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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韓豫塵問過端木容慧,他父親到底有沒有找到仙山,端木容慧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每次都帶許多海帶珍珠回來,你說他找沒找到?”

  韓豫塵哭笑不得,端木的個性自然與父親完全不搭邊,他與他母親卻是如出一轍,同樣的冷漠,高傲,目下無塵。奇怪的是,他夫妻性格如此迥異的二人,卻偏偏情深如斯,端木的母親是幾乎寵溺地放縱夫君四處出海享受他的自由,他父親雖然經常不在家中,可是每月必然回來一次,兒子也不見,只陪著妻子。所以,雖然名義上端木世家的當家是端木嘉和,實際上卻是端木的母親和端木容慧二人,端木的兩個哥哥與他父親是差不多的德行,一個愛畫如痴,一個隨著父親四處奔跑,早已消失了大半個月,根本別想指望他們倆。

  當下韓豫塵這樣一問,不等端木回答,光看他發灰的臉色就知道必然沒找到其父,這次連問一個問題要付百兩黃金的百曉生,也回答不出他父親到底跑去了什麼“仙山”。

  端木容慧嘆了一聲,“我本不想觀戰泰山比武大會,這次看來不去不行了。”

  居生生一聽真的可以去泰山看比武大會,頓時忘了先前的羞澀,瞪圓了眼睛蹦去他面前,笑道:“真的可以去?太好啦!什麼時候去?”

  端木容慧見她開心起來,不由也勾起嘴角,輕道:“明日就出發,這次不需趕路,慢慢走。”

  居生生自然是興奮到幾乎要跳起來,念香忽然悄悄拉了拉習玉的袖子,輕道:“泰山好玩麼?”

  習玉愣了一下,“我也沒去過,只是聽人說,泰山日出是絕景。這次去,咱們可要好好玩個夠。”

  念香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道:“習玉,你想我吻你麼?”

  習玉乍一聽他這樣問,不由驚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害羞也忘了,只是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結巴著問道:“你……你這是……是從什麼地方學……學來的?!”這個純潔如同一張白紙的念香,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東西?哪個混蛋教他的?!

  念香輕道:“那天,我一個人去院子裡玩,聽到端木容慧和生生說話,他說什麼吻了她,就一定會負責,還說是因為喜歡才想與她一起。我看到生生的臉好紅,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習玉,我也喜歡你,我是不是也應該吻你?我也要負責吧。”

  習玉漲紅了臉,端木容慧這傢伙居然下手這麼快?!怎麼偏偏讓念香看到了?!

  念香見她遲遲不說話,不由又道:“習玉,什麼叫吻?”

  習玉怔了半晌,忽然一把抓起他的胳膊,急道:“你跟我來!”

  居生生見他二人如風一樣跑了出去,不由叫道:“去什麼地方呀?馬上要吃飯了……”

  話還沒說完,兩人都跑的沒影了。

  習玉拉著念香,一直跑去客房門口,她才將念香按去牆上,輕道:“念香,這些話以後千萬不可在人前說出來,明白了麼?”

  念香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嫣紅的臉,奇道:“為什麼?習玉,你不喜歡我吻你嗎?那我以後再也不……”

  習玉用手按住他的嘴,漲紅了臉輕道:“不……不是的。不過,這些話不可以在別人面前說,你只能和我說這些,明白了麼?”

  念香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那,那我可以吻你麼?習玉,我好喜歡你。”

  習玉羞得幾乎要鑽去地fèng里,偏偏他還那樣天真無邪地看著自己,連聲問著,“吻是什麼?我要怎麼做?”

  她忽地咬了咬牙,捧住他的臉,用力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忽然嘴唇一陣劇痛,原來她用力過甚,兩人的牙齒撞去一起,都痛得皺起了眉頭。念香捂住嘴唇,都冒血了,他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吻……可是我好痛啊,習玉……”

  習玉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想走,最好躲去誰也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化解此刻的尷尬羞澀。她摸了摸嘴唇,流血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吻一個人,只當貼著嘴唇就好,誰知卻撞去牙齒上,丟人極了。

  念香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她,急道:“你,你別走!習玉!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吻你了!”他的力氣比習玉大了許多,加上不知道如何控制,習玉被他一把抓得幾乎摔下去,兩人踉蹌了好幾下,終於一起摔去雪堆里。

  “痛不痛?痛不痛?”念香撐在她頭頂一個勁問著,一面將她的袖子摞起來,卻見她纖細膩白的手肘上有些擦破的皮。他第一次見到女子的胳膊,只覺極其好看,可是具體怎麼個好看法,卻又說不出來,只是呆在那裡。

  習玉伸手去推他,兩個人都是一頭一臉的雪,更加狼狽,她只盼趕緊回屋,把這事當作一個荒誕的夢忘記,誰知念香忽然握住她的胳膊,低頭去吻手肘上的傷口,原本有些痛的傷口被他那樣輕柔地一吻,居然有些發麻。

  習玉渾身都是一震,漲紅了臉要抽回自己的手,偏偏抽不回來,或許她自己也不想放開。只覺他的唇順著胳膊向上蔓延,然後他一把抱住她,順著本能,去吻她的臉頰額頭,所到之處都微微地發麻,這種蘇麻的感覺一直擴散去四肢百骸,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腿開始發軟。

  然後,她唇上忽然一熱,他輕柔地吻了上來,這一次,再也沒有碰撞牙齒的尷尬。兩個年輕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得不對,互相輕柔而且緩慢地吻著對方,哪怕身上的雪都化成了水,流去脖子裡一陣冰冷,也澆不熄心底的那股熱情之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念香忽然緊緊抱住她,把頭埋去她頭髮里,喃喃地,顫聲地說道:“我……我好喜歡你……習玉!你別放開我……抱抱我!”

  習玉緩緩張開雙手,將他摟去懷裡,心裡只覺有許多感慨,卻說不出來。兩人躺在雪地里緊緊擁抱著,絲毫不在意衣服被浸濕,仿佛這裡就是天堂,誰也不想離開一步。

  第二十二章

  端木雖然說了第二天就出發,可是畢竟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拖著,一直到真正上路,卻又是過了半個月。此時已是二月,俗話說,二月春風似剪刀,官道兩旁的樹都開始冒綠芽,就連迎面而來的風中好像都帶著新鮮的味道。

  小童玉帶輕輕提著韁繩,由著雪白的馬車在官道上慢吞吞地前進。山水在旁,寬廣的道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他一時高興,忍不住放開喉嚨唱道:“青山欲共高人語,聯翩萬馬來無數。煙雨卻低回,望來終不來!”

  這一首輕快豪慡的菩薩蠻,卻是辛棄疾所作,藉以抒發積鬱。玉帶本是個小孩子,聲音稚嫩,偏偏故作豪情之狀,唱到高處忽地斷了音,惹得居生生一個勁笑他人小鬼大,裝模作樣。

  “生生姑娘,你就會笑我。其實你什麼都不會,還不如我呢!我從小跟著公子四處闖蕩,說到江湖經驗,是你的百倍也不止!”玉帶被她說到惱火,撅起嘴來為自己辯白。

  居生生笑道:“哎喲,說你人小鬼大你還真裝蒜了!你倒說說你懂得什麼江湖經驗?讓我也長長見識呀!”

  玉帶被她一激,頓時滔滔不絕,“我就說給你聽!怎麼單看一個人的神態就知道他是江湖中人!現在時勢不穩,人人都帶一把劍在身邊自保,光看身邊是否有兵器來判斷是庸人的做法。江湖中人對自己的武器都有一種獨特的鐘愛,你先看他是如何對待兵刃的,倘若即使是吃飯喝茶的時候,都時不時要摸一下腰間的兵刃,那十有八九是個江湖人。倘若有人經過他身體三尺範圍以內,他立即警覺,那就是一個低手,真正的高手是絕對不會讓人看出自己猶豫防備的……”

  他唧唧呱呱說了一通,忽覺身邊的居生生沒了聲音,回頭一看,卻見她早已坐回車廂和習玉拉著手說話了。玉帶不由大怒,哼了一聲,老氣橫秋地,“果然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念香忽然好奇地接口道:“玉帶,女子是指生生嗎?那小人是什麼?小孩子嗎?這裡的小孩子只有你呀!你是在說自己嗎?”

  玉帶被他的歪理說得臉色發青,偏偏他自己也解釋不出來小人是什麼,只能撅了嘴揮馬鞭,再不去理這些喜歡取笑自己的大人。

  這般行了半日,卻見道旁搭了一個棚子,有人買茶水點心。玉帶是小孩子習性,頓時嘴饞起來,回頭輕道:“公子,咱們也走了大半天啦,要不要歇息一會喝點茶?”

  端木容慧見他面上沾染了趕路的風塵,兩隻大眼睛卻亮晶晶地看著自己,似乎在一個勁地說去吧去吧!他不由點了點頭,“也好,下車活動活動也不至於筋骨遲鈍。”

  玉帶趕緊下了馬車,開門先讓幾個大人出來,然後他急匆匆地栓了馬車,衝去茶棚里叫道:“老闆!來六碗茶!再來一份棗糕一份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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