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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澤剛要起身卻被曲靜深按住:“別動,這兒有根白頭髮。”

  那根白頭髮被檯燈映的閃著銀色的光澤,曲靜深動作輕柔地幫他拔掉,然後遞給他看。

  景澤皺眉:“都有白頭髮啦?爺還年輕著嘞!”

  曲靜深笑笑:“你不老,誰頭上不長根白頭髮。”

  話雖是這樣說,但小傢伙們已經長這麼大了,不老是假的。光陰在日常瑣碎中無聲無息地流逝,生活就像杯白開水,即便淡而無味,但比其他花樣百出的飲料更解渴。

  景澤起身,一把將曲靜深扛到肩上:“那就試試,看老沒老。”

  曲靜深的目光停在景澤寬厚的背上,還是跟當年一樣熟悉,曾那麼渾那麼二的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景澤踢開臥室的門,將他甩上床,隨即壓上去,把曲靜深的睡衣扯的七零八落。景澤餓虎撲食似的啃上曲靜深的脖子,強勢地問:“我老嗎?”

  曲靜深十分識相地答道:“你最年輕最帥最英俊最…”

  景澤咬上他的嘴,兩人接了個綿長的吻。景澤問:“這些詞你跟誰學的?”

  曲靜深說:“這不是你平時常形容自己的嗎?連景柏都會說。”

  景澤往他屁股上打了幾下,不講理地說:“以後說這些話時要配著崇拜仰慕的眼神,哪兒像你這樣,嬉皮笑臉的。”

  曲靜深頓時繃起臉來:“行,不笑了,現在睡覺。”

  景澤哼了聲:“今晚必須辦了你,以示我一家之主的雄風。”

  曲靜深按住他正在自己小腹上摸索的手,低聲哄道:“明天一早還要送他們去機場,明天晚上再…”

  景澤故意問道:“再什麼?”

  曲靜深說:“再讓我試試,一家之主有多厲害。”

  景澤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曲靜深總是能四兩撥千斤般化解掉他的攻勢。這令他既無奈又自豪,無奈的是被曲靜深吃的死死的,自豪的是曲靜深只會對他一個人這樣,連小傢伙都沒這待遇。

  景澤有點不甘心地按掉床頭燈,心想著明晚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過關。燈一滅,曲靜深就主動貼上來,窩在景澤懷裡。

  景澤在黑暗中樓住他的腰,哼道:“亮著燈時也不見你這麼主動。”

  曲靜深說:“就這性格,改不過來了。”

  景澤問:“還記得你不會說話的時候嗎?一招你,你就像被夾了爪子的兔子,恨不得立馬跳開。”

  曲靜深說:“那你不也招了很多回。”

  景澤自豪地說:“我臉皮厚啊,皮硬。”他說完覺得這話很有意思,又追加了句:“哪兒都硬。”

  兩個人就這樣說著閒話,沒一會曲靜深就睡著了。曲靜深每年總有段時間睡眠不好,景澤極反對他靠藥物治療,便想了個辦法:在他睡不著的時候,就摟著他說閒話。剛開始這方法不好使,連帶著景澤半夜都睡不著,但漸漸的熬過幾個月,倒有效了。

  景澤翻了個身,換成側身躺著,曲靜深跟著動了動,靠的他更近。懷裡的人比當年稍微胖了些,但腰胯處依舊能摸到支棱著的骨頭。小腹仍然光滑如初,真不知道他吃的東西都跑哪去了。

  還有一點亦和當年一樣:將他丟到人海里,總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但是,他總會在人海的最底部等著你,安安靜靜的,毫無存在感的。你對他好上一分,他會默默地對你好十分。就這麼個人,普通到過眼就忘。

  景澤這一輩子交付的很甘心情願,甚至是覺得自己賺到了。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如今才知道,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的確是莫大的福氣。

  第二天一早曲靜深便起床做早飯,然後把兩個小傢伙叫起來,幫著他們洗涮。景柏呆著小臉問曲靜深:“臭爸爸還在睡懶覺嗎?我去叫他起來,好討厭!”

  曲靜深正幫他擠牙膏,手忙腳亂地阻止正要出去的小傢伙:“一會爸爸去送你們,淘叔叔正等著呢,咱們動作快點。”景柏實在不想遲到,總算聽話地把牙涮完。

  吃早飯的時候,曲靜深一再叮囑他們要聽小白叔叔的話,不能調皮。景柏答應的很痛快,曲杉只是乖乖點頭,說記住了。

  吃過早飯,曲靜深沒洗碗就先送他們去機場。樂雨陶早就等在那兒了,見到曲靜深老遠就招手:“哥,這兒!哎喲你個超二代慢點!”超二代是樂雨陶給景柏起的外號,意思是超人二代,誰讓景柏那麼崇拜超人。

  “皮哥,你今天穿的帥到宇宙了。”宇宙是景柏剛學會的新詞,最近說話總愛加上這倆字。

  曲靜深看到跟景柏玩成一團的樂雨陶,實在不放心。這人這麼多年還是那德性,即便當中跟景森分過次手。

  樂雨陶朝曲靜深拍拍胸口:“回去跟小叔子說,他兒子就交給我了。還有,我對他思念之情已經泛濫到宇宙了。兔爸,再見!”樂雨陶拉著倆行李箱,跑的跟瘋小子一樣。曲杉淡定地坐在行李箱上,正在打量陌生的環境。

  曲靜深朝樂雨陶的背影喊道:“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掛個電話!”

  樂雨陶:“哦嘞!”

  曲靜深又在那裡站了會,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開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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