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生活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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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月的外祖家是古醫世家,用藥時常用到地龍,地龍就是蚯蚓。故而蚯蚓的養法,宓月了解一些。

  想到夏家,宓月神色有些迷離起來。

  夏家,也是她的本家。

  她沒想到再次重生會投到夏家姑娘的肚子裡,宓月的母親按輩份來說,要喚夏靜月一聲姑婆。

  也就是說,那個非常寵宓月的夏家外祖,其實是她那一世的侄子。

  侄子的父親,是夏靜月的幼弟。

  夏靜月意外去了大靖時,幼弟還在念小學。

  在莊頭的求問中,宓月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夏靜月把養蚯蚓的重要幾點給莊頭解釋了一遍,見莊頭一副戰戰兢兢的神情,她笑道:「我也沒有養過蚯蚓,只是聽人說過的,你也不必過於緊張,多摸索幾次就會了。」

  池塘得有好一段時間才能挖好,一下子也找不到幾千隻小鴨子,而小鴨子的食量又小,莊上面臨的食物壓力不會太大。

  等鴨子的規模上來,養蚯蚓的經驗也應該摸索出來了。

  莊頭原還怕多問了幾句主子會心生不悅,得了宓月的這句準話,心也踏實了下來。同時對宓月的隨和生出幾分感動,暗暗發誓要養好蚯蚓養好鴨子,還要種好蓮藕,以回報小姐與伯爺的恩情。

  莊頭劉青也是從軍中退伍下來的,腿有一些瘸,這些年來莊上收成不好,開支大,日子有些艱難。但為了義恩伯的那份知遇之恩,劉青一直默默地堅持著。

  如今有了宓月的主意,劉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動力十足,剛送了宓月離開後,就馬上召集莊上的人動手挖池塘。

  莊上除了退下來的老兵傷兵,還有一些莊奴,加上老兵家的孩子、兄弟等,這一召集,人數不少。

  從一方水莊子離開後,宓月又去了另外兩個莊子。

  六安莊本就有一個魚塘,可以馬上養鴨子,宓月讓六安莊的莊頭立即著手購買小鴨子的事。如今已是秋季了,是養鴨子的最後時節,不然等到了冬天,天氣寒冷,小鴨子的成活率會大大減少。

  這一批鴨子養到明年,正好可以做種鴨,而一方水那邊的池塘也挖好了。

  交待六安莊養鴨事宜後,接著宓月又去了香果莊。

  香果莊是山莊,莊上管著幾座山,先前送到伯府的板栗就來自此地。除了板栗之外,山上種了不少桃樹和李樹。

  這個季節的桃子和李子早就過趟了,宓月問了莊頭關於桃子與李子的果實,得知桃子偏小,李子偏酸,都是種來做果脯的。果脯耐藏,可以賣到其他諸侯國去,楚國有不少山莊都做果脯來賣,這也導致了果脯的價格極低。但山上不種果樹,又能種什麼?

  宓月喜歡吃水蜜桃,細嫩多汁,香甜可口,不過楚國的氣候不適合種水蜜桃,而且水蜜桃是嫁接培育出來的,她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有人開始嫁接桃樹。

  拜義恩伯這位接地氣的伯爺所賜,伯府的後園子種的不是名貴的樹木,而是果樹。宓月想到伯府園子裡也有桃樹與李樹,心頭動了動。

  宓月抱著走累了的小宓熙下了山,在回途中與許總管說:「楚國多雨,尤其是春夏兩季雨水尤多,得讓莊上挖好溝渠,做好水利,不然大水一衝,什麼都沒有了。」

  許總管認真記下了,笑說:「莊上的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一身力氣。正好現今是秋季,楚國的冬天也不會下雪,兩季足夠他們挖塘和溝渠。」

  「酒樓開始賺錢了,我們也別太小氣,讓他們吃好些,多吃點肉。」宓月在莊子上所見的人,大多面黃肌瘦,還有不少身殘之人,所見所聞,日子都過得不好。

  許總管感嘆說道:「三個莊子,加上住在其他地方的,共有三百餘老兵殘兵,再加上一些戰死沙場的老夥伴們留下來的婦孺,以前伯府的收入僅僅能養著不餓死罷了。如今有個酒樓,帳上好歹能寬鬆些。」

  如果小姐所說的養殖能搞起來,到時大家的日子才是真正地好起來。

  許總管覺得現在的日子比起以前,有盼頭多了。

  宓月低頭看到小宓熙趴在她懷裡睡著了,小傢伙跟她跑了一天,的確是累壞了。她拿了條薄毯蓋在小傢伙身上,輕輕拍著小傢伙,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望著窗外的景物,宓月沉思了下來。

  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兵多少有些傷,尤其是殘兵,常常要忍受許多病痛。她最擅長的正是一身的醫術,可原身並不懂得醫術。

  她已經做出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若是突兀地顯出一身醫術,不說其他的,就是許總管也得懷疑她。

  然而救死扶傷是醫者天命,如果遇到急病的人,人命關天,宓月做不到見死不救。她應該找個什麼理由讓一身醫術名正言順地示人呢?

  在那一世,她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故而開始沒人懷疑她的醫術來歷,後來又有韓瀟護著她,可以盡情地施展自己的才能。

  而現在,原身是王城土生土長的人,韓瀟又早已忘了她,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宓月回到伯府,將熟睡的小宓熙抱回屋裡,放到床上,讓魏紫看著他。

  然後,她去了書房,宓中昱的書房。

  關閉了三年的書房已布滿了灰塵,牆角也結了一張張蛛絲網。

  書房裡的書籍和文房用具都收在書櫃旁的幾個大箱子裡,宓月進去後先打開窗子,讓空氣流通起來,然後讓人打掃乾淨。

  宓月的記憶里,宓中昱會些醫術,一般的包紮止血都會,只是不知道他是從戰場上學的,還是本就會的。

  打開一隻只裝著書的箱子,裡面的書因放得太久,散發著一股霉味,紙張也發黃髮脆了。仔細瞧去,裡面還長了不少灰色的小蟲子。

  翻開這些書本,宓月發現宓中昱還挺博學的,除了兵法書,還有農學的,遊記地理等。有一個箱子,裝了一箱的捲軸,宓月看展開一看,都是書畫,落款是宓中昱。

  看著這一手漂亮的書法,以及功底不淺的畫技,宓月對宓中昱的來歷甚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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