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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雖然沒有通緝告示,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馬車一直向北走了近半個月,終於來到一座古城前。居生生從車裡探出頭來,叫道:“好冷好冷!哇,習玉快看!前面的城牆好高!我們到了什麼大城了嗎?”

  習玉揭開帘子,也看了出去,就見前方遠遠有一座高聳的城樓,此時剛好是清晨,日光萬丈,映得城牆好不氣派。她抽出地圖,看了半天,終於頹然道:“找不到!這裡是什麼地方?”

  居生生笑道:“管它什麼地方!我們先進去看看吧!一路趕了半個多月,我可真受夠了睡馬車裡!看起來那個小王爺沒膽子把事情說出去,我們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下車吧!”說著她就要跳下去,習玉趕緊攔住她。

  “等等,你和念香待這裡,我下去。你們都比我顯眼,只怕守城的兵將會找麻煩!”她從地上撈起一把泥土,在臉上抹兩下,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日夜趕路風塵僕僕的村婦。

  “待會如果兵將們要看你們,記得趕緊把臉塗黑!”她低聲吩咐著,出了馬車抓住在前面趕車的念香,輕道:“你進去吧,我來趕。”

  念香對她微微一笑,聽話地鑽去馬車裡,動作居然很是迅速。習玉接過韁繩,掉轉馬頭,往那座古城疾馳而去。

  雖然是一大早,城門口已經站了許多要進城的人。習玉跳下馬,牽著馬車走過去,看門的將士見她臉生,便攔了下來。

  “你們是做什麼的?進城打算幹什麼?”說話的將士帶有濃厚的口音,習玉聽了半天才明白,於是陪笑道:“回兵老爺,小女子帶著姐姐和相公來城裡謀些生路,想做點小買賣什麼的。”

  將士疑心地打量著她,過了一會,走過去唰地一聲拉開車門,居生生早已把土抹了滿臉,抬頭對他呵呵笑,念香本來就是個傻子,也是呵呵傻笑。將士厭惡地關上門,“毛病!那麼寒磣的臉還笑!進去吧進去吧!”

  習玉趕緊陪笑,塞了一些碎銀子給將士們,他們終於緩和了臉色,和顏悅色地放他們順利通過。臨走之前,習玉抬頭瞥了一眼城頭,上面寫著兩個大字【臨泉】。這是什麼城?她好像都沒聽過,看樣子她果然孤陋寡聞。

  城內與杭州的奢靡繁華完全不同,街道非常寬敞潔淨,建築都是陳舊的款式,沒有什麼精巧別致,行人的服飾也沒有杭州那麼多花樣,都比較簡樸。習玉駕著馬車,慢慢地在石板路上行駛,拐了幾個街角,就見一棟高大的建築矗立在面前。

  “鳳凰客棧。”她緩緩念出門前旗子上的招牌名,居生生從馬車裡探出腦袋,“就住這裡吧!習玉,我的骨頭都快被顛散了!”

  客棧的小二早就跑出來迎客了,熱情地把馬牽去後面餵糙,三人走進客棧,才發覺這家客棧一二樓都是飯館,三四樓才是客棧。估計是什麼有名的地方,樓下幾乎坐滿了客人,一眼望過去全是人頭,卻沒什麼聲音。

  習玉累得夠嗆,也不去注意這些異相,向掌柜的要了兩間上房,帶著居生生和念香上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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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新三章,明天開始一日更新一章。

  十四十四~~加油!!

  第四章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習玉還是被念香弄醒的,他一直輕手輕腳地玩著她的頭髮,見她睜開了眼睛,趕緊丟開,臉紅地看著她。

  “怎麼不睡了?”習玉柔聲問著,替他挽了挽凌亂的頭髮。念香只是對她笑,這樣安靜的神情,真看不出他是個傻子。習玉被他凝望到臉紅,輕輕捶了他一拳,“別看了,剛睡醒狼狽的要命。”

  念香還是笑,抓住她的手,忽然放去唇邊輕輕一吻,顯然他也不知道什麼叫吻,只是張嘴去輕輕咬她的手指,好像一隻撒嬌的小狗。他露出滿面愛憐不已的神色,顯然對她情不自禁。

  習玉咯咯笑了出來,“好癢,別咬了。肚子餓了嗎?我們下去吃飯好不好?”念香點了點頭,忽然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這一次是真正的吻,嘴唇輕柔地觸了一下就趕緊讓開,再看他時,從臉到脖子都紅了。

  習玉先是一呆,後來又忍不住害羞,對他微微一笑,拉著他起身,先要了熱水,替念香洗澡洗頭,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也梳得整齊,看上去就像一個俊秀文雅的年輕男子。

  “你很好看,念香。是我見過最好看,最善良的人。”習玉柔聲說著,替他挽好了頭髮,然後要了新的熱水自己洗了個澡,兩個人乾乾淨淨地去敲居生生的門。

  到底是花魁,洗澡起碼需要一個時辰,最後他們只好先下去吃飯,然後給她帶上來。傍晚時分,一樓那裡的客人更多了,習玉撿了個角落的位置,要了幾份招牌菜,她眼睛裡只有一個念香,旁邊的事情根本就不理會,加上她原本就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江湖經驗幾乎為零,絲毫沒有發覺一樓客人們裝束上的怪異。

  菜很快就上來了,兩人剛舉起筷子,就聽一樓大廳正中忽然傳來用力拍桌子的聲音,習玉耳朵何等尖,立即聽出來是個練家子,那紅木的桌子已經出現裂痕了。她剛要回頭,就聽一個男人暴吼了起來,“他媽的都在這裡給老子裝蒜!以為我們看不出來?鶴公子到底給了你們這幫兔崽子多少好處?!這幾日江湖上一流三流的人都聚集來臨泉,是要做什麼?挑場子嗎?!有膽子的站出來,和老子幹上幾招再說!”

  大廳里一片死沉的寂靜,沒有人搭腔。習玉定睛看去,發現開口說話的是廳中間一桌的人,看起來有三四桌都是他們的人,因為每個人腰帶上都掛著一塊木牌子,上面用紅漆寫著什麼。那人身段極高大,大約是喝高了,臉上一片血紅,脫了半邊衣服,露出黑乎乎的胸膛,上面紋著一個猙獰的龍頭。

  見沒人理他,那人更怒了,唰地一下抽出腰後的大刀,手起刀落,利索地砍去紅木桌角一塊,居然絲毫不差,桌腿半點傷痕也沒有。這一手刀法實在值得稱讚。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龍虎刀羅潤生!你們這幫兔崽子有膽來臨泉向龍門派挑釁,卻沒膽子接老子半招嗎?!”他吼得額頭上青筋都暴了出來。掌柜和小二的居然面不改色,好像對這種陣仗司空見慣一般。

  這裡真是個奇怪的地方,習玉想著,如果一直沒人理他,那個叫什麼龍虎刀的人會不會尷尬?

  剛這樣想著,身邊一桌上忽然有人輕聲笑了出來,漸漸大聲,好像忍俊不禁一樣。羅潤生大怒,大刀一指那人,厲聲道:“你他媽笑什麼笑?!”

  那人斂住笑容,從容說道:“我笑臨泉龍門派,盤據一方,居然連自己地盤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再說了,鶴公子是何等人物,會與你們這幫烏合之眾計較?未免太損他身份!”

  習玉聽他聲音清朗,吐字文雅,忍不住看了一眼,卻見對面的桌子上單坐了一個玄衣男子,一頭墨色長髮,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大約有二十四五的模樣,居然是一個清俊風流的青年人。他正用大拇指摩挲著下巴,上面套著一個墨玉的指環。見習玉盯著自己,他回頭對她微微一笑,滿面的風流倜儻之色,目光轉過念香時,卻稍稍停滯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羅潤生怒道:“好個賊子!居然說什麼身份!鶴公子的江湖名聲恐怕不太好吧?!這裡是龍門派的地盤,哪裡輪得到你這個無名小卒在這裡替他說好話?!你倒說說臨泉有什麼事情讓天下人都聚來了這裡?”

  那人笑道:“鶴公子江湖名聲好不好,也輪不到你們龍門派操心。他豈是那計較虛名之人?龍門派號稱臨泉大派,行事向來囂張跋扈,此時居然連自己的地方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來向我這個無名小卒請教,可笑啊可笑!果然是徒有虛名!”

  “你他媽說不說?!”羅潤生脾氣本來就暴躁,此時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哪裡忍得住,提著大刀就要上去,被同門的師兄弟一把拖住,不許他胡來。

  這時東邊角落裡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龍虎刀先消停些,那位年輕人也少說兩句,大夥來這裡不過吃個飯,還沒到開打的時候,何必讓店主人難做?”

  眾人一齊望去,就見東邊角落坐了幾個青衣老者,每個都是白髮銀須,面前只放了清茶花生。羅潤生終於動容,“終南四老?連你們都來了……?”

  那說話的老者正是終南四老之一瞿晶,他是四老之中年紀最長,說話也是最有分量的。他端起杯子,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終南四老早已是江湖傳說了,如今我們也只不過是垂危老人罷了,哪裡比得你們年輕人火氣大。龍虎刀,你當真不知臨泉的事情?”

  羅潤生不敢造次,只得點了點頭。瞿晶嘆了一聲,“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碧空劍訣你們總該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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