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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誰誰》作者: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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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章

  梁資在跟周景天離婚的三個月後,周景天打了個電話給他,這時候梁資正在以養羊著稱,號稱全世界各種羊都有的大羊國蹲在地上抽著煙,看著他農場主的朋友擠奶。

  當老母羊兩隻蹄扒起把奶子往朋友嘴裡送的時候,梁資拍著地大笑,差點被嘴裡的煙嗆死。

  梁資跟周景天是大陸同性婚約合法後的第一批結婚者,高等法院當天一通過法令,他們第二天就在民政局領了紅本本,十年後,有一天周景天回來跟他提離婚,梁資嘴角一抽,轉過身就給他律師打電話去了。

  這婚離得很迅速,梁資那律師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喜歡能當天解決的事情絕不拖到明天,梁資電話一過去,他在半個小時後就把協議書帶過來了。

  離婚的原因也是再正兒八經不過,就是有天他跟周景天的親朋好友出去旅行,家庭車遭遇車禍,周景天想也沒想撲向了他一個病癒不久的老友。

  這人坐他前面,絕沒坐他身邊的梁資來得近,周景天抱住人的腦袋往懷裡護的動作還挺高難度的,他那老友也是腦袋剛開了瓢取了個瘤子出來不久,想著跟周景天湊合著過一輩子的梁資是真沒那個心思吃這個味,可是,當時跟梁資他們坐一排的還有個周度,周景天的親侄子,被車勢甩出了腦袋,磕了個滿頭紅,當天就進了醫院,昏迷不醒。

  一車子人多少都有點傷,就梁資齊齊整整。

  周景天他姐一知道梁資坐她寶貝兒子身邊,一看到完整的梁資,當場就嚎了起來,嚎得梁資頭疼不已,再加上他那小公司臨時有急事召他去處理,就乾脆出了醫院。

  這一出可好,落了個狼心狗肺的名聲。

  他是一點事也沒有,但這也成了他最大的罪過,周景天當天打電話給他,電話里儘是沉默,半分鐘後,梁資就掛了電話。

  半個月後,他們就離了婚。

  梁資跟周景天談了五年的戀愛,結了十年的婚,也早厭了沒完沒了地遷就周景天了,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愛周景天了。

  他對周景天的耐心也僅止於此。

  他這三四年覺得尚可忍耐也是因為這幾年沒出什麼大事,周景天的時間都花在了他的公事上和他的親朋好友身上,而他也對周景天不像過去那麼在意,也不在乎周景天眼裡有沒有他,所以也就湊合著過了三四年。

  但一旦出了事,假像就維持不了了。

  該散還是得散。

  男人就是現實,一不愛了,身邊人再作天作地,秒秒鐘都不可忍,看他皺著眉回來說他要是真不能把他的家人朋友當他的家人朋友,那他們就離婚,不要再彼此遷就為難自己,當時梁資也不覺得周景天那張他昔日最愛的臉有多迷人,周景天只在他面前有的孩子氣有多可愛,他漠視著周景天的無知可笑,轉過身就打電話去了,一點不舍也沒有。

  梁資當天就搬出了那幢住了十年的別墅,搬家公司來了五輛車,把他十年的時光就全都帶走了,簡單方便得很,都沒用一天的時間。

  再加上樑資打算賣的那間小公司價錢也恰好談得差不多了,梁資在最後多撈了一筆養老錢,多收了人家兩百萬,當下就背了個背包就走人了,衣服都沒多帶一身,盡帶錢了。

  梁資沒換手機,他國內的人脈都在這個手機上,大家都知道的號,一換還得群發個通知,完了他認識的人有一大半都認識周景天,換了跟沒換一樣,就為躲個周景天,也太沒必要了,他雖然是賣了公司,但最終還是要回國養老的,而且鬼知道他哪天抽瘋就是人老已衰還想做點事業為祖國稅收做貢獻,獻出他公民的良心,所以這手機他是真不能丟,不能丟不算,還得時不時看一下,看哪個重要人物想念他,他也好擇人回復,保持利益鏈的友誼。

  所以這天他看了母羊餵了他朋友的奶,又跟他金髮碧眼的朋友瞎著眼吃了頓燭光晚餐,在他朋友掐著手指默默算攆他走的時間,他摸黑回了房間,把塞在床櫃裡的手機拿了出來,嘴角噙著笑翻看他的人脈圈,就看到了周景天來的未接電話。

  周景天的電話他沒拉黑更沒刪,所以一看周總兩字的電話,他手指一彈,就把屏幕滑開了,沒多施捨一秒的眼光。

  只是滑開了未接電話,沒逃過其他的通信工具,周景天在國內的一個信息平台上給他留了一條信息,說梁資的表弟重病入院,讓他回去一趟。

  梁資沒理。

  他跟他父母感情都不如何,不管這表弟是真是假,是生是死,也都跟他沒關係。

  對於很早就負責自己人生的梁資來說,他不虧欠任何人,包括他的親生父母,也就從來很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憑自己得來的自由,至於那些憑空冒出來需要他救濟,或者需要他關懷的所謂親友,他都是指指門,讓他們哪來的哪去。

  他初中的時候就已經需要跑斷腿養活他好吃懶做的媽和吃喝嫖毒的爸了,等這兩位生個兒子出來就為了讓兒子養活他們的父母一死,他也是好不容易把念了六年的大學念完,做了好幾年的小公司也開始贏利,他總算也是有能力還清欠債跟貸款了。

  而他拼出來可不是為了養活一大堆幾十歲好手好腳的所謂親戚的,也就對他這些個親戚連個虛假的笑容也勸奉。

  周景天那一堆世交好友感情向來都很好,梁資也覺得有些人就該站在人生巔峰,俯瞰螻蟻苟且,唏噓人心不古,他也從不在周景天面前作偽,他不覺得周景天敬老愛弱,護親體朋有多可貴,也不覺得自己視親戚如無物有多正常或者多不正常,每個人只要過的都是自己選擇的生活,他就覺得無可厚非。

  而他也風風火火地過他自己的,高興了就慶祝,不高興了就罵娘,每一天都活在當下。

  就是愛過周景天,與周景天結婚一場又離了婚,他也沒覺得虧,也沒覺得周景天有多對不起他,畢竟婚姻中他為周景天所作的忍耐與付出都是他當時心甘情願的。

  但他沒覺得不值得,畢竟骨子裡還是寡情,又因不愛了,他對周景天所有的忍耐一經收回,身邊心裡就無周景天這個人的存活之地了,多看一眼也覺得浪費。

  梁資一握手機沒多久,周景天的電話就又過來了,手機一震動差點從他手裡滑了下去,梁資趕緊撈起接聽了電話,先開了口,“景天?”

  梁資早年為拉業務特地練過說話,他微微低沉帶笑的口音一出,下至十六歲扭著腰說你好討厭的青春美少男,上至六十歲jú花都鬆了的老GAY聽了都能下腹一緊。

  周景天又在那邊照例沉默,玩深沉,梁資不在意,又叫了他一聲,“景天?”

  他打算那老傻逼再不吭聲就掛電話,可能老傻逼也覺出了他的不耐煩,終於在電話那頭開了尊口,只聽他道,“你哪日回國?”

  梁資一聽,把手機放眼前瞄了瞄,心道老傻逼就是老傻逼,以為離了婚還能在他這個前夫面前橫著走。

  梁資畢竟不是小年輕,心裡罵著人老傻逼,嘴裡還笑著道,“回什麼國?”

  周景天又沉默。

  梁資也知道他操行,周景天也沒那麼蠢,不會沒事神經病一樣在電話里玩深沉,誰在電話對著陌生人這麼玩都是純屬腦子有病,長得再帥也看不見臉,不能原諒,說來就是周景天在他面前太為所欲為了,說來是被梁資慣的,但難聽點,是梁資本人犯賤賤出來的。

  但梁資那些年來也沒辦法,他愛周景天,愛得智商比單細胞動物都不如,覺得兩個性格都強的人如果要好好過日子,總得有個人退步,梁資頭幾年愛慘了,真愛面前必有勇夫,還是那種智商負一百,腦子被屎吃了的勇夫,那時候一退再退還喜滋滋地美其名曰真愛無敵,老子願意誰管得著,結果可好,真愛無敵個屁,誰豁得出誰死得慘,你真愛的那個對象腦回溝要是長在臭水溝里,他就會仗著你的好,把你覺得至少能值一萬塊一兩的真愛貶低到一分錢一兩都不如,還是全球幣值最不值錢的那種一分錢。

  但,這畢竟是過去,梁資就是再不屑周景天,但無奈世俗摸扒滾打這麼多年,難免嘴裡說里的話有時候連鬼都不信,所以周景天在那邊沉默,他心裡罵著傻逼,手指想掛電話,但嘴裡還假惺惺地笑道,“不回了,你也知道的,我不怎麼跟我那些親戚來往。”

  假惺惺的話說出來也挺好聽的,什麼不來往,他就是在國內,他那個什麼表弟要是敢出現在他面前,他不過也是指指門,讓人哪來的滾哪去。

  他跟周景天混得如膠似漆的時候也沒為了面子上好看點對他那些親戚好點,這時候再獻愛心?就是鬼信,人都不信吧?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在這句後,周景天在那邊總算說人話了。

  “看吧。”梁資欣慰不已,老傻逼總算正常了。

  正常就好,以後江湖再見,兩人假惺惺地客套你一句最近還好吧,我一句最近還好,多美。

  正常人就該這麼活。

  別活得兩個人操得jú花,diǎo都黑了,一大把歲數再見個面,還要我一個粉拳,你一個淚汪汪,跟演了十輩子苦情劇一樣地苦逼。

  梁資勢利,從小就勢利,不勢利也不可能把他那對用奇葩都形容不過來的父母養到他們自己生生作死,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得罪周景天,就是冤家路窄人生再相逢,他還是能用他男子漢氣概的胸襟擁抱周景天的——誰叫周家是真的有錢,坐擁諸多人脈,他沒想過利用,但也不想給自己沒事找事得罪這麼個主。

  “那你看著辦。”梁資虛情假意,周景天也聽出來了,簡言一句就掛了電話。

  這次他先掛。

  梁資看著被先掛的手機啼笑皆非罵了一句:老娘們。

  周景天也不是什麼真老娘們的人物,他長相英俊,又文質彬彬,很多人都愛他,他們談戀愛的時候梁資也不弱,按梁資的長相跟家境,像他這樣的早選擇去賣了,可梁資不,他用拳頭跟真本事,還有嘴闖出了一條路來,梁資從十歲的時候一天頂多能在床上躺四個小時,十五歲就敢跑到投資人面前拉投資,嘴裡滔滔不絕,唾沫橫飛,噴得投資人連飯都不想吃,抹完臉上的唾沫覺得自己至少能三五天都沒胃口,他們結婚的時候,周景天已經繼承家庭產業周氏,梁資也不弱,就用兩年的時間把所有的欠債都還完了,還攢了一筆錢,在他自己的領域混得風生水起,跟自己領域的前輩後秀都能有一把交情。

  梁資是靠自己真本事起來的,所以跟著他的那票人,尤其是他的秘書眼裡只有他,沒有周景天什麼事,哪怕周景天在更大的領域裡抖一抖腳都有人想去撿雞皮疙瘩捧臭腳的。

  等梁資收到給他幹了十幾年,大學沒畢業的時候就給他找法律漏洞的專屬律師的消息,說他的律師所被姓周的找麻煩的時候,梁資操起電話就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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