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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搗蛋鬼!「好了,別鬧阿葛了,真要惹惱它,它可是會跑出去驚嚇到其他人的。」阿葛平常就很嚇人了,再一生氣,衝出去不將其他客人嚇跑才怪。

  「我哪有鬧?是阿葛脾氣太差,干我什麼事?」她還皮著不想收手,非要鬧得阿葛抓狂不可。嘿嘿這才好玩嘛!

  「別調皮了!」諸天日無可奈何的板起臉。

  她這才嘟著嘴將「飛毛腿」塞進口裡。「我才不調皮呢!」她滿嘴的雞腿肉,一面嚼一面咕噥,壓根不承認自己有多皮。

  一旁的蘇子兵已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不調皮,誰調皮啊?

  這會連阿葛都認同的瞪了她一眼,喉間好像還發出了不屑的狼哼。

  她瞧了也哼了一聲,對於他們的鄙夷態度,她視而不見,因為已經習慣了。

  反正她臉皮厚嘛!她哼著曲兒,店小二又連上了幾道菜上來,她夾了塊「千里耳」嘗嘗。這是豬耳朵嘛!

  見她食慾不錯,諸天日細心的再多為她布菜舀湯,希望她多吃點,小產過後的她身子雖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但身材始終偏瘦,這讓他不太滿意,一找到機會便經常餵食她,希望他多長點肉。

  「夫君,這『千里耳』挺慡口的,你也試試!」她夾了塊豬耳朵進他碗裡,抬眉瞧著他還戴著罩著黑紗的寬緣帽,垂下的黑紗將他的面容以及那雙醒目的碧眼完全遮掩住,當然,這麼一來,要吃東西就很不方便了。

  「夫君,現下並沒有其他人,你脫了紗帽吧。」她皺眉建議。

  夫君時一雙碧眼實在太引人注目,若想隱姓埋名,唯有先將雙眼藏住,因此到了這兒,夫君只好委屈的扮成盲人,但成天戴著一頂烏漆抹黑的紗帽,遮眼也遮臉的著實很不舒服,這會沒外人在,她希望他能拿下紗帽,鬆口氣。

  「嗯。」天熱,戴著這頂紗帽確實難受,諸天日點首後,蘇子兵立即上前要幫他取下帽子。

  「真是對不起了,冒昧得很,聽聞言公子在這兒用膳,所以厚著臉皮來打攪了——」突地,一名濃眉、相貌粗獷的中年男子不請自來。

  蘇子兵驚見有人擅自闖入,立刻將主子才要取下的紗帽又重新戴妥,然後趕上前攔阻這人的接近。

  「我識得你,你是李大爺,不知找我家公子有何指教?」他禮貌的將人攔在門口處後問。

  這位李大爺是海歌國的首富,在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公子決定在此落地生根後,自然也聽說過這號人物。

  只是,公子雖在此化名言日,但接觸的人不多,這人找上門,所謂何事?

  「我有事找你家主子聊聊,談談生意買賣方面的事。」李大爺被堵在門口,笑咧了嘴的說明來意,一雙眼也直往圓桌上戴著黑紗帽的男子瞧去,這眼一瞄,正巧瞄見了那人腳邊的銀狼,胖胖的身子一顫,嚇了一大跳。

  看來真如傳言,這怪人真養了頭會啃人骨頭的野狼在身邊呢!他打了個哆嗦。

  「公子?」蘇子兵請示諸天日。

  「請這位大爺入坐吧。」他簡短地道。

  蘇子兵這才放人,並且將他領到主子面前坐下。

  李大爺一落坐後,瞧著戴紗帽的諸天日,蹙起眉,只覺這人雖然遮著臉,但渾身散發絕塵的氣息,非常耀眼,不由得坐直了身,臉上表情也莊重了起來。

  這人戴著面紗是為了遮蓋眼疾來著嗎?他聽說這新移居來的富商是個盲人,如今一見似乎不假,而且據傳這男人還是個神秘的傢伙,沒有人知道他帶著妻子打哪來,身分實在很令人好奇。

  面紗內,澄澈的雙眸將他充滿好奇的目光盡收眼底,諸天日微微的勾起唇角。「李大爺要與我談什麼買賣?」

  「我想與言公子談談商船的買賣。」他說。

  這位姓言的男子來到海歌國才沒多久,就在這兒最高檔的路段置了產,大手筆的買了間雅致的別莊,這不打緊,最教他訝異的是,他還一口氣買了九艘商船。

  海歌國靠海維生,有自己的船隻才稱得上富商,但造船昂貴,一般大型商行頂多供養得起五艘,可這位公子竟能毫不費力的買下這麼多艘,簡直比他這個海歌國首富還要出手闊綽,有個這麼財源雄厚的人出現在他的地盤上,他當然要過來打個照面,順便采探有無合作的可能。

  「商船買賣?你想怎麼談呢?」諸天日嗓音清醇的問。

  欸?怎麼回事?怎麼這人光開口就能教他心頭「寧靜」得發毛?

  這感覺還真奇特,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第一回碰到這種邪門事!

  李大爺清了清喉嚨,才有辦法讓自己的聲音沉穩些。「我這就直說了,我想與你合作,一起吃下這海歌國的所有船隻,稱霸這兒的船運市場,你說如何?」他大膽的說出自己的野心。

  「你想壟斷市場?」這會問話的是蘭禮秋,一臉興味盎然。

  聽到這清脆的女音,李大爺這才注意到圓桌上還坐了個嬌俏的小女人。瞧她的模樣,一身質地上等的衣著裝扮,八成就是傳說中與言日形影不離的妻子了。

  「沒錯!只要言公子與我聯手,這海歌國的航權就可以完全控制在咱們手上,這之後,咱們就可以操控整個海歌國的經濟命脈!」甚至就連海歌國王為了飽實國庫,都得對他俯首稱臣。

  「可是我家夫君為什麼要跟你合作呢?」她踢走阿葛,蹭到自家男人的身旁偎著。

  這讓李大爺原本的笑臉變得有點僵。「我可是這裡最有實力的商人,只有跟我合作,才拿得出巨資購買其他商號的船隻。」他自豪的說。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一個人買下所有的船隻,一個人獨斷市場,又何必跟我們合作瓜分利益呢?」她扯著丈夫的袖子,散漫的問。

  她對這人印象很差,理由是他打攪了他們用膳,她最討厭看見夫君用膳時還得戴著討人厭的紗帽!

  於是她故意頑皮的扯了扯他的帽緣,讓帽子差點滑落,嚇得身旁的蘇子兵趕緊護住帽子,沁出冷汗。夫人這般,還敢辯說自己不調皮?!

  她縮了手,吐著舌頭,低頭由下往上探了一眼面紗內夫君的表情。噢噢,夫君無奈的神色正像是在警告她,再頑皮就要揍她屁股了。

  她嚇得立即坐直身,正經的瞧向臉色發紫的李大爺。

  「我也想一個人吃下,但這需要的資金可是天文數字,老實說,我目前還拿不出這筆錢。」

  「簡單一句話,就是你財力不夠嘍?」

  李大爺的臉已是紫到發黃了。

  她瞥了他一眼,繼續又說:「可是我家夫君做生意不喜歡與人合作耶,況且,夫君他本來就打算要買下這裡所有的商船,所以才會先買了九艘,這之後才與人又談好,下個月再買進十一艘商船。」

  「什麼?你們要再買十一艘?!」李大爺大驚失色。一口氣買下這麼多艘船,這金額可是天價啊!

  若真是如此,這男人擁有了二十艘的船隻,可就要比他這個海歌首富的十五艘要多得多,這人真要吞下海歌的海權了!「你……你們是開玩笑的吧?你們真拿得出這麼多錢?」震驚過後,他半信半疑起來,實在很難相信一個超級大富會是個眼盲的瞎子。

  「夫君,怎麼辦?他不相信咱們買得起耶——」噘著嘴,蘭禮秋狀似嬌嗔的問著身旁的男人。

  諸天日的胸膛低震,像是在笑,伸手「摸索」的撫上她不悅的小臉蛋,似在安慰她別惱。

  「李大爺,很抱歉,我夫人說的沒錯,我沒打算與人合作,買賣商船的事,我們還是各自進行吧。」他淡然的說。

  李大爺一愕。這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僅成不了合作夥伴,將來在買賣上還是競爭對手了。

  他臉色一沉。這男人不過是個瞎子,當真這麼有本事?

  「你真不再考慮?」他不死心的再問。

  「很抱歉。」諸天日語氣更淡。

  他當下沒風度的扭曲了臉。「那好吧,就當我沒有提過這件事,不過,我奉勸你,人不要吹牛,也不要不識時務,我是看得起你才找你合作,事實上你來歷不明,財力如何終究是個問號,說不定根本就是個空心佬,口袋沒錢偏偏出來招搖撞騙!」買賣不成,原先對諸天日的敬畏也被勢利的本性給壓了下來。

  「你說什麼!」蘭禮秋一聽這句話可氣,站起來就想罵人。

  「我不是不相信你們的能力,而是有錢沒錢是騙不了人的!」李大爺冷哼,一臉的輕視。

  她氣得眯起眼來。「你說的極是!」她聲音冷颼颼的,突然雙臂一抬,雙手擊掌,外頭立即有人堆滿笑容的應聲走進來。

  「請問公子、夫人有什麼吩咐?」哈腰進來的人正式這家野味館的掌柜。

  李大爺一見這仗著自己見多了王孫貴胄,平時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掌柜,竟然向他們鞠躬垂首,不禁訝異得瞠目不信。

  「我要你辦的事,可都辦好了?」蘭禮秋問向掌柜。

  「回夫人,您交辦的事都辦好了,這海歌國王城百里內的野味館全都已順利買下。」那掌柜恭謹的回說。

  「什麼?你們買下所有的野味館?!」李大爺的臉色瞬間刷白。

  「是的,王城附近約十多家的野味館東家現已轉移,就連我現在經營的這家館子也屬於言公子的了。」掌柜說。

  李大爺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就他所知,光這家野味館的購價就近萬兩金,他曾想過與掌柜商議買賣的可能,但一經尋價,立刻讓他縮了手,因為自己實在阮囊羞澀,而且光買一家成不了什麼事,但這初來乍到的男人買下的竟不只一家,而是全由貴族們壟斷經營的野味館……這、這姓言的小子難道想海陸通吃不成?!

  瞧著他驚傻的樣子,蘭禮秋得意的一笑。「嗯,掌柜、你辦得很好,這是賞你的。」她要蘇子兵端來一隻箱子,這就是他們今天上門來的目的,賞人來著,只是沒想到要這麼招搖罷了,不過也好,正好氣氣這姓李的男人,誰教他實在太討人厭了!

  掌柜一臉的欣喜。「是。」立即上前接過箱子,還當場將箱子打開,這一開,黃澄澄的奪目光彩立刻耀然而出。

  李大爺這會已是完全瞧直了眼。這是金子,滿滿一箱的金子!

  金子多昂貴啊,他們竟隨手一賞就是一箱人咋舌的金子,他著實傻眼了,一句話再也說不出來。

  方才他競還敢質疑人家是吹牛,這下他這首富在對方眼裡,可能只夠格當他們家的掌柜吧?

  登時他脖子一縮,汗顏得簡直無地自容,哪還有臉說什麼,連頭也不敢抬就縮著脖子溜出廂房了。

  蘭禮秋見了,終於忍不住拍掌大笑。

  呵,她家夫君什麼沒有就是金子最多,誰教他「老家」恰巧是產金的,而且離家時,還聰明的帶了很多很多,多到足以買下七、八個像海歌這樣的小國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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