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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許霽川看到鎮南侯也在場,用一種擔憂悲憫的眼神看著他,就知曉他和太子殿下的事情鎮南侯已經知曉了。他沒有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到責備,只有擔憂和心疼。

  許霽川和父親對視片刻,輕輕地點了點頭。

  只這一個動作,鎮南侯已經明白了,他心裡長嘆一聲,神色凝重地重重點了點頭。

  許霽川心中難過,他未醒地這幾日阿宴到底做了什麼事讓父親這樣將綱常倫理記掛在心中當作頭等大事的人,接受了他們這樣不被世俗所容的相戀?

  他發現他從未讀懂過父親,父親在他心裡就是個將禮字放在心頭老古板,他不是未想過父親終有一天會發現他和阿宴的事情,他以為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的,說不定還會將他殺了以正門楣,但現在父親的眼神中只有擔憂和慶幸,擔憂他和太子的明天,慶幸他終於醒來。

  鎮南侯看到太子殿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主動提出自己要去睡一會兒,說完就走了,將房間留給許霽川和太子殿下。

  晚上,許霽川讓太子殿下和他一起睡一張床。太子殿下環抱著他的腰,將許霽川的頭放在他的心口。

  許霽川渾身疼,睡不著,但他知道若是他不睡,太子殿下也不會睡的,因此他裝作熟睡的樣子。

  黑暗中,良久,他聽到太子殿下對他說:“花奴兒,若是下此遇到性命攸關的時候,千萬不要救我。”花奴兒生死未卜的這三天,他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許霽川心下一疼,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朝太子臉上摸了一把,他的指尖被眼淚打濕了。此刻,他不知道該對太子殿下說什麼,下此太子遇險他還是會救的,不由自主,那是他的本能。他不能撒謊違背自己的心意,於是只能緊緊地環抱住太子殿下。

  ……

  太子遇刺,陛下又莫名染了風寒,如此一來,陛下的興致被掃的差不多了,便提出要提前回宮。

  因此隨駕的眾人便浩浩蕩蕩地開拔回京,至於換掉太子的主帥職務的事情,陛下試探過宗玉之後便絕口不提。

  許霽川養病期間,宗玉待了幾日,他將那日陛下要他占卜的事告訴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聽完之後面無表情地道:“他懷疑我和花奴兒了?”

  宗玉神色嚴峻道:“恐怕是這樣。征討南唐在即,陛下怕導致軍務混亂才息事寧人,若非如此恐怕花奴兒和你早就被隔離調查了。”

  太子殿下道:“若是我凱旋之後,南唐隱患已除,陛下再無可利用我和花奴兒之處,到時候……”陛下必然會騰出手來對付他和花奴兒。

  宗玉先生笑道:“那是你從南唐回來之後的事了,如今你就是花奴兒的保護傘,因此這次出征南唐,你一定要帶上他,否則陛下很有可能在你離開江都之後對他動手。”

  太子殿下皺眉道:“只是我擔心花奴兒的身體……”

  宗玉先生道:“若是你不帶走他,只怕你回來便見不到他了。”

  太子殿下點頭,道:“多謝先生提醒,既如此,無論如何我走的時候一定會帶上花奴兒!”

  陛下大約是年紀大了,不過偶感風寒,卻遲遲不好,陛下身體不好,太子每日都要去請安,兼之出征在即,太子每日要準備出征前的各項工作,實在分身乏術,加上知曉了陛下的懷疑,為了避嫌,他甚少去看許霽川,東宮的人也不能去,只好派小奇去,命令小奇每日將許霽川的身體狀況每日傳到東宮。

  出征在即,卻發生這種種事情,太子殿下心裡很不安,老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因此他這次出征前準備做的格外認真。甚至連陛下在他回來之後對他和花奴兒發難的情況都考慮到了,到時候他肯定不能坐以待斃,只能爭取各方利益加以反擊,為了保證西蜀的力量被他牢牢地攥在手裡,他打算走地時候將以前的西蜀國軍,如今的安樂侯也帶上。

  一切事無巨細打點好之後,轉眼間就到了要出征的日子,一大早太子殿下便去向陛下請安辭行。

  梁元帝和太子都未曾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第167章 大軍開拔

  太子出征前夜, 皇后娘娘特地來看他, 皇后娘娘雖然已經是一國之後, 但早年間趙家村的習俗根深蒂固地印在她的心裡。在趙家村里誰家有男人要出去謀生路, 他們家的女人都會給他做一雙鞋,祈望他們能平安歸鄉。這次皇后娘娘也同樣給太子殿下做了一雙鞋, 希望他能凱旋而歸。

  太子殿下親自將母后送出東宮, 皇后娘娘走出老遠還回過頭向他揮手示意他趕緊進去。

  第二日便要出征,趙景湛一大早便去向梁元帝辭行, 梁元帝尚在病中,現下處理政務一切都在寢宮, 因此太子便去了陛下的寢宮。

  李忠親自來迎接他,他跟在李忠後面進了陛下的寢宮, 就聞見一股淡淡的藥味。

  太子問道:“李公公,父皇的病可是大好了?”

  李忠笑道:“回太子殿下,乾元國師這幾日親自照拂陛下的病情, 現下已經好多了, 就是還有些咳嗽。國師說,再臥床將養幾日, 陛下就可以上朝了,殿下大可放心,此次出征,還望一切小心。”

  太子拱了拱手, 道:“多謝公公關心。”轉念一想, 這乾元國師是晉王舉薦給太后的, 如今在陛下身邊照料,若他是晉王的人,那便要特別小心了,於是裝作不經意對李忠道:“公公,這國師雖然醫術高超,但陛下龍體畢竟高貴,還應該請幾位太醫一起會診,共同照拂才是。”

  李忠笑道:“殿下說的是,昨兒個,太醫院的太醫並國師才一同會診過,共同為陛下開了方子。”

  太子聽到李忠如此說,這才微微放心了。到了內殿,就聽到陛下的咳嗽聲,接著就聽到陛下說:“皇兒,你來了。”

  太子殿下轉過屏風,跪在陛下的床前給陛下請安。

  陛下坐在床上,看著一身甲冑的太子,突然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道:“看到皇兒如此英姿颯爽,不免想起朕年輕的時候。”

  太子殿下趕緊道:“父皇風采卓然,兒臣怎及萬一。”

  梁元帝聽到他拍馬屁的話,擺擺手,道:“這些拍馬屁的話就不要說了,聽著人心煩。朕和你一般大的時候,只是個小小的校尉,穿的鎧甲都是最劣質的鎧甲,怎能比得上你身上這件皇宮的繡娘精功秘織的呢?人靠衣裳馬靠鞍,單論衣裳朕的就不如你的好看。”

  太子殿下聞言,莞爾道:“這還不容易,趕明兒讓皇宮的繡娘給父皇制一件一模一樣的,等父皇病好了,兒臣凱旋之後陪著父皇再去獵宮狩獵。”

  太子殿下這番打趣的話一說,兩人之間的氛圍緩和了不少,梁元帝笑著擺擺手,道:“現在不行啦,朕老了,穿上黃金鎧甲也不好看嘍!”說著,他的眼睛盯著自己的五爪金龍的御被,手也跟著無意識地摩梭被子,道,“穿什麼衣服倒也無所謂,只是當時和你志同道合一起打天下的那些人卻再也不在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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