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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地方,他看了看差不多,又問張遠喜不喜歡,張遠一點頭,瞿澤時給張遠辦了卡,算是給張遠的禮物。

  瞿澤時被養了幾年沒變化也不可能,李家呆久了,總是染了那麼氣息,比起之前花天酒地的小混混,他其實沉穩也內斂多了。

  就是為人氣餡太盛,還是太年輕,又一身反骨,很容易就不耐煩,尤其李長光要是一招他,很容易就讓人覺得他脾氣不好。

  會員卡很快就來了,今天駐守這邊的老闆帶著卡過來了,上來跟瞿澤時說了兩句,很快地禮貌地走了。

  大老闆其實是張遠認識的人,但對方不認識他,張遠在瞿澤時的介紹下現在跟人握了手,心口砰砰直跳,哪怕張遠現在不是小年輕了,也嚇得不輕,等瞿澤時熟練地給他燒水倒茶的時候的時候他還苦笑:“你還跟我們裝樣,說你一事無成,這要叫一事無成,什麼才叫有一事有成?”

  瞿澤時聽著輕哼了一聲。

  他雖然說老沒那個自覺覺得自己是賣屁股的,但他被他親爸賣給李長光的事不假,他也下了決定不跑了,現在所有所得的都是李長光給的,要說他能光彩到哪裡去,真不見得,狐假虎威得來的氣餡,這算哪成子的本事?

  張遠這話,對他說不上是諷刺,但也說不上是奉承,瞿澤時便冷著臉一句話也沒回。

  瞿澤時泡茶的時候很少,多數都是李長光泡給他喝,他懶得動,往往都是窩在李長光的腹間睡覺,在半夢半醒間等李長光泡好了餵給他喝。

  等一家人聚在一塊,也是別人泡給他喝的多。

  所以他這茶藝有多爛就別提了,也是依樣畫葫蘆泡給張遠喝,虧生茶葉好,張遠一喝下,眉開笑眼說小老闆就是手藝好,好話換了一百個方式說,直說得還有點少年氣性的瞿澤時都有點沾沾自喜,想回去泡給李長光喝。

  他自覺招李長光喜歡的地方很少,但凡有一點招李長光喜歡的,他都願意現一現,有時候脾氣一上來,還要逼李長光當場認下,非得他當著眾人的面誇他個好幾句他才肯撒手。

  瞿澤時沒李長光那種千山鳥飛絕的氣場,也很少在李長光手下討著好,但他就是個十分喜歡李長光當著別人拿他沒辦法,承認他優秀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十分喜歡里,有七分是瞿澤時純粹喜歡李長光喜歡誇他,另三分就是洋洋得意給別人看的。

  他挺狡猾的,只要李長光還喜歡他,李家人無論上下就得把他當小菩薩供著,誰也別想得罪他。

  茶一泡完,喝了一輪,閒談了幾句,時間就差不多了,瞿澤時也沒呆多久,就跟張遠說:“我現在就要走,你要是談公事,叫人住這邊來就行。”

  京里這邊敢說自己說得上話的也有一定年紀了,早喝膩酒了,在這地方能喝上的茶的都不算差的了,夠張遠用的了。

  張遠還沒琢磨透就點頭,“謝謝小老闆。”

  張遠是因為來京車被人撞了,結果對方來頭來大想壓張遠的全責,張遠這時才打的電話叫瞿澤時。

  他對瞿澤時有點愚忠,哪怕不多聯繫也覺得小老闆無所不能,後一身家厚了對小老闆也是噓寒問暖的,現在小老闆幫他解決了麻煩,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給他辦了會員卡,張遠也不多問,說完就道:“我送你到車上。”

  瞿澤時是開車來的,要坐司機的車走。

  前兩年他也成了李家的對頭對付李家的篩耙子,現在李家的情況穩定了,盟友比對手多,安靜多了,但瞿澤時早被李長光教訓得不敢在外面為非作歹了,更別說欺弱霸良為人高調了,他現在老實得不行,甚至還會刻意藏著點,但張遠這個從小就跟到他大都沒怎麼變的人要送他,他想了想,還是讓人跟了,等到了車上,他一坐下就扭頭跟張遠說:“不要跟外面的人說你跟我有交情。”

  當下張遠就道:“你之前說別讓我跟外面的人多嘴,就是張衛,我都沒跟他說過我們一直有聯繫。”

  張衛就是張遠他爸。

  張衛是瞿澤時他爸廠子裡的會計,嘴一直嚴得很,之前瞿氏酒廠出了問題他被逮進了號子蹲了三個月,也沒出賣瞿南。

  想起了保了酒廠的張衛,瞿澤時難得跟張遠多說了一句:“你還年輕,多混幾年,看誰時機再說,不要太急於功成了。”

  說完,他就讓司機關車門開車。

  瞿澤時還比他小一歲,張遠聽他老氣橫秋的話本來哭笑不得,等車開走了,他看著車屁股,笑意沒了,臉色慢慢凝重了起來。

  李長源是李長光的親弟弟,要說他真是個妥貼人,李長光第一次不明不白留瞿澤時在老宅過夜,李長源那天正好回京出差,當時家裡保姆們放假,他也不知道瞿澤時這個人具體的身份,更不知道瞿澤時是他大哥房裡出來的,看瞿澤時不認識他,也把他當小客人細細心心地倒溫水,做早餐,照顧人吃完,給瞿澤時指明方向去花園長榻臥睡。

  等中午知道了,李廳長中午給他們做飯,還問瞿澤時偏愛的口味和忌口的,那個人素質簡直突破了瞿澤時對他們這一類中年男人的認知。

  他親爸連鹽罐子和糖罐子都分不清楚,他也是,但李廳長不僅知道做的飯菜還挺好吃,當時瞿澤時因此古怪得飯都少吃了一晚。

  當然了,也是當時屁股太疼。

  李長源從最初就對瞿澤時絲毫不帶偏見,後來更是對瞿澤時誠心誠意,哪怕瞿澤時小他二十歲,比也大哥還小二十二歲有餘了,但他就是有那氣魄敢於瞿澤時這個小年輕當大嫂看,嚇得小年輕有一段時間一見他就臉色古怪得很。

  這也太拿得放得下了。

  瞿澤時自問就沒李長源那胸襟,他現在看見老王八有時候恨起來那心氣都難平。

  但李長源對他確實是好,他跟李長光吵起架來都還幫著他,所以就算李長光不多說,瞿澤時平時對李長源的事情還是挺上心的。

  至於別的李家人,就不一定了。

  瞿澤時平時還是不願意管事的,因為李長光也不怎麼逼著他管。

  李長光說了,現在他是學習階段,邊玩邊學習,等到玩累了到了三十來歲不想玩了,手上也有點經驗,到時候他要是想出去做事就讓他出去,不想出去就保持原態管點家裡的小事,沒必要非要做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瞿澤時手上握的權力還是挺大的,所以李家人討好他的人確實是有點多。

  他們不可能把瞿澤時當李長光一樣看,畢竟李長光才四十出頭;但也不可能把瞿澤時不當回事,畢竟李長光說了小少爺要在家裡住一輩子,往後從家族裡挑孩子過繼,也得入他的眼才能當他們的養子。

  瞿澤時回了家,跟李長源說了一會話,說到差不多,瞿澤時也能聽懂的時候,瞿澤時就打住了,跟李長源說:“我聽懂了,你跟李長光說去,他覺得沒問題我就叫人來家裡喝茶。”

  聽瞿澤時說聽明白了,受李長光命令的李長源笑著點頭,說:“好。”

  說完又說:“你泡的茶啊?”

  瞿澤時板著臉:“讓管家泡,我才懶得泡。”

  “你剛才不是請人喝了茶?”

  瞿澤時就知道他那點動靜又上下傳閱個遍了,於是沒好氣地說:“我不是瞎泡麼,練練手,回頭能泡好了讓你們喝個飽。”

  “哪敢。”李長源笑,又問他:“是叫張遠是吧?”

  瞿澤時撩了撩眼皮,看向他。

  李長源跟他說:“他是個投機客。”

  瞿澤時也沒生氣,點頭說:“我心裡有數。”

  李長源點點頭。

  現在李家的局勢比以前好多了,但還是怕有人算計。

  瞿澤時身份不比一般,他要是又出事了,他大哥未必再受得了。

  李長源的事,沒通過李長光遙控指揮,瞿澤時就自己招待人把事情談妥了,現在已經確定李長源六月就要調回京里了主持大局,四月結束的大會,六月就調回來,一確定消息,李長源給在國外幫著李家和某部爭權奪利的李長光打電話,“謝謝大哥。”

  李長光就道:“你們在京的這段時間,我交給了小少爺,他要是做得不錯,謝他就好。”

  李長源則在那邊毫為不意地道:“當然了,謝謝大嫂,我已經當面謝過嫂子了,大哥放心。”

  李長源叫大嫂太怪了,但李部長就是叫得出口,李長光聽了也是默然,也難怪小少爺一被他叫全身就激靈。

  李長源現在的職位是通過自身的努力與家族的力量才上來的,可以說百分之百都是李家人自家這些年的拼博所得。

  但也不可否認,瞿澤時在其中操縱的辦法也是有點手段的,他在其中出的力不少,不是一無是處。

  小少爺看著是年輕了一點,但他畢竟是個聰明人,他與新生力量相看兩相厭,他就去接觸那些已經呈頹然之勢被放棄了的關係,結果那些人被他聯繫了起來,還成了點小氣候,到底是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關係還是在的,這再起勢,也是不容小覷,能給李家帶來一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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