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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聖使效勞是我的榮幸。”流光的表情依舊完美無缺。
“好說。”我看看周圍，發現水車附近有幾塊還算平整的石塊，便走過去坐下來，“流光族長，說實話，我不討厭你，所以，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就只說吧，如果不是很麻煩，我不介意聽一聽。”
“聖使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流光也乾脆地坐下，和我背靠著背。
“我聽著呢。”我示意他開始。
“我想請你，去幫我採摘九葉芝蘭。”流光說道。
“九葉芝蘭？”我大感意外，“我聽說九葉芝蘭就生長在迷霧山某處，為什麼你不能自己去摘。”
“你以為我們沒有試過嗎？”流光苦笑道，“守護九葉芝蘭的是一頭蠻荒異獸，身形如獅，頭上獨角，肋生雙翼，不但力大無窮，而且對光、水、風三系魔法都免疫。我們霧族都是純水性體質，付出幾條生命的代價也沒有傷到它分毫。”
“為什麼選上我們？”我皺了皺眉道，“你不怕我把九葉芝蘭據為己有？”
“第一，你們來得正是時候。第二，你們有這個能力。第三，你不是那麼貪婪的人。”流光頒著手指數道。
我差點沒笑出來，想了想道：“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流光一愣道，“我只需要一粒果實就夠了，其他你都可以帶走，怎麼算都是你的好處更大吧？”
“錯！”我晃著腦袋道，“沒有你我們一樣要去採摘九葉芝蘭，到時候全部都是我的，憑什麼我們拼死拼活，還要無條件分你一份？”
“好歹也是我霧族的東西！”流光又好氣又好笑。
“錯錯錯！天地靈物，唯有德者居之，憑什麼長在這山上就是你的了？”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想怎麼樣？”流光道。
“說說看，你能給我什麼好處。”我對他一笑。
“突然發現你很適合在商業聯盟生存。”流光搖了搖頭。
“過獎。只是有人告訴我，在這個地方，無論什麼東西都是可以買到的，所以我也想試試！”我隨口說道。
“你喜歡金幣？”流光失笑道，“好吧，據我所知，你們的目的是奇雅城，想來是拍賣會上有你需要的東西。這樣好了，你在奇雅城拍賣會上選擇一件，霧族負責開銷，如何？”
我聞言倒是一驚，脫口道：“如果我要神器呢？”
“世上還沒有霧族買不起的東西……當然，如果真的有神器的話。”流光道。
“是嗎？”我看看眼前的青石房子、稻田水車，一臉的懷疑。
“你不會不懂財不露白這個道理吧？”流光笑道。
“切！”我一躍而起，“成交！”
“那麼……合作愉快。”流光與我一擊掌。
“你知道九葉芝蘭的地點吧，什麼時候出發？”我問道。
“明天一早就去，免得錯過了開花結果的時候。”流光道，“我會親自帶路。”
“好。”我答應了一聲，向屋後走去。
“如果你是在找你的同伴，剛才我看見他往那邊走過去。”流光叫住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哦。”我揮揮手，向著他指的小路走去。
“對了，這是安全的，不過不要走進濃霧籠罩的地方。”流光提醒了一句。
“多謝關心！”我不在意地應了一句。
“不謝，只是你有事的話我的九葉芝蘭怎麼辦。”流光笑道。
我差點被一塊石頭絆著，這傢伙……正經不了多久，依舊那麼惡劣！
第九十一章 大鬧霧族
穿過稻田，是一片果樹林，樹上已經有了青澀的果實。
沒走幾步，我就看見了希洛，正想出聲，卻突然發現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那背影……是斯凱？
或許是發現了我的到來，兩人一下子住了口。
希洛臉頰微紅，漂亮的金瞳中充滿了怒火，而斯凱由於背對著我，只能看到他起伏的背影，明顯情緒也很激動。
我知道以他們的本事自然是發現我了，便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希洛，半夜三更的不睡覺，你在這裡做什麼？”
“對不起……就回去了。”希洛來到我身邊，低聲道。
我皺了皺眉，實在不喜歡他這樣消沉的樣子，我心目中的希洛，永遠是那麼神采飛揚，百折不撓的。
斯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在我抓著希洛的手上多停留了一下。
莫不是……他喜歡希洛？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喂！斯凱！你在哪裡？”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星離的呼喚，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斯凱輕輕點頭示意，隨後轉身離去。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頭道：“回去吧！”
希洛“嗯”了一聲，任由我牽著他的手走。
回到剛才的地方，流光已經不在。也是，哪有堂堂一族之長真的整晚在這兒守夜的？
一路上希洛都很安靜，原本有些激動的呼吸也慢慢平靜下來。
我沒有問他和斯凱說了些什麼，如果是他不願意告訴我的，我不強求他都要讓我知道。
開門進屋，祁紅卻不在，桌上只留了張字條：出去看看。
墨跡還沒有干透，看來寫上去的時間並不長。
出去看看？這半夜？
我捏著字條，不禁皺起了眉，祁紅大部分時候是很懶的，沒事絕不會半夜跑出去散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他察覺到了情況。
“他不會有事。”希洛道。
我聞言一怔，隨即啞然失笑，的確，祁紅的身手還需要我擔心嗎？而且他既然還有時間給我留字條，顯然也不是非常緊急的事。不過……希洛這是在安慰我嗎？
“睡吧。”我摸摸他的頭髮，溫柔地將他推上床，這傢伙，一定是沒有休息過吧！臉上都有黑眼圈了。
“可是……”希洛遲疑地看著我。
“我在這兒陪你。”我微笑道。
希洛張了張嘴唇，吐出一句話。
“什麼？”我愣了愣。
“沒有。”希洛伸手拉起被子，翻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慢慢斂去了笑容。
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我是聽清了那句低語的，只是……慌亂之下，只想出了裝傻一招。
我只是想對你好，除了紅，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啊，可是……愛情那種東西，我不知道給不給得起。尤其是在聽過祁紅的那個方法之後，讓我更退縮了。怎麼可以為了這樣的理由去占有一個男子？絕對是侮辱。
閉上眼睛，我開始搜尋祁紅的氣息，但卻沒有絲毫回應，轉而聯繫碧曜，也是一片空蕩蕩的。
怪不得星離要直接呼喚自己的幻獸，霧族的領地果然奇怪，就和那時在霧中一樣，完全切斷了對氣息的感應。
希洛很快就發出輕微的鼾聲，顯然他也是累壞了。
我坐在床沿，手指習慣地梳理著他柔滑的金髮，一面在心裡暗暗思考著。
流光要九葉芝蘭的果實，那種靈藥當然是用來救人的，可是霧族為之付出了幾條生命的代價依然不肯放棄，看來要救的那個人身份很不一般。嗯……我要的價錢是不是低了點兒呢？
正想著，房門一開，祁紅輕巧地閃進來。
“紅，你去哪兒了？”我連忙問道。
“發現點好東西。”祁紅臉上的表情十足像是剛做完了什麼惡作劇。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道。
“明天……嗯，天亮就知道了。”祁紅拉著我上床，微笑道，“睡吧睡吧，這座屋子外面我加了一層結界，沒事。”
“結界？”我更是一頭霧水，他到底幹了什麼？
“我討厭被評估。”祁紅答了一句。
我還是不解，不過既然祁紅說天亮就明白，我也暫時按捺下好奇心，摟著他閉上眼睛。
我是被一陣喧鬧聲驚醒的。
一睜眼，屋中還是很暗，不過黎明時分。
兩條手臂都像是被重物壓著似的，一動都動不了。我看過去，果然……睡著了就都往我身上蹭。
“大清早的吵什麼，霧族是這樣待客的？”祁紅迷迷糊糊地道。
“紅，天亮了，你昨晚到底幹了什麼？”我不禁哭笑不得地問。
“昨晚？”祁紅揉了揉眼睛，才算真的醒了，“我只是打開了蛇窟的大門罷了。”
“蛇窟？”我一聲驚叫。
“相信早上起床時發現到處都是毒蛇在亂爬的景象會很有趣吧？”祁紅道。
豈知是“有趣”……我一頭黑線，好一會兒才道：“紅，你怎麼找到蛇窟的？”
“昨晚有人來找我，大約想測試一下我們有沒有和他交易的能力吧？”祁紅一聲冷笑，“沒見過求人辦事還那麼囂張的，給他們點教訓而已。何況……昨天驅蛇攻擊我們的帳也要算，讓他們自己嘗嘗那滋味好了。”
外面的喧譁更響，仿佛正在進行一場戰爭。
“紅，你被我帶壞了。”我看著他眨眨眼睛。
“那些蛇訓練得很好，不會隨便攻擊人，只是讓他們頭疼一陣而已。”祁紅說著，對我促狹地一笑，“畢竟我們不能跟自己的金幣過不去，是不是？”
我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心知昨晚和流光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不放心我一個人嗎？紅啊……
“隨心？”大約是被我吵醒了，希洛輕輕地叫了一聲。
“醒了？”對上那雙泛著霧氣的金瞳，我突然覺得一陣尷尬……我和祁紅是靠在床頭說話，由於希洛枕在我的臂上，我就很順手地一直將他抱著了。
“外面怎麼了？”希洛道。
“沒事，演習呢。”我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對了，可以順便去捉兩條蛇回來燉湯呢！”
說了兩句話，希洛也清醒了不少，注意到我們現在的姿勢，不禁下意識地微微掙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