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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直:難道我不嫁給顧二娘就嫁不出去了嗎?啊呸!他想嫁的只有顧二娘一個……奶奶說的好像也對。總之,他要成親了!

  褚直興高采烈地走了。

  顧如虎覺得兄弟們一齊給他挖了個大坑!既然是娶,就必須要有聘禮,他這三年的俸銀都填進去了。沒兩天,顧山夫婦回來,恨不得把幾年沒見的女兒揉在心裡,哪會捨得責怪她,只狠狠把顧如虎給罵了一頓。可憐堂堂威寧侯,在院子裡跪了半個時辰。

  這件親事已經不可逆轉了,因為連景寧帝都知道了,還特意宣顧如虎進宮詢問婚禮的細節,哈哈大笑了半天。

  八月五日舉辦婚禮,顧如虎忙的焦頭爛額。顧二娘只比他清閒一點點,這時候才知娶個“媳婦”多不容易,單是那禮服就愁煞人,打發人去請褚直,褚直說婚禮之前不宜見面,只叫人把屬於她的那一套嫁衣送了過來。顧二娘拎著那鳳冠霞帔發愁,到時候總不能騎著馬穿這些去迎親。重做,重做!

  相比威寧侯府人仰馬翻,雞飛狗跳,會春堂簡直安靜的像沒人。自從斂秋被褚直打發到威寧侯府後,王乙就經常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王甲去選鋪子準備開肉鋪了;景寧帝給褚直放了一個月婚假,褚直有時候去城西看看宅子建造進度,有時候一個人坐在書桌後面神態安詳地奮筆疾書。

  王乙有次看見他寫了一篇“七個小竅訣幫你搞定河東獅”的文章,第二天,就在燕京小報上看到了一篇一模一樣的文章。

  那文章署名北陵笑笑生。這個北陵笑笑生最近有點火,他寫的文章既生動又有趣還很實用,王甲王乙李桂梅山都是他的粉絲。

  七月三十一日,燕京小報,北陵笑笑生,《如果心悅她,就在西山造一座園子送給她》

  王乙:我的偶像是土豪!

  八月一日,燕京小報,北陵笑笑生,《做一個美麗的待嫁新娘》

  王乙撓了撓頭:土豪是女的?

  八月二日,燕京小報,北陵笑笑生,《等待花開》

  王乙:太文藝了,離我太遠了~

  八月三日,燕京小報,北陵笑笑生,《克服婚前緊張的九十九種方法》

  王乙:我也好緊張,主人好像不緊張,今天寫了一天字,還有,三更起的床。

  八月四日,燕京小報,北陵笑笑生,《洞房前你要做的準備》

  王乙:不就是拉燈麼?竟然也寫了一萬字……嗯,水要準備,柔軟的布要準備,傷藥也要準備……好有道理!

  八月五日……

  王乙沒有時間去買小報了。這一天褚直三更就起了,先去沐浴,完了,趁李桂給他擦乾頭髮的時候,簡單用了些湯羹。然後再度淨面洗手,穿上大紅喜服。

  他穿的仍是早先準備好的新郎官的衣裳,不是鳳冠霞帔。

  原來打算去拜見老太君的,沒想到老太君和褚陶直接過來了。還有褚飛。後來褚良也來了,畏縮在外頭,等老太君發了話,才輕手輕腳地進來,站在角落裡。

  國公府里原來六位爺,褚誠是六姨娘給褚陶戴的綠帽子,顧二娘查清後就把他給放了,不知所蹤;

  褚淵死了;

  褚良抄家的時候鑽狗洞逃了,過了幾年不是人的日子,瘦成一把骨頭,在外頭的時候提都不敢提“褚”這個字,後來聽說褚家又起來了,壯著膽回來,老太君便打發他到莊子上的,前幾日得了褚直喜事的消息,昨晚上坐著牛車進的城。進了屋子眼珠子亂轉,卻是不敢動了,雖然褚直這婚事有些可笑,但他早就是鎮國公了,不說這國公爺的爵位,景寧帝對他的厚愛全燕京都知道,徹底死心了;

  褚寒,大軍離開青州城的時候褚陶是把他留在了青州陪同老太君,有一天,他忽然不見了,青州府上上下下都找不見他,據說有人曾看見過他獨自離開青州,至今杳無音訊;

  六人中除了褚直,尚算得上好的是褚飛。褚飛生母二姨娘原是王媛的陪嫁婢女,王媛安排她成為褚陶的妾室也是為了保護褚直,二姨娘有沒有盡到責任不說,自褚飛幼時就告誡褚飛不能與褚直爭搶,褚直和二娘被趕出國公府的時候,二姨娘還曾冒險給他們傳遞過褚雪的信物。後來流放時,褚飛被顧二娘所救,感念褚直與二娘之恩,便留在褚直身邊幫他辦事,前年中了舉人,褚直推薦他去禮部做了一個七品小京官,先積攢資歷,待到中了進士再往上舉薦。

  此時褚飛也陪在一側,同老太君說話。

  褚直沒多少話,老太君跟褚陶一遍遍落在他身上的看“待嫁新娘”的目光也真是叫他無話可說。

  這並不影響老太君和褚陶喜悅的心情,褚家幾度起伏,老太君和褚陶早就看開了,身份、地位都是外物,孩子們過的好不好才是真的,沒有二娘,褚直就活不長,還有什麼比他們幸福的活著更重要?他們褚家不但保家衛國是一把好手,同樣也能讓燕京上下樂呵樂呵!

  天剛放亮,謝蘊和司馬瑤就來了,在門口還遇見了周宸、褚七娘兩口子,謝蘊和司馬瑤等這一天好久了,本來想直接去威寧侯府鬧洞房的,畢竟沒沈齊山的地位,還是先來瞧瞧“新娘子”,沈齊山是直接去威寧侯府了,據說威寧侯府門前那條路從昨晚上就被小板凳占滿了。褚七娘不必說了,可是地道的“娘家人”,怎麼都要來“送送”三叔的。

  一大堆人擠在會春堂,時過境遷,讓老太君不由想起當年也是在這兒,二娘第一天嫁進來的情形。那個時候……老太君不由眼圈紅了。

  褚陶正跟老母親說著話,連說了三句都沒聽老太君回話,抬頭一看,老太君站了起來,顫巍巍走到褚直面前,伸手捧住了他臉:“我的孫兒啊……”

  褚直一直在等著,時辰不早了,顧二娘怎麼還沒到?出發了嗎?這是新嫁娘等待的滋味嗎?當年的她,也是這麼等著自己嗎?

  腦子裡竟亂了起來,直到被老太君捧住臉,不知怎的,鼻頭竟然一酸,他竟然想哭了!

  就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聲音:“來了——來了——快到大門了——”

  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鎮國公府前面那條街了。

  這天一大早,從威寧侯府到鎮國公府的路兩側都擠滿了圍觀的人,都想看看女娶男是個怎麼娶法,更想看看那傳說中親手取了暴君首級的女將軍,搖身一變成了異族公主的顧二娘是什麼三頭六臂?

  喜服總算在昨天晚上趕製出來,顧二娘並沒有選擇鳳冠霞帔,也不是男式的長袍。她請裁fèng在褚直那套喜服的基礎上做了改動,提高腰線,放寬袍擺,五指寬腰帶勒的她愈發英姿勃發,但繡娘在袖口,領口,袍擺邊緣祥和圖案弱化了過於強硬的感覺,從腰間垂下繡著吉祥如意花紋的蔽膝則憑添一份典雅。

  第212章 國公入洞房

  頭上束了玉冠,但玉簪簪尾垂著一串紅珊瑚珠,應了喜氣。

  她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等候在外的一干兄弟個個目露驚艷。顧二娘的美,是很特殊的。你看她的臉,絕對不會錯認成男人,但你看她的人,少有男人能及上她那種氣勢。她的美是不用容貌來表現的那種。

  顧二娘時間掐的一刻不差,步履穩穩噹噹,掃過眾人的雙目除了喜悅還有堅定。

  “走,隨我迎親去!”

  雖然沒有想過是她娶他,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合的感覺。不管是他嫁還是他娶,都是一個形式而已。重要的是,這一次她會緊握他的手,再也不會放開,如果他再犯渾,那就打死。

  顧山夫婦、顧如虎和大月王是不去的,陪同顧二娘迎親的是一干師弟還有顧如豹。

  如豹已經十歲了,現在長的唇紅齒白,跟剛到燕京時那土裡土氣的模樣完全不同了。他知道這幫哥哥們並沒有明著那麼討厭褚直,否則也不會跟在阿姐後頭去迎親。爹和娘對褚直都是滿意的,過去的事情總要過去,一味記著那些不快只會令人今日不能暢懷。

  顧二娘掐准了時間,卻沒算準看熱鬧的人那麼多,從威寧侯府到鎮國公府到處人頭攢動,開始還沒什麼,後來竟有不少人開始往她身上扔花,女人居多,男人也有。

  好在沒耽誤多少時間,趕在吉時之前到了鎮國公府,下馬拍了拍身上沾的花瓣,便上前叩門。

  鎮國公府大門上懸著紅綢花團,掛著大紅燈籠,大門卻是緊閉——如今李桂榮升鎮國公府大管家,昨夜跟一幫小廝糾結了半夜,最終一狠心覺得今個兒顧二娘來的時候得把門關上,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所以顧二娘一行剛進這條街,李桂就帶著人把一大早就敞開的大門給關上了,兩側小門也都給關上,一堆人擠在門後頭聽著。外頭人群里還藏著幾個小廝,萬一把顧二娘給惹惱了,得攔住啊!

  為了這個開門紅包他們也是拼了!

  其實,也並不是為了那幾個賞錢,外頭的人怎麼說不管,就是國公府裡頭的,都覺得夫人這次收拾國公收拾狠了,別的他們也幫不了國公,就這兒替他出出氣。

  李桂在門後頭等半天了,那身穿大紅袍的人早就站在大門前面了,怎麼一句話不說呢?不會是反悔了吧?爺還不打死自己!

  李桂不覺脊背發毛,忽聽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從大門下面傳來。

  “珍珠!珍珠!”

  “金子,還有金子!”

  下人們驚叫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撿。

  珍珠和金花生滾的到處都是,顧二娘準備了一整袖子,若是不夠,兄弟們帶的還有。比起褚直,這點東西算什麼。

  “好了,快點開門,耽誤了吉時小心國公抽你們!”陳媽媽笑著說。

  柳媽媽和二姨娘站在陳媽媽身邊,看著李桂他們鬧了這一場。

  此時,顧二娘到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會春堂,褚直一下站了起來,忘了方才差點被祖母引出眼淚了。但他剛站穩,眼前猛地一暗,不知道是誰給他蓋了一個紅蓋頭!

  “不能取,不能取!”

  “今天你是新娘子!”

  是謝蘊和司馬瑤。

  他們倆一個按著褚直的手,一個抱著褚直的腰。老太君和褚陶也有點蒙,蓋不蓋呢?

  褚直大喊:“我不蓋,不蓋!”

  其他人都快笑死了,從沒見過褚直這樣跟人扭成一團。

  褚直心急,這兩個人就是來搗亂的,他們最好別辦喜事,到時候他要還不回來就不姓褚!

  屋子裡亂糟糟的,一時沒人留意外面的動靜。

  司馬瑤本是抱著褚直的腰的,不知怎的,褚直一使勁,他就被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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