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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嗯......!"

  那折磨了他二十多個小時的東西抽出體內的一剎那,李笑白終究忍不住嗚咽般的痛哼了一聲......感到腸道里滿滿的白濁失去了阻擋後不受控制的從強迫鬆開的出口不斷流出來......李笑白羞恥得渾身顫抖,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神快速而慌張的跳過面前Blade喜怒莫辨的面孔和遠處狼牙陰沉的臉,拼命想蜷起身子拽過一旁的被子往身上遮掩......卻被一個熱得嚇人的懷抱緊緊包裹住!

  Blade乾淨的襯衫磨擦著李笑白裸露的肌膚,微微起伏的動脈就在李笑白眼前,呼吸在耳邊縈繞,氣息在髮絲間糾纏,好像阻隔了一切視線的安全屏障,為他圍起密密的保衛和堅不可摧的阻擋,溫暖,溫暖的不可思議......

  "如果現在你吻我,我就假裝什麼都看不見。"Blade安撫的親吻著李笑白骨骼纖瘦突出的後頸,輕笑著建議。

  這個色坯!李笑白心中大罵,卻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咬了咬嘴唇,李笑白小聲道:"低頭......"

  "嗯?"

  "低頭!"李笑白漲紅了臉,"你他媽不低頭我怎麼吻你?!"

  這回輪到Blade徹底發愣......

  不過還沒超過一秒,這廝便果斷的做出"放過送上門的美食是犯罪"的判斷!微笑著垂下了頭,湊到李笑白嘴邊,很配合的閉上眼睛,準備工作做得只差沒直接啃下去了!

  看到Blade閉上眼睛,李笑白小小聲地鬆了口氣,慢慢拉下他的脖子,猶豫著先輕輕碰了碰Blade的嘴唇,分開一點,然後小心的舔了舔,後退一點,再稍微用力點親上去......要不要用上跟女人接吻的技巧呢?這種事情上男女應該是一樣的竅門吧?還在這麼思索著想再次分開的李笑白立刻被Blade緊緊抓住!狂風暴雨的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啃噬著糾纏,一場近乎瘋狂的唇舌之戰......

  "沒有第三次,"Blade也微微喘息起來,"親了就跑的傢伙,撩撥了兩次還想我傻等著你分開麼?"

  "我只是思考一下男女接吻的不同之處......"

  "結論呢?"

  "女人比較好。"

  "......是麼?看來我剛剛沒有盡職,再來一次......"

  "滾!唔......"

  床上爭鬥的厲害,鐵門旁卻陰氣嗖嗖......狼牙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視線落在自己的鞋子上,寒得嚇人!

  偏偏有那不識趣的人在不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不合適的地方。

  520的鐵門被嘩啦啦打開,Blade立刻拉過被子把李笑白嚴密的包住。

  胖獄警橫著跨進來,邊走邊嚷嚷:"No.0094!有人探監!大人物啊,切斯少爺,請吧......呃,您怎麼了......"

  陰沉的聲音從鍋底臉里飄出來:"......我不想見。"

  "啊?這個......能問下理由麼?"

  "沒有。"

  "哦那可不行,切斯少爺,您知道,除非在關禁閉,否則不能無理由的拒絕探監請求。更何況這次對方不是家屬,是上面派來的調查專員。"

  "那就關我禁閉。"狼牙的聲音明顯是耐性到達極限的陰寒。

  "哦那更不行!切斯少爺,您現在沒有違反任何條例,我沒理由關您禁......嗷!"

  一個重拳狠狠擊在胖獄警滿是肥油的肚子上!胖獄警臉上露出胃被打到痙攣的扭曲表情,抽搐著倒了下去......

  "現在有了。"狼牙漠然的收回手,一腳踢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遠遠的還傳來間歇起伏的慘叫聲......想必是擋道的倒霉鬼被作為出氣沙包解決了......

  李笑白從被子裡探出頭盯著鐵門的方向,"那傢伙好像不太高興,怎麼了?來探監的人有古怪?"

  Blade目光閃爍的看他一會兒,微微一笑,"嗯,應該是。"

  囚室門再次鎖上,房間裡這回只剩兩個人。

  "要繼續麼?"

  "滾!"

  "過河拆橋,你可真是壞小孩。"

  "別用這種口氣說話,會讓我想到那個變態!"

  "說起來,你父親還真是品味惡劣......"Blade伸手撿起剛剛令李笑白痛不欲生才拿出來的東西,"摺疊刀麼?真夠狠的......"

  李笑白轉頭看到Blade手裡的東西,臉也白了一下!

  "材質似乎很特殊,"Blade拉開保險輕輕撫摸著刀刃,"能躲過蜂巢入口的金屬探測器,又不怕搜身,你父親想得很周到麼。"

  "他只是變態。"李笑白不屑的冷哼。

  "仇恨蒙蔽你的眼睛,會影響殺手的判斷。"Blade端詳著刀尖,"你要真想贏過他,心態可要放平和點。"

  李笑白沒作聲,垂著頭看向一邊。

  Blade試了試手感便收起了刀鋒,感嘆道:"以後獄裡的情況會嚴厲到需要為你準備武器了麼?這樣弄進來,真不知道你父親是疼愛你還是喜歡虐待你。"

  "不要猜測變態的想法。"李笑白劈手奪過那把刀,轉眼瞥見刀柄上的血絲頓時厭惡的甩手丟了出去!

  Blade被他孩子氣的舉動逗得笑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放軟了聲音規勸:"明天去醫務室吧,我做的只能算緊急處理,你肩上和後腰的傷口太深,還是得看醫生。"

  "不去。"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裡是監獄,禽獸到處都是,醫生見過的那些‘意外'傷口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放鬆點。"

  "不去。"

  "......倔強有時可算作可愛,頑固可就不是什麼好品質了。"

  "不去。"

  Blade深深深深地吸氣,最後貌似無奈的轉身拿過桌上那盆蘆薈,然後仁慈的對著某頑固的小東西微笑,"那就別怪我用土辦法處理了......"

  "......"

  一棵禿蘆薈禿蘆薈......

  後半夜的蜂巢,總的來說還算靜悄悄。只有獄警有規律的來回踱步聲,伴著不甚清晰的呻吟、嗚咽、呼嚕、咒罵,甚至還有斷斷續續的歌聲,模模糊糊的融進沉沉的夜色里......

  小小的一方斗室里,李笑白安靜的躺著,偶爾微微睜開眼看看攬著自己的手臂,然後視線順著那手臂慢慢的上移,最後落在男人俊美的臉上......

  被人摟著睡覺,是多久之前的事呢?李曉白迷迷糊糊的想著......

  不習慣,但很溫暖。

  很舒適,但睡不著。

  常年殺手的訓練令他沒辦法在清醒狀態下放心的在他人懷裡放鬆自己進入睡眠狀態。這個人明明也是殺手,為什麼這麼習慣的跟別人同床共枕呢?李笑白皺眉......

  "怎麼了?睡不著麼?"

  "嗯。"

  "傷口還疼麼?"

  "不疼。"

  "說謊吧?"

  "嗯。"

  "......"

  "我餓了。"

  "抱歉,今天誰也沒去吃飯,所以沒夾帶食物回來。忍一忍吧,很快就天亮了。"

  "嗯。"李笑白很輕的嘟囔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互相都知道沒有人睡得著,兩人躺著安靜了一會兒......Blade忽然蹦出來一句絕對可以嚇翻全體短倉囚犯的話!他說:"好吧,我來給你講故事。"

  男人面無表情,那口氣完全不像要開始講睡前故事,倒好像在說"好吧,用3.5口徑槍料理了他"一樣......

  李笑白卻很配合,漠然地給出批示:"好,我要聽童話故事。"

  一樣的面無表情,卻一樣平靜自然到詭異的應對,就好像回答著"可以,我覺得加個消聲器比較好"一樣......

  在殺手二人組策劃謀殺般的簡短爆寒對話後,Blade開始講他的"睡前童話故事",其間無數次被打斷......

  "咳,那麼,Long long ago......"

  "等等,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童話里的開頭總是long long ago?"

  "我想......大約因為不精確的時間定位可以逃避嚴密的追究。"

  "真是不負責任又狡猾的語言陷阱......"

  "......的確。那麼,我可以繼續麼?"

  "嗯。"

  "Long long ago,有七個小矮人......"

  "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是那個因為森林裡缺少食物而小矮人打不過白雪公主所以最後一個一個被吃掉的故事麼?我聽過了。"

  "......"Blade深吸一口氣,"這個版本也很有趣,等會兒你可以講給我聽。但現在我要講的是另一個。"

  "ok,你繼續。"

  "好,long long ago,有七個小矮人,他們的父親開了一家麵包店。"

  "麵包店?真好。"

  "......重點不在那裡。"

  "為什麼?他們父親開麵包店,他們就不需要因為食物短缺而自相殘殺了。"

  Blade深深地看他,忽然覺得有的時候這種從動物本能出發的判斷,卻恰恰一語道破了人類多年來無休止的爭鬥,真是不可思議。也許,因為人其實本來就是獸性十足的吧......他閉了閉眼,緩緩睜開,柔和的望著身側的李笑白嘆息:"是啊,不應該的,可是這是童話。"

  李笑白被他話中的情緒觸動,忍不住也回頭看他。Blade低頭輕輕的啄了啄他的嘴唇......

  "我們繼續......嗯,七個小矮人做麵包的手藝都很精湛,甚至各自開了自己的小小的店鋪。按理說,麵包店主應該對七個兒子很滿意很疼愛。可是,人的心是有限的,每個父母都有自己比較偏愛的孩子,七個一樣努力的小矮人中,有的倍受麵包店主寵愛,無論是出門做客還是參加典禮,麵包店主都喜歡帶著他們幾個,有的則一直被忽略。小矮人們犯了同樣的錯誤,父親喜歡的孩子們也總是免受責罰,而不得麵包店主寵愛的,當然要做可憐的替死鬼。"

  "很不公平。"

  對世界很小的孩子來說,甚至很殘忍。

  "對,不公平,數十載的不公平。不過,這個麵包店主,這輩子對他的七個孩子做了一件很公平的事,雖然只有一件,但的確機會均等。"

  "遺囑?"

  "對。麵包店主遵循麵包店一代代的傳統,立下遺囑:誰端到他面前的麵包令他覺得美味,麵包店就歸誰。"

  "這哪裡公平了?‘他覺得美味'是很模糊的標準。"

  "不,麵包店主在這一點上從不偏心,這是職業道德。"

  "那麼七個小矮人應該去刻苦磨練手藝了?"

  "不,還不明白麼?這句話的玄機不在於‘他覺得美味'而在於‘誰端到他面前'。"

  李笑白一震!

  Blade笑笑,"最美味的麵包也許永遠無法被端到他面前,而最後真正端到他面前的也往往並不是最美味的。"

  李笑白垂下眼帘,"一家麵包店而已,有必要自相殘殺麼?"

  "有。"Blade盯著床頂篷,"因為七個小矮人的世界裡只有麵包店。"

  李笑白嘆口氣,"後來呢?"

  "後來,後來有一天,七個小矮人里最與世無爭最弱小最不被父親注意的一個遇到一隻黑貓。這隻貓很美,很神秘,很誘人。一向不大知道爭取的小矮人忽然有了一個一心想要的事物。於是他開始努力的接近這隻貓。黑貓很警覺,獨來獨往,從不與人親近。一個追一個躲了很久,黑貓大約也被感動了,終於肯靠近小矮人,小矮人撫摸到黑貓柔軟華麗的脊背的一剎那,就墮落了。"

  "摸一下就算墮落?"

  "對,因為此時他有了欲望,將某樣東西占為己有的欲望。他犯了七宗罪--貪婪。其實小矮人也覺得這樣自由的生物不應該占為己有,可是他太喜歡它了,忍不住。"

  "藉口。"

  "是,"Blade包容的吻了吻李笑白的頭頂,"可是無可奈何。"

  "之後呢?"

  "之後?想必由於小矮人真的很疼愛黑貓,所以黑貓也是喜歡小矮人的,之後他們兩個經常在一起玩,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完了?"

  "在這裡完了的話,只是童話流傳出去的版本。"Blade笑,"童話都是殘忍的,只不過完整版總被刪減。"

  "這樣......那我小時候聽的大概都是完整版了。"

  不......你那個應該是不負責任的改編版......Blade有點無語,停頓了一下才問:"還要聽後面的麼?"

  "嗯。"

  "因為黑貓實在很可愛,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它成為自己的,所以喜歡它的並不只那一個小矮人。後來有一天,小矮人撞見其他幾個兄弟設陷阱捉住了黑貓,他看著別人的手大咧咧的撫上只有他才能碰到的美麗皮毛,隨意的擺弄戲耍著在他心目中神秘又重要的朋友......憤怒得幾乎要殺人!可是這幾個兄弟不是比他受父親寵愛,就是比他強壯。他無能為力。所以他只能躲在角落裡,忍耐。等到夜晚來臨,玩弄黑貓的人群散去......"

  "他就跑到兄弟的家把他們一個一個殺了?"

  "嗯,這是你的作風。不過不是他的,他把黑貓殺了。"

  李笑白不解的瞪大眼睛,"為什麼?!"

  "因為他無法忍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觸,而現在的他殺不了兄弟,只能殺了黑貓。"Blade口氣平靜。

  "哼,"李笑白冷哼一聲,"自私!"

  "對,瘋狂的自私。"Blade摟緊了他,"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他犯了罪。"

  李笑白沉默一會兒,"你跑題了吧?黑貓的故事這跟麵包店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殺死黑貓之後,與世無爭的小矮人變了,他開始明白只有手握權力才能給他保護自己的東西的力量,於是他加入了兄弟間的爭奪,而且他只要勝利。看,欲望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想要'這個簡單的詞毀了最後一個‘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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