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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像,雖然長得完全不一樣,這人是個稚嫩少年,他卻已經是個昂藏地青年男子。

  小蠻又看得入神。像是感覺到她地凝視,雲武抬頭對她嫵媚一笑,低聲道:“姑娘,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總是這樣看我,卻從來不讓我碰你,是故意折磨人麼?”

  小蠻愣了一會,對他挑逗的語言完全無視,突然低聲道:“你……是哪裡人?”

  “祖籍杭州。”

  果然是江南地男子,大概也只有江南能長出這樣的少年了,又嫵媚又風流,有別於女人的另一種美麗。

  “那,你多大了?”

  雲武停下動作,抬頭歪著腦袋笑吟吟地看著她,輕道:“這個……姑娘要看看才知道多大,對不對?”

  小蠻呆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見到他捉狹嫵媚的眼波才一瞬間明白他開了一個多麼無聊透頂的玩笑!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我是問你年紀多大!”

  雲武很可惜地縮回去:“哦,我今年十六歲了,虛歲十七。”

  比她小一點,卻恁地流氓!小蠻瞪著他,剛好有人推門進來送茶,她立即逐客:“好了,都給我出去,一個也別留下!”

  雲武終於走了出去,臨走到門口還回頭柔聲道:“姑娘,晚上吃西湖醋魚可好?”

  她擺了擺手,懶得說話,門終於關上了。

  晚上雲武果然送來一盤西湖醋魚,味道還不錯,眼看他磨磨蹭蹭還想留下,小蠻這次毫不客氣直接叫他滾了。這些少年真不知道無奈何養來是幹什麼的,沒一個正經。不過想想雪先生府上那群男扮女裝的丫鬟,還有店裡漂亮的少年,也不知道是養來幹嘛的,兄弟倆一個怪德性!

  到了半夜,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又響了起來,好在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用被子緊緊捂住耳朵,過了一會,倒也習慣了。漸漸地,她快要睡著,那綿綿不絕的哀嚎像催眠的樂曲似的。突然,“咣當”一聲巨響,像是有人從樓上丟了什麼重物下來,嘩啦啦碎了一地,她一下被驚醒,猛然起身。

  緊跟著又是一陣砸東西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怒吼著什麼,隱約還有勸解的聲音。守在門口那幾個少年也騷動起來,有人低聲道:“先生又要離開了吧另一人也輕道:“差不多,每次都是這樣……這一去還不知要多久能回來呢。”

  無奈何要離開?

  小蠻正要屏息去聽,雲武的聲音突然在窗外響了起來:“姑娘,是不是又吵醒你了?”

  她沒說話,小心躺了回去,有人笑道:“這麼響都沒吵醒她,你費心問她做什麼?問一千遍她也不會脫衣服讓你上。”

  雲武笑罵了一句什麼,後面他們再也沒說過無奈何的任何事,小蠻等了半天,外面漸漸沒了聲音,哀嚎,砸東西,交談聲,都消失了。她在一肚子的疑惑中慢慢沉入夢鄉。

  錦繡之卷 第十章 右花海(一)

  更新時間:2008-10-30 21:16:16 本章字數:3783第二更。

  無奈何真的走了,經過一個莫名其妙發出各種怪聲的夜晚之後,他就離開了香不冷。不過看雲武他們的神情,好像他經常離開,他們都是習以為常的模樣。

  雲武給她送早飯的時候,笑吟吟地說道:“姑娘,先生走之前交代了,姑娘請儘快把信物寫好,他雖然不在香不冷,但也不希望姑娘因此生出什麼嫌隙的心來才好。”

  擺明了是威脅,他人雖然走了,卻留下一幫狗腿子,惟命是從。小蠻幹巴巴地答應了一聲,正要低頭吃飯,抬頭見雲武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站在桌邊含笑盯著自己,她的臉登時一板:“出去,影響我食慾。”

  雲武懶洋洋地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微微一笑:“先生素來不喜歡噪雜之聲,如今他既然不在香不冷,倒沒這些顧忌。回頭我彈琴給姑娘聽,好麼?”

  他說彈琴,小蠻卻想到了另一個人,愣了好久,久到雲武以為她會拒絕,忽聽她低聲道:“好啊,我想聽聽。”

  桌上的清粥冒著絲絲熱氣,不知是不是因為無奈何離開的緣故,小蠻覺得這頓早飯吃起來特別香,茶水裡仿佛都帶著一股特殊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雲武果然端了琴進來,二話不說,手指在弦上輕輕拂過,是試音。

  小蠻坐在床上靜靜看著他,越看越覺得像。她真的是魔症了,根本不是一個人,兩人長得也沒一個地方像。這少年纖細頎長,讓誰來看都知道還未長成年,她怎麼就老是疑心呢?

  琴音裊裊響起。這曲調她並不陌生,是《鳳求凰》。婉轉嫵媚,徐徐挑逗,有人為她彈過。但,有不同,那人彈起來的時候輕柔哀雅。這曲子在少年手下,卻妖性十足,每個音都像舌底吐出的挑逗話語。

  長睫揚起,他漆黑嫵媚的眼睛看過來,像一朵毒花。

  他是在挑逗她。

  小蠻猛然起身,抬手在牆上用力一拍,琴聲頓時斷開了,雲武無辜地看著她,仿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小蠻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不,她不會被迷惑了。他是故意地也好,無意的也好。她都不會再弄錯。

  “不用彈了。你出去吧。”

  雲武眼睛裡頓時朦朧起來,氤氳cháo濕。煙波浩渺。他咬著唇,低聲道:“姑娘,是我做錯了什麼?”

  小蠻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沒心情聽了。出去吧。”

  雲武只得抱著琴緩緩離開。

  小蠻嘆了一口氣,默默坐了良久,突然起身悄悄打開後面那扇窗戶,不出所料,這幾天她安安分分,這扇靠著後院地窗戶已經沒人守著了。她曾以透氣為藉口,將那扇窗戶一直開著,在午時這會會有半個時辰左右沒人看守,在晚上亥時之後也沒人看守。

  靠人不如靠自己,那個無奈何最近離開了正好,天時地利,她不走才是傻瓜。

  無奈何走了之後,夜晚出奇的安靜,連一聲呼喝都沒有。香不冷地夜晚從來沒有這般死寂,仿佛連呼吸聲都全部停止一般。

  小蠻慢吞吞地推開被子,穿好衣服鞋子,走到床邊側耳去聽,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試著叫了兩聲:“雲武?雲文?我渴了,給我端茶來。”

  沒人回答她,很奇怪,這幾個少年平日裡都守在窗外,就是半夜也輕聲說笑個不停,今天居然沒人答應自己。她在窗戶上敲了兩下,又叫了一聲:“雲武?”跟著悄悄推開窗戶,外面一地月華,半個人影也沒有。

  小蠻愣了很久,一時只是不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風卷著花香撲在面上,帶著一股纏綿清甜的餘味,令人心魂俱醉。小蠻慢慢推開門,走了出去,精緻華美的香不冷仿佛籠罩在一層似煙似幻的霧氣里,一切都像個夢。濕潤的花瓣隔著綢緞鞋擦在腳上,發出哀痛地吱呀聲,一片死亡般的沉寂。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還是打算跑路了,沒人正好是老天相助。她拔腿就跑,跑了一半,到底不敢從大門出去,只得掉頭往後院跑去,打算找小路悄悄逃出去。

  後院那裡只有矮矮的幾棟瓦屋,門上窗前都釘著玄鐵條,裡面黑漆漆的,沒有燈光,沒有聲音。小蠻想起晚上那些哀嚎聲就是從這裡傳出的,不由毛骨悚然,一眼也不敢多看,轉身便走。

  忽聽屋裡有人沉聲道:“是月下香,那個小崽子來這裡了嗎?”

  小蠻唬了一跳,一聲也不敢吭,放小了步子,一點一點往前蹭,不發出一點聲音。

  那人突然又道:“有人!過來!”

  鬼才過去!她撒腿就跑,忽聽後面刺啦一聲,光啷啷,像是什麼東西拋了出來,她腰上一緊,被硬邦邦的東西纏住,慌亂中用手一扯----冰冷堅硬,居然是鐵鏈!小蠻從喉嚨里發出一個斷裂的呻吟,還沒完全喊出來,整個人就被朝後拖去,背部狠狠撞在牆上,疼的她倒抽一口氣,眼前金星亂蹦。

  一隻粗糙冰冷的手從窗後伸出來,在她臉上摸了幾把,小蠻嚇得雞皮疙瘩亂竄,顫聲道:“鬼……”

  後面那人咦了一聲:“居然是這個小丫頭。”

  那隻手捏住她地下巴,硬是把她的臉別過去,小蠻急道:“別拽別拽!脖子要拽斷的!”她整個人轉了過去,正對著黑洞洞地窗戶,月光正亮,所以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屋裡那個人。情不自禁倒抽了一口氣。

  這人臉上就沒一塊完好的皮膚,血紅蒼白漆黑,像是被人打爛了再重新拼在一起一樣。雖然可怕。但一雙眼卻是亮若寒星,銳利猶如冷電。靜靜釘在她臉上。小蠻打了個寒顫,心中知道對方不是鬼,不曉得是個什麼人被無奈何關在這裡,她低聲道:“這位……老爺,你、你被人關起來了。要我幫忙開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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