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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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少女,原來是宓月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魏紫。

  宓月朝著暗門離去,而魏紫已站在了宓月原先的位置上,拿著毛刷熟練地刷油刷蜜。隔著一道紗簾,幾分隱約之下,外頭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裡頭早換了人。

  三樓有十間貴賓房,因為房間寬闊的緣故,沒有人能發覺三樓還暗藏了一間隱密房間,這房間直通樓下。

  蕭溍倘若不是站在屋頂,不是他內力深厚,還真無法察覺到宓月的悄然離開。

  他悄無聲息地走在黑瓦上,與底下的宓月同步著。

  當聽到宓月在隱密房間裡停留,蕭溍不解其意,蹲下身子,悄然揭開一片黑瓦。

  他往下一望,宓月正解開了她身上的錦服,露出圓潤的肩頭

  蕭溍的呼吸驟地一窒,倉促退離間,掌下的幾片黑瓦被他給震碎了。

  他驚呼不好,迅速地將震碎的瓦片瓦粉給倒吸到掌中,再輕輕地放在屋頂上。

  幸得碎瓦的地方在橫樑上,這才沒被下面的人給發現。

  蕭溍心口跳得跟了失了控一般,既緊張碎瓦的地方被人發現,又為方才唐突的一瞥而心亂如擂鼓。

  他僵硬地在屋頂上蹲了良久,當聽到了宓月沿著隱密通道離開了,這才仿佛回了魂般。

  秘室里,只留下一件大紅的錦服,宓月已換衣離開了。

  蕭溍看著手中的一片黑瓦,將它慢慢地放原處。

  待見那被他無意中震碎的地方,多了一個巴掌大的窟窿。

  蕭溍揉了揉眉心,將吸回來的碎瓦震成粉末,藏在了袖底。

  他拉了旁邊的瓦過來,一片片地拉寬,試圖將那個窟窿遮住了。

  蕭溍前後左右看了看,面前的瓦頂明顯疏了很多。他只好挽起袖子,又從其他地方把瓦拉了拉,儘量讓它顯得不那麼突兀。

  宓月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半舊衣服,衣服是她那天去莊上穿過的。從三樓秘室下到一樓後院,那裡已經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宓月上了馬車,車夫立即驅動車子,鑽進一條小巷。左轉右彎,馬車來到一座幾進的院落。

  院子的側門虛掩著,宓月推門走了進去,沿著牆角長滿苔蘚的長廓而走,過了兩重門,她便看到一座大院子。

  那院子的門口與門前,與義伯府客堂一模一樣,幾疑讓人來到了義恩伯府。

  宓月聽到裡頭嗚咽的慘呼聲,這才繞道進了大院子,然後走到院子客堂。

  陸江白的手腳被麻繩捆綁著,眼睛也被黑布蒙著,身上不知挨了多少腳。

  宓月走到正位坐下,說:「給他松梆。」

  幾個小廝上去把陸江白身上的麻繩和蒙布解開。

  這幾個小廝正是義恩伯府守門的四個小廝。

  陸江白終見光明,看到坐在上座的人是宓月,大吃一驚:「阿月,是你?」

  「陸老爺很意外?」宓月理了理微皺的衣袖,「陸老爺想必也猜到了,我讓人把你綁來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宓月,我是你舅舅,你竟敢派人綁我還喊人打我,你大逆不道!」陸江白怒叱道。

  旁邊的小廝一聽陸江白膽敢對大小姐不敬,抬起一腳就朝陸江白身上踹去。

  這一腳,疼得陸江白嗷的一聲尖叫起來。

  宓月往小廝下腳的位置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若不想受皮肉之苦,我勸你還是招了。」

  陸江白仍然嘴硬地叫著:「宓月,你把我綁到義恩伯府,你想讓我招什麼?你想給我安什麼罪名?我沒罪,你不能動用私刑,更不能屈打成招!」

  「這些年來,指使你對義恩伯府,對我姐弟三人趕盡殺絕的人是誰?前些日子陸家二老跑來義恩伯府鬧事,抹黑我名聲的人,又是誰?」

  「你胡說什麼,哪裡有什麼指使者?是我心生貪戀,見宓家沒有長輩,就黑了心肝,把你家的財產都霸占了。」陸江白對著宓月一臉悔恨,痛哭流涕:「阿月,我已後悔了,我已自作自受了,陸家已經遭受報應了,在王城已經過不下去了。那天,我想跟你道歉,想跟你賠罪,這才、這才讓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去找你說情的。」

  「嘴還挺硬的。」宓月從堂外望去,許總管已帶人拖著一人過來了。

  那被拖著的人還未到,已經鬼哭狼嚎地叫慘起來。「爹救我我被他們打得好疼!我的骨頭都被他們打斷了!爹」

  陸江白聽出了這是他兒子陸彥虎的聲音,慌得連忙要轉頭,卻不料又被小廝一腳踹了回去。

  他兒子昨晚一夜未回,沒想到竟是被宓月派人給抓了。

  「快把阿虎放了!」陸江白朝宓月怒道:「他是你表哥,你怎麼能如此的心狠手辣?」

  宓月無動於衷,說:「你若是不招,我就先剁他一隻手,再不招,就剁他的一條腿。」

  「你敢!」陸江白又驚又怒。

  宓月擺了下手,便聽到府丁拔出長刀,用力一揮。

  刀落於骨肉的聲音響起後,接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散了出來。

  陸江白肝膽盡斷,想回頭去救兒子,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爹爹我好痛啊」陸彥虎在堂外嘶聲慘叫著。

  那一聲聲呼救的慘叫,聽得陸江白心如刀割,生死不能。他瞪著宓月,雙目血紅,滿臉猙獰,「宓月,你怎如此的狠心?你怎麼敢?你怎麼能?你這個冷血殘忍的魔鬼!」

  許總管大步走了過來,衣擺還沾著斑斑新鮮血跡。「陸老爺,我勸你還是趕緊招了吧,不然,別怪我把你另兩個兒子也抓來一起砍了。」

  陸江白盯著許總管衣擺上的血跡,腦袋一陣眩暈。

  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宓月,目中多了一絲懼意。

  這個曾經被他戲弄與股掌之中的少女,曾經既天真又愚蠢的少女,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殘暴的?

  「啊爹我的腿、我的腿也被砍了,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府丁大聲稟報導:「大小姐,這小子失血過多,昏倒了。」

  不等宓月指使,許總管已不耐煩地一揮手,「多大的事?昏倒了就拖出去,若是失血過多死了,就把屍體拋到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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