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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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夫人氣不過,又說:「她有本事,怎麼不向皇上鬧去?」

  「外祖母,我初次入宮,又第一次參加宮宴,您得多教教我才行。」宓月連忙把話題轉開,話扯到皇帝身上,一國之君,極容易讓人拿去攻訐定安侯府。

  太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有到老糊塗的地步,自是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點到即止,沒再提起那些糟心事。

  發現站在了宓月身邊的靳嬤嬤,太夫人失神了片刻,不由又想起了愛女。

  「有你跟在阿月身邊,老身放心許多。」周太夫人與靳嬤嬤說:「等會兒宮宴時,你照顧好你們王妃。」

  蕭溍受皇帝器重,不知擋了多少人的路,受了多少人的眼熱,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宓月的笑話。只是這會兒,人多口雜,周太夫人的話不能說得太明白,只能點到即止。

  好在大家都不是笨人,該聽懂的都聽懂了。

  周太夫人年紀大了,亭中石凳太涼,湖邊的風太大,定安侯夫人怕太夫人受不住,先扶著太夫人到待客的樓閣休息去了。

  宓月送了太夫人半程,半道發現雲煙閣的方向行色匆匆地走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含香殿的管事太監。

  宓月心頭一沉,臉上不露絲毫,目送了太夫人離開後,轉過身,朝著來的那一行人走去。

  「豫安王妃。」含香殿的管事太監簡單地給宓月行了一禮後,口氣不佳地說道:「請您移步到含香殿一趟。」

  靳嬤嬤先問道:「不知公公是為何事?」

  管事太監冷著臉說:「殿下過去一趟便知道了。」

  含香殿,皇后身邊的第一人汪嬤嬤被人請來了,含香殿的管事太監向汪嬤嬤請罪道:「皇后娘娘的壽禮被人毀壞了。」

  「誰幹的?」汪嬤嬤寒下臉,本就嚴肅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嚴厲。

  管事太監朝宓月望去一眼,「豫安王妃。」

  宓月剛跟了含香殿管事過來,尚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事情終於來了,反而讓她有了塵埃落定的踏實。

  不怕不來,就怕一直躲在暗處。

  將方才在含香殿中的事情細細回憶了一遍,宓月問道:「請問這位公公,皇后的哪樣壽禮被人毀壞了?」

  「湘王妃送給皇后娘娘的兩盆花兒。」管事太監臉色極是難看,好意讓豫安王妃暫歇一會兒,卻不想鬧出這種事兒。

  「本妃離開之時,公公是親自來請的,那會兒的兩盆花可是好好的。」

  宓月本就是懷著防範之心,若不是管事太監親自進屋,她離開時也會先找個人進屋瞧一瞧,避避嫌。

  管事太監惱道:「花兒倒是好好的,但包著花盆的金紙卻被撕破了。王妃殿下要撒氣對著奴婢撒便是,做甚麼跑去毀壞皇后娘娘的壽禮?那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歡的一份壽禮。」

  靳嬤嬤說道:「我們王妃只在榻上坐了一會兒,並未動過屋裡的任何物件。」

  「但那金紙就是王妃去後損壞的。若是別的紙倒罷了,壞了就換了新的,但紅金紙本就是稀罕之物,是溯國特有的寶貝,亦是壽禮中的東西,登記在冊,如今被毀了,奴婢可怎麼跟皇后娘娘交代?」

  「你帶本妃去瞧一瞧,是怎麼個損壞了?」

  進了方才歇息的地方,宓月先在屋裡細細地看了一遍,除了幾樣被搬走的東西,還有長桌上的兩盆被移動過的百合花,其他的東西仍在原位。

  兩盆百合花中,用來包裝的金紙,在底部被撕了兩個大口,使得原本折成的百合形狀不再成形。

  汪嬤嬤過去看了幾眼,目帶寒光,問宓月:「豫安王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宓月未語,走到兩盆百合花前,回憶方才記住的花盆與花朵位置,模擬著方才她在屋裡時,百合花擺放的位置與角度。

  伸出手,未碰到花盆,宓月又收回,對管事太監說:「請將百合花擺回這個位置,這個方向。」

  管事太監雖然不解宓月的意思,但還是照著宓月的吩咐照做了。

  「汪嬤嬤,你請看。」宓月一指恢復原狀的百合花,說:「方才本妃在屋裡時,這百合花就是這般擺放的,本妃根本看不出來百合花被人動過手腳。」

  汪嬤嬤狐疑地看了幾眼,問管事太監:「可是如此?」

  管事太監也記不得當時的花是怎麼擺放的,問方才搬動百合花的小太監,問:「王妃說的可對?」

  小太監抓了抓腦門,說:「好像是,奴婢上前搬花了,這才發現花盆底邊的紙被撕壞了。」

  「如果說本妃走了之後,這屋子再沒有進過其他人,那這金紙便是壞在本妃進來之前。公公可以從百合花從何時搬入含香殿,再一一查證,便知是何時被毀的。」宓月說道。

  怪不得花沒事,紙出事了。開得正好的花兒若是被折斷了,她一入屋裡便能瞧見。對方把紙毀了,又把花盆移了位,用的手段動了些腦子。只是——

  汪嬤嬤一張嚴肅的臉上,帶著幾分質疑:「若是殿下將金紙撕毀,再把花搬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對對對!正是如此!」管事太監連忙附和汪嬤嬤的話。

  壽禮被毀,含香殿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正好豫安王妃不受皇后待見——管事太監立即想到了理由,「豫安王妃該不是因為被皇后娘娘懲罰,心中生怨,故而拿這些壽禮出氣吧?」

  靳嬤嬤立即斥道:「胡說八道!」

  轉身又向汪嬤嬤福了下身,說:「方才奴婢與王妃一起在屋裡,奴婢發誓,王妃殿下未曾動過此花,以及所有禮物半分。」

  汪嬤嬤深深看了靳嬤嬤一眼,說道:「但你是王妃身邊的人,你的話是不會有人相信的。除非,你們能找出證據來。」

  汪嬤嬤又提了一句,「最好儘快,不然皇后娘娘就要知道了。」

  靳嬤嬤聽出了汪嬤嬤的言下之意,皇后娘娘本就不待見豫安王妃,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定了宓月的罪,事後就是證明不是宓月所為也晚了。只是,一時之間,要去哪裡找證據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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