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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髒飯快要放進嘴裡的那一刻,尤安歌又打開了我的手,我一咬牙站起來揍她,她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尤安歌撫著自己的頭髮,笑吟吟地說:“算了,我玩夠了,走吧,該出去了,再不走,等他們一醒,你可就走不了了。”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她。

  尤安歌一腳踹開了黑屋門,我便看見外面的桌子周圍橫七豎八躺了人,看守人全暈了。尤安歌扯著我的衣服把我往外拽,她語氣刻薄道:“還愣著幹嘛?想留下來被輪?想繼續吸。毒?反應這麼慢,不知道阿恆怎麼看上你的。”

  她此刻的行為令我錯愕,“我走了,你怎麼辦?”

  她對我翻了一個白眼,無所畏懼地說:“我難道不會裝暈嗎?就算阿琛知道了,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我找個人栽贓嫁禍就是了。”

  這個女人讓我摸不著頭腦,“你為什麼幫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你昨天不是還打我嗎?”

  “打你?喂,你真的是吸。毒。吸高了,我昨天明明打的是自己的手!至於為什麼幫你,你不用管,真以為我是十惡不赦的人?我是壞,還沒壞到沒腦的程度,我要是真助紂為虐地傷害了你,阿恆不得恨死我。”她的語氣悶悶的。

  “噢…謝謝。”我的確很感激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她只管拉著我出去,沒說什麼話。

  我忍不住問:“你是怎麼弄暈他們的?”

  尤安歌懶懶地說,就是用了香菸迷藥,也往水中下了迷藥。

  到了蒼茫的郊外,尤安歌細心給我指路,我又複述了一遍謝謝,走前,尤安歌握住我的手臂,她那雙眼睛深得如一口黑井,這井卻是乾涸的,隱隱覺得她在渴望著什麼,她平靜又鄭重,“離開阿恆。”

  我沉默地走了。

  尤安歌在後面,繼續說她的話,“你的愛,真的可以支撐起一切嗎?真的能堅持到永遠嗎?你以為阿恆是誰?你男朋友?不…他是壞人啊,只有我和阿恆是一類人,你不是,我和他是最配的。”

  我頓了頓腳步,緩慢地說:“只要愛存在,天堂和地獄將共存。”

  如果今時今日,我的男朋友不是阿恆,而是另一個黑老大,我很可能會離開,因為我自己也深知黑社會的可怕,但是我覺得阿恆是個好人,第六感和第一感都是這麼任性的覺得……

  我已算明白茉莉的那句話,我和茉莉又有一點不一樣,她是無奈地接受了父親的身份,而我至今不接受,我最大的一個願望就是將阿恆從黑社會裡拽出來!

  我會做到的,會的,會的……

  我跑在乾枯潮濕的野地里,對著一望無際地郊外大聲說,你會做到的!

  ☆、只要如常,我們依然如初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招車,最終搭了一個好心人的順風車回到了華興幫的地盤。

  阿恆見到我的時候,眼梢略紅,一雙手握拳顫抖,他步伐凌亂地走來,猛然抱緊我的身體,他在我左耳邊一遍又一遍地愧疚說,我對不起你。

  我也環著他,把頭貼在他溫暖的胸腔上摩挲,我說,沒關係,給你添麻煩了。

  阿恆濕潤了眼眶,他始終搖著頭,把下巴放在我肩上摩挲,我們溫存了一會兒,靜靜聆聽彼此的心跳聲,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二人了。

  我抬頭吻著阿恆線條分明的鎖骨,分別不久,卻好像隔了三秋那麼長。他向我訴說的想念更為熱情,他挑起我的下巴,吻得急躁猛烈,吻得纏綿不斷,我們的嘴唇緊密挨在一起,甚至吝嗇空氣的進入,阿恆的呼吸聲加重,他讓我天旋地轉,他與我抵死纏綿……

  我把尤安歌救我的事告訴了他,他表現的並不驚訝,他說,尤安歌事前已經通知過他了,他又欠了她人情。

  我好像有些理解阿恆了,人情的確是要還的,不還就好像壓了一塊石頭在心頭。

  人情的話題沒談多久,阿恆再次提出讓我暫時離開他的事,我死活不同意,他拿我也沒辦法,只好加派人手在暗中保護我的安全。

  第一次碰過毒。品後,一種得不到滿足的欲望在升起,心底竟有蠢蠢欲動的某種想法,這想法一旦跳出來,就會嚇住自己,我暗暗給了自己兩巴掌,也不敢告訴阿恆我被迫碰了那玩兒意。

  起初一段時間,我坐立不安,不管幹什麼,腦里都會浮現想碰。毒來緩解焦慮的蠢笨念頭,我死死遏制住自己身上的不良反應,儘量忙碌起來,不去亂想。

  過了特別想吸。毒的那一小段時日,我慢慢恢復如常,也感到十分後怕。

  我在期盼中度日如年,我常常想像我和阿恆的婚禮會是什麼模樣?提起婚禮就不得不想起未曾謀面的公婆,不管我問多少遍,阿恆從來不提自己的父母,他只用沉默來面對我。

  阿恆沉穩地走出門,他寂寥立於陽台間,靜靜抽了幾支紅塔山,才不緊不慢地回房睡覺。

  整個過程里,我都躺在床中央斜頭看阿恆,一身冷氣的他稍微掀開被子上了床,他躺下來時遠離著我,好笑地說:“每次一定要我睡了,你才會睡嗎?像個孩子一樣,你乾脆不要上夜班了,好好在家裡休息,上班不在乎這一時,以後…我們去新加坡開一家書店,你現在就養精蓄銳,好嗎?”

  阿恆的話讓我的期盼因而活躍,我想挨近他說話,他又往後退了一些,蹙眉提醒道:“我身上冷,別過來,我暖和了你再抱。”

  我才不管他冷不冷熱不熱,想抱就抱。我夾住他的身軀,笑彎了眼睛,“開書店??真的嗎??有沒有騙我?要多久?”

  其實我對看書的興趣不算濃重,阿恆喜歡看,我跟著喜歡而已。

  阿恆寵溺地撫著我的後腦勺,他半睜著那雙睿智深沉的眼睛,認真地頷首,“真的。”

  我突然覺得安穩的幸福觸手可得,我在阿恆身上蹭來蹭去,開心到像一個賣萌的寵物,他翻身壓住我以後,我就不敢再嗨皮了。

  每一次纏綿後,他都不會自顧自的休息,而是抱著我說說話,痞痞地逗一逗我,或沉思一二我們的將來,再閉目入眠。

  我最喜歡看著他安詳地睡在我身側,仿佛就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睡覺前,我習慣性地摸了摸他英俊的眉目,我的動作溫溫柔柔,小心翼翼,他有時會用嘴巴抿住我的手指,不會睜開眼睛,只半睡半醒地和我互動。

  我曾經所想像的美好,大概如此。

  深夜凌晨,我又察覺阿恆起了夜,涼風順著被子鑽進來,身旁空落了,這次,我一併坐起來看了看。

  門帘半掩的玻璃門外,一襲薄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垂著頭,他腿上攤著一本舊舊的筆記,不知正在寫什麼。

  我下床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慢慢推開了玻璃門。阿恆翻了一下筆記的頁數,他淡然地抬眸,半笑著問:“打擾到你了?”

  我搖搖頭,把厚實的外套披在阿恆身上,順便瞟了一眼他的筆記,“你在寫什麼?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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