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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要上來跟我決鬥,不料被隨後追出來的喬北攔住,“小雪,你冷靜一點!”
蕭小雪見打不到我,氣得直發抖,“喬北,她打我,你不但不管,還護著她!我哪裡不好?你為什麼看不上我?從姜老師介紹我認識你的那天,你就對我不冷不熱,我都這麼主動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喬北的頭髮被雨水沖成了一縷縷,垂在額前,有些凌亂,他平時很少蹙眉,而現在卻緊緊鎖成一道連綿起伏的山脈。
“小雪,姜老師是我尊重的長輩,但他的期望代表不了我的想法,我想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適合。那天答應去你家是因為你說馬上要參加一個重要的考試,我不想影響你的心情,但也只是朋友的身份,你一相情願的誤會只能讓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尷尬。”
喬北說這話時鄭重而嚴肅,不像是一時衝動,蕭小雪聽了之後不再說什麼,只是大哭不已,哭得肝腸寸斷,驚天地,泣鬼神。
明知她不會買我的帳,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勸她,“小雪,別哭了,這麼大的雨會生病的,快回學校吧。”
我想她一定是恨極了我,擺出了同歸於盡的姿勢,狠狠地撞向我,我躲閃不及,身子飛了出去,而我的身後正是那座巨大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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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91章 姐妹反目2
大雨拍打在我的臉上,灰色的天空陰沉恐怖,我感覺自己像一片葉子在暴雨中飄搖。
慌亂中一雙有力的大手牢牢托住了我,喬北趕在我距離石雕只有幾寸的關鍵時刻將我抱住。
然而我的身體還是被猛烈地擠壓了一下,蕭小雪身體的慣性因為受到阻力,撞到我後又被彈了出去,地上太滑,她沒有掌握好平衡,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然後就不動了。
呼喊,狂亂,救護車,通知楊女士……
直到醫院急診室的大門緊緊關上,世界才一下子靜了下來。
然而,心卻靜不下來。
我呆立在門口,雙手抱著自己,目光凝滯,不知所措。
“喬北,小雪會不會有事?”我前所未有的驚慌,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親自撞暈自己的妹妹。
喬北將手搭在我的肩上,“不會的,你別嚇自己。”
我恨透了自己,為什麼不能忍一忍,任她打罵幾下又不會死掉,就不該還手。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只過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仿佛就像過了五十年。
喬北的手機又響起,他接起後,詫異地驚呼:“什麼?我爸又暈倒了?”
很明顯,喬北的父親出事了,電話是他母親打來的,今天大概是諸事不宜的日子吧,怎麼什麼事都碰到一塊了。
“小愛,我爸暈倒了,我現在得回去,小雪有消息了立即通知我。”喬北神色焦急。
“好,你快去,這裡有我。”
喬北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口,楊女士就慌裡慌張地趕到了,“小雪,小雪,小雪在哪?”
我急忙迎上她,“媽,小雪在裡面。”
“怎麼回事?小雪怎麼會暈倒?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楊女士心急如焚地拽住我的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我一個也答不上來。
“媽,您先別急。”我只能先安慰她。
“我能不急嗎?你是怎麼當姐姐的,怎麼能讓她暈倒呢?”
楊女士在不知所以的情況下,就已經開始埋怨我,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不把我撕了?
我心裡暗想:或許喬北在事情就更加難以說清楚,楊女士說不定也會拿他興師問罪。
“現在醫生還沒有說她有事,我們先坐下等消息吧。”我繼續著蒼白無力的勸說。
楊女士一把甩開我,“等有事不就晚了嗎?你是不是盼著小雪有事啊?”
我除了閉嘴,還能做什麼呢。
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有個護士出來問:“哪位是蕭小雪的家屬?”
我急忙起身,而身邊的楊女士卻愣在原地不動。
“媽,在叫我們呢!”我提醒道。
楊女士一把抓住我的手,脆弱得像一癱泥,剛才吼我的勁頭全然不在,顫抖著說:“小愛,你說小雪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那我們也要進去看看才知道啊!”
經我提醒,她又如夢初醒似的點頭,“哦,對。”
我沒空再管她的情緒波動,拉起她徑直走向急診室。
楊女士看到蕭小雪躺在病床上,一下子撲過去,號啕大哭起來,護士在一旁說:“這位女士,請您控制一下情緒,患者需要休息。”
楊女士立即止住哭,一聲不迭一聲地叫蕭小雪的名字。
我忙問她的情況如何,醫生說:“患者只是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短暫休克,並無大礙,休息片刻回家靜養即可,無需住院治療。”
謝天謝地,我長舒了一口氣。
楊女士拽住剛要出門的醫生,“這麼說我的女兒沒事了?這是怎麼造成的,以後要注意什麼?”
“這是偶然現象,其他沒什麼,不必過於緊張。”醫生說完轉身走了。
楊女士又跑回蕭小雪的病床前,心疼地直掉眼淚,“我的小雪啊,你可把媽媽嚇壞了,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間暈倒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該來的還是要來。
可是,蕭小雪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大概這次她真的傷心了,剛剛看到我和喬北從酒店出來,心裡懷疑,然後又遭到了喬北明確的拒絕,從巔峰直接跌落谷底,心裡一下還轉不過這個彎來。
我給喬北發了微信,告訴她蕭小雪沒事,讓他放心,他只回復了一個簡單字:“嗯。”
我想他一定在忙著照顧父親,便沒再打擾他。
我開車將蕭小雪和楊女士送回家裡,一路上,楊女士在後排座位上抱著一句話不說的蕭小雪,唉聲嘆氣個不停。
我忐忑著,邊呼吸都覺得費力。
車窗前的雨刷一擺一擺的,像兩道小皮鞭,在一下一下抽打我的心。
雨大路滑,難行,大約用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安全到了家。
楊女士在忙著為蕭小雪換身上的濕衣服,又問她吃什麼,她仍然不說話。
“小愛,去給小雪做點吃的,做得精細點。”楊女士對我命令道。
我答應一聲剛要往廚房走,蕭小雪卻開了口,“我不吃她做的東西。”
楊女士輕聲細語地說:“小雪,她做得好吃,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蕭小雪順手拿起沙發上一個靠墊砸向我,“我不想再看見她,噁心!”
靠墊不偏不倚,恰好打在我的頭上,剛紮好的頭髮披散下來。
我沒說話,彎腰默默撿起地上的靠墊,剛要站起來,緊接著又扔過來一個。