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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確認全部被銷毀後,鈕嘉信略微鬆了口氣,可表情還未舒緩,墨寧就從一邊又拿出一份。

  “繼續,請便。”冰冷的笑意蔓延開來,墨寧反常的舉止讓鈕嘉信毛骨悚然。

  這人瘋了?

  “撕吧,只要你高興就撕,這裡的複印件撕光,我可以繼續提供,只是浪費了紙張,真可惜。”

  “複印件?”鈕嘉信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又激昂起來。

  “怎麽?沒注意?”墨寧的笑容還是很燦爛,可這種接近嘲諷的笑讓鈕嘉信恨得牙痒痒。

  抽過墨寧遞過來的文件仔細察看。鈕的臉色更加難看。

  “為什麽不說話了?”

  和你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

  “你不會是想毀約吧?”

  毀你個頭,你複印了那麽多份,老子想毀約也不成。

  “不說話就是默認你簽了合同?”

  簽,簽,簽,簽個屁!

  “嗯,很好。”墨寧清澈的眸子裡折出一抹精光。他正在盤算該從眼前這個沈默的男人身上先要些什麽好。

  “現在你該告訴我昨晚為什麽喝酒了。”起身走向一旁的沙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目光直she在對方毫無表情的臉上。

  “我不記得條約里有不許喝酒這一條。”顯然已逐漸接受簽了合約這一事實,在確定對方暫時無害後,鈕嘉信開始漸漸放鬆緊繃的肌肉。

  “我說不許就不許。”墨寧的表情立即晴轉多雲,聲音也提高了數個分貝。他沒有想過一向不屑被別人所影響的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他只覺得憤怒,無緣由的憤怒。

  鈕嘉信沒有繼續針鋒相對,他又突然靜下來,只是看著被角,不再說話。

  “說話。啞巴了?”對於突然的沈寂,墨寧沒了耐性,面對男人突然失去表情的臉,他心煩意亂,急需一個出口。

  “我並不認為一個jì女對她的恩客有什麽好侃的。”垂下眼帘,努力使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無名指上。鈕嘉信覺得有些悶,明明只是回敬墨寧的話,為什麽會讓他感到氣息不順?

  他不懂有的時候言語像力,作用是相互的,惡毒之語往往傷了別人又痛了自己。

  “jì女?恩客?”墨寧笑了,敏銳地捕捉到男人泄露的某種情緒,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我才沒興趣當什麽恩客!”

  鈕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墨寧卻很快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移向墨寧身後的立柜上。

  寂靜又一次籠罩了房間。

  “阿嚏……”墨寧的聲音切斷了凝固了的空氣。連續三個噴嚏後,他知道自己感冒了,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元兇,優雅地捋了捋頭髮。

  “你怎麽了?”鈕嘉信皺眉,難不成這家夥兒生病了?

  “感冒了。”數個噴嚏後的鼻音明顯可聞。“還不是你,該死的。”墨寧吸吸鼻子,知道這人因為自己前刻說的陌生人和昨晚莫名其妙的契約賭氣,賣乖道:“我替你洗乾淨了,自己著涼了。”

  假裝報怨著,卻也未忽略鈕嘉信嘴角若隱若現的笑意。

  得意吧,你就得意吧。

  “傻瓜,怎麽這麽大的人還不會照顧自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寵溺甜蜜。冷下剛有的笑容,不說話了。

  墨寧熟練地撥通了某支電話,在數聲哼哼後掛了電話。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尷尬的緘默之中。

  我幹嘛要呆在這兒?鈕嘉信覺得自己這樣躺在別人床上有點呆。越想愈覺得奇怪,想開口,卻看見墨寧正認真地把玩手機。一言不發地背過身去。

  墨寧深意地看了一眼鈕嘉信寬大的背部,突然想要擁住那個人。

  或許是時候讓一個人固定地在身邊了。呵呵,這種想法…竟然多次出現在腦海,他不可自制地笑了起來。

  真是奇怪的念頭。

  不過如果真的要選擇,唔,就這個人好了。

  “媽的。”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入門便爆了句粗口。“你墨寧算老幾啊,竟然要我放下實驗室的工作來幫你檢查身體!你…”看見了因聽到他聲音而回頭的鈕嘉信,男子驚恐地瞪大眼睛。

  墨寧正慵懶地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自己的頭髮。

  “你…你…”纖長的手指指向墨寧隨後又指向鈕嘉信,“他他…”

  鈕嘉信覺得這男子奇怪得可以,怎麽大白天象見了鬼一樣?

  “你怎麽會允許其他男人上你的床!”男人一副剛剛找著舌頭的模樣。

  鈕嘉信也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墨寧。

  墨寧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側頭,反問,“為什麽不允許?”上揚語調昭顯他的心情很不錯。

  登天的感覺26~27(美攻強受 自卑受)

  “你不是不喜歡陌生的同類睡在你床上麽?”不滿墨寧無辜的態度。

  男人笑眯眯地靠近鈕嘉信,“小寶貝兒,你是寧寧的新歡麽?”

  鈕嘉信對這男人沒好感,況且他堅信近朱者赤的道理。

  墨寧身邊的朋友也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說話和本人一樣地令人討厭。

  “不是。”沒好氣地回應著。

  “嗯?”仔細觀察起了鈕嘉信,身材比例不錯,臉型還可以,皮膚飽滿勉強能湊活。可怎麽看都沒有他們家的那位可口。

  “葉茗,你給我離他遠點。”墨寧放下手機。

  “吃醋啊。”面轉向墨寧,正色道。

  “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承認了些什麽,墨寧依舊冷冷淡淡:“你給他做個全身檢查吧。他腦部好像受過傷。”

  在一系列的檢查後,墨寧和醫生又出去了一趟。

  “該死的,檢查結果連我這個當事人也不能透露麽?”在繁複的檢查程序後,鈕嘉信早已失去耐心,要不是整個過程里墨寧的目光威脅,他才不會像個傻瓜一樣任憑那個醫生亂擺弄。

  “情況如何?”

  “放心死不了,輕微腦震盪,宿醉加輕微胃潰瘍。我說墨寧你是不是虐待他啊?”放下筆饒有興趣地看著好友愈來愈黑的臉。

  “怎麽處理?”難得好脾氣地沒有發作,墨寧盯著一張撲克臉耐心地問著好友。

  “腦震盪的話,躺著休息不做劇烈運動就行了,另外飲食要規律。”醫生邊說邊起身探向墨寧的額頭:“你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進門就看你臉色不對,幹嘛?發燒燒成這個樣子,腎虛麽?少做些劇烈運動吧”

  “不要。”冷臉走出房。

  “想讓我幫你什麽?”得到授意的損友醫生也隨著墨寧出了房。

  “說得嚴重些。”

  “為什麽?”

  “‘錯版’一張。”

  “嗯…成交。”

  用一張價值93萬歐元的珍版郵票換一個騙局,墨寧突然覺得自己瘋了。

  “我死不了吧。”墨寧沒進來這讓鈕嘉信覺得很奇怪,看見醫生進來了便半調凱地說著。

  “你死不了,可那小子有點危險。”開始緩緩地收拾醫用器材。

  “你先走吧,我要同那小子去趟醫院。”他忽然停下手,側目看向鈕嘉信。

  忽然被點名的鈕嘉信愣住了,“醫院?他怎麽了麽?”

  這次醫生沒有理會鈕嘉信,自顧自地走出房門,還細心地關上了門。

  “喂!”鈕嘉信不滿這男子對他的無視。

  看著門被“砰”地關上。

  “見鬼!”該死的,一拳擂於床鋪之上。真想不管他,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

  呆坐在床上,心如同被剮去了一部分,澀得生疼。

  門外傳來清晰可聞的爭執聲,他赤足出去,也顧不上昨晚操勞了一夜的腰身。

  “你瘋了!你他媽的一定是瘋了!”他一拳略過墨寧的臉畔落在墨寧身後的牆上。

  “我清醒著。”墨寧仍然很優雅地表達著,可微微泛白的面孔卻顯得格外楚楚。

  “別忘了你爺爺是怎麽死的!”借著身高優勢俯視著墨寧。

  墨寧輕笑,“那老頭是哮喘死的。這點我再清楚不過。可我的哮喘早已恢復到了幾乎不再發作的水平。”俏皮地眨眨眼。

  鈕嘉信斜靠在門框上,寒意從腳心傾入身體深入。

  “去醫院。”他垂下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兩個人辯論正激的人同時看向說話人的方向。

  墨寧低下頭許久才說話,壞壞地一笑,“我去,但是你去護理。”

  醫院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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