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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麻煩。”我不滿地嘀咕。
“我還是再睡一覺比較好。”一直沒有說話的祁紅突然冒出一句，隨即不等我回答便化形依附到了我的左腕上。
“紅？”我愣了一下。
“沒事！”祁紅在我心裡答了一句。
“是沒事，大概只要不被亞克海的守軍看到就好了。”清栩在旁邊道。
我頓時掛下滿頭的黑線……大致可以想像祁紅和白熠幹的好事了。
“別瞎猜了，沒那麼嚴重。”祁紅也看到了我在腦海中閃過的那些想像出來的畫面，沒好氣地道，“算了，我懶得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我要睡覺，不是快死人了不要叫我！”
“喂！紅……紅！”我叫了幾聲，意識海中卻沒有半點反應，連血玉手鐲也不見神光流轉，仿佛失了靈氣似的，看來祁紅是鐵了心封閉起神識，不準備理會我了。
“難得看到紅這麼心虛的樣子。”清栩微微地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呃……”我一聲哀嘆，更覺得前途多難……
很快地，高大的城門出現在面前。
小五拿著通行證去關卡辦手續，我和清栩就找了個茶棚坐下來等。
簡陋的茶棚里客人還不少，有些比較大的商隊、傭兵團無法全部進入，便在附近的空地休息，讓老闆送些茶水過去。
我看看關卡處排得長長的隊伍，無奈地嘆氣，看來要進城是還有得等，不過在這裡開茶棚的老闆倒很有生意頭腦。
“兩位客人，喝茶。”老闆笑眯眯地送上兩碗茶水。
“謝謝。”我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道，“老闆，我是第一次來亞克海，這裡的盤查一向都這麼嚴的嗎？”
“哪能呢！”老闆聞言立即苦笑起來，眼睛瞟瞟左右沒人注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亞克海可是商業重鎮，要整天這般盤查還不把那些軍爺累死？”
“莫非出了什麼事？”我心中一動。
“聽說，前段時間，城裡出了兩個窮凶極惡的大盜！”老闆小聲道。
“大道？”我一怔，心底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哪，通緝令還在那兒貼著呢！”老闆一努嘴。
“老闆，再來兩碗茶！”後面有人叫了起來。
“來了來了！”老闆答應一聲，朝我們抱歉地笑笑，“兩位慢用。”
我沒聽到他的話，眼睛已經完全被通緝令吸引了。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以我現在的目力，足夠把那些字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兩張畫像，雖然畫的人水平很糟糕，完全看不出應有的神韻，但對於他們，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分明就是祁紅和白熠麼！看看下面的罪名，那可精彩了，殺人放火、搶劫詐騙、拘捕殺官、襲擊軍隊、破壞城市秩序……只要能想到的，除了強搶民女之外，幾乎全寫在上面了！
我越看臉色越古怪……怪不得祁紅死活說不出口，只是……他們到亞克海也不過幾天工夫，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一口氣把所有的律法都犯光了？
“呵呵……”清栩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我無奈地一聲哀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那祁紅豈不是不能在城裡露面？除非我們想和軍隊玩官兵捉賊的遊戲……還有白熠，在這種情況下，不太可能還留在亞克海吧。
“他竟然砸了亞克海最大的青樓，把姑娘的賣身契一把火都燒了，難怪要躲起來了。”清栩低下頭，強忍著笑意道。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已經不想再去看通緝令下描述的“豐功偉績”了。
抬起左手，腕上的血玉鐲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估計祁紅也能想像我現在的表情，乾脆眼不見為淨去了。
“認識你之前，我真沒想到那個冷漠孤傲的紅也會有這樣一面。”清栩終於還是沒忍住笑。
我看著他不禁呆了呆，記憶中的清栩即使偶爾露出真心的笑，也是淺淺的，淡淡的，如同一株在空谷盛開的幽蘭，然而……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清栩也是可以熱情如火的……
“怎麼了？”似乎 察覺到了我專注的目光，清栩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我霍然一省，有些尷尬地別開眼去。
清栩怔了怔，卻慢慢地收斂了笑意。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小五大呼小叫地跑過來，打破了微微有些詭異的氣氛。
“這麼快？”我奇怪地看看那條幾乎沒什麼動過的隊伍。
“山人自有妙計！”小五得意洋洋地晃著手裡已經蓋好章的通行證。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哎呀，走了走了！”小五把我拖起來就往茶棚外走。
果然，我們很順利地就通過了關卡，守衛並沒有刁難什麼，而且，似乎我有種感覺，他們還在故意避開看我們的目光。
帶著滿肚子懷疑，我們終於進入了魔界中部最大的城市——亞克海。
“果然……很繁華啊！”我讚嘆地看著這座絲毫不亞於商都奇雅的城市。
“小五，帶我們去找一家客棧，然後結了工錢你就可以回去了。”清栩淡淡地道。
“那當然了！”小五一愣，隨即道，“差點都忘了，我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
“先把債還了！”我一聲冷哼，比了個蚯蚓的手勢。
“你不是那麼殘忍吧……”小五哀怨地道。
突然間，清栩停下了腳步。
“怎麼？”我剛問出兩個字，立刻也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不覺皺起了眉。
暝河？不對，暝河的氣息還要精純，那麼……應該是他派來的人吧？
“那裡是什麼地方？”清栩看著不遠處一座豪華的樓房問道。
“這個……”小五的臉色又青又紅，好半晌才苦笑道，“是亞克海最有名的青樓花月樓，聽說前段時間被人砸了一次，才剛剛重新開張……”
我的臉立刻黑了……敢情那就是紅和白熠的犯罪現場啊！
“我們就去那裡吧。”清栩淡然道。
“啊？啊？”小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連我都有些發呆了。
雖然……暝河的氣息是邀請我們前去赴會，但……但現在好歹還是上午呀！哪有青樓一大早就開門接客的呀！
“怎麼？”清栩莫名其妙地看我。
“呃……清栩……”我一身的冷汗，“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現在就這麼進去很引人注目？”
“晚上進去更引人注目吧？”清栩反問道。
“這個……”我無語，似乎也是。
“小五，謝謝你，我們這就分手吧。”清栩說著，當先向前走去。
“哪，你的工錢！”我隨手抓出一袋金幣拋給他，也不管裡面有多少。
雖然是嚮導，但一路同行，我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雖然喜歡欺負著他玩，也不過是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罷了。之後的事太危險，卻是不應該再拖累他了。
“事情解決了的話再回來玩吧，我可以免費提供你碧曜的各種臭事哦，哈哈哈……”小五向我們揮揮手，用笑聲掩飾離別的傷感。
畢竟，我明白，他也明白，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清栩，真的要去？”我嘆了口氣，苦著臉追上清栩。
“怎麼，你還怕紅知道不成？”清栩一揚眉，明顯是挑釁。
“我為什麼要怕？他又不是沒去過！”我脫口而出。
“那不就結了。”清栩堵住我後面的話，上前拍響了緊閉的大門。
“誰啊！一大早的逛窯子，家裡的婆娘死了不成？”好一會兒，門內傳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
清栩臉色一沉，尚未開口，我已經忍耐不住，帶著天火的一腳踢在門上，頓時兩扇大門還沒倒下就直接變成了飛灰。
“你……你……”門內僵著一個熊頭人身的獸人，顯然被嚇住了。
“你什麼你！”我瞪著他道，“嘴巴放乾淨點，別讓臭氣把客人都熏跑了！”
“噗哧——”身後的清栩一聲輕笑。
“你……”那熊人護院回過神來，大約也知道我們惹不起，陪著笑道，“大爺啊，我們這地方可都要等天黑了才開業的呀，哪有您這一大早就上門的，姑娘們才剛睡下呢！何況……何況……”
“何況什麼？”我繼續瞪。
“何況……哪有把自家婆……嗯，夫人都帶出來逛窯子的？”熊人護院咬了咬牙，一口氣說完。
“哈？”我愣了好一會兒，回頭看看清栩，見他一臉促狹的笑意，猛地明白過來，一腳將那熊人踢了個跟斗，吼道，“夫人你個頭！把你家的大老闆叫出來，本少爺今天就要他陪！”
“是是是！”熊人護院聞言，一溜煙地跑進後堂去了。
“天哪，這是什麼跟什麼……”我拍了拍額頭，一臉的痛苦之色。
“跟獸人生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清栩倒是神色自若的跨進大廳。
我偷眼看著他，似乎是很平靜的樣子，完全沒有將那些話放在心裡，沒有來的，卻又感到一陣鬱悶。
第二百十九章 纏綿夜色
或許是因為沒有營業的關係，花月樓中並沒有我想像的yín靡氣氛，精緻的裝潢，錯落有致的花糙，反倒將這小樓襯出幾分雅致來，單看這布置，很難讓我把它和青樓聯繫在一起。
那熊人護院進去了沒多久，後堂就迎出來了一個落落大方的美麗少女，優雅地將我們帶入一座偏廳奉茶。
我看了看那杯異香撲鼻的清茶卻沒有動。雖然料想不至於有毒，但以前聽說過青樓的茶酒都是特別加料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兩位公子請稍坐片刻，我家樓主正在梳妝，即刻便到。”少女笑吟吟地說道，絲毫不像是對著兩個上門踢館的惡客。
“姑娘，你們樓主是女的？”我皺了皺眉。
“小女子名叫雨若，至於我家樓主……”少女目光一轉，笑道，“自然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