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告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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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月向彭廣涪福下身,「宓月多謝將軍。」

  彭廣涪揮了揮手,言道不必客氣。

  顧及宓月是女子,彭廣涪不再多談,而是轉過身,面對南天府尹,堂內堂外的百姓,大聲說道:「你們莫以為義恩伯爺去逝了,宓家就沒有人了,我軍中萬萬千千的將士,都是宓家的靠山,以後誰若是敢算講宓家,就是跟我萬萬千千的將士過不去!」

  彭廣涪厲目一掃陸家眾人,最後落在南天府尹身上,語含警告地說:「府尹大人,陸家之事必須嚴查嚴辦,你若是敢徇私,包庇惡人,不僅我老彭,還有安北大將軍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安北大將軍,當年是宓中昱手下第一人,後來宓中昱死後,他就接任了宓中昱的位置,成為安北軍新一任的大將軍。

  荊國就在楚國北邊,安北軍的職責就是固守北方,守護楚國疆土。

  宓中昱當年的人脈,也多在北方邊關。若不然,出了陸家的事,安北軍這一方的將軍們早就站出來了。

  彭廣涪今天才知道此事,亦是最近才回到王城,才知道宓家在這三年裡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他在王城辦完事就要回到北方駐守,為防他不在時宓家又被欺凌,故當眾告示天下,宓家背後站著的是整支安北大軍。

  宓月抬起頭,看到彭廣涪剛硬偉岸的後背,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護著她,護著義恩伯府,心頭澎湃難平。

  即使她有能耐擺平陸家,但此時,彭廣涪的維護,還有整個安北軍對宓家的擁護,令她眼眶微熱。

  這是一群可愛的人,亦是一群真正的漢子。

  哪怕宓中昱去逝三年,他們亦不曾忘記曾經的戰友上官。

  所以,這才在許總管上門求援時,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毫不保留地站在宓家這一邊。

  宓月想著,當初宓中昱不惜耗盡家財,也要收留眾多老兵殘兵時,想必有許多人背地裡笑話他的傻吧,笑話他是王城最窮的貴族。

  然而,偏偏是宓中昱的這個傻,才真正地令人崇敬,讓人尊重。

  守護者,亦是被守護的人。

  他們都是真正的漢子!

  「大王旨意到——」

  宮中陳公公帶著大王旨意到了。

  在陸江白狀告宓月的消息一傳出來時,宮中的大王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南天衙門內的事情,全都通過耳目傳到大王面前。

  原本大王就在想辦法保住宓月,在得知一切都是誣告,在聽到許向榮總管反告陸家時,大王就即刻下了旨令,從嚴查辦此事!並且,要徹查此事!

  陳公公宣讀了大王旨意後,走到宓月面前,說道:「陸家之事大王悉皆知情,也極為憤怒,如此滅絕天良之人,就算宓大小姐求情,大王也絕不會輕饒的。」

  言下之意,是告訴所有人,不管誰拿什麼理由來逼宓大小姐,都是沒用的,反而會惹怒大王。

  陳公公的話,一下子就把陸家二老最後的希望給熄滅了。

  大王的旨意要徹查此事,南天府尹領旨照辦。

  從南天府衙出來,天色已灰沉了,冷風迎面而來。

  宓月走到馬車前時,看到旁邊的一條巷子裡有一輛馬車在漸漸遠去。

  那輛馬車……

  豫安郡王!

  那是豫安郡王的馬車!

  他竟然來了!

  宓月待再看清時,那輛馬車已經消失在巷子了。

  「小姐。」魏紫推開了車門,扶著宓月,「外面冷,快上馬車吧,車裡的炭盆還燒著呢。」

  宓月最後朝著豫安郡王馬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上了伯府馬車。

  上了馬車後,魏紫把溫在炭盆旁的薑湯給宓月倒了一碗。

  宓月喝了一口,頓時便渾身透著暖意,以及輕鬆。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魏紫拿了件披風披在宓月身上。

  「什麼都不用做。」

  就等著官府的人去查,查到的東西越多,反而對她越有利。

  宓月望著窗外,聽著路邊的百姓議論起南天府衙的事,盡皆對陸家憤然怒罵。

  陸家,再也不能給義恩伯府造成任何威脅了。

  翌日,宓月打聽了彭將軍家裡的情況後,特意做了數份點心。再加上其他備上的禮物,她讓宓崢帶著小宓熙去彭府拜訪,並向彭將軍表達謝意。

  宓家兄弟出門後,宓月到了外書房,許總管早就在那裡等候著了。

  「今日一大早,南天府尹就提審了陸江白,陸江白招供了,招出一切都是都梁侯指使的。南天府尹派人到都梁侯府傳人,都梁侯府的人卻言道,都梁侯爺早在一個月前就秘密去了西關,如今正在安西軍大營里,此事,還是大王秘令都梁侯去安西軍駐守的。」

  宓月神色微凝,「所以說……」

  許總管說道:「都梁侯根本不在京城,自然不可能指使陸家。」

  「這是兩碼事。」宓月站了起來,在書房中踱步一圈,說:「指使陸家二老敗壞我的名聲,和指使陸家奪財害命,完全是兩碼事。」

  「小姐相信陸江白的話?」許總管問道。

  「我相信我的直覺。」宓月說道:「都梁侯是侯爺,要指使陸江白一個商人做事,自然不可能親自去見,親自去指示,應由下面的管事傳達命令。」

  許總管心生疑惑:「但都梁侯遠在西關,不太可能為了敗壞小姐的名聲,特意傳信回來。」

  楚國與荊國的關係逐漸緊張,各位將軍都駐紮在邊關,不僅都梁侯,彰德侯也早在東關那邊練兵,隨時支援北關了。

  宓月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懷疑,這一次指使陸家二老敗壞我名聲的人,並不是都梁侯本人,有可能是——都梁侯世子。」

  她是從那天謝衡突然警告的話中猜到的。

  謝衡與舒柏交情甚深,之間了解甚多。想必,他早就得知此事了。只是不知為何,他那日為什麼會突然提醒她?

  宓月揉了揉眉心,舒柏為何要敗壞她的名聲?為何要奪宓家的伯爵之位?

  是因為賞荷宴的事嗎?

  賞荷宴之後,舒家名聲一落千丈,舒家幾位少爺小姐的親事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倘若因為此事記恨於她,也在常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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