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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清栩不動聲色地道。
“魔界這麼大，你們想達到目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有個內應應該不是壞事。”暝河道。
“那也要看看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清栩冷冷地道。
“當年你與我父親一戰，也不過兩敗俱傷之局，如今四聖獸到了三位，難道還會有什麼問題？”暝河挑了挑眉，又道，“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們可以立下正式的誓約，在遠古眾神的見證下，違背誓約者灰飛煙滅。”
“我答應了。”祁紅突然丟下一句話，然後飛身上了一棵大樹，倚在粗壯的樹枝上假寐。
“紅？”我一愣，隨即很快地恍悟過來。清栩的堅持，祁紅的決意……
現在的清栩並沒有能和黑暗之王匹敵的力量，白熠的能力又尚未成熟，雖說有三人在此，但是……如果終需一戰的話，也只有讓祁紅出手了。
“好，不過我們只是輔助，奪位過程中你也必須施展出全部力量配合。”清栩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是自然。”暝河沒有異議地道。
“那麼，訂立誓約吧。”清栩說著，袍袖一揚，空中無數的光點瞬間凝結成書卷的樣子，剛才所說的內容全部巨細無遺地出現在上面。
“唉，果然不信任我，真讓我傷心呢。”暝河嘆息道。
“魔族，還有信任可言嗎？”清栩不屑地反問道。
“好吧好吧，我簽就是。”暝河走上幾步。
“等一等！”我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叫道。
“怎麼了？”清栩驚訝道。
“我要再補上一條。”我看著暝河，一臉真誠的微笑，“相信對於未來的魔界之主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
“說。”暝河皺了皺眉。
“玄夜。”我乾脆地吐出兩個字。
“好吧，事成之後，我放他自由。”暝河點頭，一揮手，在誓約書上又加了一行字。
“開始吧。”清栩說著，和暝河同時咬破指尖，兩滴鮮血飛出，融入誓約之中，就見那誓約閃了閃，猛地又化作無數星光，分別沒入兩人體內。
“誓約成立。”暝河微微一笑，“現在我們是盟友了吧！”
“計劃。”清栩道。
“我還有一些事要辦，相信你們也是。一個月後在亞克海城會面再具體商談如何？”暝河道。
“你如何保證這段時間內玄武的靈魂不會有變化？”清栩道。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方法，但我知道打開兩界通道至少也需要兩三個月時間。”暝河想了想，又笑道，“就算你不信任我，但現在我們有誓約的保證，我可不想灰飛煙滅呢。”
“好。”清栩點了點頭，“你可以滾了。”
“真是無情的人……枉費我日夜惦記著你啊！”暝河誇張地叫了一聲，但身形卻慢慢消失在虛空中，明顯是不想真的把清栩惹火。
“切！”我低咒了一聲。
盟友？還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清栩端起茶杯，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不由得苦笑起來。
“這人，可用，不可信。”祁紅的聲音悠悠地從樹上飄落。
“我知道。”清栩嘆了口氣。
“要是違背了誓約，真的會灰飛煙滅嗎？”我遲疑道。
空氣中一片沉默，竟是誰都沒有答我。
遠遠的，傳來一陣馬蹄聲。
“小五回來了。”清栩吐出一口氣。
我心裡頓時多了個疙瘩。誓約……那是和契約差不多的東西嗎？我總覺得似乎不像他們說的那麼簡單。看來……有必要單獨問一問祁紅了。
第二百十三章 日落之城
“好熱……”我懶洋洋地趴在馬背上，無語地瞪著天空。
這就是沙漠？一眼望去除了沙子還是沙子，連棵仙人掌都沒有！因為是火魂載體的關係，我的確是不怕熱的。但是……不怕熱不代表我就喜歡被火烤的滋味！該死的魔界，明明沒有太陽，這熱量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別抱怨了，現在雖然熱點，但等會兒天色一暗，溫度就會變得滴水成冰！”小五沒好氣道。
“什麼鬼地方！”我嘀咕道。
“馬上就要入夜了，我們是找地方紮營，還是繼續趕路？”小五問道。
“這附近有適合紮營的地方麼？”我看了看四周一望無際的黃沙。
“沒有！”小五一聲冷哼，“除了我們，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下午進入毒蠍沙漠的。”
“找個地方讓馬兒休息一陣，然後就繼續上路吧。”清栩淡淡地道，“這個地方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嗯。”我點了點頭，“好像是墳地似的，周圍都是死氣。”
“那是當然。”小五惡劣地一笑，“你要是挖開這黃沙，下面可都是累累白骨！”
“都是葬身在沙漠的人？”我不禁一驚。
“一半吧。”小五聳了聳肩，無奈道。
“一半？”我一愣。
“沙漠對面，我們下一個目的地鐵車城是魔界最有名的罪惡之城，魔族把反抗他們統治的罪犯都關在那裡。”小五的聲音有些低沉，“因為犯人太多，所以城主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處置掉一批……”
“處置？”我失聲道，“難道是……”
“原來如此。”祁紅伸了個懶腰，淡淡地道，“這片沙漠倒是殺人滅跡的好地方。”
“不錯。”小五嘆了口氣，又道，“鐵車城總是在黃昏時將罪犯驅趕進毒蠍沙漠，也有人說，這沙漠裡的毒蟲猛獸都是那些死囚的怨氣所化……誰知道呢！不過，因此鐵車城還有另一個名字——日落之城。”
“一定要經過那座城市嗎？有沒有別的路。”清栩皺眉道。
“有，不過會很麻煩。”小五無奈地一攤手，“要想到達亞克海，必須在日落之城取得通行證，否則……就準備一路打過去吧！”
“真麻煩！”祁紅撇了撇嘴，又拿出一串五香豆腐乾往嘴裡送，“那取得通行證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
“也沒什麼，只要證明你不是魔族的敵人即可。”小五看看我，又看看祁紅和清栩，笑道，“隨心冒充魔族絕對沒有破綻，一張通行證夠五人使用，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什麼問題。”
“魔族……又是魔族……”我不滿地道。
“可是隨心畢竟是人類，不會被拆穿麼？”清栩道。
“本來他只是像魔族，不過自從他拿了那把什麼刀之後，身上就隱隱帶著魔氣了。”小五道。
我聞言不禁一驚，沒想到暗月刀如此厲害，在我的儲物戒指中居然還有魔氣泄露出來！
“你們是沒有見過這裡的人類。”小五對我翻了個白眼，幸災樂禍地道，“就他那樣子，說他是人類，鬼都不信！”
“這裡的人類長相真的和我區別很大嗎？”我好奇地問道。
“亞克海就有許多人類聚居，你見了就知道了。”小五哈哈一笑，避開了我的問題。
說話間，迎面吹來了一陣風，不像剛才的燥熱，反倒帶著絲絲清涼。
“要入夜了。”小五臉色一變。
“那就在這裡停一陣吧。”祁紅翻身下了馬。
“動作要快些。”小五熟練地將幾匹馬拉到一起，從行囊中取出清水和干糙餵食，自己也抽空喝了幾大口。
我隨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瓶礦泉水遞給祁紅和清栩，然後拿出一包餅乾，正要拆開包裝，突然間，腦後傳來一絲細微的風聲。
我習慣性地一閃，只見一道烏光從我耳邊掠過，在半空中拐了個彎，竟然又朝我撲來。
“蛇？”我正想出手，那黑影卻猛地摔了下去，扭了幾下就不動了。
我怔了怔，才發現蛇的七寸處扎著一根串豆腐乾的細竹籤。
“乖，別動別動！”小五連忙安撫受驚的馬匹。
祁紅皺了皺眉，將手裡的一根竹籤折成七八段，一揚手，向四面八方灑了出去。
只聽一陣“嗤嗤”之聲，每一段竹籤都刺穿了一條蛇的七寸。
“我們趕快上路吧！”小五黑著臉道，“這種蛇是毒蠍沙漠特有的品種，叫烏絲竹，向來都和另一種毒物寒雪蜘蛛相伴而生。烏絲竹既然出現了，這附近定然有寒雪蜘蛛！”
“寒雪蜘蛛？很厲害嗎？”我一邊上馬一邊道。
“那蜘蛛不足指甲蓋大，卻是陰毒無比，若是被咬上一口，一時三刻就五臟凍結而死。”小五苦笑道，“而最麻煩的是，寒雪蜘蛛是群居性生物，一來就是成千上萬，防不勝防。”
我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副圖畫，無數的蜘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地涌過來……毒先且不論，實在是太噁心了！
在馬背上解決了簡單的晚餐，直到跑出很遠，我才算鬆了口氣。
“現在知道毒蠍沙漠的可怕了吧！”小五苦笑道。
“如果就只有這些的話，這裡還不至於成為死亡之地吧？”我不在意地道。
“烏絲竹和寒雪蜘蛛不過是小意思，你最好趕緊向神明祈禱！”小五不客氣地道。
“抱歉，我不信神。”我朝他笑笑，一踢馬腹，快跑幾步。
就在我們說話間，天色已經漸漸黑透了，白天的灼熱如cháo水般退去，空氣中充斥著刺骨的寒意。
“好冷好冷！”小五趕緊拿出厚厚的袍子裹在身上，一面奇怪地看我們，“你們不覺得冷嗎？”
“冷？不會啊。”我聳了聳肩，故意取了把大扇子扇風刺激他，“好舒服！”
小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祁紅一揮手，幾個火球升上半空，晃悠悠地跟在我們頭頂上飄著，頓時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前路變得清晰起來，躁動的馬匹也安靜了不少。
“這個……”小五咽了口口水，乾笑道，“毒蠍沙漠裡有一種梟類，專在夜晚攻擊有火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