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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在一波急促的弦鳴中結束。圍觀人群鼓起掌,舞伴們再度彼此禮貌鞠躬,手拉手離開舞池。恩佐卻沒放開朱利亞諾。他們仍緊緊擁著,因為方才的快速旋舞而氣喘吁吁,臉上都帶著紅暈。直到有人高喊“喂!樂隊!快開始彈下一首!”,朱利亞諾才窘迫地推開恩佐。

  刺客捉住他的手腕:“跟我來。”

  “去哪兒?”

  恩佐沒回答,拽著他擠過人群,登上樓梯。他的步子太快,朱利亞諾踉踉蹌蹌地跟上。刺客的目的地是他們租住的信天翁套間。老闆娘沒把它讓給別人,而是保持原樣,打掃得乾乾淨淨,隨時等他們回來入住。

  恩佐將朱利亞諾推進房中,反手甩上門。年輕學徒掙脫了他,揉著自己的手腕。刺客的力氣太大,在他皮膚上留下了淤青。

  “你想幹嘛?!”他沒好氣地叫道。

  刺客一語不發,彎下腰,從靴子裡抽出一柄銳利的匕首。

  朱利亞諾喉嚨一緊,“你……你別過來!”

  “我不過來。”恩佐調轉匕首,自己捏著刀刃,將刀柄朝向朱利亞諾,“拿著。”

  朱利亞諾踟躕地伸出手,又縮回去。

  “拿著。”恩佐重複一遍,“現在我要做三件事,如果你不願意做,儘管用匕首刺我,我決不還手。”

  第59章 三個要求

  朱利亞諾接過匕首,毫不猶豫地對準恩佐的胸口。他很驚訝自己的手竟然一點兒也沒顫抖。也許潛意識中他也希望捅上恩佐幾刀。

  恩佐摸了摸他的臉頰,手指掠過他的嘴唇,他的手因為長久地握劍而生滿厚繭,粗糙的感覺令朱利亞諾一震戰慄。年輕人將匕首往前送了送,抵住恩佐的衣服。匕首很鋒利,他再用力一些,肯定會見血。

  “第一件事,”恩佐輕柔地說,“讓我親你一下。”

  朱利亞諾還沒反應過來,恩佐已經壓了上來,捕獲他的嘴唇。匕首刺破衣服,尖端扎進血肉里。恩佐不但沒後退,反而更用力地吻他,奪走他的呼吸。恩佐的氣息像某種不可抗拒的風暴,席捲朱利亞諾的身體。很快,他的鼻腔里只剩下恩佐的味道。他試圖從接吻的間隙中獲得一星半點空氣,但是恩佐不放過他。刺客總是想要更多更多。

  他們嘴唇交疊,沒有更多的動作,沒有愛撫或是挑弄,只是親吻。

  樓下傳來新一波音樂與喝彩,舞者們富有韻律的腳步聲甚至震撼著整棟建築。但是那麼嘈雜喧鬧的聲音都比不上朱利亞諾自己的心跳。他的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起伏,好像他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狂奔。血液被鮮紅的器官壓進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里,那極速奔涌的轟鳴幾乎震耳欲聾。

  當朱利亞諾快窒息時,他們終於分開。一絲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流下來。

  朱利亞諾想開口說話,恩佐卻按住他的嘴唇。

  “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講。”刺客聲音沙啞,“這就是第二件事:先聽我講完。”

  朱利亞諾垂下眼睛,表示同意他繼續。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不願踏足我們的世界,不論我再怎麼解釋,於你看來那都是一個地獄一樣的地方。我並不是為了讓自己脫離苦海才拉你進來的。只是……你明不明白,有時候你看見了徵兆,而且認定命運真的存在?我相信一切道路都是被安排好的,無論怎麼掙扎拒絕,它最終都會以預料不到的方式降臨。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他嘆了口氣,“我不會再對你說什麼‘你必須成為緘默者’之類的話了。你也不必有心理負擔,覺得自己非這麼做不可。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我們繼續復仇和任務,就像以前那樣……如果你想離開,那麼你隨時都可以走,我決不會糾纏你。如果你願意讓我留下,我當然也很高興……你覺得如何?”

  還能如何?朱利亞諾想。恩佐已經這麼低聲下氣地妥協了,他難道還能拒絕?何況這不正是他期待的結果嗎?他們各退一步,拋開分歧,修復彼此的關係直到完好如初。復仇大計完成後,朱利亞諾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必要戴著面具過一輩子。而且恩佐許諾了,只要他願意,就會留在他身邊。這個許諾可沒有時限。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結果?

  他點點頭,表示同意。雖然心裡還有些許芥蒂,但對他來說不構成任何阻礙。

  “第三件事呢?”他小聲問。

  恩佐無聲無息地又靠近了一些。

  “第三件事……”他的話語化為呢喃,“我想上你。”

  朱利亞諾睜大眼睛。

  “你總是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我卻碰不到你。我再也受不了了。”

  “你……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恩佐忽然抱住他的腰,將他扛在肩上,轉身走向房間裡那張大床。

  “你手裡不是有匕首嗎?”他大聲說,“如果你不願意就捅死我,我不會還手的!”

  開什麼玩笑!簡直是不要臉!剛剛才低聲下氣地跟他和好,馬上就開始得寸進尺了?這種承諾根本一毛錢用都沒有!難道他真能忍心下手?!

  “放開我!”

  恩佐把他扔到床上。朱利亞諾在柔軟的床鋪上連滾帶爬地後退,明晃晃的匕首直指恩佐的喉嚨。“別過來!”他說,語氣卻沒什麼威脅,聽起來更像某種床笫間的挑逗。

  “你不是已經不生氣了嗎?”

  “誰告訴你的?!”

  朱利亞諾退到床頭,已經退無可退了。恩佐爬上床,左手抓住他的腳踝,拉開他的腿,右手不客氣地按住他雙腿間的東西。

  “它告訴我的。”

  朱利亞諾漲紅了臉。每次都是這樣!他氣憤地想。每次他們一有矛盾,恩佐就會施展他的魅力(他最善於此),跟他來上一炮,好像這樣就能化解一切恩怨似的。但不得不承認,他非常吃這一套。恩佐早就認準他這一點,才敢這麼貪得無厭。

  “信不信我把你那根東西切下來?!”朱利亞諾咬牙切齒。

  “你儘管試試,我不還手。”恩佐的嘴角向上一弧,手上動作不停,快速扒掉朱利亞諾的褲子,“不過切了它,誰來疼你?”

  他低下頭,含住朱利亞諾的東西。朱利亞諾仰起頭,喉嚨里逸出一聲呻吟。他很少享受這種待遇,向來都是他主動為刺客服務。現在恩佐願意主動幫他口交,真讓他有點進退兩難:不太情願做下去,更不願放棄這麼美妙的體驗。

  恩佐緩緩把他的陰精吞進去,柔軟的唇舌和濕潤的口腔包裹著他。他很快就硬了,完全沒法抵抗這種極致的快感。他勃起的龜頭抵住恩佐的咽喉,大有更加深入的架勢。他舒服得兩腿打顫,肌肉甚至有些痙攣。

  感覺太好了。他胡思亂想著。他伺候恩佐的時候,對方也這麼舒服嗎?今後如果恩佐要他這麼做,他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推拒。他願意讓恩佐享受。

  他抓住恩佐的一縷頭髮,不敢更加用力,只能緊緊握著那細滑的髮絲,像抓著一根救命稻糙。他應該事先提醒恩佐自己快she了,然而衝上頭頂的快感卻讓他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他直接she了,腰部高高挺起,把精液全部she在恩佐嘴裡。他好像叫了出來,又好像沒有。大腦里的某根弦像被快感燒斷了,讓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軟下來的陰精滑出口腔。恩佐撐起身體,將口中的精液吐在手掌上,再抹到朱利亞諾後穴處,充作潤滑。小穴熟悉他的愛撫,所以他很輕鬆地插進兩根手指,將精液和唾液送進更深處。他併攏兩根手指,在緊窄的甬道中抽插,指尖時不時碰觸內壁上的敏感點,刺激腔壁分泌出一股股透明的液體。

  朱利亞諾張開雙腿,無力地任由恩佐用手指操自己。恩佐攪動他的內部,在裡面反覆擠壓,輾轉碾磨,擴張他的穴口,讓他適應接下來即將進入的龐然大物。恩佐很少這麼有耐心,把前戲做得這麼充足。更常見的情況是他隨意挑逗幾下,朱利亞諾就忍不住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為了朱利亞諾好。他的學徒喜歡他的碰觸,假如他一直這麼有耐心,還沒等插進去,朱利亞諾就會高cháo,然後完全沒力氣承受更多的歡愛。還不如速戰速決。

  “嗯……你……快點……”朱利亞諾催促道。

  恩佐歪了歪頭,長發從肩膀滑到胸前。他把它們甩回背後,往朱利亞諾體內加入第三根手指。穴口被他按壓得又紅又腫,內部泌出的yín液將那一圈緊繃的肌肉潤濕得發亮。恩佐的手指還在侵入,三根手指把後穴占得滿滿的。他模仿陰精抽插的動作,在穴內用力地進出。朱利亞諾被他用手指操得再次勃起,那根東西隨著恩佐的抽插而搖搖晃晃。他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陰精,卻被恩佐拍開手。

  “別碰。我會讓你舒服的。”

  朱利亞諾拱了拱身子,忽然發現匕首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手中了。他慌張地摸索,終於在身側找回了匕首。冰冷的金屬讓他的意志稍微清醒了些。他在幹什麼?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淪陷?難道他這麼yín盪,恩佐隨意幾下碰觸就能讓他慾火焚身,把什麼都忘了?

  他舉起匕首,再度指向恩佐:“為什麼?”

  恩佐手上動作不停,持續地抽插他的小穴。“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跟我……做這種事?”

  為了讓他消氣?為了彌補他們之間的關係?朱利亞諾到現在都有點懷疑,恩佐到底怎麼看待他?是把他當作理所應當的報償,還是一個可以隨意取用的性工具,或者對他根本沒有感覺,只是因為“強欲”也是一條合乎緘默者舉止的規範,所以他必須這麼做?

  恩佐抽出手指,解開自己的褲子,將硬挺的性器抵在穴口:“我喜歡你,想跟你親熱。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他挺身進入。

  朱利亞諾弓起背。下身那個最隱秘、最柔軟的地方一瞬間被貫穿了,恩佐的陰精撐開穴口,頂到他身體最深處。已被開拓過的小穴沒有絲毫反抗,順從地容納下那個龐然大物。敏感的肉壁裹住巨大的異物,緊緊吸著。朱利亞諾牙齒打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能感受到恩佐的形狀,因為他正緊緊裹著他,他能感受到堅硬的龜頭,布滿筋脈的柱身和緊貼著他會陰的陰囊。恥毛刺得他又痛又癢。恩佐托起他的大腿,讓他臀部抬高,能更好得容下堅硬的性器。他跪在朱利亞諾大張的雙腿間,用力抽送。透明的液體被插得四處迸濺,濡濕了床單。黏膩的水聲一直在下身響個不停,伴隨著肉體拍擊的yín靡聲音。

  朱利亞諾接受著恩佐的撞擊,雙腿不由自主地勾住刺客的腰,好讓他們貼得更緊。他眯起眼睛,生理性的淚水沾濕睫毛,眼圈紅彤彤的,讓他看起來像哭過一場。

  “你……再說……一遍……”他斷斷續續地咕噥。

  “我喜歡你,想跟你親熱。”

  “再說一遍!”

  恩佐咧開嘴:“缺乏安全感的小東西。”

  他壓向朱利亞諾,匕首正好對準他的脖子。“把匕首拿開,讓我吻你一下。”

  朱利亞諾吸了吸鼻子:“你已經吻過了。”

  “讓我吻你,然後我再說。”

  “你以為這是什麼……交換條件嗎?”

  恩佐抽出陰精,然後重重地插進去。“不願意讓我吻你?你不喜歡我嗎?”

  朱利亞諾鬆開匕首。恩佐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他的吻很淺,不是那種濃厚yín靡的吻,而是蜻蜓點水一般,四瓣嘴唇合在一起,接著慢慢分開,不帶任何情慾,卻能激起人心底最深處的柔情。

  “你真傻。怎麼會覺得我不喜歡你?”恩佐嘶啞地說。

  他雙手撐在朱利亞諾腦袋兩邊,金髮從臉頰兩側垂下來。恩佐臉色通紅,從耳根到脖子都泛著粉紅色,顯然正陶醉在激情中,下面磅礴的性器更能印證這一點。

  朱利亞諾捂住眼睛,遮住滑落的淚水。

  “可你從來沒說過……”

  “我覺得這種事沒必要三天兩天掛在嘴上。”

  “是真的嗎?你沒說謊?”

  恩佐從領口拉出聖徽。朱利亞諾低吼:“別碰它!不要憑著它說話,我要聽你的心裡話!”

  恩佐的動作停下了。他看上去很為難。

  朱利亞諾抓住他的頭髮,強迫他低下頭:“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實話!”

  恩佐灰藍的眼珠轉向朱利亞諾。他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接著摘下聖徽,鄭重地放到一旁。

  他再次低下頭,雙唇即將貼上朱利亞諾的嘴唇。

  “我說的是實話。”他的聲音輕如耳語,“我喜歡你。”

  朱利亞諾抽噎一聲,緊緊抱住恩佐的脖子。刺客埋首在他的頸窩裡,斷斷續續地吻他的脖子。他很快she了。小穴裝不滿的精液從穴口溢出,把床單和他們沒來得及脫下的衣服弄得一團糟。朱利亞諾累極了,沒力氣折騰衣服。恩佐趴在他身上,兩眼微闔,仿佛睡著了。

  朱利亞諾推推他。“你不去另外一張床上睡嗎?”自從他們住進銀海鷗旅館,恩佐總是在歡愛之後跑到另一張床上睡覺,第二天一早起來,把床鋪收拾得平平整整,根本看不出睡過人的樣子。他曾說過自己不習慣和別人同床共枕,因為無法信任對方,非要躺在一起的話,他就會失眠。

  “你真遲鈍。又傻又遲鈍。”恩佐咕噥著翻了個身,將後背朝向朱利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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