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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需要的嗎,小少爺?”陳老問道。

  說起來陳老也不虧是做了一輩子的貴族管家,眼見力一等一的強,似乎是看出周煜不喜歡小夫人這個稱呼,再加上歐蕾夫人的默許,就把稱呼給改成了小少爺。

  周煜表示對這個稱呼很受用,不過陳老是老人家,哪怕是叫他阿煜他也是會應的。

  於是想了想,讓陳老弄了點消毒水來,給的法子是簡易版本的,這邊很多東西他都不太熟,不敢亂加。

  那之後兩個人就近回了周煜的房間,周煜找了點干支葉地磨好吃掉,這個是治嗓子的,挺簡單的治法,因為他嗓子這兩天極度休養,基本就沒講過什麼話,本來就恢復的差不多了,主要就是還有點脆弱,喝掉以後就基本上能說話了,雖說聲音還很沙啞,但好歹不用光板那麼麻煩了。

  坐在一邊用快速震動棒搗藥,一邊頭也沒回地用他的半破鑼嗓子道,“把衣服脫了。”

  西瑞爾:“……”

  似乎還沒理解為什麼周煜突然就能講話了,雖然聲音還有點……

  但想了想周煜剛剛的動作,也算是有點理解過來了。他以前以為周煜只是有方法治療他的傷而已,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別的方向也有治療的方法。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又覺得他認真的模樣挺好玩的,繼續多看了兩眼,才開始動手脫衣服。

  天芝糙和金匾的藥物混合周煜以前就做過,所以再做起來並不陌生,等他熟練地搗完了他覺得量差不多的藥後扭頭一看,臉色頓時一滯。

  只見西瑞爾正背對著他朝窗口的躺椅走去,他已經聽周煜的話把衣服給脫掉了,從後面看去,這人的身材就更好了,少了傷疤的身體看上去好看很多,尤其是隨著他的運動,上身的肌肉有規律的運動著,讓周煜有點挪不開目光,只覺得鼻尖熱熱的。

  吸了吸鼻子艱難地轉開目光,腹誹了一下這人身材簡直好的過分,再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矮不說,肚子上軟趴趴的別說腹肌了,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人比人氣死人,周煜覺得再比下去自己註定要是那個被氣死的,於是強迫自己不去看,然後端著一小碗藥和他找來的一大堆棉絮狀的東西,開始自製棉簽。

  這裡沒有以前那種藥用棉簽,只能自己組裝一下,與此同時,陳老也端著消毒水進來了。

  高科技世界就這點好,這點小事情做起來簡直分分鐘。

  搬了個小椅子坐在西瑞爾身邊,讓陳老把消毒水放在地上,也沒再讓他離開,他想他總有一天是要不在柯林頓家的,總得有人看著學著該怎麼給西瑞爾處理傷口才行。

  那頭陳老收到周煜不打算讓他出去的意思之後,立刻找了個不太惹人注意地角落站定,然後非常職業地做起了壁花。

  周煜低下頭看了眼西瑞爾身上交錯的傷口,皺了皺眉,和剛剛的沒什麼差別,實在要說就是有些傷口裂的更厲害了,還有些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有點糟糕。

  沾著消毒水先幫西瑞爾洗了一遍那些比較細小的傷口。

  這個消毒水當然是不太正規的,只是達到了他要消除傷口上細菌的目的而已,而且還不能完全消除,再加上西瑞爾身上有不少傷口太深,只能起一些表面效果而已,而且還是挺疼的。

  然而從頭到尾西瑞爾臉上卻一點疼痛的表情都沒有,想到了懸浮車上的那一幕,知道這種傷痛他應該已經習慣了,周煜就沒再問,手腳迅速地幫西瑞爾的傷口消了毒,並且用了儘量輕柔地手法。

  “你以前這麼幫別人做過嗎?”西瑞爾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了一句。

  “有啊。”畢竟是醫生,這種事肯定做多了,周煜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等腦迴路轉過來時,連忙又補了一句,“……給我媽養的寵物。”

  “沒帶來?”

  “走了。”記憶中好像確實有一隻白色的貓,只是等奧爾夫人離開之後,那隻貓就在原主的記憶里消失了,姑且算是走了吧。

  西瑞爾盯著周煜低頭認真幫他清晰傷口的樣子看了半天,近乎能清楚地看見他卷翹的睫毛,一想到這就是他的匹配嚮導---雖然他還沒有標記,甚至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標記他,突然胸腔一熱,叫了句,“阿煜。”

  “嗯。”這稱呼周煜不算陌生了,下意識地接道,手上的動作也跟著下意識地一頓,然後皺了皺眉頭,一巴掌排在西瑞爾手臂上,“別囔囔,我做事呢,吵。”

  一旁的陳老冷俊不禁地看著這兩個小青年。

  “阿煜---”又是一聲。

  “哎。”周煜無奈地又應了一聲,覺得這人怎麼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兒似得呢一直叫一直叫,結果等身後的門傳來被打開的聲響時,才猛地反應過來,剛剛那聲不是西瑞爾的聲音,而是歐蕾夫人的!

  這不是什麼大事,但驟然反應過來,周煜還是沒穩住,一個手抖,手上的消毒水就翻出去了,他立刻下意識的傾身向前去撿---

  於是歐蕾夫人進屋之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她兒子正躺在躺椅上,光著上身沒穿衣服,她兒媳婦正在她兒子腹部的地方靠著頭往下傾,而她家管家正在旁邊,一臉吃驚地看著。

  “啊……”歐蕾夫人看著周煜後知後覺立正的身體,非常諒解地一笑,一隻手覆在半張臉上,“阿煜,這種情況可以讓我先回去的。陳老,小兩口呢,你怎麼還在這裡?”

  陳老立刻朝歐蕾的方向欠了欠身,臉上還掛著掩不住的笑意,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不,不是,夫人不是那樣的,我,我給西瑞爾上藥,陳老在旁邊幫忙……”周煜臉有些紅,一邊攔住陳老,一邊扭過頭去沖西瑞爾使眼色,然而後者卻躺在那坦蕩蕩地在那裡裝做沒聽見,而且似乎還挺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他會怎麼解釋?!

  呵呵,他算是看透這人了。

  “我明白的啦,一會兒弄完了之後,來樓上找下我好嗎?西瑞爾知道我在哪個房間的。”歐蕾夫人說完,給了周煜一個俏皮的眼神之後,然後轉身就走了。

  留下一臉求解釋的周煜,然而門還是無情地關上了,末了周煜只能狠狠地瞪了西瑞爾一眼,然後蹲下身從地上把藥撿起來。而陳老比他速度還快,他撿瓶子的功夫,陳老就已經把地上的水處理完了。

  周煜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媽誤會了。”

  “你很介意?”西瑞爾看了他一眼。

  介意,他跟西瑞爾又沒什麼關係,他以後可是要私奔的人,萬一讓人以為他壞了西瑞爾的清白,要強行讓他負責,那可怎麼辦。雖然他的的確確對這個人很有興趣,但他也是有原則的人!

  不過周煜腹誹歸腹誹,這些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把消毒水重新放好,就著他自己特製的棉簽,沾了點另一邊的藥液,找到了西瑞爾身上比較小的一塊開裂的傷口,一點點地沾了上去。

  那個傷口的位置還挺低的,所以無論是西瑞爾還是陳老能清楚地看見,周煜沾著藥物的手在上面輕輕滑了一道之後,那個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癒合了起來,到最後甚至連一絲疤痕都不剩了!兩個人驚訝地看著這一切,都有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周煜。

  陳老一隻手虛掩住嘴巴,差點叫出聲來,然而那雙眼睛還是充分表達了他的詫異。

  他知道西瑞爾大人的病能好和周煜有關之後,還以為周煜只是有一套解西瑞爾的毒的秘方而已,卻完全沒想到在這方面也有涉獵,甚至效果這麼好!剛剛那就是發生在眨眼的事情!

  陳老活了這麼大歲數,對帝國醫學方面也有所了解,可他從未看過有這樣的奇效,登時吃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夫人暗示他的時候,他也只以為這位小少爺有點神通而已,卻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個程度,這要是治療方法能夠普及,那……

  躺椅上被治療的西瑞爾心思也很複雜,周煜說要給他處理傷口,他也以為只是緩解一下而已,可能可以止血,但卻完全沒想過效果會如此奇佳,連傷疤都沒有了。

  此前那麼多年,帝國暗中進行了多少實驗,就是為了找到一個能為戰場上戰士們治療的方式,否則但凡受傷就下場,那帝國的戰鬥力就算再強也沒有用,甚至有不少士兵因為一些輕微的傷口加上感染,就暴斃身亡,損失了多少戰鬥力?

  然而自從千年前那一場重大醫療事故之後,帝國窮盡一切,都再也沒有找到治療傷口的辦法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整個星際聯盟的情況,在這方面基本上都大同小異,除卻一部分變形人有自己的治療方案,以及有一個星系的人類一族不存在變異和進化的狀態以外,其他任何哨兵嚮導類的星系對此都是毫無辦法。

  直到今天。

  西瑞爾看著周煜的動作,把心底翻天倒海的巨浪給壓了下去,張了張嘴想問問周煜這種藥是怎麼做的,可好半天硬是沒能說出口來。

  越是了解這種醫術對帝國的重要性,西瑞爾就越發的開不了口,他一方面不想去試探周煜,他知道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責任,一條多艱巨的路,然而另外一方面卻又為帝國下一場戰爭而掛心。

  倒是周煜開始癒合第二道傷口時,他自己突然冒出了一句,“天芝糙加金匾的汁水,混合在一起,先搗天芝糙,後搗金匾,要用最原始的搗藥方法,最好不要見光,可以癒合皮外不算太嚴重的傷口。”

  說完,他指了指西瑞爾胸膛正中間一道深深的傷疤道,“這種傷及了骨頭的,就不行,得再加一味藥。”

  身後的陳老一聽,立刻掏出小本子來一字一句認真地記下了。

  西瑞爾頓了頓,“你……”

  “幹嘛?你不是想問這個?”周煜抬眼瞟了他一下,“想問就問嘛,我搬藥的時候都沒瞞著你們,這點東西就更沒必要了,歐蕾夫人早就知道了吧?”

  周煜確實沒想把這本書藏著捏著,他不至於大肆宣揚,但對柯林頓家的人,也沒打算刻意隱瞞。這本書是帝國的財富,他也知道對於一個醫術缺乏的地方這書的重要性,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據為己有。

  周煜不想做英雄,但力所能及幫助別人的事情,他還是願意做的。

  好半天,西瑞爾的喉結才動了動,“……她認識奧爾夫人。”

  點點頭,周煜道,“嗯,猜到了。”

  小白兔子腿好了,身為主人的歐蕾夫人不可能沒有發現,卻是遲遲沒能找上來,要麼就是不知道是他做的,這一點應該排除,如果不知道的話,那兔子腿突然好了這種奇怪的事情,怎麼也應該天天派一個信任的人在柯林頓宮蹲著守著看看怎麼回事,可看看後來,柯林頓宮除了他和西瑞爾,好幾天都沒有第三個人,不難猜到這明顯是在給他留空間。

  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了,歐蕾夫人知道是他,並且大致知道這種醫術是從哪裡來的,所以對此還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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