「你洗乾淨了手,也換過了衣服,但這個香囊卻出賣了你。」

  眾人朝著宮女腰間的香囊看去,那個香囊是橙紅色的,乍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妥。汪嬤嬤認出香囊的料子,是今年上貢來的,顏色極稀罕的橙紅色料子,極受公主們喜歡,然而數量太少,並不是每個公主都能分到的。在十五公主被冊封為泰安時,皇后賜了泰安公主一丈做衣服,這宮女身上的香囊顯然是泰安公主給的邊角料做的。

  年輕愛美的宮女用主子賜的罕見料子做個手帕或者香囊,是一件極有臉面的事。

  映露已上前將香囊取了下來,交到汪嬤嬤手上。

  汪嬤嬤細細地查看,在香囊上的一個角上,的的確確是沾了少許的顏色。同是紅色系,若不是宓月指出,汪嬤嬤還真沒發現那麼少的一點不同之處。

  泰安公主先叫道:「這是別處沾、沾的。」

  汪嬤嬤提著香囊,指著上面的繩結,「上面的金粉也是別處沾的?」

  繫著香囊的繩結一節,細觀下來,比其他地方稍紅了一些,上面沾著的金粉微微透著光。

  事情到了這裡,泰安公主已知道狡辯沒用了,年紀尚小的她慌了一下後,又底氣十足地說:「本公主好奇地扯了下金紙,哪知道不小心扯壞了,反正母后說過,我喜歡什麼都可以討了去,這兩盆花,歸本公主了。」

  說罷,又得意地看了宓月一眼,一副誰也奈何不了她的模樣。

  借著孩子不懂事,當槍使,宓月見過的例子多了去。從開始泰安公主拿捏著說她不忿皇后懲罰開始,她就知道這背後必有人在教,或者慫恿。

  「十五姑姑。」宓月笑容溫和又親近,「皇祖母如此疼愛您,真令我羨慕。」

  泰安公主聽了這話,更加得意了,「你羨慕不來,誰讓母后就是疼我。」

  「的確如此,皇祖母的疼愛任誰都要羨慕,但又是羨慕不來的東西。」話一轉,宓月又說道:「皇祖母乃一國之母,她老人家疼愛您,是因為她老人家有一顆仁善仁家之心。十五姑姑,您怎麼能仗著皇祖母的疼愛,而欺負到皇祖母頭上?您的行為說輕了是不尊嫡母,說重了是藐視一國之母,有不軌之心!」

  宓月的一通大帽子蓋下來,把泰安公主給說傻了,「本公主何時不尊母后了?本公主是再孝順不過的人!」

  「您若是孝順,為何故意損壞皇后壽禮,並毫無慚悔之心?」

  「本公主已經說過了,母后說過只要本公主看中那一樣壽禮,母后都會賜給本公主的!」

  「但皇祖母一日沒發話將哪樣壽禮賜給您,東西就是皇祖母的,這個規矩後宮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難道十五姑姑您會不知道嗎?您知道明規矩,還將所有壽禮據為己有,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故意損毀壽禮,又毫無悔改之心,再加一罪!幾罪連罰,就是您貴為公主,也得受宮規處置。」

  泰安公主臉色漸漸地變了。

  她雖口口聲聲說皇后疼她,但後宮未出嫁的公主有十幾人,皇后的一視同仁,不過是沒讓她們冷著餓著,更多的疼愛是沒有的。

  泰安公主生母位份低微,連每月初一十五向皇后請安的資格都沒有,更不受皇帝的寵愛,她費盡了心思才攀上姚婕妤,討了好姚婕妤的好,這才在皇后那兒掛上名。

  今年皇上厭了三皇子,皇后也冷落了姚婕妤,她費了許多功夫才討好了皇后,也好不容易成了後宮其他公主羨慕的人。

  但宓月說的罪名若是坐實了,以皇后極重規矩的脾性,一定會厭了她。

  這怎麼能行?

  光一想到皇后會厭了她的可能,泰安公主就禁不住心慌了。失去皇后的疼愛,後宮那些出身比她好,比她年長的公主必會趁機打壓她。

  更重要的是,她已十二歲了,到了定親的年齡,皇后厭棄她,就不會替她把關未來的駙馬,她的婚事就會被隨便指了出去。宮裡出嫁了的公主,凡是不受寵,又沒有厲害生母的,嫁的駙馬沒一個是好的。

  泰安公主越想越害怕,竟然當眾哭了起來。

  「十五姑姑,您與我無怨無仇,也互相不認識,按理說,您是不可能損毀壽禮來害我的,可是有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借著您的手來害我?」宓月趁著泰安公主惶恐不安時,直擊要點。

  泰安公主眼中的淚凝住了,「我、我……」

  汪嬤嬤一瞧這情形,便知道的確有人指使泰安公主嫁禍宓月,「公主殿下,是何人包藏禍心,讓您犯下此錯?」

  泰安公主支支吾吾的,卻一直不說人名。

  宓月算了下時間,對汪嬤嬤說:「請嬤嬤派人去殿外瞧一瞧,是不是有人過來,而且是『無意』中過來,又『無意』中撞見本妃『損毀』壽禮之事了?」

  她被含香殿的管事太監請了過來,那使壞的人即使不自己過來,也會指派人過來「撞見」,再正好趁著未調查出來前,捅到皇后那裡,讓皇后對她再次生厭。

  汪嬤嬤看了映露一眼,映露帶人出了去。

  剛出門,便見幾位郡王妃結伴過來。

  崇明王妃首先開口道:「我們回到雲煙樓時,聽那邊侍候的宮女說含香殿的管事匆匆地把皇嫂叫了過來,不知是出什麼事了?」

  平遙王妃也應道:「是啊,宮宴快要開始了,皇嫂也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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