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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托萬如蒙大赦,喜形於色,可一把劍遞給雷希,他的臉色瞬間灰暗下來。“雷希……我……我把你的琴弄壞了,你不會怪我吧?”他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問,像個犯了錯的學童。

  吟遊詩人雙目微垂,羽扇似的雪白睫毛幾乎覆住一雙瞳子,雙手撫摸短劍的劍刃,仿佛在愛撫魯特琴的琴弦,下一秒樂聲就要傾瀉而出。

  “不會。”

  “但是那是把很名貴的琴吧?是那個什麼什麼大師的作品?”

  “伊格納西奧·安蒂利翁。”

  “對對,就是他。”安托萬撓撓頭,“一定很貴的吧……”

  “都說了不要你賠。”

  “可是……”

  安托萬還想說什麼,但蘇維塔一手按住他的膝蓋,示意他稍安勿躁。將軍轉向吟遊詩人,笑著問:“那居然是安蒂利翁的作品?起初我還奇怪,為何魯特琴里會藏著一把斷劍,但一聽安蒂利翁的名字就明白了。傳說這位大師別具匠心,每一件作品都暗藏機巧。琴中之劍就是這件作品的機巧吧?”

  “嗯。”雷希潦糙應答一聲,不願同蘇維塔多說話。

  蘇維塔卻不放過他,非要刨根問底不可。“安蒂利翁的作品,哪怕是一支再簡單的木笛,也千金難求。您怎麼會有他所制的魯特琴呢?”言下之意就是:你這種窮酸的吟遊詩人如何能買得起安蒂利翁的琴?

  “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雷希風淡雲輕。

  安托萬瑟瑟發抖,像只被雨淋透的可憐小狗:“嗚嗚嗚,我弄壞了雷希家祖傳的寶貝……”他心如死灰。

  蘇維塔寬慰他:“您是為了保護我才不得已破壞這把琴,要賠也該由我來賠。”

  安托萬充滿希望地看著他:“真的嗎……可是您不知道,雷希的琴很貴的……”

  “您救了我的命,一把琴算得了什麼?我傾家蕩產也會賠的。可惜安蒂利翁早已作古,當世也沒有什麼可與之比肩的名家,要不然請吟遊詩人大師去本城的琴行隨便挑選,我來付錢,如何?”

  “不用。安蒂利翁的琴雖然珍貴,於我也不過是一件器物罷了。最好的吟遊詩人不依賴外物也能演唱最好的歌曲。”

  蘇維塔一副恨不得起立鼓掌的樣子。“好一位豁達的詩人!再和您談什麼錢財賠償,反倒是我庸俗了。可我總得表達一下謝意,否則良心不安。”

  “冒死救您的是安托萬,您謝他就可以了。”

  安托萬漲紅了臉:“什麼?不不不,我我我,我沒做什麼,應該謝康斯坦齊婭小姐……”

  “既然要酬謝,那麼這樣吧,”蘇維塔說,“那把劍肯定是因為某種緣由才折斷的,我請本城最好的鐵匠重鑄斷劍,然後贈給安托萬,您意下如何?”

  雷希詭秘地笑了一下:“恐怕您不但找不到修復魯特琴的琴工,也找不到重鑄斷劍的鐵匠。”

  蘇維塔眉毛一挑:“哦?莫非這把劍也是古代大師的傑作?”

  雷希什麼也沒說,雙手捧著斷劍,交給蘇維塔。將軍的手指摩挲著劍刃上的紋路,低聲咕噥:“這劍刃好冷,像一塊寒冰……”

  他身體猛地一震:“古代的斷劍……這把劍難道是傳說中龍神雷什塔尼贈給達理安大帝,以寒焰鑄造、龍血淬火,最後在平定海瑟瑞爾叛亂時折斷的寶劍——‘霜之詩’?”

  他又是難以置信,又是景仰萬分地看著雷希。吟遊詩人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

  “不敢相信……據說那把斷劍後來不知去向,世人都以為它遺失在戰場上,原來是被安蒂利翁大師藏在琴中了。這就是你們樂團的大名‘霜之詩’的來歷吧!”蘇維塔雖然這麼說著,可依然不太相信的樣子。誰會相信一個傳說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他將斷劍還給雷希。“除非龍神再現,否則世上無人能重鑄這把斷劍。可惜!不過,安托萬先生,我家中收藏了許多兵器,您可以隨便挑一把,即使比不上龍神所鑄的神劍,也絕對不差。”

  安托萬連忙推辭:“不用不用!我已經有一把佩劍了,是我老師送的!我用著挺趁手,不用換別的!”

  “您的劍術如此高超,尊師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劍客,送您的寶劍想必也是稀世名兵,我那點收藏您肯定瞧不上眼。”

  “不不不,我的劍術一點也不好,我老師也不是什麼高人,就是個鄉下種田的……”

  “原來是隱遁田園的高人!”

  “不不不!真的只是個種田的!”安托萬快要給蘇維塔跪下求饒了。

  朱利亞諾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蘇維塔剛剛才死裡逃生,周圍說不定還潛伏著更多殺手,他居然就能和他們在馬車裡談笑風生,未免太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吧!他是軍人,見過太過鮮血,在生死之事上超然一些也說得過去,可他分毫不提自己,卻一直在打聽他們的虛實……這個蘇維塔,不簡單!他原意是想占據主動,同蘇維塔結盟以扳倒費爾南多,想不到蘇維塔反客為主,倒要從他們身上探出情報了!失策失策,早知不該同他共乘一車,否則這一路上他非得把他們祖宗十八代的事都打探出來不可!

  第51章 月夜

  既然明白蘇維塔在打探他們,朱利亞諾心裡就多了一重防備。他們的確要結盟,但也不能毫無保留地信任這名軍人。

  可惜安托萬沒心沒肺,蘇維塔問什麼他答什麼,就差沒把自己底褲顏色說出來了。再這樣下去他非把他們賣了不可!

  一直沉默不語的恩佐忽然開口:“將軍您大概不知道,安托萬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少年劍客,還救過我們的命呢。”

  “哦?竟有此事?”蘇維塔興致勃勃。

  “是呀,我們正是因此而相識的。安托萬臉皮薄,不好意思把這些事說來說去,可照我的看法,他的事跡足以寫成一首詩歌,四處傳唱呢。是不是,雷希?”

  恩佐巧妙地將話題轉移到安托萬身上,使他變成眾人矚目的焦點。他將他們在龐托城相遇的經歷說了一遍,故意隱去了一部分內容,又刻意誇大了另一部分內容,總體來說句句都是實話,可在聽者耳中卻變了味道——雨夜逃獄成了追尋正義的大冒險,安托萬自然是冒險的主角,故事的英雄。

  安托萬紅著臉,數次想打斷恩佐添油加醋的敘述,但他哪裡有緘默者的雄辯,三言兩語就被恩佐奪回了談話的主動權。蘇維塔聽得入了神,連連發出驚嘆。雷希和朱利亞諾不可思議地望著恩佐,第一次發現他這麼擅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不跟雷希搭夥賣藝真是屈才了。

  馬車到達蘇維塔的宅邸時,恩佐的故事還沒說完。蘇維塔惋惜地說:“各位的冒險經歷實在精彩,值得大書特書!可惜時間有限,今天是聽不完了,改日有空我再洗耳恭聽。”他跳下馬車,向眾人鞠了一躬,然後召喚僕人,讓他們為貴客安排房間。

  擺脫蘇維塔後,朱利亞諾總算鬆了口氣。恩佐卻面色不善,一直狠戾地瞪著將軍的背影。

  蘇維塔為他們每人安排了一間單獨的客房,各派兩名衛兵守在房門外,囑咐他們出門時一定要帶衛兵隨從,防止刺客趁虛而入。朱利亞諾一開門,那兩名衛兵就用恐怖的眼神瞪著他。不知蘇維塔是為了保護客人的安危,還是為了限制他們的行動。

  好在區區衛兵根本擋不住身手敏捷的緘默者。朱利亞諾和衣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兒,就聽見窗簾後面傳來微弱的敲窗聲。他跳起來,拉開窗簾,恩佐正攀著窗台朝他微笑。朱利亞諾心中一陣蕩漾,連忙打開窗戶,將緘默者拉進來。他心想,此情此景就像多情的小伙子爬窗夜會情人一樣。

  恩佐轉身拉上窗簾,在客房中轉了一圈,一會兒摸摸牆壁,一會兒拍拍家具。朱利亞諾困惑地問:“你在幹什麼?”

  “某些有錢人喜歡在房間裡修築夾層,好窺探客人的起居行動。我怕遭人監視。”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結果一無所獲,於是輕嗤一聲:“這個蘇維塔倒算個‘正人君子’,居然沒有修夾層。”

  “他有點不對勁。”

  “有點?他大大的不對勁!你到底在籌謀什麼?”

  朱利亞諾示意他稍安勿躁,解開上衣,取出貼身藏匿的帳本和信件。恩佐接過他的戰利品:“看你這麼積極地寬衣解帶,我還以為你要‘招待’我……”

  “正經點!”

  恩佐眯起眼睛,長長的睫羽下眼波流轉,好像在醞釀什麼詭計。他找了張沙發坐下,勾住朱利亞諾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帶。朱利亞諾踉踉蹌蹌地撲在他胸口,又被故意絆了下腳,自然而然變成跌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勢。

  “你……你不要……”朱利亞諾臉上發燙,話都說不利索了。

  恩佐若無其事地展開書信,一封封讀完,又打開帳本,快速瀏覽了一遍。其間他一直不老實地按揉朱利亞諾腰部,手指鑽進上衣下擺,揉掐腰腹的皮膚。也不知他到底看進去沒有。

  朱利亞諾赧著臉,幾次想站起來,卻又幾次被恩佐拉回去,徒勞無功地撲騰了好半天。恩佐湊到他耳邊吹了口氣,笑意盈然地說:“乖,老實別動,你老在我身上折騰,都快弄得我把持不住了。”

  朱利亞諾無意中碰到恩佐下身,那裡果然有了點反應。他像摸到火炭似的猛然縮回手,扭過頭不去看恩佐,臉已紅到耳根,連脖子都浮起一層粉色。

  “你看……看出什麼了嗎?”他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

  恩佐吻了吻他的耳根:“這個費爾南多果然夥同海盜專干不法勾當。光是‘通敵’和‘銷贓’兩個罪名就夠他喝一壺了。”

  “我準備同蘇維塔將軍結盟,我找到的證據加上‘刺殺’的罪名,肯定能一舉扳倒費爾南多。你說,會不會是費爾南多記恨蘇維塔剿滅了海盜,才僱人對他痛下殺手的?”

  恩佐沉吟片刻,“這個……現在還說不準。那個蘇維塔不是等閒之輩,我們必須一面聯合他,一面提防他。”

  朱利亞諾心中惴惴。果然恩佐也看出不對勁了。是他們思慮過度嗎?

  “不過,現在先不說這個。”恩佐話鋒一轉,將帳本和信件放到一旁,手上用力,緊緊箍住朱利亞諾的腰。他的學徒“噝”了一聲,不由自主地仰起頭,露出最脆弱的脖頸。

  恩佐解開朱利亞諾的領子,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銀鏈子。他送的綠寶石項鍊,朱利亞諾一直戴在身上。恩佐滿意地舔舔嘴唇,像個極乾渴的人,一口咬住朱利亞諾的喉結,仿佛要飲盡他的鮮血以緩解饑渴似的。

  朱利亞諾難耐地扭動身體,發出快斷氣般的聲音:“快住手!這裡是……別人家……”

  “在別人家的屋頂下面亂搞才有意思。”

  “我說真的!”朱利亞諾求饒般喊道。

  恩佐忽然停止動作。並不是因為他終於意識到身為賓客應該遵守禮節,而是他聽見窗外有什麼動靜。朱利亞諾也聽見了。情慾並未讓他的感官遲鈍。他慌亂地尋找藏在袖中的刀片,衣服卻被恩佐一把褪下,堆積在手肘處,成了天然的鐐銬。

  他驚呼一聲,不明白恩佐為何突然禁錮他的雙手。現在他們難道不該慎之又慎地查看窗外的狀況嗎?可恩佐似乎沒這個意思,對窗外的一切毫無興趣,全部注意力都傾注在朱利亞諾身上。年輕學徒的雙手無法動彈,只能騎跨在恩佐的大腿上,倚靠對方來保持身體平衡。

  “外面……外面好像有人!”朱利亞諾不敢大聲嚷嚷,只能用氣聲說話。

  “別管他。”恩佐哼哼著說,在朱利亞諾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紅色的吻痕。

  朱利亞諾騎在他腿上,兩人下體緊緊相貼,他能敏銳地感覺到恩佐下身逐漸磅礴的欲望。他急得快哭了。外面真有人啊!為什麼恩佐毫不在乎?又不是沒聽見!

  恩佐卻不管這些,專心在朱利亞諾身上種糙莓,兩手更是閒不住,在他下身搓揉捏弄,朱利亞諾很快便無何奈何地硬了,性器隔著褲子,頂在恩佐腹部。恩佐發出細碎的笑聲,扒下朱利亞諾的褲子,脫到膝蓋處,伸手摸他臀fèng。

  雪白的兩瓣臀丘之間,隱秘的小穴微微張開,像幾欲綻放的花蕾。恩佐撥開穴口柔嫩的皺褶,開掘深處肉紅色的甬道。兩指時屈時伸,時而併攏按進深處,時而分開撐開甬道。朱利亞諾想尖叫卻不敢叫,咬住嘴唇死撐。恩佐怕他咬破嘴唇,便深深地吻他,舌頭在他口腔內翻攪不停,手指也在後穴內挖掘得更加用力。

  濕滑的肉壁纏上恩佐的手指,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而一張一翕。年輕學徒身體內部仿佛被掘出了一眼泉水,透明的汁液不住外流,從已經綻放的花口中溢出,濡濕穴口的媚肉。

  “你下面吸得好緊,流了好多水。”恩佐呵氣般的笑出聲,“在宴會上沒吃飽?餓成這樣?”

  “嗯……宴會上又吃不到……你的……”朱利亞諾喘著氣,斷斷續續道,“你餵我……”

  “你自己來。”

  恩佐將朱利亞諾的褲子脫下一隻腿,解開自己的褲帶,將褲子稍稍向下拽了拽,膨脹到極點的陰精跳了出來,正頂在朱利亞諾臀fèng中。堅硬的前端擦過穴口,引得他一陣顫慄。他雙手被背後一大團衣服縛住,沒法去握恩佐的性器,也不能準確地將它送進穴口。他只能上下起伏身體,試圖找准龜頭,可連試了好幾次,那根東西都只從媚穴邊滑過,摩擦著穴口的嫩肉和敏感的會陰,有時還會頂到漲得飽滿的囊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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