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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就這麼睜著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神。看著黑潮水一樣的螞蟻大軍把他們吞沒。捕食鉗咬住他們的肉,一點點地扯下來。一隻螞蟻也許不疼不癢,但是一百隻那?一千隻那?

  螞蟻從他們的眼球鑽進去,從耳朵爬出來,吃掉柔軟的肉,用酸液腐蝕掉堅硬的骨。

  沒有慘叫,因為舌頭被啃掉了,喉骨被腐蝕了。沒有掙扎,因為手被撕掉了,骨頭被碾碎了。一切都是平靜的,無聲的。仿佛他們是自願迎接死亡的一樣。至於真相,大概在他們還沒有啃食掉的半張臉裡面能看到吧。

  張倩在最後一刻又想起了那個學長。是不是自己在最初的時候不去擴散那些留言,結局會不同那?或者更早的時候——在劉漢方舟他們拐賣那個孩子,性I虐那個孩子的時候,選擇幫助而不是助紂為虐幫他們騙開警察。也許就沒有今天了。

  在無盡的悔恨裡面,張倩閉上了眼。

  第19章 節目開始

  辛文修坐在餐桌旁邊,手裡把玩著銀光璀璨的燭台。一旁的房浩風還沒有醒過來。其它的人一一落座。氣氛沉默的嚇人,又有暗流涌動似乎一觸即達。

  鄒久看著眼前唯一還剩的男人難得的柔了下去聲線。“現在是什麼情況。”

  “……”辛文修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玩著自己的手指。那手指修長潔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只是長在一個男人手上難免的有點怪異。

  鄒久自己也覺得奇怪,這雙手這個人……她恍惚間莫名的想起那夏日清荷,只是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稱讚得一句傾國傾城。即使是鄒久自己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正沉醉著,腦袋卻一陣恍惚,視線一黑,眼見一道銀白的光一閃而過。胃中食物翻騰,一股嘔意湧上心頭。鄒久警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得走到了門口。那手眼見著離門栓不過一尺之遙,怕是那銀魚晚來一瞬,自己就要被那風刃割成肉餡了。

  鄒久捂住胸口驚出一身的冷汗。轉過頭去,見房浩風穩穩噹噹的坐在餐桌旁邊,一時間怒火不受控制的從上心頭。越看那人風輕雲淡越反襯出自己的狼狽不堪。更是氣得牙痒痒。

  其實她從第一面就不喜歡辛文修。那對父子總是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也許自己曾經在某個新聞的時候採訪過他們。

  但是——鄒久問心無愧。真相是她唯一追求的東西,即使粉身碎骨也無所謂。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鄒久覺得自己的行為是絕對正義的,但心頭那種莫名的心虛感卻讓她格外不舒服,連帶著將辛文修和房浩風也討厭上來了。

  鄒久走到到辛文修的身旁。居高臨下的質問道“方舟和劉漢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又是怎麼回事!說!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他的手拍在桌子上激起一陣的灰。

  緊著卻又放鬆了聲調,循循善誘道“承認吧。我只求一個真相。只要你告訴我,答應我改過自新。我不會怪你的。”鄒久最後幾乎是語帶慈祥了。明明是勸解,卻是俯視的態度。那眼神就像是再說,承認吧承認吧。好像這一切是眼前這個人做的能讓他得到巨大好處一樣。

  辛文修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仿佛鄒久說的是外星語。

  氣的發抖!

  鄒久揚起手掌,呼哧著氣,臉漲得通紅眼見著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就見辛文修吧手中的燭台輕輕放下。磕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宛若信號,那一聲之後緊接著就是“咚!”“咚!”一陣接著一陣。越來越響,越來越響。最後震耳欲聾。就是那天邊的雷炸在耳邊也比不過這般響動。

  “你在搞什麼!”鄒久捂住雙耳衝著辛文修大吼。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處。巨大的“咚咚”聲把她的吼叫完全蓋過去了。

  辛文修終於抬頭看著她了,他漆黑的眼裡倒映著鄒久猙獰的臉。嘴嚅動了幾下。

  “你說什麼!!”鄒久沒有聽到只好大聲地詢問道。

  “……”辛文修仍然一眨不眨地目視著她。

  鄒久咬緊了牙,幾度權衡。嘗試著將捂著雙耳的手放下。掌心裏面已經有了乾涸的血跡。說也奇怪,捂著耳朵都能聽到的聲音在放下手之後變得微不可聞。

  她一把抓住辛文修的手。警惕的環視著四周。什麼都沒有,還是那些破爛的漁網,簡陋的像是根本沒人居住。只有餐桌上的燭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點燃。

  鄒久一手拿起燭台仔細端詳,上面刻著玫瑰花的花紋蜿蜒而上。蠟油不知道留到了什麼地方。橙黃的燈光將視線微微扭曲。正看著,手背一疼,鄒久下意識轉過頭,火光跳落在辛文修的臉上照出一片枯骨。

  鄒久心裡一驚,立刻將手縮回去。

  燭火拿開,那片慘敗的白又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眼落星子。含著一片情誼。那分明是個女人。

  鄒久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什麼都不對勁!一個漁夫為什麼會有昂貴的銀燭台?一開始就有提示了,辛文修的手完全不對!那就是女人的手!

  鄒久快瘋了,她咬著指甲不受控制的瘋狂思考著。辛文修也不對,那不是辛文修。明顯的。那是女人?誰?她開始在記憶裡面搜索。

  女子也是端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著。一動不動。皮膚慘敗像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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