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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戒》作者:楚雲暮【完結】

  文案

  在他之後,我竟不知--

  這世界上,還有最後的愛情。

  我曾篤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如今,卻不得不信這天理昭昭,老天爺,我王嘉禾一世毀僧謗道,

  在此願全心信你最後一次若真能有投胎轉世,保佑我茫茫人世還能找到他--三兒,可否慢行一步,再等我一次?

  【

  第一章

  在他之後,我竟不知——

  這世界上,還有最後的愛情。

  “三兒,嘉禾來了,你還不快點兒出來!”我剛一推開信嬸家的小竹門,她便見著我了,於是扯著嗓子望後屋裡喊了一聲,院子裡幾隻臃腫肥胖的大白鴨也因此而撲稜稜地竄起一片。

  “沒事,天熱,我來找三子鳧水去。”我伸手擋開撲到我腳上的鴨子,笑道。

  “很是很是。你們一起去,順便上山給我割籠豬糙來,現在那豬啊正是長膘的時候——”

  “阿娘,你別老叫嘉禾做這做那的。”後屋裡拐出一個光著膀子的少年,青色的幾乎露出頭皮的短髮,和黝黑地象似每一個山里人的皮膚,他擦了擦汗,把一條發黃的白色毛巾別上腰,“一會我給你割去。”

  “哎呀,我也知道的,嘉禾現在是大學生了,不一樣了,就要到省城裡去了,和咱這些鄉里人不一樣了!”信嬸絮絮叨叨,“哎,你們王家祖上積德,全鄉好象就出過兩個大學生,一個是咱村的王村長,還有就是你了——”

  “娘,我們走了,晚飯時候回來。”三兒拉著我,幾乎是逃似的離開家。

  說實話,三子他娘那翻話我還是得意的,這次的高考全鄉只我一個上了本科線,雖然不過是省城一家二流的大學,但足夠讓那些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羨慕欽佩了。一貫看不起我讀書的父母也突如其來地從王村長親自送來1000元獎勵金的行為中看出了原來讀書上大學真能給他們長個臉,甚至破天荒地允許我不用做農活。有幾畝水田的堂叔也突然收起了財主的嘴臉,看著我居然還咧出一口黃牙笑著叫我多上他們家坐坐,我只是在心裡冷笑著,我絕對要離開這山溝溝,永遠的。

  若說這山村里還有誰讓我牽掛的,那就是他了。

  三兒姓柳,似乎讓這個司空見慣的渾名兒也有了一絲文藝的味道,其實按族譜的輩分,我得喊他一聲叔。小時候好強,死不肯喚那個比我還小兩歲的小毛孩叫叔,乘大人不注意把他掀在地上好一頓打,硬是逼著他叫我“哥”。

  這一打,居然打出了十年的孽緣。

  “嘉禾,你啥時候去省城呀?”

  我回過神:“咋了?捨不得我?”

  “我想送送你。”

  我撲哧一聲笑了:“這離大公路起碼還十來里遠呢?我還要趕車,你要多早起來啊?”東水河已經在眼前了,我一面扯掉自己身上的背心一面笑道,“還是你怕我跑了,不回來了?”

  他橫我一眼,低下頭去,輕斥道:“你胡說什麼。”

  我趁他不注意,一把將他攔腰抱起,重重地摔進河裡,濺起好大的水花,他氣憤地從齊腰深的水裡站直身子,瞪著我:“王嘉禾!”我就是喜歡逗他,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就樂意了。

  我哈哈地笑著也跳下水,他抱怨著:“我衣服全濕了!”我伸手去扯他的褲子:“怕啥,濕了你不會脫下來啊?”他一面叫著別別,可不是我吹牛,十個柳三也不是我的對手,很快就強迫他脫光了衣服,光溜溜地站在河裡。

  “這樣不挺好!?”我欣賞他氣地脹紅的臉,心裡也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事他也是不會真和我生氣的,他還沒說話,岸邊就傳來一聲尖叫,聽那朝天椒樣的聲音,我就知道麻煩大了,三兒臉更紅了,一下子鳧到水裡,我卻不怕她,大咧咧地一轉身:“妞妞,你沒事學那騾子叫喚個啥?!”

  王妞兒一下子捂住眼睛不敢看我的裸體,一面嘴裡連珠炮似地罵:“你們耍流氓,欺負人,不得好死!”

  “有本事你叫你的村長阿爹來抓我呀!”我故意用腳用力地踩著水,發出嘩嘩的聲音,一面道,“我可要過去了,你睜大眼睛看看哥哥的**!”

  “啊1!!!!!”王妞發出了瀕死一樣悽慘的叫聲,掩面就逃,我叉著腰在水裡朗聲大笑。這女娃娃平常根本就是個辣子貨,一個不順眼就橫眉豎眼地罵,天天打扮地和個繡花針似的,可畢竟是十四五歲的年紀,這時候最是知羞,我還就不信嚇不跑他。

  其實我在幾年前還真是喜歡過這小妮子的,不光是我,村子裡凡是光著屁股蛋滿山跑的小子都中意她,可她占著她爹的地位,專橫跋扈慣了,愣是不把人當人看,我就瞧不上了,到如今全村里似乎也就我敢和她叫陣兒。

  “人家一女孩子你怎麼這樣說,小心他爹找你麻煩。”三兒等她走遠了才浮出水面。

  “他爹現在哪敢得罪我呀。”我話音剛落,隨即不懷好意地逼近他,“我知道了,三子叔是不高興我給她看我的那個!”

  “你!”三兒臉頓時紅了一片一轉身就想遊走,我一早準備著呢,在水下一攥他的腳踝,三兒一個抽搐,立時被我拉進懷裡。

  “嘉禾……別……”他腳都軟了,聲音更是抖的厲害,我得寸進尺地壓著他望河邊的青石叢中靠,一面牢牢地擰著他的胳膊:“三兒,現在沒人會來了,怕什麼……這些天我可想你了,想死你了……”

  “嘉禾……”他嘶啞地叫出聲來,推拒的雙手卻是一點真力也沒使上。我伸手捏住他的小弟弟,三兒喘息起來,指甲深深地陷進我的肩膀里:“嘉禾,嘉禾,快……再來……”我將他反了個身子,兩手從背後環住他的,忽緊忽慢地動起來——

  “啊!啊~~~~嘉禾,不要了~~”我伸出舌頭舔過他的脖子讓他敏感地又一哆嗦:“三兒,叫我什麼?”

  “哥……嘉禾哥……我我不行了,要出了,你放開——”他忍不住啜泣出聲,“求你了——”我懲罰似地用力掐住頂端,三兒的腰劇烈地抖了一下,我的手心便一陣陣地滾燙,那白色的漿液混進河水裡,打著旋兒,散了,遠了。

  和三兒玩這個,原本是死也想不到的。我喜歡他,那不錯,可過了那條界,卻是我從未想過的。

  那時候高考放榜沒多久,我心裡高興,買了幾兩高粱坐在玉米地里拉著柳三和建弟,狗蛋他們陪我喝酒。那幾個都是讒鬼,家裡平常誰有法子常喝,一個個都拼著命地搶。建弟喝到半醉突然大著舌頭吼,他嗎的老子家裡就是窮!二十來幾了還討不上個媳婦兒!活著都跌份!我拍拍他的肩,討媳婦有啥好啊?海子哥從前多瘋玩的人,可自從有媳婦兒了連跟咱們說幾句話,海子嫂就吹鼻子瞪眼地逼著下田幹活去,年前有了娃兒,臉上越發沒個笑了——要是討老婆也討成她那樣的潑辣貨還不如不要!

  狗蛋踢我一腳:“扯你娘的躁!你現在都出息了,進了城還怕沒姑娘交,寒摻誰呢——誰叫我們幾個合起來識的字都沒你多,要知道讀書能進城,老子當初也不輟學了!”

  “你就算當初繼續念了今兒也考不上。”三兒咽了一口酒,道:“大學你以為誰都能考上,全鄉也就嘉禾一個罷了!”

  我抱著三兒大大地親了一口:“還是三子知道!我告訴你們,娶老婆就要找三兒這樣的!其他人我還看不上呢!”

  哥幾個對我的舉動算是司空見慣的了,建弟拍了我一掌:“你倆從小就穿一條褲子的。我問你,你可要老實答——王妞兒是不是中意你?”

  三子一邊從我懷裡掙出來一邊起鬨:“誰都知道妞妞中意嘉禾!妞妞爹準備上你家提親了!你都快成村長家的倒插門女婿了!”我最討厭別人拿我和她的事說笑,尤其什麼上門女婿之類,三兒平常最明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地和他們一起瘋。我一下子撲過去,壓著他,手玩命似地捏他的大腿啊腰眼啊,嘴裡喊著:看你還滿嘴胡說!

  別別!三兒手腳並用地撲騰見我不肯放過他,話也軟了,叫著:“嘉禾哥,別,我亂說的,不敢了!”

  我心裡一動,手也捏不下去了,長大後三兒就很少喊我哥,可他一喊我就沒轍了,任他說什麼我都應承,現在見他服了軟我也只有起身,訕笑道:“我對王家那女娃娃沒興趣,誰不知道她爹那些事兒。”

  狗蛋一聽這話題就樂,一捅剛剛坐起身還直喘氣的三兒:“你知道你家隔壁李寡婦和王村長的事不?”

  三兒臉色酡紅地點著頭:“誰不知道呀?剛才我還親眼看著他從土牆上翻進李家了呢。”

  我看著有趣,又說:“那你跟去偷看了?”

  他不好意思地擾擾頭:“咳,看這個做什麼?”幾個愛混鬧地兄弟立即起鬨著要看。三兒本說不願去,可哪折騰的起我們鬧他,又著實喝了好些酒膽子也大了,遂一起去了。

  我們到了李寡婦家塌了小半邊的土牆——我琢磨著就是被王村長近百公斤的體重一來二去給壓塌的——那缺口只能容一個人的腦袋,我很夠義氣地讓建弟踩著我的肩爬上去,看把他感動地一個熱淚盈眶。

  “看到啥了?看到啥了!”狗蛋急地眼都要紅了,我也跟著催促。倒不是我有多好奇,只是這種事在我看來和偷窺我家倆豬交配一樣,除了新鮮哪有什麼看頭?催促他只是因為這小子他嗎最近長膘不少,一踩著我肩膀我就直晃悠,差點沒把那剩下的半堵牆也給錘塌了。

  “他可真猴急,一上炕燈都沒吹,就摸李寡婦的奶子,叫地還好大聲。”建弟說著還直舔嘴,仿佛身臨其境,三兒在旁邊直跺腳,小聲地叫:“快走吧,太缺德了這。”我就喜歡看他著急的樣子,故意說:“別!咱看看咱村長能撐多久。”建弟低頭笑道:“不過是撒泡尿的時間。”我也哈哈大笑。

  三兒對我們的下流無能為力,可惜樂極生悲,我這一笑重心就不穩,建弟的身子一晃就再不能平衡,頓時重重地摔了下來。一瞬間現場那叫一個塵土飛揚,動靜比泥石流還大,瓦房裡傳來一聲喝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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