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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對,華姨也算是女人。

  又想了想,阿成終於想到了陳雅恩,陳雅恩是除了華姨之外,唯一敢叫魏宗韜“阿宗”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魏宗韜的存在的女人。

  陳雅恩以前是明星,後來成為了阿公的左膀右臂,職務雖低,權力卻不小,他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賭場員工說陳雅恩是少東家的未婚妻,更有人說她其實是爬上了阿公的床,阿成知道真相,多少次都想跟別人說,陳雅恩只是能力突出才被阿公看中,可是他怕越描越黑,最後他忍得好辛苦。

  他覺得陳雅恩很適合做魏太太,陳雅恩有才有貌,名校畢業,私生活檢點,混血兒相貌突出,舉止端莊得體,做事賞罰分明,這樣一個人女人,似乎沒有缺點,最重要的是,她對魏宗韜一心一意,忠誠並且愛慕。

  阿成有時也想談戀愛,他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擺在魏宗韜的面前,魏宗韜怎麼會看也不看?他知道大家都很忙,娛樂城初期要穩固根基,中期要拓展項目,後期要打垮對手,這幾年大家都沒有空看女人,不光魏宗韜,連莊友柏和阿贊都沒有空去看女人,甚至連泉叔也沒有時間去找尋他的第二春,可是陳雅恩不用尋找啊,她明明就一直在魏宗韜的身邊,難道魏宗韜不需要解決生理需要?

  阿成一邊打掃聖淘沙島的洋房,一邊天馬行空的琢磨,視線不由看向電視機櫃,不知道裡面會不會藏著什麼碟片?

  阿成甩甩頭,命令自己不可對魏宗韜不敬,結果電視機櫃裡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他反而在書房的電腦旁發現了一張碟片。

  偌大的一間洋房,這是唯一的一張碟片,阿成覺得奇怪,以前明明沒有見到過任何碟片,這張碟片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記得前不久魏宗韜才去柬埔寨接阿公回來,阿公的胳膊受了槍傷,魏宗韜應該也沒有閒情逸緻去買碟片看啊,阿成把書桌收拾乾淨,將碟片和文件擺到了一旁。

  結果整齊的書桌沒有迎來魏宗韜的誇獎,阿成險些被魏宗韜嚇破膽。

  三更半夜,阿成還在家中睡覺,接到魏宗韜的電話後他差點跌下床,衣服也來不及穿整齊,他就趕去了洋房,迎接他的是魏宗韜冷若冰霜的臉。

  魏宗韜指著放在文件夾邊上的碟片,冷聲問:“動過了?”

  阿成點點頭,“啊。”

  他是如此老實,卻不想魏宗韜面色頓沉,眼神陰鷙的可怕,阿成第一次在賭桌之外反應神速,立刻戰戰兢兢解釋:“我把它,從電腦邊上挪到了文件邊上……沒有看……”

  戾氣瞬間消失,魏宗韜鬆了松領帶,這才露出疲態,揮了揮手讓他回去,阿成舒了口氣,僵硬的四肢終於能夠動彈,關上書房門的時候,他見到魏宗韜開了電腦,把碟片放了進去,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都三更半夜了,他居然還要看?

  這張碟片撓的阿成心痒痒,之後那幾年,他們幾人在世界各地東奔西跑,每次回到新加坡,阿成總能見到那張碟片,只不過後來,那張碟片被放進了抽屜里,位置不再有變化,似乎被人遺忘了。

  直到他們從中國回來……

  ☆、第80章 一張神秘碟片(二)

  阿成曾經在中國生活過,所以他的華語說得不錯,聽不出新加坡口音,去中國前他還特意向莊友柏討教過中國文化,莊友柏想了想,只說了兩個字,“麻將。”

  麻將,阿成自然是懂的,不過他更喜歡擺弄撲克。

  他們四人隨魏宗韜前往中國,人前人後不再有新加坡的身份,阿成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魏宗韜的身世,同情的同時,他更多的是為永新集團默哀,不知道這個集團還能存活多久。

  前半年魏宗韜像是在小打小鬧,偶爾去永新集團晃一下,他的姑姑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他的叔叔人面獸心。

  阿成覺得“人面獸心”這個詞用的並不恰當,不過他並沒有糾正,他繼續照顧魏宗韜的日常飲食,偶爾還能出差去國外,或者回一趟新加坡,總之出入小心,不露出任何馬腳。

  後來魏宗韜替羅賓先生擋了一槍,計劃終於開始。

  在此之前,莊友柏就已聯絡可靠之人,租下了儒安塘的一間宅子,原本的計劃是等魏宗韜陷害“魏啟元陷害魏宗韜”之後,魏宗韜來這裡“躲避”順便度假,可是羅賓先生的這一槍,效果將更加顯著,計劃提前進行,魏宗韜糙糙處理了槍傷,就抓緊時間趕到了儒安塘。

  除夕夜,他們吃到了一碗花生眉豆雞腳湯。

  阿成曾經反省,是不是他廚藝不精,所以魏宗韜需要一個小廚娘?

  阿贊和莊友柏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他,阿成原本並不理解這兩道眼神的含義,直到後來,他才明白,他永遠都代替不了小廚娘,因為假如魏宗韜想讓他去做小廚娘從事的工作,他會寧死不屈的!

  他是一個直男啊,雖然華姨總愛調戲他們,但他們都清楚,他是一個直男啊,所以他是不是該慶幸,魏宗韜是一個正常男人?

  他記得有一天,莊友柏和阿贊還沒回儒安塘,小廚娘特別勤快的洗了床單,去了天台好久都沒有下來,阿成起了疑,特地跑上樓去看,一看之下他大驚失色。

  魏宗韜竟然讓小廚娘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嘴對嘴,親密無間。

  阿成嚇壞了,跌跌撞撞跑回了客廳,讓自己一定要鎮定,千萬不能在魏宗韜面前露出馬腳,他不想被挖掉眼睛!

  他的表現很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可是非禮非禮,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對了,究竟是魏宗韜非禮小廚娘,還是小廚娘非禮魏宗韜?

  阿成又做了一份宵夜,肚子餓得慌,嘴也饞得慌,小廚娘似乎在討好他,夜班回來竟然給他帶吃的,雖然離家鄉的味道有些距離,但這已經足夠讓他解饞。

  他問魏宗韜想不想吃,魏宗韜搖了搖頭,瞟了一眼食物,突然問他:“余禕買的?”

  阿成一愣,想要解釋不是自己偷懶,而是小廚娘好心,誰知魏宗韜說:“繼續做宵夜,她讓你吃什麼,你就安心吃。”

  阿成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吃虧,每天他都吃得飽飽的,身材似乎有走樣的危險。

  吃了沒幾天,儒安塘下起了雨,他們也快要搬家了,他對那個不知死活的陳之毅沒有好感,瞎子都看出陳之毅喜歡小廚娘,可小廚娘早就已經和魏宗韜親過嘴了,他已經來遲。

  阿成奉命參加牌友大賽,很興奮很期待,終於能夠過把癮,可惜比賽太讓他失望,毫無挑戰性,想輸也輸不了,等他贏完,再轉頭時,卻已經不見了魏宗韜和小廚娘。

  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們被擋在了古宅外,阿成覺得太悽慘,沒有地方可去,他和阿贊商量,買點啤酒買點花生米,像儒安塘的街坊一樣消磨一下時間,阿贊覺得可行,兩人找了一間小飯店,一喝就喝了大半夜,等他們再回到古宅,阿成又驚呆了。

  他肯定是喝醉了,眼花了,古宅怎麼塌了,那顆樹怎麼倒了,倒是阿贊沒有任何驚訝,拍拍他的肩,默默看向前方——小廚娘被魏宗韜塞進了車裡。

  哦,小廚娘被打包了!

  被打包帶走的小廚娘,似乎變得有點不一樣,阿成覺得他不能再默默稱呼她為小廚娘,應該尊敬的稱呼她為“余小姐”,這麼多年,魏宗韜的身邊終於出現了一個女人,並且是一個人讓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在這種關鍵時候,他竟然會把一個女人帶在身邊。

  阿成變成了一個小跟班,女人的購物慾實在太可怕,他幾次都想跟魏宗韜反應一下這個情況,可是每次見到魏宗韜看著余禕的眼神,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那種眼神,一定連魏宗韜自己也沒有發現。

  眼裡沒有世界,只有她。

  因此當余禕逃跑,當她購買的奢侈品呈現在魏宗韜的面前,阿成才會害怕的面色發白。

  這個從來都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在這段時間卻常常當著余禕的面大笑的男人,再次回歸冷漠,他一聲令下,召集所有勢力,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一個女人。

  余禕,余禕,沒有她的照片,沒有她的其他信息,只有香港的雜誌上,刊登著她穿著晚禮服的照片。

  艷光四she,美不勝收。

  阿成又一次見到那張光碟出現在桌面。

  他已經記不清,這張光碟被壓在抽屜里幾年了,現在它突然從抽屜里回到了桌面,有時甚至出現在床頭櫃,一旁還有刊登著余禕照片的雜誌。

  華姨和他一同打掃衛生,拿起雜誌問阿成:“這本是什麼?”

  阿成拒絕回答,華姨卻很聰明,似笑非笑道:“放心啦,我不會告訴阿公的,我看阿公被阿宗氣壞了,也不想知道,這個小女生很漂亮哎,算了,我就當沒有見過。”

  放下雜誌,她又奇怪的拿起碟片,“難道是那種片子嗎?哎喲!”她滿嘴嫌棄,可表情卻躍躍欲試,拿著碟片就想找機子去播放,阿成趕緊攔住她,“這裡面可能是公司機密,不可以看!”

  華姨甩開碟片,拍拍胸脯誇獎阿成:“對對,還好有你提醒!”

  機密碟片長期出現在床頭,其實阿成也很好奇,他希望快點把余禕找回來,近段時間魏宗韜生人勿近,連他都覺得害怕,他找莊友柏詢問情況,莊友柏剛好在打電話,掛斷電話后庄友柏揉揉眉心,道:“那個叫瑪蒂娜的女人,一開始一問三不知,現在跟我講日文,裝傻充愣,我已經叫人趕去瑞士,關她十天八天再說!”

  阿成不贊同:“她是余小姐的朋友,余小姐的性格……事後一定會報復的!”

  莊友柏一怔,覺得阿成比以往聰明許多,當然,這只是阿成自己的想法。

  遲遲找不到余禕,阿成也很頭痛,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魏宗韜的話越來越少,他平時很少抽菸,那段時間他卻長期和煙作伴,有時候他會在陽台上站很久,菸灰都被海風吹進了臥室,有時候他會躺在甲板上曬太陽,手邊放著那本雜誌。

  洋房外的風景就是大海,無邊無際,就像無盡的孤獨,陽光再燦爛,也無法將孤獨暖化,阿成快要記不清那個會大笑的魏宗韜了,那個會抱著余禕,坐在花園裡的魏宗韜;那個會將報紙看一遍兩遍,等余禕下來吃早飯的魏宗韜;那個會站在沙發背後,默默看著專心對著電視機的余禕的魏宗韜;那個半夜把他叫出來,命他去做甜點的魏宗韜;那個讓他們統統關緊房門,徑直走向已有人在鍛鍊的健身房的魏宗韜;那個特意撥出一下午時間,去選購耳環的魏宗韜;那個旁若無人,親吻余禕的魏宗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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